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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难道说……这个穿红衣服的,真的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突然打了一个哆嗦,冷汗不由掀了一背,现在的这种情况,真是对我们大大的不利,我跟师弟都处在这不上不下的位置,要是那女鬼仅仅是跟我们显摆一下她的悬空术,倒还好,就怕她不知死活地飘过来,那到时候我们是该往上逃命,还是往下逃命?
师弟也跟我想到一块去了,问我现在该怎么办,是调转方向往上爬回去,还是接着往下走去救人?
我说道:“咱们现在也别打肿脸充英雄了,说不定之前听到的那求救声,就是刚才那女鬼发出来的,咱们现在就是撇下她不管也是人之常情,毛主席会原谅我们的。所以,趁现在那女鬼还没进一步的动作,咱们还是赶紧原路返回吧!”
师弟点点头,我们迅速调整姿势,火力全开地往上爬。这上走可不比下走,每爬一步都是在跟万有引力做斗争,而且这铁链环与环之间的空隙好像越来越小,只能放下我的脚尖,爬起来简直比登山还要困难十倍,我的力气只能尽量往两只手臂上集中,爬了十分钟不到,我就呼哧呼哧地喘着大粗气,两条胳膊就跟灌了铅似的,抬都抬起来。
师弟扯着衣领,斜靠在一根大铁链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卧槽……不行了不行了,不是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吗,怎么……这他娘的,到这儿就不管用了?”
我也累得够呛,学着师弟的样子,将身体的重量往铁链上分担,顺道带着手电往下面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东西追上来,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说道:“我总觉得这地方有些不对头,刚才咱们下去的时候还能放下一只脚,现在却不行了,好像这铁链子正在发生变化……”
说着,我打灯照在我手掌下面的铁链上,果真看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倒不是形状有什么不同了,而是它的颜色,居然由原本的黑色变成了墨绿色!
我一愣,立刻上手剥掉其他部分的铁锈,下面露出来的依旧是墨绿色,我惊道:“这不是铁链,是青铜!”
师弟也吃了一惊,剥掉一块黑色的锈皮一看,下面果然是青铜,一时间激动得热泪盈眶,差点没一口亲上去,嘴里喊道:“国宝啊国宝,这他娘的可都是国宝啊!师哥,你说咱要是把这东西弄回去一节两节,卖到古玩市场去,岂不是赚发了?”
我说道:“既然是国宝,你敢卖,那也得有人敢收才行。【ㄨ】别到时候被人当成盗墓的一举报,你这后半辈子就等着在号子里享清福吧!”
我一愣,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怎么这么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发生过……再一想,我想到了,是之前在青铜兵器库的时候,我一时鬼迷心窍,想要拿十二生肖的青铜剑摆到铺子里做排场,当时也是想着一定赚发了!冷板凳就说了句:赚不赚发我不知道,起码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这话在当时还以为是肯定我的呢,现在站在冷板凳的角度,去看师弟,也就是当时的我的时候,才明白冷板凳真正的意思,靠,原来我他娘的被人讽刺了都不知道!
师弟说道:“那怎么办,不能就这样空达着手儿回去吧?你说这东西咱要是没见过也就算了,可是现在,人家自己剥了皮送到咱手边儿上,不拿不是驳了人家的面子嘛!再说咱不还有老葛的嘛,那小子整天嚷嚷着什么有当无类,这回咱就给他整个实的,看他收不收!”
老葛私底下是我们的联络人,明面上跟我们一样,也是个生意人,铺子也在老街上,我们开古董铺,他开当铺。据说是从他祖上太爷爷那辈儿开始,他们家就一直做着典当的活计,生意平平淡淡,养家糊口没问题,但是攒不住几个钱,要是换做别的人家,早就转行不干了,可他们家不一样,一干就是好几辈子,从没有想过转行的事。这也多亏了老葛这个慢不吞吞的性子,耐得住寂寞,守得住闲贫,要是换做我或者是师弟,估计早就转了好几十行了。
我说道:“你别打老葛的主意,你这东西给他就是害了他,以后谁还给你接活去?咱这一趟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等奎雪那边的事情一处理完,咱们接上阿梨,先送她回洛阳,然后咱们再去找小师傅。”
师弟骂了一声,说道:“说起这件事小爷我就来气,这老葛的办事质量真是越来越低了,连阿梨他都不认识了,还好意思拿卡收钱?他娘的,如果这回阿梨要是敢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兑二一定烧了他太爷爷的铺子给阿梨陪葬!”
老葛这个人,平生最看重的就是他们家祖传的这间铺子,甚至于超越了他的生命,所以对付老葛,烧他的铺子,绝对比烧了他还管用,这点我跟师弟都是深信不疑的。
我看师弟这回对阿梨是动了真格了,也怕他脑子一抽筋,牛脾气上来,回去真的把老葛的铺子弄出个好歹来,那我这个做师哥的也只有以死去老葛太爷爷那儿领罪去了,便安慰师弟道:“放心吧,阿梨不会出事的,奎雪这个女人虽然狡诈多变,让人摸不着路数,但她好歹心肠还不算太坏,跟阿梨又没有什么新仇旧恨,应该也只是想用阿梨来牵制我们两个,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等咱们一会上去了,回到临潼再找她好好谈谈,让她先把阿梨放出来,她的忙咱们照帮就是了。”
师弟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那咱们赶紧上去,早看到阿梨,我早安心。”说着,师弟一只手突然往耳朵后面摸了一下,好像是在顺头发,我看着奇怪,但也没多问。
我们撅着屁股又爬了大约半个小时,累得满头大汗,浑身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又黏又难受,跟刚从热水里面捞出来似的。我抬头看了看,目光沿着八根巨大的青铜链子,看到极致的尽头依旧是漆黑一片黑暗,好像我们爬了半天,还是在原地踏步一样。
我忽然一愣,他娘的,该不会是真被我说中了吧,忙拉住师弟,跟他一说,师弟立刻打着手电低头往下瞅了瞅,再抬起头时,一只手又是往耳朵后面一顺,这时,我忽然看见他耳朵下面露出了一缕黑色的长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