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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知背后有蹊跷,但事关百姓生死,大长公主顾不得自己的尊严,不顾家人劝诫,坚持拖着病体去找唐敬。
唐敬见颍川最为尊贵的人物主动服软,也懂得见好就收,说了一通场面上的客套话之后,便派刘迹去各大世家施压。
不管情愿不情愿,面对巡抚大人施压,各大世家只得慷慨解囊,很快又募到了两千石粮食。
有了这两千石粮食,暂时缓解了灾民饿肚子的危机,也使得吴楠和秦世箴大大松了一口气。
吴楠忙得脚不沾地,不让灾民饿肚子只是表面目的,更重要的目的是帮助他们重建家园,自食其力。
祸不单行,就在勉强解决了口粮问题的时候,天降大雪,一夜之间,整个颍川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了。
吴楠治水有方,在洪水肆虐之后,经过引流,洪水已渐渐褪去,可地面依旧泥泞不堪,就指望着雨过天晴,晒干地面之后,好重建家园,却不料,屋漏偏逢连夜雨,真正成了雪上加霜。
更要命的是,本来从军中借来的安置灾民的帐篷勉强还能抵挡一阵子寒气,现在下了大雪,天寒地冻,帐篷里面冷得和冰窖一样,不少灾民动伤了手脚,怨声载道。
秦世箴一个大男人的手脚都冻得开裂,看着那些家园被毁的百姓,一个个在寒风中噤若寒蝉,瑟瑟发抖,不管怎么裹紧衣服都抵挡不住寒意入侵,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一连十天,他和吴楠都衣不解带地忙碌,只有困极的时候才会去眯一会,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苦,但见那些受苦受难的老百姓,就发誓一定要把幕后黑手揪出来,到底是什么人无视这么多百姓的生死,草菅人命?
有衙役来报,今天又冻死了三十多人了,吴楠闻言,紧皱的眉头就没有舒展开过。
衙门就这么大的地方,能安置灾民的都安置了,现在自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见冻死的人越来越多,他急得嘴角冒泡。
值得一提的是,吴楠这一次在救灾中的壮举也感动了不少颍川地方官员,有数十位官员也自发腾挪出了自家的宅子帮着安置灾民,这么一来,也解决了一两百人。
秦世箴单手撑头冥思苦想,受灾百姓有数万人,虽说粮食还能撑上几天,可这天寒地冻的,又让这么多人去哪里避寒呢?
“有了!”秦世箴忽然猛地一拍巴掌,把吴楠吓了一跳,“怎么了?”
“吴兄,你还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的江安吗?”秦世箴眉飞色舞道:“那里是苏响占用民宅给自己建的宅子,如今苏响死了,苏家也败落了,那地方也没人打理了,空着也是空着,而且苏响穷奢极欲,宅子占地很广,至少也能安置一两千人。”
焦头烂额的吴楠大喜过望,虽说只是杯水车薪,但能安置多少是多少,当即唤过衙役,吩咐马上去办。
本来是一条缓解燃眉之急的良策,可没想到竟然出了大岔子。
究其原因,是因为受灾百姓有数万之多,都在寒风中苦苦煎熬,而苏响的私宅只能容纳一两千人,一听说有暖和的宅子可以躲避寒冷,都争着抢着要去,一时秩序大乱。
天降大雪之后,百姓都在生死线上挣扎,留在冻成了冰窖的帐篷里,随时有被冻死的可能,但若躲到宅子里,则可能会捡回一条命,灾民们挤得头破血流,只听得大人哭,小孩叫,衙役们根本控制不住场面。
吴楠和秦世箴匆匆赶到的时候,现场已经一片大乱,到处可闻哭喊声,喊冤声,嘶吼声,还有好些衙役被争先恐后的灾民挤倒在地。
吴楠火烧眉毛,好不容易找到去办差的衙役,训斥道:“不是说让老弱妇孺先去避寒吗?”
衙役满脸都是抓痕,苦着脸道:“大人,小人已经命人抓了带头闹事的人,可完全压不住场面,光是这儿的老弱妇孺,都足足有五千人呢!”
“我们要去宅子里!”
“我孙儿已经被大水冲走了,只剩下这个孙女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孙女吧!”
