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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楚生想了想,还是开口了。
“你说的没错,现在钢球厂的状况不容乐观,工人都要开不出工资了,明年起恐怕就会开始拖欠工人工资。我也不瞒你们,厂里已经在研究是否要申请破产,如果破产了,那工人的去处也是个难题。卖断、下岗是肯定的,只是是否能安排好这些工人,厂里还没底,我们还要再商量一下。”
郝宝贝听后稍稍松了口气。
还是来了,上一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钢球厂挺了好几年,一直都没有下决心申请破产,以至于失去了先机。破产后大部分的工人找不到工作,想去培训也因年龄的问题学不到有用的东西。厂里的女工大部分做了小时工,男人则外出去了其他城市的建筑地打工,留在本地的少之又少。
郝宝贝抬头看向廖楚生,“廖叔叔,如果现在申请破产国家会同意吗?”
廖楚生摇摇头,“不好说,即使不会也会安排一些人下岗,厂里效益不好,用不了那么多的人,下岗是肯定的。比如你妈妈,恐怕就会在第一批下岗的名单里。你爸爸是班组长,还能再挺两年,最后恐怕也逃不了。当然,我也一样,一样逃不了下岗的命运。只是我还能去别的厂子里干,你爸爸和你薛叔叔、佟叔叔可就不一定了,也许找找人也能分走也不一定。”
“那何必呢,等着人赶你走吗?还不如主动一些,拿了钱走人。”
郝宝贝也没客气,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向珊和钱芳、程月、周玉琴四人没说话,这里只有钱芳和程月不在钢球厂,其他人都是钢球厂的人,如果要都下岗了,四个家庭都会被牵连到,这不是小事,要仔细想想才行。
向姥爷瞅瞅四周,招呼道:“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众人听到向姥爷发话了,赶紧开始吃饭,饿了一天了,还有这么多好吃的,他们早就馋的不行了,要不是郝宝贝说了中奖的事,这时连盘子都舔干净了。
众人吃完了饭,钱芳三人帮忙将碗筷刷完又回到了客厅。
廖楚生抽着烟扫了廖凡白好几眼,廖凡白秒懂,赶紧继续说道:“其实这事也好办。向姨和周姨再留在钢球厂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先办停薪留职,你们先把买卖做起来。郝叔和爸爸你们四人先在厂里呆着,等到能买断的时候就直接买断好了,得到一笔钱就拿去做买卖。至于做什么,我认为可以做服装生意。女人和小孩子的钱是最好挣的,可以去卖这类的衣服,进货就从省城进,离的也不远,一天就能回来。再在东市场租个摊位,一个月也花不了几个钱,我们意不在挣多少钱,只是为了一个借口,能不能挣到钱都无所谓。”
几家大人没说话,低头想着廖凡白说的事情的可行性。
廖凡白也没着急,这么大的事总要给他们考虑的时间。
现在人们的思想还停留在能有一个铁饭碗的时候,做买卖是小道,与能有个铁饭碗不能相比,谁不想有个铁饭碗啊?有了铁饭碗谁愿意去做买卖啊?
几家大人想了半天也没能决定,最后郝志文拍板,“先别动了,看看再说,等过个一年再看看,要是不行就按他们说的办。我先想个法子带你们去省城,把彩票的事办了,这才是重点,我们不能因小失大,把正事给忘了。做买卖的事也急不来,还是再等等再说。”
几家人没意见,都听廖楚生的安排,随后聚会就散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给他们带来了很大的冲击,他们得回家好好想想才行。
郝宝贝和廖凡白内心焦急,可是却不能给他们做主,只能干着急。
薛千易和佟寒安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也从郝宝贝和廖凡白以及几个大人的眼中看出了事情的不同寻常,两人也没参和,一直坐在一边不说话。
众人各回各家,郝宝贝抱着笨笨的大脑袋亲了又亲,开始笨笨还能忍受,随着她搓磨,到了后来看她没完了,把它烦的不行,撒腿就跑了。
郝宝贝在它后面假装追它,搞的笨笨满屋子乱窜,躲避郝宝贝的魔爪。
没过几天,期末考试如期举行,郝宝贝和廖凡白成绩依旧,一个第一,一个第二,郝宝贝知道,她这个万年老二是坐稳了,有廖凡白在,她想挠到第一是不可能了。
薛千易和佟寒安两人的进步非常大,这次全市排名一个第四,一个第五,分数相近,两人只差了一分。而与第三的人也相近,只差了三四分,这让薛千易两人信心十足,立誓要在中考时超过那个人。
寒假期间四人也没闲着,又跑到少年宫里去学习,这是他们最后一个能在这里学习的机会了,开学后就要全身心的投入到中考中,没有时间再来了,因此四人都很珍惜这次机会,学的格外的认真。
廖楚生和郝志文四人到底是逮到了个借口去了省城,一星期后才回来。到家后,四家人又聚在一起秘密说了领奖的事。
