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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庸谷地秦军的中军幕府内,面色有些阴沉的林弈,手里拿着两份军报在正厅中焦急地来回踱步着。这两份军报一前一后相差半个时辰送到林弈手中,一份是派入关中陇西的秘密斥候传回的急报,另一份便是骑三师发回的紧急军报。
秘密斥候急报上说,驻扎雍城外的汉军突然奉咸阳方面的命令,急调两千骑兵、一千步卒南下巴蜀,说是要筹集运送巴蜀的粮草北上,其目的地很可能就是南郑或郇阳。这个情报来自陇西侯罗沅欣,可靠性自然不用多说。
另一份便是骑三师发回的紧急军报,骑三师进攻南郑失利,南郑汉军守城兵力不止三千,当在五至六千之间。这份军报竟恰巧印证了先半个时辰抵达的斥候密报的准确性。然而,以王建起草的军报中的口气来看,骑三师定然是吃了大亏,否则谨慎稳重的王建不会用到“失利”二字。
在骑三师、骑四师出发突袭南郑、郇阳之时,林弈便反复交代,一旦敌情有变即刻终止突袭行动。饶是如此,骑三师却依旧吃了大亏,这其中估计有些因由。不过,眼下林弈无暇去深究骑三师失利的原因,他在等待后续赶来的步兵师的消息。虽然,事先林弈就已经考虑过,若骑三师、四师突袭南郑、郇阳失利,那唯有依靠步兵师以重兵攻克两镇。
然而,即便如此,秦军的进攻时间也不能拖的太长,否则便会引起关中陇西汉军的注意,一不小心便会引得刘邦率领大军回援关中陇西。那样的话,下一步进攻关中陇西的计划便会大大受挫。
这时,幕府大院外突然响起一串如雨般的马蹄声,紧接着一声战马长嘶,马蹄声变成了一串沉重而又急促的战靴踏地声。林弈在厅中立定身形,抬头望屏风处望去,便见郑浩一脸风尘仆仆地快步走了进来。
“上将军,步兵一师先头部队已经抵达竹山,后续主力正在陆续赶到。”郑浩一面飞步近厅一面拱手急急地禀报道。
“好!那第六特种师进至何处?”林弈点点头接口问了一句道。
“第六特种师因携带大量重型器械,行动缓慢,眼下刚刚过了夷陵,距离这里尚有三四百里的山路。”郑浩咽了咽口水,有些嘶哑地回道。在林弈接到骑三师的特急军报后,便命郑浩紧急去联络尚未赶来的步兵师,催促各部加速前进。一路来回不停地飞奔,郑浩连口水都顾不上喝。
“夷陵?”林弈低声念叨一句,顺手端起手边的一个茶壶递给郑浩,让他牛饮一番,自己则转身来到悬挂在厅旁的那副羊皮地图上,寻找夷陵的地标。
“老郑,战事紧急,恐怕还得辛苦你一趟!”林弈在地图前沉吟片刻,忽地回头对正在潺潺牛饮的郑浩说道。
“上将军尽管下令,属下尚有余力!”郑浩连忙放下茶壶,肃然挺身拱手道。
“好!”林弈赞许地拍了拍郑浩肩膀,而后正色下令道:“老郑有一个任务必须你亲自去完成。你即刻出发,带上几名参谋护卫,先赶往郇阳城。找到骑四师师长戴宗越或参谋长覃寒山,要他们给你准备一百名骑术上佳的甲士和两百匹快马。而后,你领着这支马队火速赶去接应第六特种师。与第六特种师碰头之后,让参谋长陈智峰给你准备一百枚炸弹,由那些骑术高超的甲士人手护送一枚,紧急送往南郑,以备攻城之用。记住,那些炸弹性能不稳定,让那些骑士们用厚棉被包裹,运送过程中切勿产生巨大的晃动,以免发生意外!”
“属下领命!”郑浩昂首挺胸赳赳拱手道。
“另外,你再从幕府里头挑出两组老练点的参谋,分别赶往骑一师和骑二师秘密驻屯地点,通知这两个师立刻调整兵力部署,除留下必要的兵力防备关中陇西汉军突袭外,其余主力火速赶往南郑增援骑三师!”林弈继续吩咐道。
“属下明白,我这就去办!”郑浩一拱手便准备转身去布置。
“慢着老郑!”林弈忽地又叫住郑浩说道:“老郑你再给我准备几匹快马,我必须尽快赶到南郑,骑三师恐怕这次吃亏不小!”
