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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那家伙,不要把人打死了。现在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眼看那汉人监工下手毫不留情,而那老者最后连哀号的声音都低沉下去了。
几十米外,条顿公国千夫长巴赫曼眉头微皱,对身边的亲兵道,让那汉人监工下手留点分寸。
“黄,千夫长大人告诉你不要打死人,现在缺人!”西方联军士兵跑了过去喝道。
“嗯,是,有劳大人您了;贱骨头,不打不干活,今天算你走运!看什么看,都皮子痒痒了么?”那姓黄的监工啐了一口吐沫,看老者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着,又恶狠狠的看了看四周或胆怯或仇视的看着自己的汉家奴隶,悻悻的转身离开。
“这个混蛋!”远处几百米的一座丘陵之上的灌木林中,一个汉兵看着眼前生的一切,虽然没有听见他们那个的对话,但那汉奸监工的无耻模样,却还是成功激起了他的怒气。
而他身边的汉兵也无不是咬牙切齿,恨不得能立刻冲出去拽住那个忘记自己祖宗是谁的垃圾,让他明白。谁——才是真正的贱骨头,而当一个这样的贱骨头,是要付出什么代价!
“那小子给我抓活的,我亲自告诉他道理!”荆展却是一直面无表情,语气却有些肃杀,一指那得意洋洋的黄姓监工。
“喏。”几个士兵心下忙道,心下却是恨不得能亲手杀了那个畜生。
“这胡家镇的士兵进退有度,不比那些懒散的西寇,人数又过三千,强行攻击下恐多有损伤,等一会入夜再行智取。”荆展道。
“罗兰姑娘那边的情报传回来了么?”荆展又问身边士兵道。
“还没有,好像这次是罗拉圣女亲自带那些弑神军的兄弟侦骑混进城去的,罗兰姑娘带暗组的兄弟也跟了进去,说起来他们还真比我们危险呢。”一个汉兵钦佩道。
“是啊,雷头能用人不疑,将这西6的人马拿来为自己所用,我荆明扬就是佩服。”荆展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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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快到五点了,今日这一片地却是收割不完了。”两个时辰后,一个监工的头目小跑着来到坐在柳荫下休息的西方联军士兵身前,一脸谄媚的笑意。
那士兵又跑到巴赫曼身前,将汉人监工的话转达了一番。
“嗯,回城吧,明天再继续!格林,你一定要带好队,看好这些粮草,知道么?”巴赫曼一指不远处的打谷场上平摊的稻谷。对一个百夫叮嘱道。
由于刚打下来的新粮的水分还很多,需要简单的晾晒才能运进仓库保存,而胡家镇内并没有如此大的空场,加之为了方便,西方联军就近在稻田旁的一片百余丈的空地上建起了临时的打谷场,等粮草全部收割完毕,晾晒后再全部运送到淮南府府城保存。
而这打谷场旁,平日里驻有一只百人队和监工。至于那些被掳来的汉人则要被关进附近一个临时搭建的囚牢内,由几十名西方联军士兵看管。
今日从清早五点,一直到晚间五点,这些百姓劳碌了整整一天,只吃了一碗稀粥,此刻又在联军士兵和监工的押送下,迈动疲惫不堪的脚步向囚牢走去。
“再等两个时辰,天一黑就动手,镇内的敌人一出来,南海江你就带人放火,我带人设伏,让他们有去无回。”荆展一回挥手,对手下一个营长道,十几个汉兵立刻如幽灵一般消失在灌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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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夜沉如水,一片薄云遮盖住了如钩的弯月。
稻田之中,蛙声一片,几个通亮的火油灯挂在打谷场边,无数的小飞虫不断的扑向这黑暗中的明亮,有若秋雨打窗一般,噼噼啪啪响个不停。
“黄皮子,你下手那么狠,就不怕将来遭报应么?”几个监工围坐在火堆旁,这些监工尽管再自己的同胞面前威风凛凛,其实不过是西方联军的一条狗,不但白天要负责监工,晚上还要轮班负责协助联军的岗哨值夜,那个白日里痛殴无辜老者的黄姓监工赫然在列。
“林衰星,你不用说我,你婆娘都他**的被西人干了,还有脸说我?现在这世道,能活命,能有钱花,能骑在别人头上撒尿,就是大爷,想那么多没用的干啥?”黄皮子不屑道。
“你——”那监工听黄皮子如此揭自己的伤疤,心生怒气,但却知道这黄皮子是监工头目眼中的红人,不想轻易得罪他。
