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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的话,苏乘自然不会相信,冷冷道:“父亲虽然身体不好,但对戚氏十分宠爱,苏家上下谁不知道?你为了自己见不得光的私欲,竟把这样的脏水往父亲身上泼?”
“我没说谎!”苏丛极力争辩,神情有着难以言说的痛苦,“那些只是表面上的假象,大哥生病,心情沉郁,一直把红莲当做发泄对象,动辄打骂,红莲身上伤痕累累,这些我说得了谎吗?”
谦和温厚的父亲,不可能干出这等恶行,苏乘见三叔还在诋毁父亲,顿时怒意横生,“父亲性情温和,慈爱大度,他为了大局着想,连家主之位都让给了你,对你是何等信任?要是知道你在背后这样污蔑他,心底还不知会怎样悲凉?”
“乘儿!”苏丛重重一叹,几乎老泪纵横,“大哥对我好,我知道,可红莲的事,真的是大哥先对不起我的。”
苏乘漠然地盯着这张熟悉的脸庞,竟是那样陌生,冷冰冰道:“无论有怎样的理由,和长嫂私通的人,都是不知廉耻的猪狗。”
苏丛圆润的脸部不自觉抖动了一下,身子一软,几乎站立不稳,意气风发的苏家家主此刻老态尽显,神色黯然,“你说得对,我是枉顾人伦的猪狗,到了现在,也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你去把这件事告诉大哥吧,无论有什么后果,都是我自作自受,无话可说。”
三叔认罪的态度反倒让怒气冲冲的苏乘陷入了犹豫,若逞一时意气,一怒之下将此事告诉父亲,本就常年生病的父亲,受得了这个打击吗?
见苏乘没像刚才那样对自己怒目相向,苏丛撑起身体倒了两杯茶,一杯是他的,一杯是苏丛的,目光颓废,“三叔有罪,不配再为你的三叔,我以茶代酒,向你赔罪,喝了这杯酒之后,我自己去找大哥请罪。”
苏乘心下一惊,看三叔灰败的脸色,心底立时五味杂陈,意外得知三叔和戚氏的私情,他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可看三叔这副模样,又觉得于心不忍。
莫非真如三叔所言,是父亲先夺了他的心上人,还对戚氏动辄打骂?他实在看不过去,才一时糊涂做下错事?
他在沉思的时候,苏丛已经喝完了茶,长叹一声,“乘儿,千错万错都是三叔的错,三叔这就去找大哥坦白一切。”
“三叔!”苏乘脱口而出,让苏丛心底一喜,“还有什么事吗?”
苏乘在极度纠结之后,缓缓道:“父亲身体不好,我不想让他知道你们的丑事。”
苏丛面呈愧疚之色,低下了头,“都是我的错。”
苏乘痛定思痛,“但是,你要向我保证,不管过去有什么,从今往后,都必须与戚氏断得干干净净,若今后再有一丝一毫的牵扯,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三叔了。”
见乘儿高抬贵手,给了自己一条生路,苏丛感动得几乎泣声而下,“乘儿,三叔谢谢你,你放心,三叔在此对天发誓,今后一定与红莲,不,戚氏一刀两断,如违此誓,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