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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长时间,那个白局长和孙队长就被抓到江风眼前了,孙队长倒是老实了,那个白局长还嘴硬叫嚣,直接被土豆甩了两巴掌,顿时就老实多了,虽然还在消极抵抗,可语调和态度却老实多了。
“我都说了,我是区城建局的局长白金贵,我是领导干部,你们打了我,野蛮阻拦工程施工,闹大了会出大麻烦的,现在放了我还好商量,一会儿jc来了,你们可就走不了了”到现在白局长还没转过弯来,更闹不明白江风等三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只不过摄于对方武力太强横,而他的一帮小弟和打手看着人家亮出抢来了,都作鸟兽散了,所以白局长不得不商量着来,反正君子报仇不急于一时嘛,秋后算账照样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还知道闹大了会有大麻烦啊”江风坐着封冲从教室里搬出的一把椅子,翘着二郎腿皱着眉头道:“市委市zheng fu市政法委三令五申的开会下文传达jing神和指示,明确要求要确保节前社会治安的稳定大局,你都把这些文件jing神当做耳旁风了?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学校重地,一个小风吹草动就能闹的举国风闻?你想出名也别这么干啊,你这是坑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我他妈今天打你那是在救你”。
白金贵脸se变得煞白,如果真的像他这么说,那可就真是捅了马蜂窝了啊,但是自己是奉了命令行事的啊,而且领导也曾经侧面的说过,要最快速度解决这件事儿,一面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局面,所以说都是奉命行事,自己并没有错啊。
白金贵心想这个坐在他对面的流氓头子不是一般的流氓啊,是新时期懂政策的流氓啊,或者就是体制内的流氓,但市b区也没发现有这一号人物,估计是外来的,等到jing方过来了就把这个管闲事儿的拿下。便耷拉着头,低声道:“政策我也知道,但是命令还是要执行,要不然还要我们这些人干啥啊,什么都下文就完了嘛,下文能让这块地腾出来吗?”。
江风吸了口烟,把烟头扔地上捻灭,有点气急败坏的道:“和着你的意思就是明知故犯啊,我说你怎么就死心眼子呢,你先在附近找个地方建一个小学,让孩子们都有地方上学,他们不就搬走了吗,这不就完了嘛,至于大动干戈嘛?你看看这四周,这么多的施工队,建一个小学能用多久?还不是协调协调就完活儿吗?还非要见血,闹出不安定的群体-xing事件你就满意了?死脑瓜骨”。
江风可谓是苦口婆心了,原因无外乎这是市b区的地界,自己管得有点宽了,这要是在青蓝区的治下,这样不看风头的玩意儿,有一百种办法收拾他,只不过现在还是要平心静气的把这事儿妥善解决才是正理。
“这事儿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啊,建小学需要的手续和牵扯的部门多着呢,这需要大家集体讨论决策,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呢,就像你说的,学校重地,一点小事儿都能举国皆知,所以我们也不得不慎重啊”。白金贵也是老官油子,搪塞的办法多得是,反正他的位置又不是江风给的,也不需要对江风负责,所以太极拳耍的倒是很溜,正好用江风的说辞回敬了,好一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江风被噎住了,脸都气黑了,虽然本来也比较黑,现在就更黑了。指着白金贵的大胖脸,气急败坏的道:“好,很好,好得很”。
