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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铁木不满地看着赫尔提真:“赫尔提真,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就是,我们可都说了家里的情况,你怎么就不说呢?”阿布罗符合道。
“或许赫尔提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我们也就别逼他了。”黎可当和事老。
赫尔提真微微点头:“就像黎可说的,我是有难言之隐,并不是不想告诉你们。”说着他扭头看向凤云笙,“该轮到古月说了。”
“我的排名是七十三,比较擅长枪法和骑射。”凤云笙淡淡地道。
“这个我们都知道,你可是枪刺和骑射都考了第一的人。”那地说。
“不过我一直很好奇你的枪法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明天你会用枪比试的吧,要是我俩对上了,非得要好好打上一场。”阿铁木激动地道。
“好。”凤云笙微微点头。
“那你家在哪里啊?”阿布罗看着凤云笙,“我看你穿得那样好,想必是出身富贵人家吧。”
“只能是衣食无忧而已,并不算大富大贵。”凤云笙避重就轻地回答。
“衣食无忧还不算是大富大贵啊?”那地经历过奴隶的生活,甚至衣食无忧这四个字是多么的艰难。
“就是就是,而且我看你也不像只是衣食无忧而已,你那匹马是我之前在市集上看到最好的马。”阿布罗环顾四周,突然变得小心起来,“我问过价,那可是要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阿铁木翻了个白眼,“那得够我们家吃上多少年了。”
“五百两,我要是有五百两我就不来这里当兵了。”
那地原来一直都是家人要求他来三大营当兵他才会来的,可他自己本身所希望的却是做点小买卖,他和别人不一样,希望过一些安稳一点的生活。
而那地的家人会让他来三大营当兵,其根本目的也是希望能够过上安逸的生活,因为他们一家本来是奴隶,是因为有军功所以才被赦免的奴隶的身份,所以他们才会觉得从军当兵能够给他们带来更好的生活。
“五百两,要是我有五百两就买一把好枪,再买一副好的甲胄,然后去雁门关把那些南穆国的给杀个片甲不留!”阿布罗激动地道。
“对啊,我也想去杀南穆国的!”阿铁木被阿布罗的情绪感染。
“是吧阿铁木,你也觉得到雁门关那去杀南穆国的比在三大营里做个侍卫要让人爽快多了吧。”
阿布罗虽然长得矮小,但他是典型的主战派,他十分享受那种杀人的快感,尤其是上阵杀敌的那种爽快。
“但是战场上生死难料,哪里有进入三大营那般安全和舒服。”黎可说。
“黎可,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是北燕国的人,是芙兰莫林的子孙,受芙兰莫林的眷顾,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丧气的话!”阿布罗生气地道。
“没错,我们北燕国的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的,怎么可以贪图安逸!”阿铁木也怒斥道。
“我倒是觉得黎可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他只是希望自己能过得好一些而已,又怎么是错了?”那地本来就只想过些安稳的日子,所以他并不觉得黎可说的有什么不对。
“那地,你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阿布罗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那地,“我们北燕国的男儿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的,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北燕国的男人!”
对于北燕国的男儿来说,他们接受的思想就是他们生下来就该保家卫国,国家有需要的时候他们就应该上阵杀敌,当兵是荣耀的事,在沙场上为国捐躯,流血牺牲也是一件光荣的事。
但是,这种想法也不是能所有人都保存下来的,在这十几年来,已经有许多人过惯了安逸的生活,他们习惯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他们就是只希望过点平安的小日子,根本不觉得当兵是什么荣耀,那只是一种无奈,一种迫不得已而已。
不过有这种想法的人一半都会被当做是异类,会被当做是不肖子孙,被当做不配当北燕国子民的人,所以一般他们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很少会把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
“我只是觉得黎可说的没错而已,又不是向往这种生活。”那地碎碎念地说了句。
“光是这样说就已经很错了,这哪里没有错了?”
