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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宝贝惊喜地看着琴房里多出来的钢琴,走上前,轻抚琴键,慢慢坐了下来,几个音调弹出后就是一首流畅欢快的曲子。
郝宝贝这一年可没白学,在少年宫里摸钢琴的时候不多,可她抓紧了每一次摸琴的机会,上课前和上课后的20分钟里她都坐在钢琴前不动,谁叫她都不起来,就连廖凡白去了也不理。
时间长了,她成了少年宫里学钢琴最刻苦的学生。哦,不但是钢琴,就连古筝、画画、舞蹈、武术也是最刻苦的。
一曲毕,郝宝贝摸着黑色的钢琴傻乐。年后她爸爸妈妈就要给她买钢琴,可她没同意,说等上楼后再买也不迟。可她事情太多,回头就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她今天一上楼就收到了这么大的惊喜。
向珊按排好向姥姥和向姥爷的房间后走了进来,一脸欣喜地看向郝宝贝。
“我闺女行啊!这琴弹的,能演出了吧?”
郝志文和向家二老也站在门外,脸上都带着喜悦之情,听到向珊这么问,向姥爷接口道:“那是,也不看是谁家的孩子?我孙女还能差了?”
向姥姥白了丈夫一眼,“随你?你那手分瓣儿呀?你能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来吗?”
向姥爷被老伴下了面子,脸上一红,不自然地咳了咳,不知声了。
郝宝贝见姥爷被姥姥两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笑的差点趴地上。
“哪有那么好?差的还远呢!”
郝志文乐呵呵地说道:“哪能呢?爸爸听着就挺好了,也没指望你成什么音乐家,弹成这样就不错了。是吧,珊子。”
向珊点点头,“那是,成什么音乐家啊!还是要以学习为主,学习学好了,干什么不行?”
郝宝贝笑咪咪地看向姥姥姥爷和爸爸妈妈,真好!能重生回来真好,他们一家人终于能过上与上一世不一样的生活了。姥姥姥爷没能上楼的遗憾也了了,妈妈上一世对姥姥姥爷的愧疚也没有了,这一世他们一家人一定会过的一世安稳。
中午,四家人合起来摆了酒席,主要是帮忙搬家的人都是钢球厂的同事,大家都认识,剩下几个年轻的劳动力也是平房附近的邻居,分开请不好,在一起也热闹点。
酒席摆在了车站附近的一个餐馆,里面不大,能坐下四五桌的人,就是这样也没能坐全,还剩下一张桌子没坐满。
郝志强离的近,弟弟搬家当然要来看看,郝志立离的太远就没过来,只让郝志强捎过来50块钱。郝老太太和郝爷爷到是来了,只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闹的郝志文一个大红脸。跟在郝家二老身后的郝静和郝筝脸色也不太好看,只是她们现在是怕了这个弟弟,没办法,只能装鹌鹑。
马意和刘艳瞪着一双大眼直盯着廖凡白和薛千易、佟寒安三人不放,他们走到哪儿,她们的眼神就跟到哪儿,腻味的廖凡白一直冷着脸。
廖凡白呆不下去了,找到钱芳,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又走到郝宝贝跟前拉起她就往外走。
“干什么呀?我还没吃饭呢?”
廖凡白气结,脚步不停地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教训她,“就知道吃,再吃下去你的东西都让人抢走了。”
郝宝贝茫然地看向廖凡白,“什么东西?”
廖凡白翻个白眼,“你说呢?你有什么啊?”
郝宝贝更懵了,摇头道:“不知道啊!”
廖凡白无语,也懒的跟她废话了,拉着她就回了楼上。
郝宝贝饿着肚子跟着廖凡白回了家,他们前脚刚进家门,后脚薛千易和佟寒安就到了。
“你们怎么都来了?”
薛千易和佟寒安摊在沙发上,瞄了眼郝宝贝,又齐齐回头看向廖凡白。
薛千易嘟着嘴,不高兴地问道:“你怎么就带宝贝回来了?也不说叫上我们,我们都要被她们烦死了。”
郝宝贝蹙眉,“怎么回事?”
郝宝贝在餐馆就盯着吃的了,还真没注意他们这边的情况,现在听到薛千易的抱怨声,还在纳闷呢。
薛千易不屑地白了一眼,“还不是你那两个表姐,盯着我和安子不放,非要我们陪着她们玩儿。谁和她们玩儿呀?害你都住院了,没一个好东西。”
这个时候的薛千易还单纯的很,只知道是那姐俩害的他的好朋友住了医院,他就恨上那姐俩了,一点都不待见她们。
“所以,你们就回来了?”
郝宝贝又扫了他们一眼,7岁了,还是男孩子,住的这么近,不会出什么事。
薛千易点点头,“被她们缠的烦了,就回来了。”
廖凡白看了他们一眼,低一头,开口问道:“跟薛叔他们说了吗?”
