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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有歧义, 江怡愣了愣,没声了。
也不是不可以, 其实郑云他们在不在都没多大区别, 影响不了什么。
快收拾完的时候, 她问:“你要去城南哪里住?”
“西江路那儿, 去过么?”段青许回道。
城南地皮的事,她得去跟进一下,另外还有些生意上的合作, 段东成这两年慢慢会将一些有份量和难度但不是非常重要的合作交给她, 以作训练,当然,届时会有自家公司的员工, 譬如产品经理跟着一起, 以免出差错。
肯定是去过的,江西路是a城的两大民国街之一,属于旅游打卡地,曾经还有剧组去那里拍过戏, 城南这边江怡熟得不能再熟,哪个角落都知道。
“经常去, 你去了我可以带你逛逛。”
段青许颔首, 将所有垃圾装进袋子里,带下楼扔了。
晚饭两人都不想吃, 随便点了外卖粥将就一顿。
晚饭期间确实不饿, 但大半夜就饿了, 江怡缓着气趴在床上,后背上都是细细的薄汗,主卧里的空调制热效果比老房子里她房间中的那个强得多,热气源源不断地吹着,暖和是暖和,前提是不动,安安静静地盖着睡觉。
兴许是明天要读书了,而且接下来的时间得为考试做准备,某人格外惜时,刚躺床上那会儿明明是要安分睡觉的,后面就变成了两个人的睡觉。
她无视掉压在背后的人,乏累地摸到床头柜上的空调,将温度调低两度,感觉没什么变化,枕着胳膊趴了会儿,又顺手把空调关了,实在是热得很。
“你很怕热。”段青许说,帮她理了理粘在颈后微润的头发。
“本来就热,南方大冬天也很少开空调吧,”江怡小声应道,不舒服地闭了闭眼睛,“我家就没开过,除了上次。”
说到这儿,她脸上有些臊,没再继续下去,a城的冬天本就干燥,确实鲜少有人这样天天晚上开空调的,睡觉之前丢个暖水袋或者把电热毯提前开一会儿,这样就行了。
江怡以前再冷,都没这般过,反正一个人缩被窝里抖,没多久就暖和了。
段青许没应声,瞥到床角堆叠的被子已经快要掉下去,直起身,再是不可言说,将套在手指上的东西扔进垃圾桶里,侧身把被子拉过来,给这妮子严严实实盖上。
“别感冒了。”
江怡不适应地动动腰肢,到底没把被子推开,而是规规矩矩地不乱动,空调的余温尤在,经久不散,主卧里仍旧暖洋洋的。
周围越是暖和,人窝在被子里就越是懒得动,她就这么趴着,还是段青许抽了两张纸过来。
这妮子惯会享受,自己啥都不做,抬手都嫌累,真当别人替她做了,耳根子悄悄染上绯红色。
做完这些,段青许在她旁边躺下,同样地合上眼。
“晚一点去洗澡,”江怡轻声道,却不看她,把脸对着窗户那边,“再过半个小时就去,你记得叫我。”
段青许侧身环住她,低声应道:“好。”
就这么半个小时的功夫,这妮子枕在胳膊上趴着睡着了,不过没彻底睡过去,不用段青许叫,她提前几分钟就醒了。
虽然睡的时间短,但醒来时精神力气都恢复不少,她自个儿披上睡袍,抱着换洗的小物什就往浴室走,还特地叮嘱:“一个一个来,你躺着,我先洗。”
段青许有些无奈,但只得依着。
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果然好受许多,浑身都轻松了不少,不热了不粘.腻了,吹干头发,江怡脑袋一挨枕头就沉沉睡过去。
恰恰段青许洗完出来,头发还是湿的,她单手用毛巾擦了擦颈侧,见江怡睡得正熟,想了想,开门出去到客房吹头发,吹完再回来睡。
现在不过凌晨一点,还不算太晚,小区楼下寂寂无声,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段青许将灯关上。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休息得太多的原因,翌日天都不见亮,江怡就醒了,一看时间才五点多。
睡又睡不着,直挺挺睁眼躺着也难熬,她还老爱动,直到旁边的人将她揽住,这才安分下来。
“几点了?”段青许阖着眼,声音因困倦而略低..哑。
“还早,”江怡说,规规矩矩侧着身子,一动不动,默了半晌,又凑过去贴近这人一些,“睡吧。”
