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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身边侍女的翻译,丁璇似乎稍微有点意外的望了望阿赛琳,随即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清淡的微笑,似乎对阿赛琳的这个有些过份的要求并不以为意。
在好像稍微思索了一下之后,丁璇就略一点头对身边的侍女说了几句什么,看到侍女似乎颇为意外的样子,阿赛琳的眼睛不禁微微睁大,她在眼前的两人脸上不住巡视,似乎想从她们的脸上看出她们在说什么。
伦格同样暗暗有些意外的看了看丁璇,他没想到这位丁家的小姐会那么容易就同意了阿赛琳的要求,甚至还主动的提出邀请自己一起,但是当他看到丁璇似乎有意无意望过来的眼神时,他忽然想起在耶路撒冷时,她的哥哥丁涉曾经匆匆邀请自己一次长谈的事情。
“真不知道自己这位‘祖先’在想些什么。”伦格心里不无自嘲的暗暗苦笑着,对于那位“祖先”,即使是在前世的丁超也曾经不止一次的试图去好好探索,可以说在丁家的家谱上,这位“途远公”有着颇为独特的地位,以至在哪怕千年之后,每当提起来时,依然是那些家族中的长辈为之津津乐道的人。
可是让伦格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可以亲眼看到这位传奇般令人羡慕的人物,而更让他觉得意外的是,这位“远途公”不但神奇的来到了遥远的地中海,甚至居然还出人意料的带着他的一个妹妹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小姐邀请你们所有人去看看我们的船!”侍女用一种骄傲的语气望着面前的这几位贵族,在她微微翘起的下巴上,伦格似乎看到一个叫“骄傲的里昂穷人派”的标签正挂在她的脖子上。
“我想这个所有人应该包括我。”一个稍微无力可尽量显得颇为倔强的声音从船舱口传来,随着微微摇晃走上甲板,玛蒂娜在女侍和一个小侍女的搀扶下走到了伦格身边,
“你不应该上来,难道你不知道现在的你不能有任何意外吗?”伦格有些懊恼的看着玛蒂娜,当他看到女孩因为他的不快露出一丝怯意时,他不由伸出手臂紧紧揽住了玛蒂娜柔嫩的腰身“你这样做很让我不高兴,知道吗?”
“可是这总比在船舱里好,要知道那样我会被闷死的。”玛蒂娜咬着嘴唇看着脚下的甲板,同时她的眼角略微向着阿赛琳的方向匆匆一扫之后,就望在了丁璇那令她觉得颇为意外的脸上“她是……萨拉森人?”
“不,她来的地方要比萨拉森人住的地方远的多。”伦格轻笑着同样望向丁璇,他看向她的眼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种淡淡的眷恋,那是对一个几乎如在梦境般的世界的憧憬和回味,在那个梦境中,自己有一对同样慈祥的父母,有一群要好的知己朋友,有一份让他颇为满意的自由工作。在那个梦境中,他的名字叫丁超……
伦格没有意识到他怀中的玛蒂娜望着他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僵硬,也没有看到阿赛琳也正在略显意外的望着他,可是他当他终于在那位璇小姐的脸上看到一丝隐约不快时,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望着人家的样子未免有些过于放肆了。
“这位璇小姐你应该听说过,”伦格立刻让自己的声调显得自然些,他一边小心的揽着玛蒂娜介绍着一边不露声色的望向正冷冷的望着自己的阿赛琳“她的哥哥带到耶路撒冷的那些奇特的货物曾经让耶路撒冷人为之惊叹不已。”
“是那个带来那些漂亮的丝绸和珠宝的东方商人?”阿赛琳的眼中霎时显出一片兴奋,贵妇人对美丽奢侈的珠宝的偏爱让她几乎忘记了伦格望向这个容貌奇特的少女那种令她不快的眼神“我记得曾经有人对我说过,那些丝绸和珠宝是多么好看华丽,可惜当时我并不在耶路撒冷。”
“我想这次你不会错过了,而且我一定会给你买最漂亮的东西。”
