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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就这么硬生生的闯进了管小峰的家,行动像鬼魂一般,过程却走的堂堂正正,毫无惧意,浑然没记起来今天非常突兀拜访的这一位正是他们的对头,天生的对头。
“鄙人霍喜财”中年人递出了一张单薄的名片,堂堂正正的告诉对面的这么老爷,要整你的人是谁!。
“你是龙跃的霍喜财?”管小峰大惊失se,手腕一抖,烟头掉在了床上冒出刺鼻的味道却浑然未决,那一张胖胖的脸上剧烈的抖动,神se不断变换。虽然霍喜财不在他的辖区内做生意,但是这这城区里还是听过此人如雷贯耳的名头的。
“正是鄙人,区区贱名怕是污了阁下的耳朵”。
霍喜财非常自谦,不是那种故作谦虚的高傲,脸上也异常的谦逊,毫无半点倨傲之se。他真是这么想的,知道你的名字,这并不能说明你是个人物,尤其不能说明你是个大人物,也可能是臭大街的货se。
霍喜财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楚,有时候做狗,哪怕是暂时的做狗呢,那也要有做狗的觉悟。虽然主人高兴的时候也经常搂着小猫小狗睡觉,更可能从自己碗里拨出来好吃的分给小狗,但那都是赏赐,不是主食!。
管小峰一改之前官威拿捏的样子,谄媚的笑着道:“不知霍总深夜拜访是何原因,如果有什么我能效劳的事儿您尽管提”。
霍喜财点点头笑着道:“正让管局长说着了,正好有一个事儿求到管局长,还请管局长行个方便”。
管小峰抖动着胖脸上的肥肉,眯着眼睛笑成了一朵花,谦卑的道:“您这是说哪儿话啊,请您吩咐,请您吩咐,小管我一定尽心尽力”。
霍喜财轻声道:“今个晚上你让于历克去查我的别墅,是谁让你这么干的?甭说群众举报,你觉得我算不算群众,我会不会自己举报自己”。
“于历克?”管小峰低声捣鼓一句,突然恍然大悟,面无人se的连声道:“那是您的宅子?,对不住,对不住,霍总,我是实在不知情啊,是我们区的胖熊说那家住着的外地佬对他出言不逊,让我帮个忙教训一二啊,我实在不知道那是您的宅子啊,绝对是无意冲撞您的”。
“嗯,行,算你是无心的”。霍喜财笑了笑,站起身抖抖衣服,往外走。
“多谢霍先生,多谢多先生理解,我一定立刻纠正错误”。管小峰非常庆幸,自己为躲过一劫。
“过一会儿市纪委的会来拜访管局长的,念在你态度良好的份儿上,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到了里边好好表现,争取早ri立功减刑”霍喜财手把着门框,扭过身来微微笑道:“另外,你的家产就充公吧,你儿子和你老婆会平安的,不要担心”。
霍喜财说完便离去,门外的黑大汉打开脚下的提包,哗啦一下把包里的一大摞材料扔在屋里,那洋洋洒洒的打印纸飘在屋内,好像是送葬时候漫天飞舞的纸钱一般,再在给管小峰送葬。
管小峰也顾不得身上没穿衣服了,从床上跳起来飞快的抓过一张纸来,微微一扫,彻底瘫痪在大床上,一双眼睛像是死鱼一般,毫无生气,呼噜呼噜的穿着粗气。
一个半红不黑的野路子告诉一个堂堂高配副厅级副区长的ga局长要好好表现,争取立功,这个画面竟然有说不出来的讽刺。
霍喜财一出门,门外一个微微秃顶的中年人好像没看到他一样,两人虽然所处阵线不同也没打招呼却也算是和平相处了。等霍喜财一出门,秃顶男对着身后两个年轻人一挥手道:“进去宣布,按照程序两规”。