郝宝贝四人中了一等奖,每人获得奖金98万,除了上税的还有近90万。二等奖也有20万,到手后有18万左右,郝宝贝买了二个二等奖,总共有130多万。廖凡白除了一个一等奖还中了一个二等奖,加一起也有107万左右。四人领奖时留了个心眼,蒙着面带着口罩和帽子,全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的,愣是躲过了堵在福彩中心的记者,将奖金顺利地取了出来。这些钱没存银行,四个大老爷们胆儿也大,将钱和衣服都装进两个破麻丝袋子里,拎着两个破麻丝袋子就坐火车去了京都。
到了京都四人没久呆,放下大半的钱,说好了要买同一个小区的房子,离的越近越好,尤其是B大和Q大的附近的房子一定要买,其他的按廖凡白和郝宝贝的嘱咐全都选了二环内的房子。
这几年四家在京都的房子全照廖老爷子照顾了,没有他老人家在,他们恐怕还得来回跑租房的事,因此除了廖楚生外,郝志文三人对廖老爷子感激万分,说好了等孩子们来京都上学后请廖老爷子吃饭。
廖老爷子一生都在军队生活,也是个敞亮人,笑着点头答应了。
四人屁股没坐热就赶紧又起程去了S市,一天的时间都没敢耽搁。
到了S市找了家小旅馆住了下来,第二天一大早就去跑房子的事了。
四人也听话,按着郝宝贝和廖凡白的吩咐买了三所房子,都在二环内,又在风景最好的江边买了一所,郝志文钱多,直接入手了两所。
等到办完所有的手续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四人赶紧又回了F市。
四人没回家,直接去了厂里,廖楚生和厂里怎么说的不知道,只知道廖楚生三两句话就将厂里的事办好了,四人这才坐车去了银行,将剩下的钱全都存了进去。
看着到手的存折和S市的房本,四家母亲大人喜笑颜开,乐颠颠地回了家。
又是一年新年,郝宝贝四人12岁了,廖凡白也在结束了少年宫的学习后回了京都,要到初七才会回来。
钢球厂放了假,这次时间较长,足足有半个月的假期,这让有心人看到了一丝不确定的末来。
郝宝贝不爱在郝家呆,不想看到郝静和郝筝两家人,吃完饭就想走,硬被向珊拉住了。
向珊对她摇摇头,郝宝贝无奈地叹口气,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只能呆坐在炕上不吱声。
郝筝今年也抖起来了,她找了个有钱的老公,正是前世时搞房地产的那个男人,两人正处在热恋期,还没办婚宴。
那男人叫许文良,也是有本事的,在省城里搞房地产搞的火热,挣了不少的钱,只是他有一个儿子,与马超同岁,叫许言,却不让他省心,浪荡公子哥儿一个,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小小年纪已经谈过好几次的恋爱了。
这一次到郝家来,父子俩个都到了。许言不情愿,却被他父亲硬拉来,怕他留在省城给他惹祸。
郝宝贝知道他是什么人,离他远远的,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看着刘艳和他说笑。
郝宝贝冷冷一笑,这个刘艳还真是作死,什么人都敢往上凑,也不怕死的太快了让她妈伤心。
前世她听了一耳朵,说是刘艳和他混在一起,没多长时间就怀了孕,这等丑事自然不能放任它发生,郝筝和许文良联手将事情压了下去,随后就将刘艳送出国了。
马意见刘艳和她哥哥聊的开心,也往上凑,只是她长的没刘艳漂亮入不了许言的眼,也不怎么搭理她。
刘艳年纪虽小却长的一副清纯样,像是一朵百合,在风中摇拽生姿,最是惹人怜爱,因此也算得许言的心。
郝丽郝海和郝江郝山看不惯他们,早早就躲出去了,郝宝贝没人管,乐的在一旁看戏。
她看戏看的津津有味,虽然不时有眼刀子甩过来,却妨碍不了她,根本就没当回事。
由于她躲的远,年纪也小,许言根本没太注意她,不然被他看见郝宝贝这个明显要比刘艳还要漂亮的小姑娘,不免又是一通大战。
向东和向西今年没回来,老宅空了许多,这几年老宅那总嚷嚷着要动迁,却一直没个准信。郝宝贝却知道,老宅动迁要到00年,还有六七年的时间好等。
老宅一直空着也不是个事,郝宝贝建议将老宅租出去,收点租金,总比一直空着强。
向家二老没意见,郝志文和向珊也觉得这样做挺好,年后就将老宅托给了白家,让他们帮着租出去。
今年过年时都二月末了,元宵节过后没几天学校就开学了。
廖凡白早在初七那天就回来,带回来的还有十好几个房本。
京都房价如同预期的一样上涨的厉害,虽然没有前世涨的让人吐血,可也涨了近3倍,没个十万块钱也别想买下一所房子。
四家一家买了五套房子,其中有三套都是平房,两套楼房,几个房子离的都近,楼房在一个小区的同一栋楼里,是开发商新建的新房。平房离的也不远,走上几步就能到其他几家,方便几家人来往。
郝宝贝还注意到这几个平房所在的地方正是前世最富的一个小区,里面家家户户都是有钱人。那个小区里基本上都是越层结构,每家都有近300平米,大的吓人。
郝宝贝乐呵呵地拿着房本瞅了半天,又交给向珊收好。
这么大的房子够他们一家住了,到时候姥姥姥爷也能跟着他们一起去,也是该他们享福的时候了。
开学后,晚自习时间又加长了,要到晚上八点才会放学。四家家长不放心他们,决定每天派一个大人去接,免得出现什么意外。
四小只无所谓,该怎么学就怎么学,只是在学校里跟马意不太对付,总给郝宝贝找事,让郝宝贝烦的不行。
郝宝贝趴在桌子上懒洋洋的闭着眼睛,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看的廖凡白直心疼。
“怎么?马意又找你麻烦了?”
