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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狼的眸光微滞,终于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慌张。
这般的慌张,自然是没想到会有人发现他和王母之间的秘密。
当然,他最畏惧的自然是此事被天帝知晓。
但很快,他的畏惧便一扫而空,转而冷笑一声,阴沉的看着颜如玉。
颜如玉死在这里,这个秘密,便不会有人知晓了。
“你在说什么,我一点儿都听不懂。”他学着颜如玉装傻道。
颜如玉微微一笑,道:“我说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这种事,毕竟不怎么光彩,我也没兴趣管别人的事,但你若是惹恼了我……”
冰狼截断她的话,露出冷冽的凶光,道:“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说,我兴许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颜如玉哪里会怕他,仍是笑道:“我是虚灵子仙君殿里的人,仙君的天衍之术,和王母的天衍之术,你觉得,孰强孰弱?”
冰狼眯了眯眼,道:“少来这一套,莫非你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那几个人好糊弄,我可不一样。虚灵子仙君性情清冷,先不说不会算这些事,就是知晓了,也不会当回事说出去的,更何况一个区区婢女,仙君怎么可能会对你说这个?”
颜如玉蹙了蹙眉,没想到此人不仅胆大包天,心思也很细腻,这么快就抓住她话里的漏洞。
不过,她却是勾唇一笑,“仙君自然不会和我们说这些,不代表别的人不会说,比如空拂大人。”
冰狼身心一震,再次慌乱起来。
虚灵子有话不对别人说,但不代表不会对空拂说。
这世上,最了解虚灵子,离虚灵子最近的人,莫过于这个仙君府的掌事了。
心里慌张,面上却丝毫不显,他盯着颜如玉,没有错过她的任何表情,继续问道:“空拂掌事事务繁忙,又岂会和你一个小小的婢女来往。”
颜如玉冷冷一笑,道:“你了解空拂大人,还是我了解空拂大人。仙君我们够不着,空拂大人却对我们这些仙侍极好。不然,你以为空拂大人为何会将护送紫莲的任务交给我?”
她一摊手,紫莲便在手上旋转起来,就连紫莲内部的金色也发出了亮光,甚是夺目。
它一出现,便充满了一股玄而又玄的气息,像是道法,又含了别的东西。
这东西,实则是佛门的愿力,只是冰狼并不知道罢了。
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了解这确实是一件至宝。
颜如玉的话,看似又有了几成可信。
但冰狼却阴沉的笑了起来,“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至宝,但这前面的话,绝对是撒谎。是真是假,给你照一下镜子便可知了!”
他手上灵光一闪,便是出现了一面镜子。
照妖镜!
照妖镜本是用来照一些用心不善的妖族之人,防止他们化作人身混入仙庭的,但它还有其他一些用途,比如照出真身之流。
在镜子中,颜如玉此时只是有些秀丽的面容倏然一改,露出原本的绝世之姿。
冰狼微微愣怔。
王母的画卷里,颜如玉就是这个样子的。
但看画到底和看真人的感受不一样,尤其是颜如玉,虽画里已经是容貌惊人,但真身的她,一颦一簇都是风情。
更令人赞叹的是,这等风情并不是她刻意修炼,或是作出来的,而是本身不自知便露了出来。
所以,血气方刚的冰狼,见到颜如玉真容的时候,呼吸不由加速了一些。
“这也是别人上供给王母的东西,天帝怎么回事,红杏的根都出墙了,他却什么都还不知道,到底是有多蠢!”颜如玉索性恢复了真身,冷冷的看着冰狼。
那照妖镜的边缘和镜把镶满了女子爱好的花色,乃是一位花仙在王母的寿诞中上供的,颜如玉记得很清楚。
当时天帝还拿在手里把玩了片刻,但现在这照妖镜赫然便是在冰狼手上。
王母胆子也真是大,都快玩出火来了,这些年越发不知分寸!
一头冷水泼下来,冰狼很快就从方才的动情中回过神来。
她是非死不可的敌人,并不是他该想那些事的对象!
他拔出兵器,是一把重剑,一步一步的走向颜如玉。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情的。也不管你背后还有没有人,今日,你的命一定会留在这里,死在我冰狼的手上!”
颜如玉拔出屠龙神剑,道:“是吗?还没打,你就觉得胜负已分了?”
“要是连你一个刚飞升的女修都杀不了,我冰狼的名字就倒过来念!”冰狼停住脚步,已然是在蓄势了。
“那也得你有命倒过来念才行!阵合!”颜如玉清声道。
脚下的土地微震,冰狼心道一声不好,正要后退,却被一道光幕拦住。
又是阵法!
他凶狠的盯向颜如玉,一剑劈在阵法上,道:“你是何时布置的阵法,我竟没有发现!”
颜如玉可抓紧时间又要再布置一道阵法了,冰狼不出几招,就会冲开那个阵法,没有时间去和他动嘴皮子了。
她绕着阵法飞了一圈,便是将十几枚雷珠子当做仙灵石来用,放进了阵眼之中。
一旦冰狼又破开了这个阵,便要同时面临十几个雷珠子的攻击!
颜如玉叹了口气,若她如今有天仙的实力,兴许还能和冰狼搏斗一番。可惜如今还留在地仙巅峰,只能暂时拖住他罢了。
这些雷珠子,有可能伤到冰狼,却不可能真正将他置于死地的。
更遑论王母对他这般宠爱,多少仙器在他手上,他有多少底牌尚未可知。
太虚:怎么还不抓紧时间跑,留在这里就光能布阵,你没有多少仙灵石可用了!
颜如玉摇了摇头,说道:“跑不掉的,他之前也是没有确认我的真实身份,但现在他确定了,一旦脱离了阵法,就会拼命追杀我。”
她又蹙眉道:“你不是说这里有人出没,容易逃脱么,我跑了这么久,一个人都没见到。”
太虚道:谁说没有人的,只是你看不见罢了,他已经注意到这边了,正偷偷观察着,并没有过来。是友是敌,还没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