霍喜财出门上车,对着身边的司机兼保镖的黑大个道:“吩咐下去,李胖熊在哪儿,咱们去探望他一下,另外,今晚儿上把他所有产业夷为平地,联系银行催债,让他所持的股票跌停,不管这事儿和他有没有关系,算他倒霉好了”。
“嗯”黑大个单手控制着方向盘,一边掏出电话吩咐下去。
霍喜财说话的时候云淡风轻,还真是像他说的那样,真凶是谁,自然是要找出来的,但是最初的指使者未必能受多大的损伤,因为这要看自家背后人的决心。
剩下的散仙们,对不住了,没有人来一场家破人亡又怎么能算是腥风血雨?又从谁身上飘出来血-腥味儿?。
江风等几人正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每人端着一碗鸡蛋面大口大口的吃着,身边还散乱的放着不少酒瓶子,吃着很普通的面条却喝着茅台酒,这个反差未免有点大。
屋里弥漫着酒香味儿,再配上热气腾腾的面条飘出来的香味儿,闻着好像也挺不错的。
大家都折腾大半夜了,徐立言吩咐两个保姆弄了点吃的,由于人太多,屋里的食材根本不够,只能做出来最简单的鸡蛋面条,这也不错了,把两个保姆和商婷露累的够呛。
屋里椅子什么的也不够,柱子等大兵就提出来站着吃蹲着吃,赵抚庭也说他也站着吃好了,最后所有人都或者站着或者蹲着吃了,连个下酒菜都没有,可也喝的挺热情的。
没过多久,又是两辆奥迪开了进来,徐立言一抬头抖动一下眉毛,放下了吃面的小盆儿,拍拍手站起身看着门外。
一个扛着副总jing监衔的高级jing官慢慢的踱步进来,浓厚的眉毛聚在一起,紫红se的面庞愈发的厚黑了,抿着嘴唇儿迈步进屋。
“铁局”。
中年人一进屋,那些可怜兮兮的家伙鼻涕眼泪的都下来了,一个个哭的像是泪人一般,被人家cao练了一晚上,可算是见到了亲人了,虽然是平ri里只能是在电视见到这位铁局一眼,却也能一眼就认出来自己等人的总扛把子了。
“废物!”这个叫铁局的中年人压抑着怒火闷声的喷出两个字。也不知道是在骂这帮鼻涕眼泪横流的家伙没骨气,还是说他们没打过赵老二带来的兵并且被人家缴了械。
总之就是废物。
“铁局来了啊”徐立言不yin不阳的来了一句,一张清秀的脸上虽然还是那么白,上翘的嘴角却暴-露了他的内心,那鄙夷的神se怎么都掩饰不住,或者也不需要掩饰,就是要明白的告诉你。
铁局瞄了徐立言一眼,还有那端着碗哧溜哧溜吃面的赵老二,冷冷的道:“徐总,赵先生,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成,铁局请便”。徐立言干脆的扔下一句话,其实这帮干jing无论如何又能怎样,可以打可以骂,可以收拾,但那身衣服就是他们的护身符保命符,杀人不过头点地,又能怎样?。
龙城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ga局长铁犁都出面了,不给面子说不过去,而且他既然出面了,就代表认栽了,其余不用说了。
“给我带走!”铁犁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一挥手身后的几人便给众人松绑,柱子等人也没拦着。
一帮鼻青脸肿的家伙匆匆忙忙的往外跑,久旱之地降下了甘霖啊,那个乐就甭说了,至于说回去以后怎么办,反正有高个子顶着,自己撑死就是记大过或者分流出去,但总归是饭碗是保住了,也不用在这儿丢人了。
他们不担心失业,大老板都亲自出场了,这就好办,大老板虽然低头了,但弄自己人弄的太狠的话,大老板会失了人心的。更何况这帮子丘八是在狠狠的抽大老板的脸呢,大老板为了自己的脸面,也会留一条退路的。