说到这里的伦格忽然感觉到眼边一花,接着她就看到阿赛琳不耐烦的拍打着身边的剑鞘,用一种讥讽的腔调冷冷的说:“我想那条船的的秘密一定会比珠宝重要的多,这绝对不是肤浅的贪恋珠宝能换取的来的。”
玛蒂娜的脸上霎时路出了一阵愤怒,不过她最终只是轻轻瞥了一眼阿赛琳,随即就以一种与她年龄颇不相配的傲慢向着身边的侍女伸出手臂,然后缓缓的走向船边:“我相信对珠宝的喜爱是一个贵妇人应有的习惯,因为这也是在为她的丈夫展现她的尊贵。”
在那一刻,伦格相信阿赛琳的脸上的确露出了愤怒,同时他也相信自己听到了在听到希腊侍女低声翻译之后的丁璇嘴里发出的一声轻笑,当他抬头望过去时,看到的却是丁璇似乎略显茫然的望过来的眼神,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确没有听错,因为随着丁璇在他们几个人脸上扫过的眼神,他清楚的听到她用颇为有趣的口气浅笑着说出的自语:“呵呵,争风吃醋。”
伦格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尴尬,他没有想到会让自己的祖先看到这样的一幕,不过望着这个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小祖先,他又实在无法把她和那些家族祠堂影像里的垂暮老妇们相提并论。
“我想我们还是去看看那条船吧。”阿赛琳似乎并不想再和玛蒂娜为这些事争执,她让希腊侍女向丁璇再次提出了要看看那条让她始终兴趣盎然的海船,同时她在略微转头时向着伦格忽然狠狠的瞥了一眼,但是接下来却又忽然露出一个捉狭的笑容。
伦格相信看到了她的眼中闪过的嬉戏,这让他觉得似乎阿赛琳一直在拿自己的这个小未婚妻开心解闷,这让他既觉得无奈又不能不感到暗暗放心,至少他不相信阿赛琳会对玛蒂娜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尽管一想到她以为自己的母亲那悲惨的遭遇,对情妇这种身份所拥有的深入骨髓般的痛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深深的相信阿赛琳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到玛蒂娜的事,也许在她的心目中,甚至根本就没有把这个出身显赫,而且已经怀上了自己孩子的埃德萨公主放在心里吧。
“自由的女海盗,怎么会被这种事情纠缠上呢?”伦格心里晃过这个令他欣慰却又有些失落的想法,望着正沿着船边的缆梯向对面紧贴的海船攀去的阿赛琳的背影,伦格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丝隐隐的不安,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拥有这个迷人的海妖多久,也许很长,也许瞬间……
玛蒂娜最终没有能够是实现她也要攀上对面那条大船的要求,望着动荡不定的海船,即使不用伦格禁止,她也立刻小心的不住摇头,同时还不忘炫耀般的向着阿赛琳的方向温柔的抚摸着自己依然平滑的小腹,直到当她看到阿赛琳根本没有向她望来时,她才略显失落的依靠在身边女侍的身上小心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为什么要那么在意一条船呢?”玛蒂娜有些愤懑的问着身边的女侍,不过她当然不会得到能让她满意的答案,对于这个贵族小姐来说,她永远不会明白眼前的一切对阿赛琳来说意味着什么,甚至也不会明白这一切对伦格来说意味着什么。
略显狭窄的通向底舱的走道让人觉得似乎和这条看上去颇为庞大的海船外形十分不符,而之前附着在海船外帮上的那些正排半陷在海水,已经让阿赛琳隐约有所领悟的扇轮,则让终于看到船舱中一切的女海盗张开了嘴巴。
“这是什么?”阿赛琳疑惑的望着底舱两侧整齐的坐在一排排的木板上的水手,当她看到他们手中紧握的木轴时,她的嘴角先是向上一翘,接着猛然转身死死的看着跟在她身边的伦格“我想我明白了!哦,居然是这个样子,我怎么从来没想到过!”