“我娘都快病死了,求求你们,让我娘去吧…”
……
到处都是愤怒的叫喊声,哀求声,秦世箴剑眉一扬,蓦然登上高处,命衙役取来游街的锣鼓,敲得震天响,好不容易让乱纷纷的人群停了下来,好奇地望着这个年轻的公子。
秦世箴大声道:“我是太子殿下派来的特使秦世箴,乡亲们先安静下来,听我说!”
太子殿下?
这个高高在上的称谓终于让人群没有再闹了,秦世箴望着一张张面黄肌瘦冻得毫无血色的脸庞,强忍心中痛楚,“乡亲们,你们遭了灾,家园被毁,太子殿下没有忘记你们,我和吴大人一定会想办法帮你们度过难关,刚刚解决了口粮,现在正在想办法让大家有地方取暖,刚找到了一处宅子,可以安置两千人,请大家排好队,老弱妇孺一个一个来,至于其他的,请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在今天天黑之前,我和吴大人一定会找到地方让大家住进去。”
在猎猎寒风中,太子殿下派来的特使,和大家一样穿得单薄,他的声音慷慨激昂,极其富有感染力。
他的话起了极大作用,也让大家明白,挤挤攘攘解决不了问题,很快就响起一片响应声,“我们听秦公子和吴大人的!”
见秦世箴很快控制住了场面,吴楠心中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一松,要不然这样下去,又得打出人命了,对当官的来说不过只是一个数字,但对百姓来说,则是一个又一个的家庭彻底毁了。
在吴楠的安排下,从灾民中挑选出了两千老弱妇孺去往苏响的私宅,而秦公子的名声也在灾民中迅速传开,他既是太子殿下派来的,就说明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心中是有这些黎民百姓的,秦世箴身份的公开,对于安抚民心起到了极好的作用。
终于安排妥当之后,秦世箴靠在墙角稍作歇息,忽然看见一双绣花鞋出现在眼前,立即抬眸,竟然是青萍。
青萍县主手捧着一件厚厚的披风,一双眼睛通红,显然是刚刚哭过,秦世箴立即精神大振,“你怎么来了?这种地方,不适合你一个姑娘家来!”
见他衣衫单薄,青萍县主抽泣道:“真是个傻瓜,这么冷的天气也不多穿点?”
秦世箴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满不在乎道:“你还记得师兄怎么说我的?我这人就是铁打的,比这还冷的天,我都见过呢,还记得当年去帝尧台…”
他虽不想青萍县主担心,可身体却不配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显然受了风寒。
青萍县主顾不得责怪他,她看在他站在高处,快速稳定民心的时候,觉得他帅极了,可现在又觉得他真是个傻子,他的外衣也不知道送给哪个受灾的百姓了?
青萍县主带来的衣服一披到秦世箴身上,就传来一阵暖意,他调侃道:“媳妇,原来你这么着急嫁给我,连给夫君的衣服都提前做好了?”
“贫嘴!”青萍县主见他嘴唇冻得青紫,却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是不是我不来看你,你就准备冻死算了?”
“冻死了怎么娶你?”秦世箴一本正经地揶揄道:“放心,我命大着呢,太子妃不是说了吗?我这次回去之后就会走上人生巅峰,你看我刚才力挽狂澜的时候,是不是特别帅?”
秦世箴看见青萍眼中崇拜的光芒,得意地甩了一下头发,十分潇洒。
青萍县主明明心疼至极,却又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是是是,帅极了,比蟋蟀还帅!”
秦世箴一扬下巴,“被你相公的风采亮瞎了眼睛吧?”
青萍县主又气又笑,“还有不到两个时辰,天就黑了,你还是想想怎么把你夸下的海口圆上吧?”
当时为了稳住局面,不过是权宜之计,老弱妇孺至少还有三千人,要安置这么多人,需要十几间空的大宅子,着实头痛。
青萍县主道:“我已经说服祖母,把荀家两间不用的宅子挪出来,不过最多也只能容纳一两百人。”
秦世箴大为感动,拍了拍青萍县主的肩膀,“媳妇你这么帮我,相公一定不负你所望,你放心,在天黑之前,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吴楠听说青萍县主说服大长公主挪出两间宅子帮着安置灾民,心生感激,“多谢县主。”
青萍县主莞尔一笑,“吴大人不必客气,我贵为颍川的县主,为百姓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吴楠也动过此念,可惜,大户人家的宅子,本就忌讳灾民去住,再加上里面不乏贵重之物,更是百般搪塞敷衍不情愿,一时也无计可施,“秦公子有什么好主意?”