“徐总,赵先生,打扰了,告辞”。铁犁扔下一句话便往外走。堂堂一副部级干部,本土派的旗帜xing人物被两个纨绔子弟压的地头,着实丢面子,是以铁犁一刻都不愿意停留。
他是不得不出面,这帮人太不按照规则出牌了,把自己二十几号手下扣住,托的太久的话,上挤下压的所有压力都会汇集到铁犁身上,谁让他是政-法ga口一把手呢?。出来的越晚越丢脸!。
一帮纨绔子弟掰腕子,却让自己在中间装孙子,夹板气受的能气死人。但是铁犁没那个能耐去找另一方撒气,他没这个实力,更没这个胆子。
“铁局走好,不送了”赵老二闷头吃面,含混不清的来了一句,自始至终都没起身,还是那么放肆的蹲着。
而徐立言却一言不发,两方都撕破脸了,一切都往后走着瞧吧。
铁犁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好似漫不经心的扫了江风一眼,微微一笑道:“小同行,好好干”。
江风敬了个礼,不卑不亢的道:“多谢铁局教诲”。
每人一句台词,都没有超过十个字,铁犁一口叫破小同行三个字,就说明人家短时间内已经对江风的身份背景有初步的了解了。
至于剩下的“好好干”三个字绝对不是表扬和鼓励,而是在讽刺江风,或许人家都不爱讽刺江风呢,两者差的太远了。
说是蔑视更合适,但这个蔑视却不能杀死人,如果蔑视有杀人的功效的话,还用蔑视吗?直接灭了岂不是更干脆利落,何必这般婆婆妈妈拖泥带水呢?。
与其说好好干,还不如说“干得好”呢,那样就更直白了,当然了,大人物要是有含蓄的毛病,那谁也治不了!。
虽然之前江风也见过几位副部级高干,但这是第一次剑拔弩张的直面,面对面的硬憾,虽然两者之间地位差的太远,但是江风有加持啊。
徐家和赵家只直观的带给江风一次震撼,这就是权力!。
说的好听的是借了祖辈的余荫,但这和狗仗人势没有任何区别。
在给于振明看门的那一次,江风就自嘲着说自己是守户之犬,这一次又把自己定位为门下走狗了。
可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甘愿的做一辈子的狗,现在爬行都是为了以后能直立行走!。
“教诲谈不上,说教训更合适,咱们都是同行,你也有体会,现在没有将来也会有的”。铁犁微微一笑,只不过笑的比哭都难看,看着都让人揪心。
真心疼,不是疼痛,而是抽搐!。
铁犁的话充满着浓浓的怨气,同时也是在告诉几位公子哥,老子是受的夹板气。你们冤有头债有主,有能耐你们对面明砍啊,各凭本事的折腾,总折腾老子和老子的部下有意思吗?。
当然铁犁除了发-泄不满以外,不乏挑拨离间的意味儿。
铁犁一走,赵老二放下饭碗,笑着道:“五舅啊,往后好像没咱们啥事儿了啊,您看接下来是什么活动啊?”。
往后的事情那些背后的博弈自然有背后的大人物较量,就不用打打杀杀了,真正杀人的利器都是不见血却要命的!。
“你都说了没咱们什么事儿啊,还问个屁?”。徐立言冷哼道:“明天钻石人间,继续找陈赫先的晦气”。
赵老二连忙追问道:“谭平生那小子呢?今天这事儿绝对跑不了那小子的份儿,就这么算了?”。
徐立言扭过头来,微微一笑,压低嗓音道:“不是算了,而是算过了”。
“五舅好快的手段,得,明天去看看谭平生是怎么个模样”。赵老二一皱眉,突然乐了,笑嘻嘻道:“五舅,听说你有最近搞了一个模特大赛,那啥,给我安排一个评委干干呗”。
“等着吧”。徐立言不置可否,扔下一句万金油一把的话。
你可以理解成等候的意思,时间到了我就来叫你参加,也可以理解成,你就等着吧,门儿都没有!。