阿铁木虽然也是希望进三大营多于去雁门关杀敌,但他并非是因为“贪生怕死”,只是觉得进入三大营后达到人生巅峰的时间,会比在雁门关从当个大头兵开始要来得更快一些而已,而且能进入三大营,本身就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肯定。
而且现在战事如此不利,谁知道可汗会不会御驾亲征?即便不是他御驾亲征,也可能会派出三大营到前线作为精锐作战,这个时候他一样可以上阵杀敌,杀光所有南穆国的人。
而黎可和那地这么说,那对阿铁木来说这简直就是侮辱,那是侮辱他的人格,这是说他是一个贪图安乐、贪生怕死的人,而不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
这样和被说逃兵的感觉一样,是会被人鄙视,永远得不到尊重的。
黎可见阿铁木和阿布罗那般激动,连忙道:“我只是觉得进三大营的确比到雁门关上阵杀敌要舒服和安全而已,这是事实,但并不是说我们进三大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这样也不行,饶了那么多个弯,谁知道你的意思啊。”阿铁木一脸的不悦。
“好好好,是我的错,以后我绝对不这样说,绝对不这样说。”黎可连忙道。
“那还差不多,算你知错能改吧。”阿布罗也道。
“我吃完了。”
就在他们几个说七说八的时候,凤云笙早就把饭给吃饱了,众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凤云笙。
“你就吃完了啊?”阿布罗不可以死地看着凤云笙,他才刚刚开吃呢。
“我也吃完了。”赫尔提真也放下了碗筷。
“天啊,你们俩也吃得太快了吧。”阿铁木拼命把饭菜往嘴里扒,把嘴里塞得满满的,“气完了寄核点寄蛋蛋蜗们。”
阿铁木想说的是“吃完了就喝点酒等等我们”,只是因为嘴里塞了一堆吃的,所以话也就变样了。
凤云笙也没有想过要抛下他们,当下只道:“慢慢吃便是。”
“对了古月,你家在哪里?”黎可觉得让古月聊一下她的家,这样有助于她打发时间,总比干坐在那还要得多。
“在撒柯草原上。”凤云笙答道。
“原来你也是住在草原上的啊,撒柯草原,那离我家很远,不过你看着不像是牧民,我还以为你是住县里的。”黎可说。
“我阿父会到附近的小县城做点小买卖,也会带上我去帮忙,做点记账的事,所以我的确没怎么做过放牧的事。”凤云笙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子,怪不得你也会认字。”黎可点头。
“原来家里事从商的,怪不得这么有钱。”阿布罗感慨地道。
“不过是小本生意而已,我身上这些装备,也是花了家中大部分的积蓄换来的。”凤云笙说。
“那至少也是有积蓄,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能吃饱也就不错了。”
那罗虽然已经脱离了奴隶的身份,但是他们家只有几亩薄田,平时只靠种那几亩田还有放些牛羊,只能够他们生存和一般的换物,要说到积蓄,那是很难的事情。
“是啊,一般放牧为生的都是很难有什么积蓄。”黎可也颇有感触地道。
“不过你不是认字么,我以为你也不是放牧的。”
这个年代,一般的牧羊人是不会读书写字的,他们大多是目不识丁,只有那些有些地位身份人家里的孩子,才能享受到读书这样的高级待遇,只不过他们也不稀罕去读书就是了。
在武者的世界里永远都是重武轻文的,像凤云笙这种靠“认字”得了个枪刺第一的,是会被他们视为“旁门左道”,根本就不是凭着自己的实力取胜的,就像是那些满腹经纶的书生一样,也会觉得一般的武人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草包一样。
所以军中大多从牧羊出身的士兵,都是不识字,只是他们也不会觉得识字的人就如何了,因为军中会有专门的文职是给他们写家书并且带回他们的家中而且还是免费,当然这不是一般的大头兵能享受的待遇,大头兵想享受这待遇是要给钱的。
不过给的钱也不多,就是十几文,而且还包邮,这样的消耗对于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十几文钱就能写好家书还包邮,比他们自己去找人带回家要方便多了,而且这也是在龙城里当差的福利,比如说在雁门关那里当兵,是没有这项福利政策的,那时候军中识字的人,就是个宝贝了。
“我阿父曾经是私塾的先生,所以从小就教了我写字。”黎可道。
“你阿父原来还是私塾的先生啊。”
阿铁木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滴看着黎可,虽然他们对读书写字一点都不感冒,但是在这个年代有个私塾先生的老爹还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更何况还是一个要从军的牧羊人的老爹,“那你怎么还住在草原里,而且还从军?”
