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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检大观园的这天,贾政看了朝廷邸报,得知江南甄家被抄。
次日,甄家几个女人偷偷摸摸、慌慌张张地来见王夫人,还带了一些东西。
王夫人和她们见了之后,又去贾母那里,把甄家的事告诉了她。
贾母听了,很不自在。
恰临近中秋,贾母便让大家商量赏月的事,不要再管甄家如何如何。
她一生富贵,以前也没少听过这些抄家杀头的事,都只当个新闻,听了也就过去了。
可甄家和府里关系密切,见他们陡然间家破人亡,难免就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再加上府里意外频出,先是贾珍病殁,贾蓉成了活死人;接着是赵姨娘和马道婆作妖,差点害死宝玉和王熙凤,好在有杨庆相救;没多久,宝玉又挨了一顿毒打,尚幸没有大碍;而贾琏就没那么幸运,被他老子打得瘫痪在床……
想到这些,贾母心情就不大好了,也没了胃口。
王夫人见状,便吩咐人去请王熙凤过来逗笑。
王熙凤自然不会推脱,而且她和杨庆在一起的时候,听了好多笑话,正好用来奉承老太太。
贾母听了果然十分高兴,还多吃了一碗稀饭。
八月十五当晚,贾母携一家老小,在北边小山上的凸碧山庄赏月。
待众人坐定,她便命人折来一枝桂花,让大家击鼓传花。当鼓声停下的时候,花在谁手中,谁就要喝一杯酒,说一个笑话。
贾政首先说了一个怕老婆的笑话,引得众人大笑。
之后就是贾宝玉,他一时间想不出、也不敢在贾政面前贫嘴,只好做一首诗。
他到底没有宝姐姐和林妹妹那样的才华,现场做的这篇诗文只是一般般,贾政想要母亲高兴,便没有当场发作。
贾母也不太在意,只是教贾政奖励他,让他上进。
贾政应了,命人把自己从外省带回来的扇子,取出两把赏给贾宝玉。
见二叔得了赏,贾兰也主动出席作了一首,让贾政看了十分欢喜,竟然下意识地考校起他的功课来。
贾兰在杨庆那里补习,学问渐长,因此对答如流。
贾政听得心花怒放,连连夸赞,不但厚赏了贾兰,还命人送酒菜给杨庆,以酬谢他的功劳。
之后大家归坐,继续行令。
轮到贾赦,他讲了一个母亲偏心的笑话。
众人听了不能不笑,又不能真的笑,只能尬笑。
自己肚里出来的,贾母当然清楚大儿子的心思,于是自我调侃了一番。
贾赦一听,只好起身敬酒,顺便给她解释。
贾母也不再提,命人继续敲鼓行令。
贾环在贾宝玉作诗时就已经打腹稿了,如今花到手上,便没有说笑话,而是直接作了一首诗。
贾政看了他的诗文,十分不悦,说他们兄弟两个不讲规矩,难以教化,还一个自比温庭筠,一个自比曹唐,却又没有人家的本事。
贾赦听得发笑,要来贾环的诗看,却连连称赞,说他们家的子弟以后可以随便做官,正该作这样有气概的诗,不用像那些书呆子一样冒酸气。
说完,便让人赏了贾环许多玩物。
又行了一回令之后,贾母教这些爷们出去,留她独与姑娘、媳妇玩乐。
散席后,史湘云和林黛玉没有立即回去休息,而是去了水边的凹晶溪馆作联句。
联到最后一句‘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的时候,妙玉忽然出现,请她们两个去栊翠庵吃茶。
到了庵里,妙玉拿出纸笔,把她们作的联句记下来后,又补上了十三韵,展示了一番诗才。
林、史两女赞叹一番,然后去书架上找到了她和杨庆两人这几日以来的最新‘战况’。
如今,杨庆和妙玉的辩论已经不限于佛老,还有儒学、哲学、历史……甚至是园艺和茶道,也都在他们讨论范围之内。
林黛玉随意抽出一封信,只见上面写着培育数种梅花的一些注意事项,末了却笔锋一转,教妙玉煮茶时一定要把往年收集的那些雪水雨水煮透了,说这些水一碗里不止八万四千虫,喝多了肯定会窜……
看到这里,林黛玉才知道为什么这封信会褶皱起来,想来定是妙玉爱洁,一时没忍住犯了嗔怒。
湘云也看了,打趣道:“这个杨管家,想是没有见过我们的妙玉师太,如果见了,肯定不会说这种话,来犯她的忌讳。”
林黛玉笑问:“为什么见了她,就不说这种话了?”