江风从手包里拿出电话要把这事儿捅上去,但拿出电话以后却不知道应该打给谁,按说这事儿的确是自己有点捞过界了,虽然事情不大,但是不归你管啊,你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吗?但要是不管呢,遇上了不管江风也觉着不落忍啊。
这个电话不能打给周沛凝,江风不想事事都麻烦周书记,尤其是今天还和周沛凝闹了点不愉快,就更不想麻烦周沛凝了,小周书记是管党务的,事事都插手也不合适,但是市b区的领导江风又不熟悉,更何况前一阵子市b区的领导层还有不小的变动,原来的区委书记董昌耀也调走了,新来的市委常委兼区委书记陈家富虽然也是小周书记线上的人,而且江风也认识,但毕竟不熟悉,自己打电话给一位市委领导挑毛病,那岂不是没大没小,没有上下级观念吗?,这是打陈书记的脸啊,如果这事儿传扬出去,陈书记的脸上肯定不好看,看热闹的人就会说你看,陈家富被自己圈-子的后生晚辈埋汰了,这不是小狗咬大狗吗?。
而且江风也不了解这个大剧院项目里边的水深浅,更不好贸然插手,说来说去,还是要搞明白这里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是先找人打听一下吧,江风准备把电话打给董其刚。
“董哥,是我啊,忙着呢?”江风也没有从椅子上挪动,脚尖翘起来,都快顶到他的鼻子尖了,白金贵皱着鼻子往后欠身,也不敢说什么话,这要是一般的屁民敢如此嚣张的把咱局长不当干部,大耳瓜子抽他还不算,海的把他弄局子里好好教育教育,现在只能忍气吞声了,等大部队来了在和他理会不迟。
“没忙啥,正惦记兄弟你呢,什么时候有空了,咱们聚一聚,又好些ri子没见了”董其刚哈哈大笑的寒暄。
江风正好准备往正题上扯呢,嘹亮刺耳的jing笛呜呜的传来,封冲微微弯腰伏在江风耳边,伸手指着侧前方道:“局长,那边上来了”。
江风仰其身,眉头一挑眺望了一下,果不其然,看见了不少打着双闪的jing车向这边疾驰过来,江风心里苦笑,身为一名jc,对这种颇为人民群众诟病的迟到行为也深感丢人,正所谓该来的时候看不见影子,不该来的时候蹦跶的倒是很欢。
江风倒是不怕jc来抓,在新城的ga战线,想抓江风,恐怕是要掂量一下自己多大的分量吧,索xing也没挪地方,依旧和董其刚寒暄着道:“嗯,董哥,跟你打听个事儿,北二路的那个大剧院项目你知道不?”。
电话那头董其刚道:“知道啊,前几天刚剪彩破土动工的啊,当初剪彩仪式我还参加了呢,冯区长亲自主持的剪彩仪式,赵市长和区委陈书记剪得彩,这是区里搞的千禧年献礼工程,这不是也附和市委市zheng fu提出的文化新城的大方向嘛,怎么了,突然想起说这个事儿了?”。
江风突然多了一个心眼儿,先不打算和盘托出了,毕竟董其刚也有过前科,搞过强-拆,没准儿这次的大剧院工程他也有份儿呢,现在要是贸然和盘托出,搞不好就里外不是人了,正说话间,身后不远处的杨校长来到了江风身后,拍了拍江风的肩膀,一脸的焦急。
江风马上对着电话道:“抱歉董哥,我老师过来了,咱们回头再说”。
杨校长当面,江风是万万不敢托大的,连忙站起身,用衣袖在椅子上抹了两把,弯腰谦和的笑着道:“老师,您坐,您坐”。
“你是江风同学吧,你快走吧,你的好意老师心领了,千万别连累你,快走,要不然一会儿他们该抓你了,你们还年轻,因为这事儿受处罚不值当,快走快走,往后也不要和社会闲杂人员掺和,年轻人还是要走正路堂堂正正的干一番事业才好”。杨凤萍脸上焦急的表情闪现,推着江风。
江风一愣,杨凤萍的前半句话江风完全能理解,这也是为江风考虑,至于后半段江风就理解不了了,顿了一下才弄明白,原来杨校长把自己当做黑-社会了啊,不过想想也是,江风现在做的可没有一点政法委书记的样子啊,反倒是十足的黑-社会老大的派头。