“我阿父后来因为一些事就没再当私塾的先生了,回到草原里放牧。”黎可顿了顿,“我阿父虽然是私塾先生,但是武功一样很好,我这身本事也都是他教给我的。”
“哦?没想到还是个文武全才的。”阿布罗也好奇了,“那这么说,你来这也是你阿父的意思?”
黎可摇头:“不,那是我自己的意思,是我自己想从军,想进入三大营,为天子效力。”
“不错不错,这是个好志向,这样才是我北燕国的好男儿!”阿铁木拍了拍黎可的肩膀,然后又打了打自己的肚皮,“我也吃饱了。”
“我也好了。”阿布罗也放下碗筷,然后喝了一大口酒,这才心满意足。
只见所有人都吃饱了,只剩下黎可还没吃完,黎可看了他们一眼,有些羞愧地道:“你们别看着我啊,我很快就吃好了,你们先聊天喝酒!”
“不急。”凤云笙说。
“对啊,不急不急,你别害羞啊。”阿铁木也喝了一碗酒,他转头看向一直默不出声的赫尔提真,道,“赫尔提真,你就真的不说一下你家里的情况,你看我们几个人,就你一个没说。”
赫尔提真不说他家里的事,他们就越是好奇,听到阿铁木这么说,其他的人都看向了赫尔提真。
“没什么好说的。”赫尔提真冷冷地道。
“怎么会没什么好说的,你家里在哪,总可以说吧。”阿铁木不死心。
“草原上。”赫尔提真答道。
“什么草原?”阿铁木追问。
“全部。”赫尔提真看着阿铁木,“我四海为家。”
“四海为家?”阿铁木有些吃惊,虽然他们牧民一般都会根据牧草而进行迁徙,但一般都会固定在一片草原上,只是从南边迁徙到北边这样子,“你难道没有亲人吗?”
“他吃好了。”赫尔提真看了一眼放下碗筷的黎可,然后放下三十几文钱,这是赫尔提真认为他应该付的饭钱,“走了。”
见赫尔提真执行了AA制,阿布罗和阿铁木都面面相觑,他们其实是想蹭一顿凤云笙的,但是眼下这情况……
“把钱拿回去吧,这顿我请。”凤云笙拿出几两碎银放在桌面上。
“这怎么好意思?”黎可觉得要别人请他吃饭有种不劳而获的感觉。
“一顿饭而已。”凤云笙说。
“你是看不起我?”赫尔提真看着凤云笙,突然道。
“我只是觉得要算清楚每个人在这顿饭中吃了多少有些困难,还不如这顿我请了,下顿换你请来得方便。”
赫尔连真见凤云笙这么说,先是想了想,然后便把铜钱收了回去:“好。”
看到赫尔提真把钱拿回去,凤云笙也主动说要请他们吃饭,阿布罗和阿铁木都表示很高兴。
他们也不是想占凤云笙便宜的,只是他们实在是手头紧啊。
阿铁木扫了一眼其他还在吃饭的考生,突然压低了声音:“吃完了就赶紧走了,得到庙里占位,不然待会晚了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阿铁木说的有道理,虽然今天筛了一大批人,但位子还是缺得紧,我们得赶快走。”阿布罗警惕地道,他可不想去那传说有鬼的林子里过夜了。
除了凤云笙以外,其余四个人都是住在城外的破庙里,之前将近八千个考生,有七千多个是住在城郊破庙里,可是那破庙也就那么大,算上天花板,能容纳的人也就一百来个,可想而知之前的竞争是有多惨烈,为了争床位,大打出手的不少,甚至有不少人为了争那住的地方而成了仇人。
其余争不到地的,也只能在破庙周围随便找个地方卧地而眠,但是这些床位也无法容纳全部的人,这里再找不到位置的,只能进去里面的树林里住。
凤云笙所找到的那片空地是离破庙位置很深的,而凤云笙是从靠近城门的树林入口处进去的,相对来说比较浅,只是一般人都会选择扎堆在破庙附近群居,毕竟大家都在一起是比较安全的事。
庙会最后那天的晚上适逢盛会,绝大部分的人都去凑热闹了,而当时琉烨又做出了那件事,弄得城门紧闭所有人都不能出去,那些人自然是
还有少部分的人,都是那些在破庙里占好了位置的人,他们不去看烟花的原因是怕床位被其他人霸了,自然是蜗在破庙里死守床位了。
破庙的位置是树林偏南的方向,距离城门大约有三公里的路程,而琉烨是离城门不到一千米外的树林入口处堵住穆项北等人,所以当晚的动静虽然大,但是也没有惊动到那些在破庙里守床位等人。
于是乎众人走到了门口,这时众人才发现凤云笙也跟着他们离开,他们自然知道像凤云笙这样的人是不用去破庙那住宿的,应该是在刚才他们吃饭的地方就有下榻的地方,也就是福门客栈。
他们以为对方跟着出来,是想送他们到城门口,刚还想感动一番,却没想到她说是要回天香楼那休息。
天香楼,她下榻的地方居然是天香楼,那可是比东街的福门客栈要贵上两倍的地方!
