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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绝对要知道,在面对什么样的女人时,该说什么样的话。
王熙凤掌控欲望强,平儿左右逢源求全,秦可卿委屈自己求全。这面对这三种不同的女人时,人会不自觉地的匹配上的不同的态度做法。
俗话说常委屈自己的,总能习惯性的遇上渣男渣女。掌控欲望强的,容易让对方无法呼吸,从而闹矛盾。像平儿这样的,反而相处得最轻松。
当然,这便不是说那种性格不好。毕竟王熙凤虽然掌控欲望强,但在贾蓉的面前,反而是常常妥协的那个。秦可卿虽然常委屈求全,却也偶尔会耍一耍性子。
人向来是复杂的,不是平面的,不是标签化的。
只要找到沟通最恰当自然的那点,一切也没那么困难了。
“冷……有点难!”平儿对着蓉大爷翻一白眼,小心放下了嘴中冰块。她只觉舌头、脸蛋全被冰麻了。
蓉哥儿帮忙想了一个法子,从铜壶里给平儿倒一晚温热的水。“嘴里含上一口温水,也就缓解了。”
平儿媚眼如丝,幽怨一瞥。
“嗦……哎哟哟!”蓉大爷深吸一口气,“唉呀!呀!呀呀……”
冷热交替。
“哎哟哟!”
蓉大爷身子忽然一抖。
见平儿将嘴里小冰块吐了出来,剔透双唇的下随着冰块落下,也滴落几滴水来。
“别让冰块把你嘴巴冻麻了,快含一口温水漱漱!”
平儿脸上红着应下。漱口回来,只见蓉大爷还躺着,羞着脸道:“大爷快起来罢,床上都湿着。先让平儿换了被褥床单,大爷再歇息。”
“还换什么被褥床单,待会又湿了。”蓉哥儿拉过平儿道。
“就图你舒服,我嘴里还麻着。奶奶待会就要过来了,还想着怎样?”平儿扭上一下小蛮腰,从蓉大爷怀里挣脱,哼道:“她未必舍不得罚你,还不得怪我惹你?最后受罪的又是我来,少说被她骂上几句蹄子,我才不会傻傻全应你。”
平儿耍起了小性子,俊俏模样倒也显得可爱。
蓉哥儿笑一声,拉上平儿的小手,道:“你又是想多了,今儿我好歹在府里休息一日,就是望着能同好平儿说上几句贴心话。”
平儿哼一声:“大爷贴心的话还是到梨香院说去,那里的姐儿身上香,院里还随时备着冷香丸。奶奶可说了,下次再听了你去梨香院里厮混,就拿剪子咔嚓下那玩意。”
蓉大爷额头冷汗直流,讪讪道:“我去梨香院里也是有正事,也不是去玩的。”
“是有什么正事,一定要到梨香院说去?”楼下突然走上一人来,不是王熙凤是哪个。
贾蓉欣喜道:“今儿这么早过来了?”
凤姐儿款款道:“你这法子用多了,在我面前也就失了效。你要真有了个事情,非得到梨香院去?那里就她们娘儿俩在,别传出闲话来。”
“凤儿媳妇说的是,往后不往那里跑了。”蓉哥儿点头,欲拉着王熙凤在二楼厅里坐下。
王熙凤眼睛尖的很,瞧见房里床上一批湿漉漉样子,就知道蓉哥儿一早拉着平儿作弄了。她对平儿道:“你也是的,什么也都应着他。往常怎么不见你应琏二爷?如今换了人,怎么不见以往坚贞了。”
平儿哼道:“我才没应他,别想着拿这事抓我把柄。平儿跟着奶奶一并进了蓉大爷的房里,就算一一全应了大爷,反而是坚贞的。”
凤姐儿乐道:“哎哟哟,这小蹄子话里莫不是骂我来了。”
蓉哥儿拉上王熙凤道:“你平白说她坚贞不坚贞作甚,这样的事情,不论如何个抉择,她总讨不了两个的好处。”
平儿抱着被褥床单出去。往日里坚贞,还不是因为王熙凤防备着。如今在蓉大爷坚贞,也是因为考虑着王熙凤。平儿心里哪能真就没有半点的气?只是从来没表现罢了。
“还在生她的气了?”蓉大爷从背后抱上平儿,笑道:“认识她这么久,还不知道她性子,从来是个口无遮拦的。”
平儿在窗台铺着被褥,猛然地手上一顿,差点让被褥掉地上了。脸上红着道:“我才没跟她置气,呃……她在楼里了。”
蓉哥儿笑道:“她不是说你坚贞嘛,你坚贞给她瞧瞧。”
平儿大羞,呸一声逃了。
惹得后面王熙凤怒目相视,紧瞪着贾蓉,似乎要剥他皮。
随着太阳高升,秦可卿也由香菱、雀儿陪同着从树荫小道下到倚霞阁来。
“一楼倒也凉爽,左右树木,也晒不进光阴来。”秦可卿同王熙凤在一楼坐下,笑道:“你倒是会选地方,这样个好地被你给占了。”
王熙凤笑道:“宁国府正院不比这阁楼好得多?你怀着孩子哪能住这阴暗地,这地方最适合我。”
两个女人话里有深意?