郝宝贝听到廖凡白问话又来了精神了,气愤地一拍桌子,“可不是,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在学校里找我麻烦不算完,到了家里还找事儿。昨天为是星期天吗?我回家给我奶过生日,没说上几句话就将话题扯到我身上了。说我不知检点,整天跟你们在一起瞎混,每天说说笑笑的,让人看了笑话。你说这不是找事是什么?当时我爸就生气了,两句话就给她怼回去了。我奶随后就不乐意了,给我爸一顿好骂,气的我妈差点没跟她打起来。你说说,就这样的我能睡好吗?我一夜都没睡,现在都困死了。”
廖凡白眼里闪着寒光,气息有些不稳,如果身边有一把刀,恐怕直接拿起刀就冲出去找马意了,就是这样他周围的温度也降了四五度,好在现在才刚开春,气温不高,不然这样的温度差真容易让人感冒。
郝宝贝光顾着生气了,也没注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跑圈去了呢!
廖凡白收敛了周身的寒气,安慰道:“没事,郝叔叔和向姨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你就别气了,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让其他人看笑话。”
郝宝贝咽了咽口水,尽量地平稳下来,然后说道:“你是不知道昨天给我气成什么样了?我简直都想杀了她了,要不是身边人太多,真想上去给她两巴掌,让她长长记性。”
廖凡白安慰地拍拍郝宝贝的后背,“不气不气,有我呢,我给你报仇。”
郝宝贝无奈地叹口气,对廖凡白说要给她报仇的事也没太在意。
他能怎么给她报仇?打一顿吗?要是让学校知道了怎么办?为了那样一个人不值得被学校记过。
廖凡白双眼微眯,很快就有了主意,不动声色地开始安排。
一个月后,马意被记过了,在早操时听到这个消息时郝宝贝还愣了半天,压根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郝宝贝走回教室后就盯着廖凡白看,想知道是不是他出手了,可见他一脸的淡定,好像与他无关的样子,她又不确定了。
怀疑的种子一但种下就不可抑制的让人心痒痒,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晚上再也忍不住了,郝宝贝趁着晚自习前的半小时休息时间将廖凡白拉到了教学楼外的墙角处,一副八卦的样子开问。
见郝宝贝神精兮兮地左右看了看,就怕在哪冲出来一个人打扰到他们,廖凡白就觉得好笑。
终于忍不住了吗?她这个样子还真是可爱!
郝宝贝见周围没人,拉着廖凡白手问道:“小白,马意被记过的事是你做的吗?你前些日子说给我报仇,不是真的让你给报了吧?”
廖凡白双手插兜,笑咪咪地反问道:“你说呢?”
郝宝贝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觉得是你干的,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给我说说。”
郝宝贝有些急了,拉着廖凡白的手来回摇晃。
时间不等人,再不说就要上课了,她还不知道是不是他干的呢,她没得到准信,这心里一直刺挠的。
廖凡白也不逗她了,点点头,“是我,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写了一封情书。”
郝宝贝张大了眼睛,惊讶地看向廖凡白,“你会写情书?”
廖凡白翻了个白眼,这不是重点好吗?再说了,写个情书而已,也没多难啊!
郝宝贝撇撇嘴,低下头不说话了。
她长这么大还没收到过情书呢,更何况是廖男神亲笔所书,她也想要他写的情书。
廖凡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见她低头不语,以为她在想事情的真相,就直接说了下去。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用马意的笔迹写了个情书给二年级的一个男孩儿。那男孩儿长的挺好看的,也挺受欢迎的,我了解到马意有点喜欢他,就写了个情书给那男孩儿。关键是那男孩儿还交了个女朋友,他女朋友不学习,天天打架,我把情书的事让人捅到了那女孩儿那,那女孩儿放学就找人堵了马意。就这样,两人在学校门口打了起来,一起被学校抓住了。”
廖凡白说的简单明了,可是郝宝贝知道,事情不会像他说的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