住个宿都这么奢侈*,阿铁木和阿布罗已经不想说凤云笙什么了,这真的只是小本生意人家的孩子吗?!
至于凤云笙,他自己刚把话说出口就意识到错了,不过她想即便自己现在不说,她也不一定能瞒得好,毕竟住在西街天香楼里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考生。
于是乎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凤云笙回到了天香楼休息,准备迎接第二天的考试。
入夜,托布真房中。
窗外月色清清,窗内红影浮动。
芙蓉暖帐中,隐约看到有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影,还不时从帐内传来欢愉的声音。
“啊~大人~大人~您轻点嘛~柔儿怕疼~”
那是一把娇到了极致的女声,那语气还是欲拒还迎。
“好,柔儿乖,我轻点,我轻点——”
嘴上是这么说,可拖布真的行为却不是如此,柔儿是真的被他弄疼了,甚至眼睛已经泛着泪光,可是她却只能忍着,而且用她的身体去迎合着骑在她身上的男人。
“老爷,有贵客有要紧的事在外求见。”
门外突然响起了管家的声音,隔着木板,传进来的声音并不大,但却能让托布真听得一清二楚。
“巴鲁克特,你今天是傻了不成!”拖布真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他对巴鲁克特这样打搅自己十分的不满,要不是念在巴鲁克特跟在他身边多年,他可能就把他给砍了,“三更半夜的还来求见,这么简单的事你不懂得拒绝吗!”
“老爷,这不是一般的贵客,而且事情也不是一般要紧的事。”
巴鲁克特不是傻子,跟在托布真旁边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他家那位主人是个什么脾性的人,要不是此事十万火急,他也不会敢冒死在这个时候打扰托布真。
听到巴鲁克特这么说,托布真的怒火才稍稍降下,起初他还以为巴鲁克特口中所说的贵客是哪个大户人家要上门来送礼的,当然是为了新兵选拔的事。
要是为了这点破事打扰他,巴鲁克特肯定免不了一顿骂,不过托布真想,巴鲁克特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早就知道自己的脾气,如果不是有真的很重要的事,的确他事不敢这样打扰自己。
而且现在他已经今非昔比,虽然说是暂代穆项北的位置,但他实际的权力已经相当于是正三品的都统,别看只是正三品,都统这个官位可是个最容易捞油水,而且除非你没有亲友是当兵的,否则都还得好好巴结都统至少是不敢怠慢他。
如今自己这样的身份,巴鲁克特还特地用“贵客”二字来提醒自己,想必对方的确是贵不可言,而且事情也是“不是一般要紧的事”,如此看来的确是很重要了。
刚才的情。欲早在他的思绪中停歇了下来,他看了一眼身下那诱人的娇躯,那种做到一半被人硬生生打断的不满感还是蔓延在他的身上,但是他还是理性地从她的身上离开,当下披了件衣服就推开了房门。
一看到托布真出来,巴鲁克特立刻跟在他的身后,语气越发功谦恭:“老爷,贵客已在后院的小亭等候多时。”
“后院小亭?”巴鲁克特有些奇怪,见客怎么是在后院的小亭见,“到底是什么人求见。”
“是太监总管魏公公和宫中的秀雅姑姑……”
“竟然是魏公公?!”听到魏清流来找自己,托布真已经觉得够分量了,毕竟他再如何厉害,也比不过自家皇帝身边的红人。
“老爷,还有一个贵客,”巴鲁克特和托布真快步来到小亭外,看着小亭内有三个依稀可辨的人影,“是卫老板。”
次日,新兵选拔。
小半个足球场大的校场上,排列了三排黑压压的人头,比起之前那放眼望去尽是黑的效果,明显是要少了不少人。
但就是在这两千多人的人堆里,却发出了比昨天还要洪亮的声音。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接下来的两个比试都不涉及内力!”