蓉哥儿听得半知不解,什么时候王熙凤也能说这样有深意有水平的话了?
秦可卿道:“你要愿意到东府院里来,我也愿意。如今内宅事情都是瑞珠、宝珠管着,她们两个小丫头到底不够周到。虽说有太太偶尔会打听,也是太太身边的人出面罢了,哪里会尽心。”
王熙凤道:“想得可美,把我当管家使唤?赖家的被你大爷一把扫干净了,西边府里这些日也乱糟糟的,一时也得尽心管着,哪有空来帮你。”
这话贾蓉可就不信了。赖大一家被赶出了府里,难道西府就没了管事的?周瑞、林之孝两家的人都是府里知名的管事,不论男女都是精明的。
还有其他许多不知名的管家,难道就找不出一个顶上赖大两口子位置的?
蓉哥儿笑道:“可别怪我,赖家的自己要找死,我就送他们一程。”
王熙凤不愿多提赖家的人,赖尚荣的所作所为确实寒了荣国府众人的心。赖大夫妇、赖嬷嬷等人都是受了赖尚荣的连累,但也不算冤枉。
俩媳妇笑笑也没回了,她们无论如何都是支持蓉大爷的。
过一会,府里听了消息的太太尤氏、珠大奶奶也到倚霞阁来了。这些主子丫鬟们一多,虽然没个戏班子,却也热闹起来。
大小丫鬟奶奶太太聚在一起,少不了玩牌。
玩牌对男人来说,免不了被当成玩物丧志,蓉哥儿又成了边缘人。不在这里自讨没趣,到宗祠边的净室里去了。
“这就是蓉儿整理出的东西?”贾敬问。
蓉哥儿笑道:“也就胡乱想的,本来昨日该送来,却又担心被有心人盯上。”
贾敬点了点头,专心看了册子的东西。
半晌。
贾敬摇遥头将册子收下。
贾家把持了几十年的京营兵权,没想显德才登极几年就被明降暗升给夺了回去。如今更是连九门步军巡捕衙门也不让贾家人进了,真是防备极深。
就这么怕贾家突然来个神京城门大开,还是怕贾家领着京营打神京?
这样的感觉很不好,隐隐有失势算账的迹象。
他小心谨慎的几十年,竟还不如孙子。深深看了自己这个孙子一眼,别人都传他是阴货,这孙子比自己还阴。
贾敬道:“会在秘密安排的。”
“劳烦太爷了。”蓉哥儿笑一声,方安心下来。朝中几位大佬一直吊着,派系诸多,总让他提心吊胆的。
贾敬道:“外面事情不要过多参与,他们乱他们的。造反也好,夺嫡也罢,都和我们贾家没关系。你现在是家里的领头人,不要轻信了谁,反而坏了贾家一族。”
哪能轻易站队,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
“蓉儿省的。”贾蓉笑一声道。“咱们自然两不想帮。”
贾蓉在净室呆了一个下午,才又去了义学一趟。
义学里的情况和贾蓉想得差不多,也没什么好说的,与李老先生随意打听几句也就回来。
倚霞阁里,一众玩牌的也结束在算账。
“今儿又是那个赢了?”
王熙凤酸溜溜道:“次次吃东道也不地道,今儿勉强让她们俩赢了一回。今晚你们府里可得备上好酒好菜。”
原来是秦可卿和尤氏赢了钱。
蓉哥儿笑一声,“姑婶来了东府,哪次能招待差了。自然是上最好的酒,尝最美味的菜肴。丫鬟们已经在天香楼摆席了,就等着大家伙过去。”
宝钗不知什么时候也来的,显然这妮子手气也不够好。笑道:“在东府待了半日,吃上一顿也是应当的。今儿时辰还早着,吃过后,大家伙继续来玩。”
这是输多了不服气?宝钗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啊。
蓉哥儿正疑惑,王熙凤那边却又笑了起来,道:“咱们才是正经姐妹,你却不帮我来,还一直同我做对。我找谁说理去,你要继续,我这个做姐姐的还能怕了你不成?”