“车艟……”伦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也并不比阿赛琳更加平静,他一边暗暗感叹着居然看到了对他来说似乎与他所知道的截然不同的“车船”,同时也为看到的一切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与自傲。
做为前世的丁超,伦格对自己祖辈中那些和他一样拥有着追求自由的祖先颇为敬重,也因为如此他对于那位曾经在千年前就走南闯北的“途远公”难免有着一种莫名的兴趣。
而最让他觉得新奇的,就是这位据说有着天生的商人气质的祖先,也同样是一位难得的航海家。
在那些族谱中,这位丁涉不但带着家族中那些庞大的船队到处游荡,甚至他自己还经由一次次的经验不停的改进着那些海船,而其中最让丁超感兴趣的就是那种堪称古代轮桨之祖的“车船”。
但是让伦格感到意外的是,眼前他看到的却显然超出了在那些族谱中看到的一切,眼前的这个足可以在整个地中海上航向的“车船”却显然并不是他想象中那种只是在沿海贩运的船只,甚至比那些据说到达更远地方的海船都要大。
伦格在这一刻有些迷惑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从来没在以前的家谱和故事中听到过关于这种海船的故事,而更让他奇怪的是,即使能够造出如此出人意料的东西,可是丁家的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从遥远的宋国来到地中海的?
要知道,那条对后世来说至关重要的运河,还只是个千年后的梦想而已,而唯一能够做出的解释,却又实在让伦格觉得不可思议,他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的这些祖先会完成远涉非洲的壮举。
“伦格,如果我的舰队都可以用这种东西……”阿赛琳的充满兴奋的声音打破了伦格的苦思,他看着身边因为激动抓得他的胳膊一阵疼痛的女海盗,也同时在心里飞快的晃过这个对他们来说都颇为吸引人的念头。
“我相信如果你向那位璇小姐提出来,她一定不会答应的。”伦格轻轻一笑,他并不很在意那位璇小姐是否会答应把这条船的秘密告诉阿赛琳,相反,心底里一个并不很情愿的念头似乎在催促着他去阻止阿赛琳得到这条船的秘密。
之所以会突然兴起这样的念头,伦格并不知道是否是自己内心深处一个叫丁超的灵魂在试图阻止着这一切,但是听到阿赛琳用一种淡然的口气说到:“如果不告诉我,我就会自己去抢过来!”时,他的心不由重重的一沉。
而让他更加意外的是,当阿赛琳忽然走到丁璇面前开口询问时,他却听到丁璇用很淡然的口气平静的回答:“当然可以!”
伦格相信当自己听到丁璇未经侍女翻译的回答时露出的那种诧异,一定落在了丁璇的眼中,他看到那位璇小姐用一种略有所思的眼神向着他匆匆一瞥,随即再次开口轻笑着说:“不过自古讲究礼尚往来,不知道这位小姐能用什么来换得我的这个小技呢?”
这个时候伦格完全相信丁璇已经知道自己能够听懂她的话,看着那张娴静中却总是透着一股他无法形容的古怪气息不施脂粉的素脸,一个荒唐的念头忽然从他心底里闪过:也许那位途远公当初巨大成功的秘密,和眼前这位璇小姐有着什么无法分割的关系吧。
而阿赛琳却丝毫没有去想那些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东西,她的眼中只有无尽的兴奋和激动,当她听到自己可以拥有这一切的时候,她毫不避讳的转身紧紧抱住了伦格的脖子,这让站在对面的丁璇终于在发出一声惊“啊”之中转过身去,当她再次回过头来时,伦格看到了她脸上的那一丝难掩的羞红,和隐约露出的轻视。
暗暗一声苦笑的伦格在终于摆脱了过于兴奋的阿赛琳之后,随口问着丁璇的去向,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两条一看就是经过远洋跋涉的商船,居然是刚刚从地中海对面的威尼斯返回!
当听到这个回答时,伦格知道自己的确是愣了好一会儿!
相对于阿赛琳对这条船比对那位璇小姐更感兴趣比较起来,这时伦格甚至有种想立刻直接去好好探究一下这位璇小姐的冲动。
尽管也知道这个时候的南宋并不如很多后世人所认为的那样保守,而妇女也并不如想象中被可怕的束缚着,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想象,自己会有一位敢于带着两条商船闯荡欧洲的女先祖!