“说了,不然也不敢走啊。”
薛千易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就啃。
这一年来的时间,四家人总在一起,他们也总是四家来回跑,都熟的不能再熟了,都拿其他三家当成自己的第二个家,还真不用客气,想吃什么都是自己拿,要是先知一声,说不定还会挨骂。
郝宝贝抽抽嘴角,心里暗想:没想到她们俩还挺早熟,这么小就知道找长的好看的男孩子一起玩了。
四个小孩子在家呆到下午1点多,钱芳回来了一趟,给他们送了饭又匆匆忙忙回了餐馆。
四个孩子闲来无事又开始了学习,等四家人都回来时,郝宝贝几人已经学了不少了,至少薛千易和佟寒安是把五年级的课程都学完了。
接下来的一年,郝宝贝陷入了疯狂的学习当中。
英语就不用说了,不但学完了初中的内容,已经在廖凡白的高压政策下学起了高中英语。并且在一年的时间里全部学完,只是词汇量还不够,还要多看点英语原文书。
初中的数学语文已经学完了,物理和化学的公式也全都背了下来,只需要再多做些练习册就行了。
古筝也学的有模有样了,虽然不拔尖,但是,弹上几首总弹的曲子还是能行的。
钢琴也在每天的练习中不断进步,只有画画进步有些缓慢,参加了两回考级之后,发现自己好些太激进了,果断停止了考级,静下心来开始一点一点地学习,不再冒进。
舞蹈课成了郝宝贝最喜欢的课程,不但能锻炼身体,还能保持体形,现在下腰、劈腿已经不是难事,没事时就在自己的房间里一边劈腿一边看书。
如果说舞蹈是她最喜欢的课,那武术对她来说就是灾难了。每天被廖凡白压着练武,中午练完下午练,晚上还要陪着他跑步,跑完了还要再比划两下。时间一长,郝宝贝就发现,她成了武术班里除廖凡白外最厉害的学员了。
对此,郝宝贝只能无力望天。面对薛千易和佟寒安不服的眼神说声:抱歉!老娘也不想的,都是那个大神逼的。
呵呵,一不小心成了全班第二,郝宝贝内心其实是崩溃的。
她只想练武强身健体,她不想成肌肉女啊!
还没等郝宝贝肌肉练出来,铁路小学开学了。
铁路小学是铁路这片唯一一所小学,离它最近的站前小学也要走半个小时才能到。
由于他们这片小区是铁路学区内的,他们只能去这所小学报到了。
看着眼前满是黄土的操场,郝宝贝嘴角微抽。
她怎么就忘了呢!现在铁路小学还没有铺橡胶跑道,操场也是黄土铺成的,四层的教学楼倒是新盖的,只是让操场上那些绿油油的杂草全都破坏了。
上一世郝宝贝在五年级的时候就开始为了学校建设做贡献,每天平操场,除杂草,栽新树,忙的不亦悦乎。整整忙的两年,她也毕业了,操场也平好了。又过了三年,又铺上了橡胶跑道,整个学校大变样,让后来的小朋友乐了好几年。
他们是乐了,郝宝贝却苦逼地上了铁路中学,到了铁路中学后就听说学校要盖新的教学楼,她天天等,日日盼,就希望能早一天进新教室上课,可这一等就是三年。等她毕业了,教学楼也盖完了,不但盖完了,连橡胶跑道也全铺好了,操场中间还铺了草坪,气的郝宝贝差点吐血。
按她姥姥的话来说就是—吃屎都赶不上热呼的。
廖凡白见郝宝贝一会叹气,一会皱眉,一会狠呆呆的要吃人,整个人好像精分了一样,不由得碰了碰她的胳膊。
“怎么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郝宝贝叹了口气,“唉!没事,就是有些感慨罢了。对了,少年宫的课你还学几样?星期天上课时间够吗?”
郝宝贝四人上了学,少年宫自然是不能去了,只能等到星期天和放假的时候再去了。只是星期天课程按排比较紧,恐怕还不能全都学,只能选其中的几样。
廖凡白知道她没说实话,也没戳穿她,顺着她的话回道:“围棋可以先放一放,武术和小提琴的课还是要上的,其他的再说吧。你呢?选好了吗?”
郝宝贝摇摇头,“没有,我都舍不得,不知道选哪个好。”
古筝、钢琴、画画、舞蹈、武术,这几样她都不想放弃,只是时间有限,恐怕真的得舍下一两个了。
廖凡白想了想,开口说道:“古筝会弹就得了,钢琴也是,这两样都可以在家练习,不行就请家教。画画就别放弃了,你现在画的很好,放弃了有点可惜了。舞蹈和武术也不能放弃,尤其是武术,必须要坚持下去。”
郝宝贝知道廖凡白说的对,她其实没想要学成什么样,只是不想留下上一世的遗憾而已,更多的是为了圆上一世的梦罢了。
郝宝贝呼出口气,点点头。
“我知道了,就选画画和舞蹈、武术这三样了。至于古筝和钢琴就像你说的还是在家练吧,要是不行,我再去找发老师教。”
廖凡白点点头,对她能听进去自己的建议很是满意。
“说完了吗?能走了吗?”