秦可卿道:“姑姑要玩,侄媳妇可陪不了。稍会儿,让太太陪姑姑们在这里罢。”
尤氏也摇头,笑道:“她们姐妹要争个输赢,我才不凑热闹,吃过饭就回院子去。凤辣子不说了嘛,倚霞阁是她的私人地盘,在这里她才是东道。不需要咱们招呼,她想怎么玩都行。”
王熙凤哼道:“你们家总得留一个在,不然哪凑得了这么多人。”
凤姐儿看我作甚?蓉哥儿无奈,自己哪里会玩这个。样子上看着像后世的字牌,长长窄窄的,里面画的内容有花花的像是麻将。
贾蓉是完全看不懂。
几人也是去天香楼吃过了晚饭。贾蓉特意在天香楼里逗留,他才不愿意去打牌。还想着薛宝钗这些人早早回去,好在倚霞阁里同凤姐儿、俏平儿一同玩乐一夜。
这样的机会不多了。等过两天去了扬州,自己哪里还能见着凤姐儿、平儿两人。
怎么能让薛宝钗这妮子坏了自己的好事?
“就知你躲这里,奶奶特意让我来叫你过去了。”
平儿从倚霞阁里折回来,等了楼上就见着蓉大爷站在栏边望着宁国府夜色发呆。
贾蓉笑道:“你也知我不喜欢玩牌,那玩意也看不大懂。要不,平儿过去让凤姐儿打发宝姑姑离开了,我立马也回倚霞阁去。”
薛宝钗离开了,大爷过去还能有什么事情。俏平儿脸上一红,哼道:“宝姑娘下午时就与奶奶莫名对上了,看来今夜她是铁了心不愿意走了,大爷还是收收那心思罢。”
宝钗不愿意走?
还去倚霞阁干嘛。
蓉哥儿撇着嘴,“我还是在这里瞧瞧宁国府的夜色罢,等去了扬州,这片夜空也就见不到了。”
平儿暗笑:“奶奶就知道大爷是这心思。所以特意留了话过来,让平儿告诉大爷,奶奶今年也回金陵一趟。”
王熙凤要去金陵?
“她去那里作甚?”
平儿道:“还不是因为大爷和宝姑娘。”
“怎么又把我同宝姑姑扯上关系了。”
平儿噘嘴道:“谁晓得你们有没有关系。往日我是不信的,打今儿以后,我也怀疑你。不然,好端端的宝姑娘去金陵做什么?就算宁国府要在金陵建窑,哪里要得她去张罗。”
“八字还没一撇了。我也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尚没决定在金陵建窑。得先去扬州公干了,腾出时间回金陵祖地一趟。她跟着过去干嘛?”蓉哥儿听得稀里糊涂,不知道薛宝钗打什么主意。
平儿道:“谁又晓得。万一是你们约定好的,别说奶奶不放心,我也不放心。我们院里出了一万两银子,奶奶去金陵也是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个屁。
这又不是在现代社会,哪有女子出门管经营的。就算薛宝钗也是偶尔打着薛蟠的名义在商铺管事,王熙凤又管哪门子的事情。
蓉哥儿道:“蟠大叔这会儿应在江南,宝姑姑也不须过去,你们更不用过去。”
平儿笑道:“大爷还是同宝姑娘说去吧。”
额……
她们去不去金陵,都是以后的事情。今夜最要紧的还是薛宝钗什么时候走,贾蓉才不想过去玩牌。牌有什么好玩的,输赢一两吊钱,也没多大意思。
蓉哥儿瞧着天上,月明星稀,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今夜应该是不会下雨了吧。
蓉哥儿笑道:“平儿应一件事情,大爷就过去玩牌。”
“什么?”
“大爷要送平儿一个难忘的夜晚。”
“呸!”平儿学着王熙凤呸一声,大爷又打歪主意了。今儿一早冷热交替的,已经让她够难忘了。大爷还想着要做甚?
平儿时常跟在王熙凤身边,也少有单独同大爷相处的时候。脸色却越来越红,隐隐有着期待。
低着脑袋,跟着大爷下了楼。到了外面,小手被蓉大爷拉着,进了园子中的树林里。
平儿知道后面要发生什么,月光下脸儿更俏,依偎进大爷怀里。
天上一月,地上一树,树下一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