赵老二撇撇嘴耸耸肩,没吱声。反正到时候死皮来脸的凑上去就好了嘛。
选美这玩意儿十多年前南方那一片就搞过,模特大赛七八年前也搞过,但是徐立言这一次搞的很特别,这是第一次比较完备也比较正规的借鉴国外成熟经验来弄的,章程花样多得很呢。
选手都是在京城几所著名院校中选出来的高层次高素养的妞儿,而且还和电视台合作弄的,吸引了不少目光呢,算是最近娱乐界闹的比较火热的一个玩意儿,赵老二当然有兴趣了。
赵老二的兴趣到底是在哪儿很好理解,兴趣既是xing-趣嘛!。
直接的去玩虽然能欢乐一瞬间,但是远远比不上对着一片浩瀚的大森林去jing挑细选评头论足啊,别人送来的宝贝虽然好,但是不如自己发现的璞玉更带劲儿啊。这其中还能体会到那种挖掘的快乐,对着环肥燕瘦各se娇花评头论足,点拨她们一二,这才是好为人师的赵伏魈老师的最爱!。
徐立言扭头看了卧室门口一眼,商婷露在里边呆着呢,再转回来,对着江风嘿嘿一笑,非常猥-琐的低声问道:“你也来瞧瞧吧,有相中的老舅给你留着”。
赵老二在心里撇嘴,亲外甥和自己这八竿子扒拉不着的外甥待遇就是不一样,自己这边上杆子去,人家不爱搭理。五弟那边都没吱声,这边却大力邀请,球的,差距咋这么大呢?。
其实江风也没玩过模特大赛啊,以前总是在电视上看过那风情万种薄沙漫卷大白腿的场面,还没有切身体会过呢,要说这类比赛对男人没有吸引力那是扯淡,江风也极为动心,但是幸好徐立言刚才的动作提示江风了,时刻要记得露露啊,这是个好姑娘啊!。顿时,江风同志极为正派目不斜视的道:“你要是不怕露露和你动刀子,你就试试好了”。
徐立言顿时毛骨悚然,他可是听赵老二闲聊的时候讲了刚才商婷露手缠白布一刀劈下的故事了,顿时撇清道:“得!我可什么都没说”。
“五弟是国家干部嘛,注意点好”赵老二又凑上来道:“我就没事儿,我可以帮着留意嘛”。
江风心说真有不怕死的啊。
三人闲扯一会儿,徐立言提出告辞,扭头看着江风道:“得了,这儿不能住了,跟我走吧”。
没等江风吱声呢,赵老二连忙一脸抹不开面儿的道:“那啥,五舅,您看,我们家里三叔四叔他们也都等着呢,这个五弟都陪您一天了,到了晚上了,是不是让我们也见上一面啊,求五舅赏个脸哈”。
赵老二岂能放过这个过程?今天晚上他判断的非常jing准,神兵天降一战成功,如此丰功伟绩怎么能不狠狠的表一表呢,此时把江风带回去,无异于给自己做一个最好的注脚啊!。
爷爷也好,伯伯也罢,叔叔姑姑们都瞧瞧,我赵伏魈如何?,咱有没有水平?,有没有头脑?。老少爷们儿都瞧瞧!。
徐立言闻言顿时冷下脸来,挑眉看着赵伏魈,冷冷的道:“我姐姐是不是你们老赵家明媒正娶的儿媳?”。
赵老二连声拍着胸脯道:“五舅您何出此言啊,三婶那当然是了,当初也是我们老爷子的大红旗抬进来的啊,三婶到什么时候都是我的亲三婶啊,族谱上都明白的写着呢,咋能不是呢?”。
徐立言不置可否,继续追问道:“既然如此的话,我外甥是不是你们老赵家的嫡子?”。
“这还用说嘛,我们全家都等着盼着呢,您也看见了,我三叔等的头发都白了啊,这都不是假的啊。我们全家都欢迎着呢,我和我大哥奉命来打前站,三叔四叔他们帮着五弟忙活另外的事儿呢,所以没顾得上来,我都和五弟两口子解释了”。
赵老二恨不得变出几张嘴来解释来保证,赵老三头发白了也是真的,可那也不是一天就白的啊,不过呢,也不得不说赵老二的说辞很到位。
“既然如此的话,哪有半夜进门的道理?你当是鸡鸣狗盗之徒吗?简直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