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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侯府大婚的酒席从早晌一直吃到晚晌,暮色袭来,客人散尽。
陆羽看着西天红日,顿时感觉别样的疲倦。
结婚真的是件体力活儿!
仆人们收拾着宴席残羹,蔡昭姬特地把陆羽叫进书房,人说长姐如母,作为陆羽唯一的姐姐,蔡昭姬觉得有责任在弟弟娶妻之前,再交代一番。
今日蔡昭姬喝了点酒,此刻,有些强睁着醉眼的味道,面靥红晕,宛若鸡蛋的壳子上染了两朵飞红。
她把陆羽招呼到身前。
嘱咐道:“从今往后,羽弟就是有家室的男人了,诸事比不得以往,从前…你只是我羽弟,是大汉的御史大夫,是兄长的左膀右臂,当然,这些身份你扮演的都很好,不过以后,你还要学会做丈夫,做两个夫人的丈夫,做这个家的顶梁柱,这个身份可并不容易!”
讲到这儿,蔡昭姬似乎有些感伤。
她顿了一下,心头有一种怅然所失的感觉。
平复了下心情,他轻吟道:“好在公主与涓儿都不是蛮不讲理的女人,公主从小命苦,还未成年便失去了父亲,与两个弟弟一起颠沛流离,算是吃苦长大的。”
“至于涓儿,许都城没有人不知道的,夏侯氏贵女,可素来亲自去穰山捡柴,夏侯府一大家子都是由她操持,她们自不会横生祸端,我只担心,这一门侯府两夫人,羽弟若是处理不好,怕是…”
听到这儿,陆羽拉住了蔡昭姬的手。“昭姬姐放心,我自会善待她们。”
“何况,咱们白马侯府还有昭姬姐在,我若是做的不好,昭姬姐可以教我,一如从前我小时候那般模样。”
猛的被陆羽抓住了双手,蔡昭姬本就醉的红晕的面靥更添得一分绯红。
她慌忙把手收了回去。
“马上要入洞房了,还与姐姐拉拉扯扯的,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去吧,涓儿与公主都等在洞房里呢,今夜有你忙的。”
哈…
听到这儿,陆羽浅笑着调侃道。
“要不,今晚我在这儿陪姐姐好了。”
这…
蔡昭姬面靥又是一阵绯红。
“胡说。”
她努力的让自己扮的凶狠一些,她冷着脸。“快去,要不姐姐可要生气了。”
“好,好,好。”
陆羽最后朝昭姬姐笑了笑,转过身就打算去洞房。
“等等…”
却在这时,蔡昭姬的声音再度扬起。
“姐?”
陆羽吟出一声。
不等他把话脱口,蔡昭姬已经站起身来,芊芊玉手伸出开始帮陆羽整理衣服。
“刚刚敬酒,衣服都乱了,也顾不得更换了,姐帮你简单整理一下。”
说着话…
蔡昭姬替陆羽从头冠到衣领,到袖口,一一去打理了一番,做完这一切,她退后两步,嘴角扬起,露出欣慰的笑意。
“好了,这下可以去洞房了。”
一言毕,蔡昭姬推了陆羽一把。
陆羽想说话,可关键是,昭姬姐不给机会。
只能穿过这青石台阶,步入了那灯光幽暗的洞房。
…
当夜,白马侯府,红烛摇曳,一片喜庆。
新房之中,陆羽拉住夏侯涓的手,凉冰冰的,隔着一层红帕,陆羽都能察觉出她的紧张。
呼…
轻轻的呼出口气。
“别怕!是我”
轻声的安慰一句,陆羽掀开了头盖,严格意义上讲,这还是陆羽第一次见夏侯涓。
当然,这并不稀奇。
古代成亲就是这样,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事情,特别是大家族,揭开盖头前,少男少女大多没有见过。
典型的父母包办。
当然了,对陆羽而言,其实是有夏侯涓的画像送过来的,当然,古代画师的水平与后世的“照片”差远了。
画像中,陆羽感觉也就中上之姿,可此时…见到真正夏侯涓的容颜,陆羽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冉冉红烛之下,一身红袍的夏侯涓很是娇羞。