“没错,之前枪刺改了也就罢了,多少是有点合理的地方,可现在的安排,简直就是物理!”
“今年新兵选拔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的改动,要改为什么不在之前说一声!”
“就是,都什么玩意啊,想改就改,这样可还有王法的!”
如今在场的两千三百名考生情绪都十分激动,有的考生甚至激动得打算翻越前面由禁卫军组成的人墙,直接跑上战台上去向台上的托布真讨要个公道。
“肃静,肃静!”站台上,托布真穿戴得整齐,他用右手把佩在左腰上的佩刀拔了出来刀指当空,“谁再吵,我把谁的舌头割下来!”
“托布真,就算你把老子的舌头割下来老子也要说了,以前有穆都统在,什么事都没有,可今年一换了你托布真,什么都变了,是不是你拿了哪家的好处,所以才如此折腾我们!”
其中一个考生情绪极为激动,他性格刚烈,一听到托布真这么说,心里的怒火便窜得更加的大,直接就对着托布真破口大骂。
托布真岂是善男信女,他脾气也烈,当下就命人把刚才骂他的考生给抓出来,奈何那考生资质也不错,已经是地势一阶了,而且当下他奋力反抗,便让那些要抓他的人有些棘手。
而那考生周边的人,有怕事的避开,有一些同仇敌忾的人也帮着他一起骂、
“是你们不对在先,怎么能用这样残暴的方法压制我们!”
“本来就是你们不占理,总是随便更改选拔的规矩,现在还用这方式威胁我们!”
“没错,我们是来参加新兵选拔,能进到这的凭的都是真本事,你们怎么可以这样随意伤人!”
正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情绪事会传染的,一个人反抗是可怕的,但成百上千的人与你一同反抗,那就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所以那刚稍微压下去的火焰瞬间又复燃,甚至比刚才更加猛烈了,托布真见场面要控制不住了,当下也不管那么多,当下便冲下了战台顺手就砍了几个装备穿得最差的闹事的考生,也不管他们是不是闹得最凶的。
“你们再闹事,下场就和他们一样!”
其他考试看见有人被托布真砍死,有些怕事的就更加远离那些闹事的人,生怕被他们连累,但偏偏比起南穆国和西璃国,北燕国人的性子要刚烈许多,尤其是立志来当兵的,性子更加是烈得不行。
他们见托布真用死来威胁他们,若是他们真服软了,那岂不是在向所有人宣布,自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贪生怕死,软弱无能,那是对北燕国男儿一种极大的侮辱,所以当下但凡有些骨气的北燕国男儿,不但没有被托布真的暴行给吓唬住,反而闹得更凶。
“我们是北燕国的男儿,流的是芙兰莫林的血,我们是神之子的后裔,怎么可以让别人如此侮辱!”
“兄弟们,托布真一定是收了哪家人的银子才会总是更改规矩,而现在他还想杀了我们封住我们的嘴巴,我们不能等着被他杀,我们要反抗!”
“兄弟们,横竖都是一个死字,倒不如让那个托布真和那些所谓的高级将领都拉来做垫背,把他们杀了,我们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对,还有把那些贪生怕死的也一并杀了,他们简直就是我们北燕国的耻辱,根本就不配当我们北燕国的男儿,就是因为有这些贪生怕死的小人在,我们雁门关才会一直失利!”
那些特别激进的考生在不断的鼓动其他考生的情绪,而其他考生也被他们的话所感染了,越来越多原本并不想惹事的人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因为他们不想看到被人鄙视的眼神,更不想被眼前这群红了眼的人杀死。
虽然新兵选拔的地方是在禁卫营里,但那是比较偏远的一片空地,加之新兵选拔的时候是不允许其他士兵靠近的,所以每次新兵选拔时现场只会留考官以及最基本的禁卫军负责现场的秩序。
这样做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就算现场留的人手不多,但是即便有什么突发事件都可以叫人到营中的其他地方找人过来帮忙,而且一般都是在开始考试了以后才会有这样的突发事件,像在开考前这样的暴动,是前所未有的。
其实在托布真听到魏清流他们提出的要求时,他就知道会有暴动的可能,所以他才会穿戴全副武装,并且也增加了禁卫军的人数,只是他没想到考生的反抗情绪会那么大,他们这里满打满算只有两百人,而对方却有两千多人,虽然不是全部考生都在闹事,但也有将近两千人是处于“激愤”状态了。
再说了,就算他们真有把这将近两千个考生杀了的能力,但那又如何?