想到这儿江风连忙苦笑着解释道:“老师你想差了,我不是混社会的,再说ga也不会抓我的,您就放心吧”。
“别说了,快走,一会儿就来不及了,甭觉得他们平时和你称兄道弟的,要是翻脸的时候六亲不认的,这是区zheng fu抓的工程,他们不会放过搞破坏的人的,咱们要相信组织,相信区zheng fu能看清事情的严重xing,会有一个妥善的合理的解决方案的,不能靠这种非法手段来争取自身权益,那样就得不偿失了,你的好意老师和孩子们都心领了,你快点走啊,别让老师心里不落忍”杨老师急的脸通红,扯着江风的手臂就往外拽。
“老师你真的想错了,我是、、、、”江风还没等说完呢,七八辆jing车就杀到了,伴随着砰砰砰的摔车门的声音,哗啦一下下来二三十号jc,一下就把江风等人围上了。
一个个声音高喊着:“不许动,都不许动,都老实点”。
“你是什么啊你是?,你是jb”看着援兵来了,白金贵一改之前的受气包样子,马上蹦跶起来,躲到一帮jc身后,指着江风这边爆粗口。
“完了,完了,这回走不了了,老师要连累你了”杨校长神情木然的咱在人群中间,拉着江风手臂的手无力的下垂着,低声呢喃,眼圈渐渐的红了。
江风轻轻挣脱杨凤萍的手,头也没回,没理会身后的白金贵和一帮子jc,直接声音低沉的道:“掌嘴!”。
“是,首长”土豆坚决的执行命令,根本没顾忌外圈jc的枪和jing棍,直接冲破包围圈,一下就把躲在背后放冷屁的白金贵抓住了,结实有力的手臂左右开弓啪啪俩大嘴巴子打在了白金贵的脸上,顿时白金贵的大白脸肿的和发面馒头一样,哀嚎一声倒地不起。
白金贵一点不聪明,还有点小傲娇,就不如混社会的孙队长懂事儿,自打被江风抓回来以后,孙队长就趴地上装死,认错态度也积极,反正你说东我就坚决不说西,你让大狗我就绝不撵鸡,绝不犟嘴,结果江风自然是没把他咋样儿,就算jc来了的时候,孙队长一样没有怎么蹦跶,还是躺地上观望,非要等到形势成熟,大局已定分出高下的时候在表态,现在好了,这样做果然是最正确的,像白金贵就傻x了吧,挨揍了吧!。
能有一个人陪自己挨揍,并且这个人身份还比自己强了不少,这不也是一种慰藉嘛!孙队长如此这般想着,偷笑着。
“别动、、、”
“老实点,双手抱头!”
“再敢动崩了你!!!”
一帮jc迅速的把土豆围在中间,一个个的如临大敌端着枪对着土豆,还有好几个拿着jing棍的家伙都已经跃跃yu试了,要不是看土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家伙,在就甩开棍子猛砸一通了。
“好大的胆子啊,敢当着jc的面袭击国家机关公职人员,活得不耐烦了吧,要不给你点颜se看看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给我拿了,带回去修理修理,帮他涨涨记xing”。
一个身高体胖挂着一级jing司衔的家伙在一边对着土豆破口大骂,土豆的行为让他很恼火,也感觉十分的没面子,当着老子的面儿打人,还打的是一位局长,这就不只是打人了,更是打的咱的脸啊,不收拾你一个鼻青脸肿,你就不知道服字怎么写的。
“我命令你把你的枪收了,赶紧滚蛋,要不然别怪咱对你不客气,拿枪对着现役军人,我看你们才是活腻歪了,想见识见识军事法庭的待遇啊”土豆怡然不惧,冷笑连连。
一级jing司瞳孔一缩,声音很不自然的,带着点颤抖的问道:“你是现役军人?有啥证明?”。
话说他不紧张也不成啊,这帮大兵背后有枪杆子撑腰,就不怕硬的啊,你硬他比你还硬。虽然这帮大兵原本也是屁民中来的,甚至脱了军装以后又回归到屁民的行列了,但是正在穿军装服役期间就不是屁民,那是丘八大爷,有人撑腰的啊,得罪了这帮丘八大爷,一不小心就成了破坏军地团结的典型了,是愿意捅这个马蜂窝啊。