秦世箴自我安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们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青萍县主看他的目光透着毫不掩饰爱意,他不像太子哥哥那样高居云端,也不志在宏图,他喜好风花雪月,游戏人间,但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让她觉得生活是甜的,哪怕是在绝境,他眼中也总是闪烁着灿烂动人的光芒,这就是自己要找的男人。
青萍县主崇拜的目光让秦世箴很是受用,故作矜持道:“媳妇,低调,低调!”
青萍县主瞪他一眼之后不由自主红了脸,吴楠见状笑道:“秦公子和县主真是一对璧人!”
秦世箴长叹一声,“这种话以前我只听人说过我师兄师嫂,如今总算熬出了头,有人用在我身上了。”
青萍县主娇嗔道:“给你点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太子哥哥和雪姐姐是何等风采,你也敢拿自己和他们相提并论?”
秦世箴大言不惭道:“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师兄眼中,自然是太子妃最美,可在我眼中,你就是我的西施。”
当着吴楠的面,这个二百五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火辣辣的情话来,青萍县主到底没他那么厚脸皮,心里虽然高兴,嘴上却道:“算了吧,你没自知之明,我有,我哪有雪姐姐的风采?吴大人,你说对吧?”
吴楠却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说起来真是惭愧,我虽在江夏军中待过一年,但从未见过江夏明珠风采呢。”
秦世箴摸着下巴很是肯定道:“没见也没关系,见县主也是一样的!”
见他越说越离谱,青萍县主笑弯了腰,连日来的担忧和焦虑一扫而空,“你真是个二百五!”
秦世箴刚要说话,忽然变了脸色,看向吴楠身后处。
是唐敬,带着刘迹,还有数十名甲胄佩剑的军官威风凛凛而来,那些军官从戎装来看,一看就知道品阶不低。
吴楠是军中待过的人,他认得出,那数十名军官,有一名是将军,两名参将,三名校尉,这么高品阶的军官阵容到来,恐怕来者不善。
女人的直觉最为准确,青萍县主立时有了不祥的预感,看向秦世箴,发现他的脸色陡然间变得凝重起来。
唐敬很快到了面前,吴楠立即上前行礼,“下官见过唐大人!”
谁知,唐敬理也不理他,一双阴沉的眼睛只是紧紧地盯着秦世箴,像要把他看穿一样,紧随其后的刘迹得意的八字胡上更是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秦世箴正视唐敬的目光,丝毫不回避,镇定道:“唐大人屈尊驾临,不知所为何事?”
唐敬忽而冷笑一声,指着秦世箴,“刘将军,把此人抓起来!”
“是!”那个人高马大的刘将军,三步并做两步到了秦世箴面前,一双鹰眸审视了秦世箴片刻,下令道:“抓人!”
吴楠和青萍县主大惊失色,青萍县主猛地挡在秦世箴面前,“你们要干什么?”
青萍县主到底有爵位在身,又是大长公主的孙女,刘将军可不敢轻易对她动粗。
不过唐敬并不会让刘将军为难,讥笑两声,“县主,本官知道秦世箴是你的心上人,不过今天别说是你,就是你祖母大长公主来了,也护不住他。”
“秦世箴为颍川做的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如今你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抓人,你说清楚,他到底犯了什么罪?”青萍县主素来牙尖嘴利,见唐敬要抓秦世箴,愤愤质问道。
刘迹得意地捋着八字胡,装模作样叹息一声,“县主啊县主,你被这个贼子给骗了,他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我们大人是不想你一大姑娘家被人蒙在鼓里,特地来帮你的!”
“住口!”青萍县主看到刘迹贼眉鼠眼的样子就心生厌恶,“你们今天不说清楚,休想抓人!”
吴楠也急道:“是啊,秦公子是太子殿下派来的特使,身份贵重,还请唐大人三思!”
唐敬眉峰敏感地跳动几下,冷笑看向秦世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太子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