比起杀敌,和这些考生打的一个很大不同之处在于托布真还真的不敢把那些闹事的考生都给杀了,先不说罚不责众这个潜规则,就说他要真敢杀了他们,燕王也是不可能不理的。
就算之后燕王知道了原委,为了平息民愤,托布真肯定也会被当替罪羔羊推出去,而且谁知道这群暴怒的考生里,有没有几个背景雄厚的,要是真有这样的,他死十次都不够死。
更何况,除了托布真这个知情人以外,那些看似站在托布真这边的将领禁卫们,其实在心里也都认为托布真这样的做法实在太无理取闹了,他甚至没有事先和其他监考官通个气就这样自把自为了,而偏偏对方是这次的主考官,根据北燕国的规定,主考官是有权更改考试的内容,而且还不必事前上奏,事后补个说明就是了。
所以这些人不能杀,甚至连伤得太重也不行,要在不伤及性命之下制服这群暴动的狮子,那绝对比杀死这群狮子要困难得多,在现代要制服暴动的民众,警察尚且还有催泪弹等等的装备,可现在托布真却什么都没有,而且他们手里还有那些没有闹事的“人质”,所以要将他们制服,更加是难上加难。
那些闹事的考生见托布真他们不敢上前,便也知道对方不是真的敢杀他们,所以便更壮了胆子,不过就像托布真那样,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们也不敢动托布真和其他高级将领。
本来起初如果托布真肯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但是现在反正已经把事情闹大了,他们就想干脆让对方非得改回原来的制度,否则他们就誓不罢休。
他们其中也有聪明的,知道托布真打算派人去找救兵,立刻吩咐人把出口都给堵住,就看你怎么过去!
于是乎双方突然就僵持了,除了骂声以外,就是一堆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就看骂的时候谁的嗓门大,谁的眼睛瞪得大,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进展。
“怎么会这样,从来就没有听过新兵选拔会闹出这么大的暴动。”
黎可站在凤云笙身边,一脸的愁色,每年的新兵选拔闹出人命什么的很正常,但那是在考生比试之间产生的,为此可能会有些亲友团范围的骚动,也有说哪个考官不公平之类的,但那都是小范围的。
所以昨天枪刺的改革的那一段闹,已经是很大规模的骚动,但好在托布真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考生们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认命。
可是今天,托布真连一个说法都没有给他们,这样就很有问题了,只是托布真也冤啊,他何尝不想告诉他们自己也是身不由己,是因为昨晚被三个老大告知钩月公主竟然易了容混进新兵选拔里,就是那个用牛角弓和牛筋木所制的红缨枪的阿铁蝉。
这不一查,那阿铁蝉还真是进了第二轮的选拔,当下魏清流和秀雅就吓坏了,连忙想有没有可能把钩月给踢出去又不会让她觉得不妥的方法,结果商量了大半天,得出来的结论就是:没有。
托布真就郁闷了,他们想把钩月公主踢走,无非就是怕她有危险不想让她参加下面的考试,而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公主是哪位,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他们不自己去找钩月公主,直接把钩月公主强行带回去不就得了,公主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了,还要不能让她觉得不妥,这都是哪门子的思想。
更可恶的是,钩月公主这个破事还不能说出来,魏清流和秀雅千叮万嘱了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钩月公主的事,托布真也很气氛啊,但气愤有什么用,人家一个是太监之首,一个是钩月公主身边的红人,而钩月公主又是燕王最疼爱宝贝的女儿,这两个人即便是穆项北这样的人见了也要给三分面子,更何况是他托布真?
所以既然这两尊大佛都这么说了,托布真还能怎么样?再不合理,也只能英勇赴死啊。
要知道第二轮的比试和第三轮的比试和第一轮的完全不一样,那都是真枪实弹,都是凭借自己身上的装备和全部的本事的比试,会出现死人受伤的全部都是这个两个环节出来的,尤其是第三场。
所以,要在不把钩月公主的身份说出来,又不能把公主踢出去,又要尽量不能让公主受伤,那办法是什么?