“上将军,您不坐镇上庸幕府了?那这里该由谁来指挥协调?”郑浩微微有些吃惊道。
“无妨,下一批粮草补给马上就到了,你留下一名参谋通知原本负责运送粮草的陈开勇,让他坐镇中军幕府指挥协调各部即可!还有,你让人通知陆续到达的各个步兵师团,一旦完成补给,不必多做休整,立即火速增援南郑!”林弈摆摆手断然说道。
陈开勇原本便是南海秦军中军幕府司马,由他坐镇幕府自然也是轻车熟路。听得林弈如此安排,郑浩也就不再多说,一拱手便转身大步赳赳地离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中军幕府陆陆续续飞出了四组飞骑,林弈与郑浩各领着一组分别奔向南郑和郇阳,另外两组飞骑也径直奔向骑一师与骑二师的秘密驻地。
在骑三师与南郑汉军血战后的第二日凌晨,南郑城头上的血迹犹自未干,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兀自萦绕在南郑城上空。城内的老百姓们早已吓得家家户户紧闭着家门,城中大街小巷里不断有一队队红色衣甲的汉军来回开过。
在城外,骑三师在离南郑东门约十余里的地方建起了一座临时的大营,营寨里头到处是躺满了伤兵尸体的军帐。骑三师下属的四个团,各自派出一个尚有战力的主力营,分别堵住了南郑的四个城门。虽然兵力不多,但秦军手中的神弈连弩其威力和火力密度,都让城内的汉军们颇为畏惧,所以,城内的汉军也没了突围出城的念想。
在与南郑城城头等高的山头上,双眼布满血丝一脸疲惫的王建,正紧紧盯着南郑城。昨日骑三师强攻南郑失利,虽说主要是因为师长顾刚的一意孤行而导致,但身为参谋长的他,身上同样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在面对一具具被抬下来的秦军将士尸体时,王建心下直如刀割一般疼痛。虽然如此,骑三师的将士们却丝毫没有怪罪军事主官们的意思,反而是人人依旧斗志昂扬,嗷嗷叫着要踏平南郑,为死去的同袍复仇。
这支年轻的北伐军团,无形之中继承了帝国时代的老秦锐士风骨,闻战则喜、愈挫愈勇,毫不畏惧任何强敌。如此军心士气,若有恰当的战法战术,攻打南郑城必定不会如此狼狈。
“参谋长,上将军来了!”一声遥遥的疾呼从山脚下传了上来,王建一愣怔念叨一句:“上将军?”随即恍然大悟,连忙飞奔下山去了。
片刻之后,骑三师中军幕府大帐内,顾刚、王建与一班团长营长们垂头丧气地分列在营帐两厢。林弈坐在一个临时充当将案的土台后,冷眼扫着两旁的这些军官们。
“都说说吧,这场战到底怎么打的?”林弈轻轻扣着面前土台,冷冷问了一句道。
“启禀上将军,此战失利,罪责在末将!末将指挥不当,又不肯听从王参谋长的建议,竟是强行攻城,以致我军死伤惨重。末将自知罪孽深重,甘受上将军军法处置!”顾刚涨红着脸,上前一步低头拱手道。身为骑三师最高军事长官,无论有什么样的借口,一旦损兵则将,他这个师长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启禀上将军,此战罪责在末将。末将身为参谋长,事先未先行探明敌情,而且未尽到参谋职责,劝阻主将放弃攻城,故而才导致我师进攻失利。末将恳请上将军以军法处置末将!”王建连忙也上前一步,诚恳地拱手认罪道。
“启禀上将军,此战失利当归罪于末将。末将所部先锋营本已攻入南郑东门,然而却未能守住东门,被汉军重新夺回。这才导致我师后续部队,不得已强行攻城。末将罪该万死!”先锋营那位代理营长,浑身缠着一圈圈绷带,竟是瘸着腿上前一步,昂然高声认罪道。
“启禀上将军……”一时间,军帐内的各级军官们纷纷慨然拱手领罪,各种说辞虽然是五花八门,但也有不少说中了此战要害,而且多是出于往自己身上揽罪的目的而言的。
坐在将台后的林弈,听着这些军官们熙熙攘攘地认罪说明,心下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欣慰。一支军队不怕打败仗,怕的是打了败仗却又不知道反省,继续盲目地骄傲自大,那样的话,这军队就算是完了。眼下骑三师的全体高级军官们,对于自己打的这场不算败仗的败仗,竟能有如此清醒的认识,却也是着实不易。虽说人人争先恐后地要认罪,有点是出于军中同袍义气使然,但这样一支上下一心如同手足一般的军队,在经历磨练之后,其战力定然不容小觑。
“好拉!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眼见着这些军官们熙熙攘攘地嚷个没完,林弈颇有些不耐地一拍跟前土台将案,厉声喝了一句。不想,他这一掌拍得土台灰尘大起,一不留神竟把自己呛得连连咳嗽。
军帐两旁的军官们,先是被林弈呵斥的一愣怔,随后又见到林弈那副模样,竟是人人忍俊不禁,一个个憋涨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直贼娘,连个土台都跟老子作对!”林弈抹去眼角因咳嗽而呛出来的眼泪,笑骂一句道。在这班军中一线军官跟前,林弈向来是言辞粗豪,那些军官们反倒也觉得林弈这样更为亲切一些。
“老子是要听这张战的具体战报,不是要你们个个闷头来认罪的!顾刚,你给老子好好地说清楚这场战的来龙去脉!”说罢,林弈一指跟前的顾刚喝了一句道。
“诺!”顾刚连忙诚惶诚恐地拱手领命,随后一五一十地将整场战的经过,详细说给林弈听。
听完顾刚的详细汇报之后,林弈起身背着手在军帐内习惯性地来回踱起步来。沉吟片刻后,林弈站定脚步,对这些军官们说道:“好了,都先下去休息吧,顾刚王建留下来!”
“诺!”众军官齐齐拱手嗨然一句,而后鱼贯出了中军大帐。
“你们俩给我听着,大战在即,我也不多做追究!你们自己错在哪里各自心里都明白着,眼下就让你们戴罪立功。至于事后如何处置,等到打下南郑了再说吧!”见其余军官们都已经退出大帐,林弈沉着脸,正色对顾刚王建说道。虽然,王建曾是林弈的生死兄弟,眼下更是心腹爱将,然而,在大是大非勉强,林弈还是不能偏袒任何一方。
“多谢上将军!”顾刚、王建二人齐齐拱手道谢。这两个七尺高的壮汉,此时眼中竟是微微有些潮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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