湘云扑哧一笑,解释道:“自然是因为妙玉太美,教他不忍以言语亵渎了!”
妙玉那颗并不坚定的菩提心,早被杨庆打得粉碎,而今更多的是一颗悸动着的芳心。
在频繁的交流中,她已经把杨庆当成了知己,甚至开始想要和他见面。
这会子听了湘云的话,她脸上不禁一红,让黛玉和湘云见了啧啧称奇,却也不好再打趣她。
***
过了中秋节后,荣国府里的财务状况还没好起来,王夫人便开始头疼医脚,管起了园子里的事。
第一站就是她宝贝儿子的怡红院。
虽然晴雯已经是杨庆的人了,但其他丫鬟也不是省油的灯,宝玉又时常惯着她们,因此也闹出了不少事。
其中一个叫四儿的,和宝玉同一天生日,因她说了一句‘同日生日就是夫妻’,便被打发出去配人。
而金星玻璃,也就是原来的小戏子芳官,也被王夫人当成狐狸精,打发了出去。
除了她以外,园子里的其他小戏子,王夫人也命她们的干娘领出去,自行聘嫁。
接着,王夫人又命人搜查了宝玉屋里的物品,凡是自己没见过的,全部没收。
最后,王夫人严厉叮嘱了袭人和麝月一番,还说要宝玉明年搬出去住。
宝玉在盛怒的母亲面前,软的连腰都直不起来,根本不敢辩驳,或是帮丫头们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撵出去。
等王夫人去其他地方搜检后,宝玉才失魂落魄地回到屋里,质问袭人为何她们私下说的话,都能被王夫人听到?
为什么别人的不是,王夫人都知道,却单单挑不出她和麝月、秋纹的错?
其实,是谁告的密已经不重要了。
这件事,彻底暴露了贾宝玉的虚实,他没办法在王夫人干预的情况下,做自己的主。
如果王夫人看不上林黛玉,这段木石姻缘就没有任何机会。
贾宝玉能做的最多就是撒娇耍赖,或是装疯卖傻,以此来对抗这种违背他意愿的结果……
可惜如今的荣国府,在冰冷的现实需要下,绝不可能在他的婚姻大事上,考虑他的感受。
十天后。
薛宝钗正式搬出园子,和薛姨妈一起,住到她现在客居的那间院子里。
这间院子离大观园倒也不远,北边还有角门直通园里。
贾宝玉知道后大不自在,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去林妹妹那里求安慰。
可惜如今大家的年纪都大了,再不能像以前那样随意相处。
贾宝玉却以为林妹妹也和自己生分了,心里极为不快。
又过了几日。
外面传来消息,说贾赦已经给迎春定了亲事。
孙绍祖为了攀上贾家,已经多次求亲,还提前拿了五千两银子给贾赦用。
在贾赦眼里,孙绍祖确实也很有能耐,是个良配,却哪里知道这家伙是个银棍兼家暴狂,不到一年就把迎春折腾死了呢!
自从迎春被邢夫人接出大观园待嫁之后,贾宝玉愈发没了兴致,每日要么园子里游荡,要么被他老子带出去见客。
黛玉则时不时便和王熙凤一起去东府玩,对自己和宝玉之间的感情,也越发理性了不少,并且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这其实很正常。
贾宝玉自己都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对这份感情不上心,也不去努力争取,她一个寄人篱下、孤苦伶仃的女孩子,又能怎么办?
倒拔垂杨柳,然后用武力逼王夫人把宝玉嫁给自己?
又或是像袭人那样送上去,让王夫人给自己一个姨娘的身份?
