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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九十五章
段少君拍拍屁股正要离开,而那位王校尉却是一脸的不服气,小声地嘀咕道。“不就是一个靠着抱公主殿下大腿爬上位的马屁精吗,奶奶的……”
段少君半转的身形顿时一僵,然后缓缓地转过了身来,目光落在了王校尉的身上。“很好,出言污蔑上官,不错,够胆气!”
李玄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轻叹了一声,连眼皮也懒得抬上一眼,自顾自地站在墙头着远处的风景,他很了解少君兄的脾气,正百因为了解,所以他很清楚,那个愚蠢的人类三番两次的挑衅,已经彻底激怒了少君兄,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跟放屁似。
还不如由着段大公子自己撒完怒火再论其他,反正李玄自认自己是没有办法劝住段少君的,再说了,就王校尉那样的蠢货,不受点教训,还真当他们自己是云州的救命恩人,就该高高在上不成?
方郎将气得想一脚把这货直接踹滚下城楼去,泥玛,人家都放你一马了,你丫的居然还这么吊,你妈知道吗?你爹知道吗?
可问题是方郎将刚刚才替这货求过情,凡事总不能一而再,只得把目光落在了段守俭身上,段守俭深吸了一口气站了出来,拦在了段少君身前,朝着段少君一礼之后说道。“那个段大人……”
段少君只是深深地看了段守俭一眼,便让段守俭将要脱口而出为王校尉求情的话生生给憋了回去,不知为何,只是有一种感觉,若是自己真的开了口,事情就会越发地不可收拾。
“敢问段校尉,大唐军法中第四条,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为何等罪名,该当如何处置?”段少君面色显得十分地平和,仿佛没有一毕怒意,可越是这样,却越是让人觉得危险。
特别是听到了这话之后,段守俭不由得头皮一炸。
“怎么,莫非段校尉身为朔州军之精锐,居然连军法条例都记不得了?”段少君嘴角轻轻一扬,双手负于身后。“军法官何在?”
“末将在!”一名校尉闪身而出,军姿笔挺地站在了段少君的身后。
段守俭一咬牙:“我大唐军规第四条: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不过还请段大人念王校尉初到贵地……”
“段校尉,军法是用来做什么的?”段少君没有听段守俭的那些屁话,径直反问道。
“自然是制定出来,让我大唐将士严守的规制……”段守俭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来,看着跟前的段少君。
“这是大唐的军规,军法官,念!”段少君听罢段守俭的解释,却没有说下去,反而是吩咐了站在身后边的军法官。
“左羽林卫军规第三十六条规定中……有意污蔑上级主官或下属,警告不听约束者,记过一次,禁闭十八个时辰,再犯者,记大过,撤销其职务,开除军籍……”那位年约四旬的左羽林卫军法官阴沉着脸,飞快地背诵出了左羽林卫军法之中的规定。
禁闭一日?不是杀人立威?听到了这份左羽林卫军规的那一瞬间,原本还紧张不已的方郎将与段守俭都不约而同的暗松了一口气。唯有左羽林卫的那些将军们,听闻禁闭十八个时辰之后,都用一种极其兴灾乐祸的目光打量着那位王校尉。
“你现如今既在本官的辖下,那么,便由左羽林卫军法惩治,你可有异议?”段少君的目光落在了那位王郎将的身上。“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遵守我左羽林卫军法的话,本官也很乐意按照大唐军法来……”
王郎将虽然方才嚣张了一把,可终究不是傻逼,自然也知道,自己这么挑衅上官,真要被宰了,就算是自己的老大朔州节度使也只能咽下这口苦水。而现在,听闻了左羽林卫的军规居然如此轻巧之后,王郎将也不由得在内心暗松了一口气,此刻听到了段少君这话。
已经冷静下来的王郎将即使再给他俩胆,也不敢再跳出来说自己宁可被剁掉脑袋也不愿意遵守左羽林卫军规。所以这货干脆就低下了头朝着段少君一礼之后一言不发。
“当然,你们既然是外军,那么,本官就给予你们一些特殊照顾,方郎将你可以派两名手下陪同,当然,那两位不需要去关禁闭,只需要在外面守着便好,省得还以为我左羽林卫虐待你们朔州军将士。军法官,此人交给你了……”说罢这话,段大公子拍拍屁股闪人,不过这一次,没有人敢再跳出来挑衅。
不论是左羽林卫的将领还是方郎将这边都露出了一副恭顺的表情,而段守俭扭过了头来,看着那名与自己年纪相仿,同样年轻气盛的王校尉,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兄弟,这里可不是朔州军,切莫要再生什么事端了,禁闭时记得莫要再生乱子。”
“公子放心,不就是去睡上一觉吗,末将又不是二愣子……”王校尉一副滚刀肉的英雄气概,方郎将无奈地翻了白眼,想了想,还是指派了两名亲兵陪同前往,还是看着点的好,哪怕是对方不挑衅,万一这姓王的又瞎闹腾,这两名亲兵也好及时制止这个混帐。
眼看着那王校尉昂头昂脑地被军法官派来的士卒给押走,方郎将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跟段守俭聊几句,突然看到旁边那些左羽林卫的将领挤成了一团不知道在搞啥子,不由得支愣起了耳朵。
“开盘了开盘了,六个时辰为底,一两银子启注,时间越长,赚得越多,押姓王的八个时辰是一赔一点二,十个时辰是一巾一点五,十个时辰以上是一赔二,你们说他能撑几个时辰不哭不闹……”
方郎将有些懵逼了,同样懵逼的还人有段守俭,这他娘的是神马情况?大佬爷们又哭又闹……那位姓王的好歹也是位血性汉子好吗?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那些家伙的表现实在是很奇怪……”这边的朔州军将领不禁开始议论纷纷,到底是肿么一回事,为神马感觉似乎那个禁闭很可怕的样子。
段守俭终于淡定不能了,紧赶了几步,追上了那姑父李玄。“姑父,那个,禁闭到底是什么,为何我看那些左羽林卫的将军们的表情如此奇怪,居然还有那里作赌王校尉会又哭又闹什么的……莫非那禁闭的地方,会有什么令人难熬的刑罚不成?”
李玄顿住了脚步,看了一眼在前方缓步而行仿佛没有听到这边对答的段少君,这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用一种十分怜悯的目光看着段守俭。“这一点,你可以放心,禁闭,就仅仅只是禁闭而已,只不过嘛……唉,反正我也不好说,总之,等王校尉被放出来你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个守俭啊,作为你姑父,为了你好,我不得不再警告你一回,告诉你们朔州军的将士们,最好好好的读一读左羽林卫军规,特别是与禁闭有关的那些军规,能不碰,就千万别碰,不然,唉……”
李玄扔下这么几句无头无尾的话便离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段守俭继续懵逼中,而那方郎将追上前来询问了之后,也是无语老半天,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啥,对方提供的信息太少了。
“罢了,只要对方是真的禁闭,而非是动用体罚就好,那个公子,你若有时间最好跟我那两名亲兵联系一下,多多注意王校尉那边的情况就好。”
“将军放心,末将遵命。”段守俭朝着王郎将一礼之后,干脆就没再继续跟着大部队继续巡视而是朝着城墙下追去,他实在是好奇,那禁闭到底是神马。
“公子您怎么过来了?末将没事,您还是回去吧。”王校尉被押着刚刚走下了城墙没走多远,就看到了那段守俭追了过来,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