卫承的答案是:只能第二轮和第三轮的考试,也和第一轮一样,不能涉及内力。
在这个内力修为纵横的年代,外功反倒没有谁会太重视,就像凤云笙那样,剑练得再好,再如何剑术无双,在大部分得眼中,还就是比不过一个玄宗之境的。
由此可见,内力修为在这个世界的地位是如何的重要,而他们会这样想也不无道理,在无数次凤云笙的实战中就可以印证了这一点。
她剑挥得再好,还真就是比不过一个玄宗之境的。
所以新兵选拔,第一关之所以会要求不能动用内力,只是为了考验身体的硬条件过不过关,这是因为北燕国崇尚纯粹的力量所导致的,他们认为连这样的条件都达不到的人,除非你是玄宗之境以上的高手,否则也不用进来混了。
要说还有什么原因的话,那大概就是这样筛的方式比起一开始就打架来说,要快得不少。
但是那仅仅只能作为一个筛选,在这个年代,最看重的还是内力和修为,而往往也就是它才能起到以一当十的效果。
而将其反推,意思就是如果不涉及内力之间的比试,则更有可能做到“点到即止”,而不会是什么由于内力失控等等的因素而错手将人给杀了,而且钩月的装备好,所以不涉及内力的比试,才更有可能让钩月不受到伤害。
除此以外,对手的选择也是很重要的,太强太冲的怕一巴掌就把钩月给伤几个窟窿,太弱的又怕钩月直接把对方给秒了,就算托布真那主观评分再如何主观也不能忽略这样的客观事实。所以当下只能选一个看上去挺强的,但又不会是那种疯牛拉不住的人把钩月给打下去。
第二轮的比试是一对一,一共是三轮,每一轮都是一锤定音,每一轮的具体分数都是由监考官给出来的,最后根据三轮的综合评分被告知是过还是不过,而不像第三轮的车轮战,直接按打趴你做标准,根本就没有监考官主观评分这一项。
所以要钩月尽可能的减少伤害,就只能将她在第二轮里淘汰出去,否则进入了第三轮,那事情就更加难办了。
托布真已经表示在钩月公主与人对打的时候,他亲自看管,一看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喊停,以确保公主最大的安全。
虽然一切的设想都是很美好的,但问题是如何让这些考生去接受这个突然而来的设定,要知道如果把内力修为这条除去,那两个人打架,除了看外功以外,那就是比装备了。谁的装备好,谁就更加有优势。
这对于那些有才的*丝而言是十分不公道的,虽然他们知道在这个等级森严,注重门第的国家中,自己的装备比别人的装备差,这就是代表了出身,他们会在这方面比别人吃亏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是如果把内力这一项也抹去了,那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这就好比现代的高考,魔都帝都少数民族的考生有地域或种族加成,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再心里不平衡也得接受的事实,但在高考那天突然被告知你的特长加分、你的比赛成绩加分、你的各种加分项全部都被算作无效还不告知你原因时,这就实在让人觉得愤怒。
这也是自己努力这么多年的成果啊,竟然被无缘无故的归零,还要看那些没在这些地方付出过的人暗地里笑自己傻!
这样的感受有多愤怒可想而知,而这群考生被托布真突然告知不能涉及内力的感觉,远远比高考时告知你加分项归零的感觉要愤怒得多。
而偏偏,托布真没想到那么深,他虽然知道考生会不爽,但没想到会不爽到这个地步,以为只要随便镇压一下就是,谁知道自己这随便镇压会起到反效果,将那一群不敢闹事的考生情绪给激发了出来,闹成现在的局面。
“唉,阿铁木和阿布罗也去了,好像他们还站得很前啊,我真怕他们会闹出什么事。”
黎可又叹了一口气,他由于父亲的原因,性格并没有那么暴躁,凡事都懂得多一分忍让,而且他也不是那种会出头的人,自然和凤云笙安分的站到了后边,去做那所谓的软骨头。
而除了他们两个以外,赫连提真也没有去做那些英勇无畏的人,也和凤云笙站在一边,看着前面的人闹事。
“还担心他们?”赫连提真少有地开了口,那声音里还带着笑,“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