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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良久,薛云总算勉强平复了心情。而这期间小狐狸也颇为自责,好似是自己失察所至了一般,不断向薛云心念传音道歉,也正是听着慕以蓝那过去时常是和薛云斗嘴不过之时才会有的委屈语气,薛云才面上好看了不少。
而此时,正如段云心之前所说,那血遁与她的御剑飞行均都是声势不小,如今果然招来了鹰鸩与钱暄,只是白莉此女却是不知为何并未一起到来。
“欧陆道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夫刚刚分明感到两道遁光一前一后,以极快速度横穿整个坊市而去,而前者更是全身血光弥漫,分明是施展了血遁之术,而后者剑意纵横,剑气之强老夫生平仅见,随后更是听到仙城中人所说,他们分明是从道友你这宅邸飞遁而出的。”
鹰鸩气势隐而不发,双目如钩,紧盯着薛云的双眼如此说道,而他的表情更是凝重,在其斑白鬓角以及元婴后期修为的衬托之下,更显得不怒自威。
鹰鸩这近乎逼问的话语,加上其丝毫谈不上和善的语气,当即让薛云面色难看起来,而就在此时钱暄当即打了个圆场道:“鹰鸩师兄还请不要着急,不管发生何事,还是让欧兄先详细说明一下,一会自见分晓。”
看着眼前鹰鸩与钱暄二人一唱一和,红脸白脸分工的如此明确,薛云连内心讥讽都懒得,但向来愿意做足戏份的薛云,当即换上了一副诚惶诚恐之色,皱着眉抱拳道:“我与内子本来正在房中说话,可却突然觉察到外面有人潜入,而内子比在下神通更盛,且极为擅长御剑飞行之术,相比在下的遁速,也只有她才有可能追上,所以便由她去追那施展血遁的修士了。”
鹰鸩与钱暄二人闻言面面相觑。随后钱暄沉声道:“欧兄,可曾看清那施展血遁之修的容貌?”
“我已然记录于玉简之中,还请二位道友过目。”薛云闻言当即从袖口之中摸出了一枚玉简,略微颔首施礼的同时将这枚玉简递了过去。
那鹰鸩也不管薛云此时的忐忑神情是真是假。很不客气的一把将玉简拿过,神识一扫之下顿时瞳孔微缩,看向薛云声音微沉的说道:“竟然是圣魔宗之人,你二人可否过去得罪过他们,这才引来圣魔宗的元婴修士?”
薛云心中暗骂这条老狐狸没事找事。明明知晓这圣魔宗之人定然是奉命来刺探和三魔联盟有关的修士然后恰好盯住了自己这两名新客卿,可却偏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来问自己以做试探。
在薛云看来,眼前二人实在是虚伪的紧,既然找不出自己破绽并让自己加入了三魔联盟担任客卿,便应该以一副用人不疑的姿态好好招揽,可如今却非要耍这套恩威并施的手段,当真是让薛云有些无话可说。
不过表面上薛云却仅是皱眉抱拳道:“我夫妻二人虽然各个大陆辗转游历,可也正因如此,哪敢得罪那些大宗门之人的。更别提圣魔宗这种传承了十数万年,已然称霸整个大陆的庞然大物了。”
鹰鸩闻言神情一缓,拍了拍薛云肩膀安慰道:“刚才也是事发突然,情急之下才没搞清楚状况便恶语相向,还请道友不要太过介意的。”
见到这老家伙不光虚伪,还做这种打完嘴巴给枣吃的做作勾当,薛云内心冷哼,但却并未说些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未在意,而钱暄则在此时话锋一转道:“陈仙子御剑速度之快。还真是在下生平仅见,恐怕是在剑修之道上极为精通,难不成过去有良师辅导,所以才有如今造诣?”
薛云闻言当即心中了然。这钱暄分明是终于找到了由头打探自己二人的实力,但此时刚刚混入这三魔联盟,若是表现的实力强悍,恐怕日后面临的试探与监视也更多,因此薛云心念急转之下,几乎立刻就做出了藏拙的决定。
所以薛云立刻摇了摇头。带着几分自嘲之意道:“并非如此,内子只是擅长隶属于遁术的御剑飞行罢了,至于其他剑修神通比起遁术可就差强人意了不少,但相较于我,总归是强上数倍不止的。”
“这未必不是件好事的,至少欧兄日后若是遇到了什么修炼瓶颈,陈仙子修为实力略高一筹,总归能够指导一二的。我倒是想和欧兄一般有一个修为更高一些的道侣,然而拙荆当年修至元婴都有几分侥幸,日后恐怕还是要多靠我勤加修炼,才能撑起门面的。”钱暄闻言当即哈哈一笑,半开玩笑的说道。
“钱暄,你小子这话若是被白师妹听到,到时候免不得一年半载都别想双修,别人不知道,老夫可是知道得很,你们两个虽说恩爱,但无论何事,你对白师妹所言可是唯命是从的。”钱暄刚一说完,出乎其意料的却是一向刻板示人的鹰鸩在此时出言打趣道。
听到此话,钱暄当即苦着脸道:“师兄何必拆我的台!”
此话一出,三人均都是爽朗一笑,将此前那压抑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只不过与他二人在试探后明显对薛云更为放心故而露出的笑容不同,在薛云脸上固然同样笑容弥漫,可在他心中,看着眼前充满笑意的二人,如看白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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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薛云与鹰鸩钱暄三人所在别院千余里之外的一处荒山上,段云心看着眼前的矮小男子目光冰冷,浑身上下杀气弥漫,冷声开口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何人,来自何处,目的如何?”
而此时的矮小男子,浑身上下已然血肉模糊,肉身经脉已经被剑气绞碎,若不是元婴完好无损,给肉身吊着一口气,恐怕此时这男子的肉身早已陨落了。可他的元婴,此时却是在自身丹田中被困于一座剑气牢笼不得动弹,只能看看忍受着身体传来的好似凌迟之苦。如今听到段云心话语,男子费力的抬起头,目光充满恐惧的看向段云心,近乎哀嚎一般说道:“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说完了之后让我死,让我死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