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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雯显然没有跟法师打交道的经验。
真正的法师,不是街边的摆摊算命的,追着你屁股后面让你抽一签,而都是端着的,尤其是在自己专业这一块。
最典型的例子,挂掉的柳半仙,那架端的比世外高人都高,哪怕是面对郑英华这个公安厅副厅长,也是一副七个不忿八个不服,不听我的就不给你办事儿的劲。
当然,他端大发劲了,结果导致整个明城的法师都跟着他遭了殃,这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法师端着架的目的就是为了造成求助者的心理落差,这样在接下来的施法过程中,求助者才会积极主动的配合。
要知道法师施法可能会有很多普通人理解不理甚至看起来惊世骇俗的举动,如果因为不理解或者不接受而不能好好配合,那就会严重影响到施法过程和效果。
所以法师的施法原则是,你求我施法,没问题,但不管你出多少钱,施法过程中,你得听我的!
这是个原则问题,跟你出多少钱有什么身份没有一毛钱关系!
就魏雯刚才那态度,简直就是把我当成街边摆摊的骗子对待了,我要当时就这么接了,等施法的时候要做什么她理解不了的事情,比如让她脱个衣服神马的,她还不得推三阻四的不愿意啊!可是她不脱衣服,我就没办法检查魇咒作用在她身体的什么部位,检查不到作用部位,就没法推测媒价物可能藏匿的位置,找不到媒介物,自然就不能破解她的魇咒了。
听我这么一说,魏雯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当然她的脸色本来就很难看,哪怕画了妆遮掩了气色,但在我眼里却依旧是气败神衰,一副活不起的架势。
“苏先生,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我知道我付不起您的价钱,但是可以通过别的渠道补偿您。如果您能解决我的问题,让我返回京城,我可做你的投资顾问,保证一年内让你的资产翻两到三番!”
这话我家听。根据冯甜的说法,通过投资赚来的钱,那不算施法赚的,不用捐出去,不会被老天爷记账。
早上拿了居伊那两千万美金,我现在的身家已经过亿人民币了,都不用多,只要翻上一番,那就一切问题都完美解决了,下半辈子我就不用再干活,躺着吃也足够了!
不过嘛,我当然不能这么痛快地答应她,得再晾晾她才行,“这样吧,我和师姐马上要出去,你好好考虑一下,明天晚上再过来,如果请我帮忙,钱另说,但我问你什么,你都必须得如实回答,施法过程中也必须得都听我的,如果不行,还是那句话,另请高明吧。明天明城的法师都会被放出来,你有很多选择,不一定非得选我。你看,我当法师才半个多月,在明城也没什么名气不是,像你这种京城高端人士,怎么也得找个名法师,比如蒋天生那种世外高人,进院先交钱,不交钱没缘份那种嘛!对了,你当初在京城怎么不去找蒋天生帮忙呢?那么大一世外高人,这点小问题,随随便便一伸手不就帮你解决了?也不用这么老远跑回来受这份儿罪了不是?”
魏雯被我这一通抢白,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低声说了一句,“好的,我明天晚上再过来。”狼狈地拿起包走了出去。
人家是客人,虽然是被我赶出去的,那也得送送,这显得我有礼貌不是。
我便紧走两步,跟上她,帮她把院门推开,客气地说:“要是觉得不方便,明天也就不用过来了,明城真的有很多挺不错的法师,明天就能放出来了,你可以多选选。这叫双向选择嘛,大家都有自己的自由不……”
正说着呢,忽听有人叫道:“苏领导!”
呦,叫我苏先生的有,叫我苏专家的也有,叫我苏领导的还是头一次听到,抬头一瞧,就见院门外站着个女人,身边还跟着个狗。
那狗我认识,我家二哈棉花嘛,这女人我却是使劲想了想才想起来,却是在感业寺见到的那个女医生丁兰,虽然也是个懂法术的法师,但却没有从事这一行,而是当了医生,挺有个性一人。
我忙打了个招呼,“丁医生,你来了,来来,里面坐,魏小姐,你慢走,我就不远送你了啊!”也不理魏雯,热情地把丁兰迎进院里。
棉花一进院子,就东闻西闻,开心地跑绕着院子跑了一圈,还汪汪叫了两声,六爻鸡闻声排着队从屋里跑了出来,昂着挺胸地围着棉花打转,看起来好像在搞欢迎仪式。它们的关系什么时候搞得这么密切了,我们回来的时候,这六只鸡都没说出来迎接我们一下。
看到丁兰上门,冯甜显得很开心,那晚是她昏迷之后,是丁兰照顾的她,两人的关系大约是处得不错,拉着手就开唠,直接把我给扔一边去了。我也插不进去话,只好让她坐着,先去把那宾利开进院子停好,这么贵的车停在胡同里万一被人刮了可以赔大发了。
刚把车在院子里停好,许克的电话就过来了,先是很客气地解释说鲁书记临时有个会,他走不开让我久等了什么的,然后才说了吃饭的地点,是个叫许家菜的馆子。
丁兰见我们有事儿,便主动提出告辞,临走的时候,才跟我说了两句话,支支吾吾地问我,“苏领导,昨晚在感业寺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对我来说,昨天已经过去小一百年了,哪会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啊,可见她态度挺紧张的,也不好意思说忘了,只好含糊地说:“当然是真的。”
丁兰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等你好消息,你可一定要对我负责啊!”
靠,我当时说什么了,就要我负责?难道我承诺娶她?没道理啊,昨晚虽然发生的事情比较多,但没有需要我卖身来解决的问题!就算是托她照顾棉花,也用不着我拿自己当报酬不是?
我忐忑地说:“没那么严重吧,说什么负不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