“我什么我,这几个月,老子至少白上了十几个大姑娘、小媳妇,你小子也不用哭丧脸。你婆娘没了不正好,那囚牢里有几个白白净净的娘们。明日我和头给你说说,给你弄一个泄泻火,你就知道我黄皮子的好了。想那老高家的小娘平日里正眼都不看我一眼,这次老子寻个由头,要告他老爹有罪、要带西6的爷爷去抄她的家,结果当天夜里她就乖乖的上了我的床,那个皮肤都能掐出水来,老子是没留情,给她弄的……哈哈,什么叫好日子,这就是好日子……”黄皮子得意洋洋的吹嘘着。
“是么?看来我有必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好’日子了!”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两人耳边想起。
下一刻,没等那黄皮子说话,脖子后一阵剧痛,身子就软了下去,接着就被人拖拽进了附近的树林里。
“这家伙给我留着!”树林内,几个黑衣黑甲,脸上用黑色油彩涂抹成鬼脸一般的汉兵异口同声道。
“荆头已经瞧中他了,没你们的份!”那抓人的汉兵不屑道。
几个汉兵看向那晕倒的黄皮子监工的眼光顿时变得有了几分同情:“安心的去吧,谁让你小子坏事做尽了呢。”
“都磨蹭个屁,马上给我把所有屋子内的人都控制住,有棘手的当场斩杀!若跑了一个,拿你们的人头来顶!”一个汉兵大队长怒道。
“喏!”树林内的汉兵在前边触动的侦骑出“一切顺利”的信号后,如暗夜中的鬼神一般扑向了场地四周的屋子。
很快。空气中传来一阵细微的闷声吼叫,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从屋子的门窗中传出。
“你们几个,说,囚牢那边有多少西寇!”等黄皮子等人被人用马尿泼醒的时候,面前一个满脸油墨,只露出两个白生生眼睛的汉子轻喝道。
“爷爷饶命,饶命啊。”那黄皮子眼珠连转,哀求道,而那个林姓喉头咕噜一声,竟然再次吓昏过去。
“饶命?谁人都可饶,惟你不能饶!”那人怒道。
“左近都是一死。那老子什么都不会说!”见难逃一死,黄皮子到升起几分泼皮气势来。
“呵呵,死也有很多种!你们几个睁大眼睛看看,我叫你们看看这忘记自己祖宗,欺压自己同胞的家伙是怎么死的!”那人闻言不怒反笑,手中变戏法一样出现一柄锋利的匕。
“把他绑柱子上,打烂他的狗嘴!”那人长身而起,拿着小刀走近黄皮子,比量几下,猛然一刀划下。
一刻钟后,一干被驱赶到一起的监工,眼睁睁的看着在这一刻内,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场活剐,那个自命会审时度势,一副贱奴模样的黄皮子,身上已经再无一块完整的皮肤,暴露在火油灯下的血管和血淋淋的肌肉,为防止其咬舌自尽而将其弄得下颌脱臼,更让其狗眼圆睁的面目显得有些狰狞,而那口水、鼻涕、眼泪、屎尿横流的凄惨模样,立刻让这些监工跪倒在地,有一说一。
而他们,跟本没有勇气自杀,如果有勇气自杀,他们也不会去当汉奸的。
但是,就如那汉兵将领所言的,就算是死,也有不同,如黄皮子这样生不如死,还不如什么都说出来,只求眼前的汉兵爷爷能给个痛快。
谁让,你们助纣为虐,残害同胞了。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天地有私,那么荆展不介意做一把残忍如斯、斩奸锄恶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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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摸清了囚牢内和城内的西方联军底细后,片刻,离这里更远一些的囚牢处传来阵阵喧哗之音。这声音却是汉兵特意放出来的,为就是是吸引那胡家镇内的西方联军上钩。
而胡家镇内的哨兵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就敲响了警钟,接着镇内的西方联军士兵就在军官的吆喝下纷纷爬起,聚集在镇内的空地上,有些惶恐的看着眼前的黑夜。
负责胡家镇的西方联军千夫长统领,福尔斯王国勋爵修格.德.巴托满脸怒意的在城中大吼着。
这个体重过了二百斤的胖子是这一次跟随教宗亲征后,爆起来的福尔斯亲教廷派代表人物,他本来不过是某个乡下的土财主,却因为投靠了当地的主教,组织了一批当地的流氓地痞、欺骗了一批佃农,组织了一个所谓的护教圣徒团,又跟随那主教来到帝国。
因为这个关系,竟然被伦勃朗大主教赏识,不但混上了勋爵身份,还花大价钱从教廷王子朱里奥哪里买来个贵族的姓氏“德”。最后又依靠上下贿赂,还当上了掌控数千兵力的实权千夫长统领,指挥着胡家镇的这三千精兵。
巴托却不知道,今夜即将是他“人生”一个新的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