说起来,她的容貌比不上大乔、小乔,可却也能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淡然微笑的脸颊,透发着一股清新空灵的气质,这股与众不同的气质,顿时让夏侯涓的魅力大幅度上升。
因为是第一次,陆羽从上到下在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娘子。
最后…
目光还是停留在了那被一条红带束着的柳腰之上。
望着那不足盈盈一握的柳腰,陆羽眼眸中掠过许多惊艳。
在陆羽以往认识的女人中,小乔的腰是最细的,大乔的身材是最无法挑剔的,而眼前,夏侯涓的美,更像是将身材与空灵与可爱完美结合的模样。
纤细、柔弱,娇羞,这便是陆羽对他最直观的感觉。
陆羽在看夏侯涓的同时…
夏侯涓也在看陆羽…
带着娇羞,带着疑惑,大眼睛不断的上下转动,似乎…她未来的这位夫君比她想象的要俊朗一些。
可他?为什么不说话呢?
这种时候,难道该女孩子家先开口么?
呼…
幽气轻呼,夏侯涓显得很没有经验。
有些手足无措。
“砰”
这时,陆羽伸出手勾了下他的小鼻子,旋即好奇的双手在她的腰上掐了掐…
乖乖的,这腰身…小乔怕是都要甘拜下风了。
见夏侯涓还在紧张,陆羽玩笑似的说道。
“别拘着了,笑一笑。”
“我…”夏侯涓牙齿咬住嘴唇,踟蹰了半天,才吟出三個字。“我不敢…”
“连笑都不敢?以后怎么做侯府的女主人?”陆羽又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勾了勾。
这下…
夏侯涓很勉强的笑了笑。
“公…公子…”
她轻声开口,可话还没出,陆羽直接摇了摇头。“你这称呼就错了。”
这…
夏侯涓低下了头,沉吟了几息,再度抬头时,鼓起勇气喊了声。
“夫…夫君!”
“这就对了嘛!”陆羽微微一笑。“以后你可是咱们侯府的女主人,除了昭姬姐外,谁都得听你的,自信点儿!拿出你当初穰山立功时的果敢与自信!”
呼…
夏侯涓听着陆羽的话,呼出口气,咬住嘴唇的牙齿松动了一些,她是个听话的女孩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如今这洞房里,夫君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只是…
“这侯府的女主人,我怕做不好。”夏侯涓掰着手指头,低着头。
“其实不难。”陆羽微笑着说道。“只是,现在的气氛,可不是教你这些的时候!”
话讲到这儿,陆羽好奇的问道。“对了?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娘子知道么?”
夏侯涓点了点头,成亲的规矩、步骤她背了三天了,滚瓜烂熟。
“该喝交杯酒了。”
她的话音落下,陆羽取来桌案上摆好的交杯酒,两人交杯…陆羽一饮而尽,夏侯涓抿了一小口,尝试着去喝完,可太辣了,咽不下去。
“我酒量不太好!”
夏侯涓的声音很轻,其中还带着些许歉意。
“那就不喝了。”陆羽一把接过她的酒樽,将夏侯涓留下的多半樽一饮而尽…“接下来…”
陆羽本想继续走流程。
毕竟…这种时候,他得引导啊!
他有经验,人家黄花大闺女,哪懂这些呀?
哪曾想,不等陆羽开口,夏侯涓故意把头压低,轻声回道。“接下来我…我知道,夏侯府专门请宫里的女官来教了,说是要…那样!”
“哪样啊?”
陆羽下意识的反问。
他很疑惑,名门贵女就是讲究啊,宫中女官指导,这是省心省力,一条龙的服务啊!
古时候的男人,才特喵的是男人哪!
