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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王查出之前的事情皆是范莹芯所为,范莹芯被关进血衣卫折磨至死,她的身后还有人,只是她也不知是谁,范莹芯的父亲因私自敛财被削去封号,全家发配边疆为奴。
这其中还有齐阳公主的手笔,念及她是公主,宸王派人狠狠教训了她一番,暂时没有动她。
夏去秋来,炎热的日子终于过去了。
凤栖梧也满血复活了,后背的伤用了她独门秘制的美容药,丝丝疤痕都没留下,反而比手上之前更加白皙细腻。
她在宸王府整整住了半个月才搬回凤府,洪孝儒就在凤府等了她半个月,只为跟她下一局棋。
她与林紫音也是不打不相识,自那之后二人时常书信来往。
一个月前,林紫音嫁给了夏弘漠,这让凤栖梧十分错愕,写信询问却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收到回信,只是从天机楼处知晓林紫音如今生活的不错。
凤栖梧也就放了心,毕竟她如今是庆元太子妃,与自己立场不同,以后再见或许就是敌人,思及此她有些感慨。
之前的赌局她一共赚了十三万两,于是她又张罗着重新将医馆开了起来,在凤府单独开辟了一个小院,用来看诊,原先的医馆改为药铺。
为了避免惨剧重演,凤栖梧特意招募了几个武功不错的人帮忙打理着。
今天,她约了几个药材商谈进货,傍晚才进了府门,用了点晚膳直接上床睡了。
三更半夜,有人将凤府的大门敲得哐哐作响。
原本都在犯瞌睡的侍卫登时清醒过来,问道:“谁啊?大半夜的。”
“请问凤大夫在家吗?我家公子病了还望凤大夫前去一看。”外面一男人急切地叫道。
“等着。”
侍卫早就得了凤栖梧的吩咐,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有人求医就一定要叫醒她,于是侍卫老大不情愿地起身去了凤栖梧的院子。
“谁啊,这么晚了?”半夏披了件衣裳隔着门低声问道。
“不知,只是来求医的。”
半夏看了看内室,低声回道:“小姐今天累了,城里也不是没有其他大夫,让他另寻别家吧。”
“半夏,无妨,让他在外面稍等,进来帮我更衣。”屋里传来凤栖梧慵懒的声音。
半夏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还是吵醒他了,于是她只能跟那人说了一句就走进了内室。
凤栖梧睡眼朦胧,穿好衣裳匆匆用冷水洗了把脸,就提着药箱出了门。
来人驾了马车来接,一路晃晃悠悠也不知是拐到了哪。
马车停在了一处小院门口,凤栖梧抬头看了一眼,没有匾额。
一路到了后院,凤栖梧被引了进去。
内室,一名身材健硕的男子正坐在床上,不住地往外咳血。
“公子,凤大夫来了。”
那男子摆了摆手,示意她进去。
一进内室,那男子止住了咳嗽,抬头看了她一眼,凤栖梧顿时一怔。
男子脸色因着咳嗽的关系有些红,皮肤略黑,一双眼睛入鹰隼般锋利,带着戒备和冷厉,看着她的样子如同猎鹰盯住了食物,让凤栖梧有些不自在。
凤栖梧敛下眼睛不去看他,放下药箱走到他跟前,例行地替他诊脉。
这脉象……
路上,去请她那人跟她说,他家公子是博林商贾,为行商而来,不想路上染了风寒,至今未愈反而越来越严重,听闻凤姑娘是城中最好的大夫,这才冒昧打扰。
见他第一眼,凤栖梧还以为他是风寒严重导致肺部感染,可却不是。
商贾身份只怕也是个掩饰,没有哪个商贾能有这种眼神和其实。
如今看来,每个人都有不能说的秘密。
凤栖梧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治病救人有个条件,病人不能对我的治病手段有任何怀疑或者窥探,同样,我不在意你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为何会中毒,除了这个院子门,你我就是陌生人。然后,诊金,一千两,夜明珠两颗,先付款后救人。”
旁边的人立刻不干了,怒道:“你这是狮子大开口!谁知道你到底能不能治好我家王……公子的病!”
凤栖梧提起药箱道:“整个盛京城敢打包票救活你家公子的只我一人,既然话不投机,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说着凤栖梧就要走,被那两人拦住。
床上那男子依旧戒备着,只是眼神里多了一丝笑意,说道:“刑二,不得无礼。咳咳……凤姑娘果然妙手神医,咳……你的条件,韩某允了。刑二,给凤姑娘一千两银票,两颗夜明珠。”
刑二从旁边的木箱里取了两颗夜明珠和一张银票,愤愤地递了过去,明显是并不甘心。
凤栖梧从那人手里接了银票,满意地收了起来,说道:“现在,你们都推出去,有我的丫鬟在旁边看着即可。”
屋里的人都看向了姓韩的男子,见他点了点头才担忧着离去。
凤栖梧取出金针,让他躺在了床上,半夏和连翘在床帐内置了两颗夜明珠照明。
男子依旧咳血不止,凤栖梧只好喂了他一粒便宜的解毒丹暂时压制毒性,混杂着一粒镇定药丸。
男子接过来看了一眼,问道:“咳咳……这是什么?”
“不得怀疑或者窥探?”凤栖梧提醒了一句。
那男子审视了她半晌,又将那两粒药放在鼻间闻了闻,最终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吞了下去。
这人戒心还真重,找了自己又不相信自己,相比之下自己找上门的景公子就让人舒坦多了,这人不知是什么身份,竟然比一个杀手楼的头头还小心。
自己接下的病人,哭着也要治完,于是凤栖梧抱着对此人不喜的态度开始动手了。
药效上来,男子觉得自己眼皮沉重,竭力想保持甚至却发现不受控制。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他微微动了身子想坐起来,却发现手都抬不起来,整个人动弹不得。
正在扎针的凤栖梧不悦地看他一眼,顺手一针封住了他的哑穴,男子只来得及转了转脖子,随后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凤栖梧嘲讽一笑,不管怎样的壮汉,在自己这独门镇定药丸下也别想撑过十秒。
门外有人在窥探,可是竖起了耳朵也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凤栖梧往旁边迈了一步,正将床上的男子遮了个完全,急的外面的人直跳脚。
没了别人的打扰,凤栖梧下手迅速,没一会儿就将毒性逼至他手腕处,拿着消过毒的匕首在他手腕处狠狠一划。
直到黑血不再流出,凤栖梧才仔细用针缝合了伤口包扎好。
“毒性已解,他正在沉睡,不要打扰。”
凤栖梧敞开门,看着凑上来的几人说了一句,径直带了半夏连翘走了出去。
这次的人还算厚道,至少马车还在等着将她们送回去。
刑二急匆匆第一个冲进去,看着那一盆黑血和手腕上的包扎,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去试那男子的脉搏,却惊奇地发现真的已经解了毒。
他眼神复杂,想着方才的情景,想到:这凤姑娘,果然是个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