且不说士林舆论允不允许她这样一个探花的女儿给人做妾,就是她自己,也绝不会答应这种事。
她宁愿青灯古佛一生,把这份纯洁的感情像那些落花一样埋葬,也不愿玷污了它。
***
一个多月后。
随着亲事临近,孙绍祖的黑历史,居然偷偷在两府里流传开来。
一开始‘贾赦欠五千两、卖女儿’的小道消息,除了让贾赦脸上无光外,还勉强能让人接受;
可后面‘孙绍祖荒银无耻、动辄打杀侍妾和丫鬟’的消息,就实在太过耸人听闻了。
贾母本就嫌孙绍祖年纪大,对孙家不大满意,听了这些有板有眼的消息,又派人去证实了之后,立即叫停了这门亲事。
孙绍祖得知后,立即上门要钱。
毕竟他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用这笔银子去走其他人的门路,去攀其他人家的高枝,难道不香吗?
贾赦却不想还钱。
虽然他的香皂铺子因为配方的流传导致利润逐月降低,再加上管理不善、成本增加,比贾琏管理的时候少赚了一些,但他毕竟还是赚到了银子的,不缺这五千两。
然而,谁会嫌银子多呢?
况且,他又觉得孙绍祖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对迎春怎么样,这分明是一门好亲事……既然一向偏心的老太太不答应,那自己就装穷,跟她借银子还债呗!
贾母无奈,只能卖了一些体己,凑了五千两银子给孙绍祖。
尽管退了亲,迎春却没回园内住,而是在贾母院子里扫了间屋子出来,等以后遇到合适的对象,再给她说亲。
贾宝玉得知此事后,把孙绍祖骂了一通,又为他的二姐姐感到庆幸。
高兴了几天,薛姨妈那里传来消息,说薛蟠要成亲了,对象是桂花夏家的小姐。
其实,迎春的亲事,是杨庆弄出的流言。
如果老太太不叫停,他也会让迎春在和孙绍祖成亲当晚便守寡。
毕竟她这么一个美人,与其被孙绍祖虐待致死,还不如便宜了杨庆。
薛蟠这里就算了,有夏金桂那样一个利害婆娘治一治他也好。
至于香菱,杨庆虽然对她没兴趣,以后有机会救她一命却也没什么。
东府,小书房。
“林姑娘来得巧,我正有事想和你说。”
进门后,黛玉就听到杨庆这么说,心里很是纳罕。
并非奇怪于杨庆有事找自己,而是奇怪于自己为什么又来这里找他说话?
上次,林黛玉忍不住在杨庆面前流泪,却被他拭去眼泪之后,可是决定了再不过来和他相见的。
可如今荣国府急剧变化,不但是贾宝玉不适应,就连她也有些迷茫,下意识地就想找个人倾诉了。
“先坐吧,我给你倒茶,刚煮好的奶茶。”
杨庆示意林妹妹先坐好,然后走到窗边,提起小炉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散发着浓香的奶茶。
黛玉这次没有迟疑,径直走到杨庆对面的软椅上坐下。
“我要说的是你和宝二爷的事,你听了之后别太伤心。”
杨庆把茶杯放到林妹妹手边,然后绕到桌后坐下。
“嗯。”
林黛玉绝美的脸上,勉强装出一副平淡的样子,但她美眸中闪过的难过之色,却显示她内心并不平静。
“宝二爷和宝姑娘可能会在年底,或是明年初定亲……这个消息是蓉大奶奶告诉我的,应该相当可靠。”
杨庆话音刚落,就见林妹妹脸上一白,泪珠儿不要钱似的涌了出来。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在尘埃落定的时候,林黛玉还是无法自持,在杨庆面前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看着林妹妹梨花带雨的娇俏模样,杨庆颇为心动。
这多少是有些不道德。
但林妹妹容颜绝世,杨庆被她吸引也是人之常情。
叹息一声,杨庆继续道:
“琏二爷被赦老打伤后,府里的年轻一辈,就剩宝二爷能办事了。偏他读书又不成,政老和二太太商量后,就让他先成家,改一改他的性子。薛姨妈,老太太也都同意了,甚至宫里的那位贵妃娘娘,还准备给他们两个赐婚。”
林妹妹哭得越发伤心了。
“哭吧,多哭几次,你也就不用再难过了。”
杨庆递给她一条丝帕,没有像上次那样给她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