薛千易站在一旁看着两个聊的旁若无人的好友,不耐烦地发声了。
廖凡白瞟他一眼,拉起郝宝贝的手就进了教室。
四人早在前两天就知道自己会被分到一个班,这还是廖楚生托人办到的,想到前世自己是在五班,现在却进了一班,郝宝贝还是有些担心的。
她想和那些前世的同学再在一起学习,那里有她童年最美好的回忆,也有几个是她初中的同学,她想和他们见见面,看看他们小时候是什么样的。就是不知道她现在进了一班会不会给他们带去什么影响。希望他们都好好的,虽然不能再成为同学,可是他不想他们因为她这个小蝴蝶而出现什么意外。而当她坐在教室里开始上第一节课的时候,郝宝贝就不这么想了。
郝宝贝一脸懵逼地盯着黑板不放,直直看了十分钟,直到再次确认自己眼睛没毛病,自己看到的东西是真的的时候,郝宝贝不禁扭着有些僵硬的脖子看向和她同桌的廖凡白,见他也是一脸的懵逼,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再次确认自己眼睛没毛病。
廖凡白也扭着僵硬的脖子看向郝宝贝,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抽动嘴角,又都暗自哀嚎一声,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谁能告诉她,黑板上那“人、口、手、上、中、下、大、小、多、少……”是怎么回事?麻蛋!她忘了,现在她在上一年级。可是让她在这里呆上一年的时间也太煎熬了吧?不要啊!
由于刚上一年级的小朋友都是乖宝宝类型的,怕老师都怕的要死,这个时候全班的孩子都坐的溜直,就怕被老师点名,相比之下,坐在最后一排的廖凡白和郝宝贝趴在桌子上就显的突兀了。
结果不言而喻,两人被点名了,当然不是直接叫出名子,一句“坐在最后排趴在桌子上的两个同学请站起来”,就够让班上所有的好奇目光聚焦而来了。
可想而知,郝宝贝和廖凡白被罚站了,站在教室外的两人此时还没缓过劲儿来,互视一眼后,又都低着头抿嘴偷笑。
没办法,两辈子加起来也没罚过站,这次可算是体验了一把,自己给自己的黑历史上又添上了浓重的一笔。
第一节课下课后,被老师轻斥几句就轻轻放过,两人回到坐位上开始商量要怎么办。
廖凡白蹙着眉毛,小脸都要皱成包子状了,严肃认真地对郝宝贝说道:“这样不行,太浪费时间了,而且,我们在这里也呆不下去,与这里隔隔不入,根本就无法呆上一年。”
郝宝贝在趴在桌子上装死,听到廖凡白的话有气无力地回道:“那能怎么办?总不能不上了吧?要是退学,我们恐怕会被自家老妈提刀来追吧?”
没等廖凡白回话,就听另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我宁可被追杀也不想在呆下去了。”
郝宝贝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从记事起就认识,又在一起呆了二年,这个声音可是熟悉无比。
“小易啊,相信我,比起被老妈追杀,呆在这里上学更安全一点。”
“唉!”
连同廖凡白和佟寒安在内,四人齐齐发出哀叹声,又具是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不动了。
第二节课过去了十分钟,郝宝贝又一次哀叹出声。
“唉!”
廖凡白怕她被老师逮到,嘴唇不动,低声到如同蚊子在飞,小声提醒她,“第32次了,不要再出声了,下课再说。”
郝宝贝不敢再出声了,打起精神看向黑板。
过了两分钟,郝宝贝抽着嘴角又低下头。不是她打不起精神听讲,是真是听不下去啊!二年前上幼儿园时的情景历历在目,这和那时有什么区别?都是十以内的加减法,只是站在讲台上的人不同罢了。
“唉!”
廖凡白翻个白眼,“33了,会被她听到的,快抬起头。”
郝宝贝闻言抬起头,果然见正在上课的老师看向她这边。郝宝贝反射性地咧嘴给了个大大的笑脸,没想到,没得到礼貌的回笑,反而得到白眼一枚。
嗯?
哦,自己走神儿被抓,还傻兮兮地给个笑脸,是个人都受不了,何况是最敬业的老师呢?
挨到下课,郝宝贝再也忍不住了,拉起廖凡白就往外跑,薛千易和佟寒安紧随而上。
四人跑到教学楼后面,蹲在墙角,做贼似的看了四周一眼,这才围在一起商量了起来。
“我受不了了,在呆下去,我会变白痴的。”
“我也是,我也呆不下去了。”
“走吧,不在这儿呆了。”
“不行,回家后怎么交待啊?”
“先别说那些了,先说说剩下的课怎么办?”
“唉!智商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
“你闭嘴,听小安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小凡,你主意最多,你说呢?”
“先上完剩下的两节课,中午回家再说吧,不行,我们就请假。”
郝宝贝眼睛一亮,两只小手拍到了一起,“对啊,我们可以请假啊!家里都知道我们早就学完了小学的课程,请假也没什么影响,还不如继续去少年宫学习呢。小白,你说呢?”
廖凡白呼出一口气,“要不先请假试试?这事还得回家后跟家里人好好说说,最好四家人能坐在一起说这事。”
其他人点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决定回家后就说请假的事,不过眼前还有一关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