这真是有点太过出人意料,这让伦格不禁开始觉得自己看到的一切是不是真实的,但是他却又不能不承认,按照家谱上所描述的一切,丁家的人在做生意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假手他人的,而从这条船上虽然也有丁家人,但是却显然身份地位并不如这位璇小姐看来,在丁涉的时候,也只有这位璇小姐是这支小小商队的首领这种实在匪夷所思的解释,才能说的通!
“这真是太奇妙了,看来我真是个不明真相的后代,”伦格一边在心里无奈的自嘲,一边在略微沉吟之后忽然开口问着:“如果璇小姐不需要再去其他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君士坦丁堡呢?”
“很抱歉!”胖胖的侍女在听到女主人低声回答之后向已经露出失望的伦格说到:“小姐说我们还要去大马士革,然后我们会很快就返回君士坦丁堡的,”说到这里,她在侧头倾听女主人的吩咐之后,又回头说着“不过老爷应该就在君士坦丁堡,他对于能再次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丁涉……”伦格的心头晃过那位曾经在耶路撒冷匆匆见过的祖先,对于这位堪称当时中兴丁家的商贾奇才,伦格不能不想得颇多。
甚至隐约的,伦格的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念头,似乎这相隔千年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祖先,也是某种神奇命运的安排。
“我真没有想到,那条船不但可以用那种轮桨,甚至可以让船帆那么容易的随着风向转动,要知道如果我们的舰队都可以这样那我们将是最可怕的!”
回到自己船上的阿赛琳依然难掩兴奋的和伦格说个不停,当她用丁家可以在整个地中海东岸自由航行并且会得到她的保护为条件,换取到了一大堆用一种古怪却质地柔软的上好宣纸划着的图纸后,阿赛琳再也无法按捺中内心中的激动,她在丁璇有趣的注视下,拉着伦格匆匆的返回自己到自己的厄勒冈上,同时不住的向伦格炫耀着被她小心的放在身边皮袋里的图纸。
直到看到一直坚持着在船边等待的玛蒂娜时,她才停了下来,然后她稍一停顿,忽然向旁边迈出一步,一时间和伦格之间的距离变得远了不少。
有些诧异的伦格看着脸色倨傲的阿赛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谨慎起来,而当他看到忽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玛蒂娜变得愉快了不少时,一阵暖意从他的心底里涌动而上。
伦格相信,阿赛琳这样做绝对不是对玛蒂娜的惧怕,当他随着阿赛琳的眼神望向玛蒂娜那总是无意识的用手护着的小腹时,那股暖意让他望向阿赛琳的眼神中不禁闪过阵阵柔情。
一个可怕的从不肯放弃属于自己东西的女海盗,却在这时因为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而做出了罕见的让步,这让伦格在这一刻看到了阿赛琳心底里那一直掩盖的善良和柔情,同时他也相信自己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匆匆而过的妒意,不过那并不是对玛蒂娜的嫉妒,而是对这个女孩那种无时无刻不展现出的母爱的嫉妒。
“有一天,你也会拥有这样的幸福。”这是伦格在避开玛蒂娜之后悄悄在阿赛琳耳边说的话,而这句话换来的后果则是阿赛琳立刻用一种让伦格诧异的急切解开了他的衣服,随着令他疯狂的诱人躯体压伏上来,他听到黑暗中阿赛琳喘息着在他耳边说到:“那就快点让我享受这种幸福吧!”
………………
法兰西斯的住所已经再次成为了让君士坦丁堡人为之瞩目的地方,当在元老院传出的消息在整座城市里传播开后,令人意外的是第一个来到法兰西斯住所的大人物,居然是君士坦丁堡的大教区长约翰.克马特!
这位以精熟东正教义而闻名整个正教世界的教会学者穿戴着全套的宗教仪服,在街道两边的民众崇敬的躬身行礼中,来到了已经被再次紧紧包围的住所外。
在人们屏住呼吸的凝视下,两位同样在君士坦丁堡声名显赫的教义大师用一种令人羡慕的仪态相互行礼,当他们用罗马人那种特有的相互交换护身符的方式表示对对方的信任与尊重时,所有围观的人不禁发出了高声欢呼!