听陆羽反问,夏侯涓“啊”的惊呼一声,她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哈哈…”
陆羽索性大笑一声,天色不早了,不能耽搁了。
毕竟…他很忙,这一夜得掰成两半!
当即,红烛既灭,大被同眠!
…
…
黄河北岸,黎阳城。
因为袁氏兄弟的内讧,无需云梯与冲车,臧霸率领泰山军直接就杀入黎阳城内。
见到敌军,臧霸与身旁亲兵一齐高呼。
“龙骁营在此,尔等受死!”
黑暗之中,原本厮杀就惨烈的袁军听到“龙骁营”的名号,魂儿都快丢了。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
他们就听到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杀,一个不留!”
在这漆黑如墨的夜晚,无数泰山军发出一声声怒吼,在狭窄的城墙过道,在满是血迹的官道中逢人就砍,他们将本在作战的袁军砍翻在地,他们疯狂的冲向前方。
一个倒下,身后的泰山军再度飞扑补上,与袁军厮杀于一处…
这一战是泰山军的投名状!
这一战,关乎泰山军能不能在龙骁营里“支棱”起来!
而此时…
无论是袁谭还是袁尚,他们都懵了,冷不丁的杀出第三波兵马,还是号称“龙骁营”,无疑,这几乎压碎了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双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无数的长矛、弯刀、棍棒在黑暗中乱舞!
此时…
已经没有人能分清楚求救与惨叫声,更没有知道,倒下的是谁的兵马?
三军混战!
无数的将士倒地,就连泰山军也伤亡惨重,他们的战斗力虽强,却被冷静下来的袁军结成战阵逼在城门附近,无法迅速的突破。
甚至…
随着时间的推移,袁军的数量,以及对地形的熟悉再度让他们稳住局势,俨然…这一次想要破城,已经是万难。
“将军…攻不进去啊!”
泰山军的一名副将孙礼凝着眉朝着臧霸大喊。
“攻不进去,也给老子攻!老子向陆统领保证过,这黎阳城…这北境的缺口,必由我泰山军勇士突破!”
臧霸的声音落下。
“都跟老子往里冲!”
当即,他第一个朝街巷中的袁军杀了过去。
就在这时。
“哒哒哒…”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响彻而起。
臧霸下意识的朝马蹄声的方向望去。
却见得,官道之上,黑暗之中,无数火把点亮,宛若一束强光刹那间照亮此间的黑暗。
那是骑兵…
足足数以万计的骑兵!
而当先骑兵挥舞着旗帜,在火光的映照下,一个个巨大的“曹”字大旗迎着猎猎冷风,正由远及近迅速的疾驰而来。
“将军…是虎豹骑…”
孙礼当即认出了这队骑兵军团。
“哈哈…”
“哈哈哈!”臧霸大笑出声。“好,好,好…”
本就要冲向敌军的他,顿时间停住了脚步。
“守住城门,迎虎豹骑入城!”
“喏…”
震天动地的回答声,这一刻显得格外的坚定!
一轮朗月之下,无数战戟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月弧,带着凛冽的劲风呼啸杀来!
黎阳城的攻防战,这一刻,正式进入了高潮!
…
…
许都城,白马侯府,月入眉梢,此刻的陆羽与夏侯涓睡得正熟。
“哐哐。”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陆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看天,已经是“丑时”了,按照礼仪,该进入后半夜了。
陆羽看了一旁的熟睡的夏侯涓一眼,迅速的穿好了衣服。
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外。
“哐哐”的敲门声变成了敲窗子的声音。
“别催了,来了。”
陆羽打开门,门外的还是那位宫中的老嬷嬷…陆羽很怀疑,她是专业的!
“咳咳…”
老嬷嬷轻咳一声。“白马侯见谅,万年公主千金之躯,还是莫要让她久等吧!白马侯这不动身,老婆子心里不踏实,没办法回宫向皇后娘娘交代。”
呵呵…
听到这儿,陆羽就“呵呵”了,再度回头望了眼熟睡的夏侯涓,见她没有被乱醒,这才关好门。
“走吧!”
