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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月从蓝天城离开后，回家换过衣服直接去了金帝集团。
工作依然是工作，金帝不会因为总裁的感情问题而暂停运作，伍月也不可能因为张浩而放弃金帝。
金帝集团。
伍月依然是那个坚韧漂亮的女总裁，昂首挺胸地踏过她的领土，走入她的城堡，和平时没有任何两样。
只有所有途径的员工们都能感到，今天的冰山总裁，温度更低了。
离得近的甚至可以看到，伍月今天毫无血色的脸。
金帝集团一片安静，所过之处的员工们噤若寒蝉，在伍月离开的十分钟后才开始有了人说话的声音。
王妍同样不明白伍月今天的低气压是为什么，不过她猜测肯定和昨晚的饭局有关。
昨晚饭局的人是她一个个筛选最后确认名单交给伍总的，点菜也是她点的，时间也是她安排的，只是昨晚宴会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伍月看起来又不像是生气又不像是劳累的样子。
难道是……难过？
这样的情绪放在伍月身上似乎不太合适，王妍从来没想过伍月这样的人还会为谁而难过。
关上了办公室的门，伍月才能稍微卸下一点点防备，好好坐在椅子里休息一会。
昨晚站了一夜，腿都冻得没有知觉了，在家里热水冲了半个小时才回暖了点。
给张浩打那通电话的时候，饭局刚刚结束，但张浩冷淡的态度让伍月立刻就意识到不对。
匆匆赶去天阁集团，正好碰到小同和男友。
这个前台伍月认识，问了问情况，小同告知她张浩和人事部沈晚晴沈主管、还有一个年轻人一块离开了，好像说要去蓝天城，才刚刚离开。
伍月没有犹豫地立刻跟上，以为能赶上张浩两人好好谈谈，可没想到，一等就是一整晚。
揉了揉眉心，伍月感到深深的疲累。
今早才出来，也就是说在沈晚晴家里住了一晚。
尽管当时看到了沈飞也在，知道两人之间没有发生什么，但想到张浩和沈晚晴纠缠不清的关系，伍月就仿佛心口长了一根刺，不致命，但每次心一动就要跳出来扎一下。
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伍月秀眉紧皱，视线不知不觉停在了抽屉。
轻轻拉开，里面有几张照片正安静的躺着。
天真纯澈的女孩，和年轻稳重的青年，看起来就像一对甜腻的情侣。
千幼帮张浩擦拭嘴角的时候，在小吃街挽住张浩胳膊的时候，在白马寺扑进张浩怀里的时候，此刻都被定格成照片，躺在了伍月的抽屉里。
伍月眼神明暗不定，那一张张照片像是化作了尖声的讽刺，刺穿了她的耳膜，在脑腔里来来回回尖叫张浩是个多么花心不堪的男人。
刘鸽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这次照片里的人又是谁？张浩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寄照片的人是谁？挑拨离间的目的是什么？
明知道这就是挑拨，是计谋，但伍月不能视而不见。
偷拍是不对的，可照片，是真实的啊。
从刘鸽到沈晚晴，还有照片里这个女孩，张浩到底还有多少纠缠不清的关系？
“咚咚咚。”
伍月眼神暗了暗，关上抽屉打开文件，若无其事地对门口喊道：“进来。”
封泽缓缓推开门，伍月撇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伍月，现在有空吗？”封泽小心问道。
“有什么事说吧。”伍月极为平静地应着。
封泽仔细打量着伍月的表情，犹犹豫豫地问道：“伍月，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有什么事儿你可以跟我说的，我会尽量想办法帮你。”
伍月停下手里的文件，绷着脸说道：“没什么事，不用麻烦你。”
封泽一下皱了眉，劝道：“你今天脸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休息会，公司的事儿是处理不完的，身体要紧。”
“我真的没事，只是昨天睡得晚了点。”伍月冷淡道。
“可是……外面都在说你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封泽说道。
伍月苍白着脸，认真地看着封泽，缓缓道：“封泽，这是我的私事，你帮不上的，我也不想再欠你人情。”
封泽愣了一下，顿时哑口无言。
“说正事吧，你上次谈的开发商协商好了吗？对方怎么说？”伍月摆起严肃的面孔。
封泽张了张嘴，有些心疼的看着伍月，终于还是屈服。
把手里的文件摊开来，封泽指着最后新加的条款说道：“协商好了，对方同意让步。但条件是下次合作要有优惠，我没法决定。”