对方没回,应当是真睡了。
江怡翻身平躺着,闭上眼睛酝酿睡意,毕竟离起床时间还早,现在不睡白天铁定困到眼睛都睁不开。
她俩一般七点二十起床,早上收拾都不磨蹭,一般十几分钟就可以出门,再去食堂吃个早饭,还能提前十几二十分钟到教室。
冬季的天亮不像夏季,江怡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总之这一觉没能睡多久。
拿手机摁亮屏幕,离起床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呢,再睡也没必要了。她拢紧被子,往里面缩了点。
人在早上终究不一样,缩着缩着,她就扒到段青许身上去了,原本只是想扒拉一下,结果一挨过去就被紧紧压制在暖热的怀里。
不用段青许动作,她倒反应得飞快,直接把对方的睡袍拉开,完完全全钻进了被子里。
清晨的雾气浓水汽重,天不见亮,夜幕依然笼罩在上空,下半夜的寒冷不减,玻璃窗户上蒙了薄薄的一层水雾,树上的叶子在雾气和水汽的双重熏染下而沾了一层水,不时风一吹,两片沾水的叶子就黏在一处,难分难舍。
可能今儿会是个冷风不断的阴天,大清早的,一阵一阵的风就没停过,将叶子吹得哗哗响,但无论风再大,都没能将那两片相互卷着的叶子吹开,反而使它们愈发贴合。
江怡这天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上课时全在神游天外。
大学上课全凭自觉,只要不影响课堂纪律,老师一般不会管你,但外教赵知老师不一样,他很看重学生的积极性,当看到这妮子两眼放空,思绪不知道飘哪儿去了时,他神情颇严肃地走到江怡面前,扣手敲了敲桌子以做提醒。
江怡立马回神。
因为被逮着上课走神,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赵知老师接连抽她起来回答了三次问题。
班上的同学都在偷笑,得亏她脸皮厚不觉得有什么,且问题都能回答得上来。
下课的时候,班长好奇问了句:“你今天咋一直在走神,上节课也是,叫你你都没应。”
江怡抱着书出教室,“叫我干啥?”
“考完试班上要聚餐,但是不知道去哪儿,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江怡想了想,说:“我都可以,看你们吧。”
班长笑了笑,早料到她会这么说。
快走出教学楼时,江怡记起请客的事,于是说道:“班长你今天晚上有空没,我请你吃饭。”
“有,”班长说,迟疑了下,“不过得晚点。”
“那到时候打电话。”江怡说,她看见了段青许,这人跟一群法学系的同学在一块儿,秦宇也在。
她找了个借口不跟其他同学一起吃饭,偷偷跟着段青许他们,那行人走得比较慢,一路都在聊着什么,快走到食堂时,秦宇他们先走,段青许慢下来,回身看向她。
“想吃什么?”这人说,似乎早就发现她在后面。
江怡笑了笑,过去想挽住她的胳膊,但还是忍住了,只挨着对方,回道:“随便,我不挑。”
笑得眼睛都快没了,高兴成这样。
段青许带她去小炒窗口吃,那里人少些。
晚上,江怡请班长吃饭,带着段青许一路,知道她俩是舍友,班长倒没多想。
周三考试,考前江怡还有点忐忑,怕自己复习得不够全面,这一门课比较难,上一届就挂了不少人,大家都担心这次出题会一样难。
事实证明,这次都考试确实比较难,直到最后一分钟,江怡都还没放下笔,不过她都答完了,只是不确定考得怎么样。出了考场,大家都在哀嚎,看起来比她还惨,江怡出来之前草草估了下分,感觉自己应该能及格,所以一点不忧虑。
段青许也在考试,在六教那边,考试时间比她多半个小时,现在还没结束。
江怡想过去等她。
但才刚走到教学楼门口,就看见段青许站在那儿等着。
江怡一怔,顺着人潮挤到这人面前。
“考得怎么样?”段青许问,把人往旁边带。
“还行,有一点点难。”江怡说,下意识想拉住她的胳膊,犹豫半晌,抬手又放下。
再抬了抬手,最终拉住对方的挎包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