一句话中饱含着多少无奈。
踏踏…
随着轻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嗖”的一下,洞房内的夏侯涓坐了起来。
她刚刚不敢动,怕…因为自己,影响到夫君去公主府,何况…外人还在,万一传出去,给她善妒的名声就不好了。
只是…
陆羽一走,这硕大的洞房一下子就变得冷清了起来。
夏侯涓轻轻的走到门前,隔着窗子望着夫君离去的背影,待得他出府后,才轻轻的点亮了油灯。
“果然…”
“只有夫君在的时候,这里才是洞房!”
喃喃自语…
似乎,夏侯涓的嘴角带着一丝落寞,不过,这一分落寞戛然而止,对着皓月,望着夫君消失的背影,她轻吟一声。
“能与君相遇于洞房花烛,是涓儿此生最大的幸福了吧?”
一句话脱口。
夏侯涓的脸变得通红了起来!
似乎想到了某件羞羞的事情。
…
…
白马侯府,一处祠堂,光线幽暗,一排排的灵位中间,摆放着的是蔡邕的灵牌。
而每一个蔡家先祖的灵牌前都摆放着一盏灯。
微醺的蔡昭姬此刻就站在父亲灵牌之前。
她褪去了鲜艳的衣服,身穿一身素袍,手中提着油壶,正在为油灯添油。
“爹,羽弟今天真正的成人了,他娶妻了,还娶的是夏侯家的姑娘与万年公主…”
“没错,万年公主就是爹小时候还抱过的那个皇室的妹妹。”
蔡昭姬一边添油,一边开口…
这两句话脱口,她跪在了父亲灵位的面前。
“爹,当初羽弟南下找他的生父,特地请爹一起南下,可爹不忍心离开朝廷,只是派着家仆沿途保护,哪曾想…那时的一别,竟成为女儿和爹最后的一面!”
嘀,嘀嗒…
似乎是回忆起了小时候,蔡昭姬眼眸止不住的落下。
“爹总是说羽弟聪慧、灵动…是可造之材,将来必定能有一番作为,为世人敬仰!”
“今时今日,羽弟已经成为了御史大夫,太学总长,龙骁营统领,白马亭侯,天下士人、匠人、医者对他无不尊敬,他已经成长为了爹曾经预测的模样!”
滴…
滴滴答!
又是几滴泪水夺眶…
蔡昭姬擦拭了下泪水。“爹,您若是还在,您若是能见证到羽弟的大婚那…那该多好。”
“爹,女儿,女儿想您了!”
说话间,蔡昭姬牙齿咬住嘴唇…
强忍住留下的泪滴。
几息过后,她平复了下悸动的心情。
她再度昂起头。
“爹,女儿…女儿心里有一件事儿,没办法对别人讲,只能…只能讲给爹听了。”
“爹可不要千万嘲笑女儿!”
踟蹰了许久,蔡昭姬昂起头,她想说一些心里的话。
“爹,为什么羽弟娶妻,女儿…女儿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女儿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这种感觉,其实很早时,在羽弟纳妾之时,女儿的心头就已经出现…”
“总是觉得…觉得…”
究是天下才女,此刻的蔡昭姬竟无法用语言去形容这种感觉。
很奇妙,既希望羽弟过的好,可心里头却空落落的。
她顿了一下,银牙咬住嘴唇。
“爹,女儿不会…不会喜欢上羽弟了吧?可…可我们是姐弟呀?姐姐喜欢弟弟,是不是有悖伦理,是不是为天下所不容呢?”
这话刚刚脱口…
突然门外吹进了一阵风,祠堂内的灯光摇曳,蔡昭姬赶忙用手护住父亲的灯火。
她转过头一看…
此时此刻,一个倩美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外。
不曾想,羽弟大婚之际,这么晚了,她竟然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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