土豆冷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用手煽在了一级jing司的脸上,打的一级jing司脸上火辣辣的,不是疼,是太没面子了。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把事情搞清楚了再说,一级jing司打开小本一看,诶呦喂,还真不是大头兵,上边写的清清楚楚的xx集团军军部上尉参谋,还是野战军的呢,不好惹啊。
“收了收了,都把家伙事儿收了”一级jing司连忙气急败坏的呼喝自己那些嚒没眼se的手下,恭恭敬敬的把军官证双手递还,脸上挂着无比谦恭的笑道:“首长同志,非常非常抱歉啊,不知道是您当面啊,冲撞之处还请海涵,还请海涵,海涵”
一级jing司他马上意识到必须调转车头了,否则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不算,还会给自己的上司惹麻烦呢。
“海不海涵的我说了不算,我首长说了算”土豆推开围成一圈一个个摸不着头绪的jing员,径直走到江风身边。
白金贵也傻了,他就算不知道土豆是干啥的,但看见那个一级jing司的表现就知道自己是踢在铁板上了,估计这回是难以善了了。
那个一级jing司也顾忌着白金贵怎么说也是一局之长正科级干部,自己好好偏帮,最好的结果就是让白金贵知道自己得罪谁了,然后知难而退,便趁着土豆回去的机会,蹲下伏在倒地不起的白局长耳边嘀咕了一句,止呕就看见白局长的眼珠子越鼓越大,眼里都是恐惧和担忧。
和白局长汇报完对方的来历,一级jing司马上跑到江风身边,敬了个jing礼,声音洪亮的道:“报告首长,市b区ga分局刑jing大队副大队长赖人民向您报到,请您指示”。
赖人民心里琢磨着,人家手下一个年轻小兵都是上尉呢,估摸着这位首长最小还不得是个团长啥的啊,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县团级了,比自己高出不少呢,在这样的人面前低贱一点,拍点马屁啥的,那都不算啥丢人的事儿。
江风正在安慰杨校长呢,杨校长也有地懵圈,咋弄的呢,jc来人了不抓人还不算,还这么恭敬,自己的学生真是有出息啊,怪不得有恃无恐呢。
江风听到身后赖人民的喊声,回头还礼,摇摇头道:“我算哪门子首长啊,没你们啥事儿,该干啥干啥去,甭跟着掺和”。
赖人民没想到这个首长竟然是熟悉的面孔了,瞠目结舌之下竟然不知道说啥了,结结巴巴的道:“原、、原来、、是、、是江、、江局长啊,太、、太失礼了,太打扰了,您、、忙着,我这、、就收队”。
江风讪然一笑,道:“没想到你认识我,那就更好办了,没啥失礼的,反倒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事儿回去有人问起,你如实汇报就好了”。
话说江风对自己在新城jing界的知名度还是有信心的,但是有信心是一回事儿,真正的被人知道又是一回事儿,现在看这个市b区的刑jing队副大队长一下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江风也有点小得意,心情也好了点了,所以才好言抚慰,毕竟都是jing界同仁,一脉相承的嘛。
“咋能不认识呢,江局长是咱们新城jing界的一面旗帜,激励着很多像我这样的基层jing员呢,我们也都是以您为标杆和榜样呢”赖人民非常谦虚热情,听江风让他如实汇报,就更感激了,马上笑道:“嗯,谢谢江局长体谅我们基层jing员的难处,那我就收队了,不打扰您工作了”。
江风的意思就是工程被拦下来了,白金贵被打了,这事儿市b区肯定是要追查过问的,江风让他说实话,无非就是给了他一个脱开责任的机会,如果他愿意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到江风身上,那也由他了,不过想必他是不会也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