而这一幕也落在了远远的站在外围,看着这一切的凯尔眼中。
“一位拥有极高声望的正教领袖与圣子的布道大师之间的友谊?”凯尔慢悠悠的对跟在身边的一个人说着“难道这一切不是显得太过奇怪了吗?”
“可是凯尔兄弟,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要知道法兰西斯是那个贡布雷手下最精通教义的人,他来到君士坦丁堡就是为了替贡布雷宣扬他那圣子的威名。”跟在凯尔身边的人不以为意的说着“而约翰.克马特显然被法兰西斯迷惑了,不过对他来说,伟大的教义固然神圣,但是他应该更看重即将开始的君士坦丁堡大牧首的推选,所以他不会在那个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要知道一位圣子固然能够帮助他战胜其他对手,但是我想他也不会忘记那个被火烧死的倒霉的彼得,稍微不慎他就可能会随着那位圣子一起遭殃,毕竟君士坦丁堡人都是疯子,他们甚至连自己的皇帝都可以随意杀死。”
听到同伴这句话,凯尔不禁轻轻一笑:“说的对,戈里索兄弟,我也相信那位大教区长只是想通过这一切来为自己建立起更高的名望,但是……”
他停下来向着远处凝视着,他站的地方,很巧合的正是君士坦丁堡“七丘”之一的“弥图米罗斯山丘”的最高处,俯瞰着山丘下那些沿着城河鳞次栉比建造起来的房子,凯尔的眼光慢慢向远处延伸,直到终于看到与“弥图米罗斯山丘”遥遥相对的圣宫。
“但是戈里索兄弟你想过没有,如果将来的君士坦丁堡大牧首成为那个贡布雷的朋友,那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可怕前景,一个被上帝的圣子眷顾的正教,一个被正教拥戴的圣子?”
“但是圣子并不存在!我们都知道这一切!”那个叫戈里索的人忽然愤怒的低吼起来“没有比我们最清楚这一切的了!耶稣基督在人间的天国的确存在,但是却绝对不是那个罗马人的天国,那是只属于我们,属于拥有高贵血统的王者的天国!”
听着自己的伙伴因为激动而显得急促的声音,凯尔微微叹息了一声:“我们都知道这一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把真相说出来,所以我们不能看着真正的神圣地位被一个小小的罗马人窃取,不论是为了守护耶稣基督的使命还是为了我们这些已经在黑暗中等待了几百年的兄弟,一切都必须按照我们所要的方式去做!要知道我们既然能为了守护耶稣基督在耶路撒冷的秘密,而发动一场可怕的东征,那么我们也同样能为了重现人间的天国让整个世界与这个‘圣子’为敌!”
“只是与这个圣子为敌吗?”戈里索的情绪已经缓和了不少,他抬起头,透过褐色的帽兜用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凯尔。
“当然还有罗马,”凯尔似乎知道自己的同伴在想着什么摇头一笑“伟大而神圣的罗马只能有一个,已经被异教的邪恶思想熏染的希腊人应该为自己使用这个名字感到羞愧。这也是那位贵人为什么即使冒险也要亲自到东方来看一看的原因了。”
“耶路撒冷……”戈里索若有所思的沉吟着。
“对,耶路撒冷!”凯尔望着圣宫的方向嘴角浮起一丝淡笑“那位皇帝试图同获取耶路撒冷保护者的名义来证明他地位的稳固和正统,而这一切难道不是恰恰很好吗?”
凯尔抬手掀起了头上的帽兜,在他那张过于平凡的面孔上,一双似乎可以穿过君士坦丁堡无尽浮华的迷雾看透一切的眼睛向着地中海的方向远远望去。
“我想那位‘圣子’应该就要来到君士坦丁堡,而且这也该是我们尊贵的耶路撒冷女王获得自由的时候了,”凯尔向同伴做了个猛然一劈的手势“我相信那个时刻将是最值得我们期待的,那将是个决定一切的开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