伍月来回查看了新加的条款，抽出笔改了个数字，沉吟道：“百分之十的优惠太大了，一会你再跟他联系一下，百分之五以内可以接受，不行的话就直接放弃。”
封泽点点头，把文件收了回去。新的计划书被伍月抽出来摊开，取代了原来的位置。
这份计划书是张浩前几天刚做好，针对金帝现状稳固大局对项目选取的方案。
如果按这个来执行，会提升不少效率。但还需要伍月详细的批注和审查。
见封泽沉默，伍月似是宽慰道：“这个案子一直是由你负责的，如果能谈成当然最好，不能的话也不必勉强，你不用有压力。”
苦笑了一声，封泽说道：“我倒是没有压力，只是觉得你会不会太累了。”
“没有别的事你就先去忙吧，最近你的公司应该也要忙起来了。金帝的事情我会尽快让人接手，让你安心忙你公司的事情。”伍月头也不抬地说道。
“嗯，我知道了。有事还是可以告诉我一声的，我在这儿也就你一个熟人。”封泽低声道。
伍月笔尖一顿，若无其事道：“谢谢你，封泽。”
在封泽离开后，伍月盯着计划书落款的张浩两个字看了许久，随即轻轻翻回去，从头开始看起。
从蓝天城回家后，张浩好好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沈晚晴的衬衫被他随手一块扔进了洗衣机，想着改天买几瓶酒还回去的时候，顺便再买件新的同款一道送去。
宿醉之后背后那条伤口隐隐有些发痒，脑袋还有些昏沉，张浩开车前往天阁集团，没多大一会，柳言竟然亲自过来了。
“柳大少爷是不是有什么事？现在上班时间不会找我出去玩吧。”张浩勉强笑着。
柳言依然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靠在沙发里撇了一眼张浩问道：“你心情不好？”
张浩脸色僵硬了一下，随即说道：“跟工作没关系，我自己解决就好。”
柳言目光变得怪异起来，上下打量了两遍张浩，沉默地点了点头。
那审视的眼神，反倒搞得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张浩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肩膀，说道：“伍月的事情。”
柳言一下松了目光，皱眉道：“这些事你自己处理好，该说的说清楚就行了。”
“嗯，我会的。”张浩何尝不清楚，可就那么阴差阳错的，一点一点就这么失去了掌控。
柳言是个很直接的人，只要把话说清楚，该解释的解释就好。对于伍月，柳言也一向都是支持的态度。
“我有几个外地的朋友过来玩，晚上组了酒局，你跟我一起去。”柳言说道。
“外地的？过来投资还是招商？”张浩问道。
柳言摸了摸手腕的机械表，说道：“不确定，一会我把资料发你邮箱，你自己看看。到时间了我会过来接你，韩星火林季都会去，还有范礼。”
张浩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等你过来。”
柳言称之为朋友的必定不是什么混吃等死之辈，都是外地的一块聚集到这来组局，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偶然。
那也就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以园洲集团为首成立的天阁集团，最近发展强势。这些人商量好之后想借着柳言的关系，来分一杯羹。
至于是怎么分，那就要等晚上见了面才能知道了。
柳言亲自过来相邀，可见重视，看来不会是太好对付的角色。
不过带上范礼倒是有点意外，看来范礼也算是正式进入柳言的交际圈了。
“你也不用紧张，我只是顺路过来看看。你休息一会，晚上别丢面子，他们指明了要见天阁集团的CEO。”柳言孩子气地提醒道。
张浩失笑道：“我什么时候让你丢过面子了？”
“你看着办吧，反正都差不多是同龄人，晚上可能要熬夜。”柳言轻飘飘说道。
柳言来去潇洒，交代完事情就走，一点不带犹豫。
集团还有些担心着这位算是少东家的柳大少爷来这一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结果人呆了没十分钟就走了。
针对于沈晚晴提出的两个职位问题，张浩也仔细翻看了集团里有潜力的人员履历。
尤利龙是个干实事的，物业农贸两手抓，还两手硬。人也踏实，今天才将将四十岁，很有机会再升一步，成为副总。
张浩仔细考虑了一下，建装的倒是可以让宁西直接接手。王氏集团以前也有相关的业务，不过那时候宁西是以开发商的角度来谈，现在换成建装商的角度，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意外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