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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语，但是季布说的也是，我只好将口罩捂了捂紧，然后去问一个路过的服务员，季布则是背对着我们，当做我们不认识的样子，那个服务员警惕地看着我，似乎并不愿意告诉我陈雪他们在哪里。
????“我找她有点急事，米尔有东西落在我那儿，我只好送来这里了。”我说了一个漏洞百出的谎言。
????但是听到我说出米尔的时候，那个服务员却放松了警惕，看来陈雪和米尔都是这里的常客，我既然知道陈雪，也知道她和米尔在一起，还说得出米尔的名字。他以为我和他们是朋友吧。
????得知了陈雪他们的位置之后，我等那服务员走了，才假装寻找了起来，季布挺有默契地跟在我身后，并没有和我刻意说话，我坐着电梯到了二楼，然后找到了一间包厢。
????“这里。”我低声对季布说。
????这二楼是高级包厢，没点身份的人根本来不了，走道上没人，服务员都没几个。即使有也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就走了，毕竟能走到这上面来的，也没必要再多看，不是有钱就是有势。
????季布看着那包厢的门，然后身子轻轻地贴了上去。我也学着他去偷听，结果一个不稳差点撞门上了，还是季布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才避免门被撞开，我尴尬地看着他。他则是面色寻常，似乎并不在意。
????忽然，里面传来了奇怪的响动，类似女人的叫声，我曾在金色年华呆了两年，对于这种声音实在是耳熟，我的脸“唰”的就红了，同时觉得不可思议，难道我找错了地方吗？这里面如果是陈雪和高斌他们的话，那么……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忽然觉得季布头顶有一顶大大的绿帽子，可是为什么感觉他完全不生气？
????“走吧！”季布拉着我转身就走，我刚想说什么都还没听到呢，他就将我直接搂着闪进了拐角处，而刚才我们偷听的包厢那儿有人开门了，高斌走了出来，我趴在墙角处偷偷地看着他，他的面色有点尴尬。
????这……高斌出来了，里面留着的是陈雪和米尔？！
????真是疯了，陈雪不是爱季布爱得要发狂了吗？对于季晓然都能爆发出十足的醋意。怎么会？
????我有点同情地看着季布，尽管我觉得这样也很痛快，让季布看到了陈雪这肮脏的一面，季布正好也在看着我，他的眼眸漆黑如墨，竟然带着笑意。
????“你笑什么，你未来的老婆在里面偷晴！”我有些恼火地问。
????“我未来的老婆就在我身边。”季布却伸手搂着我的肩膀，慢悠悠地回答。
????“别胡说，我叫你来是来看看他们有什么阴谋的！”我更加生气起来，挣扎了一下。将季布的手给弄开了，什么鬼未来的老婆，这个人真的是臭流氓！
????季布笑而不语，我们两个就站在拐角那儿看着高斌，高斌中途似乎接了一个电话。好一会儿才挂，等了足足半个小时，包厢里面才陆续走出了陈雪和米尔，两人衣衫不整，看起来确实不对劲。
????“他们都走了，你还看着？”等陈雪他们走了以后，季布伸手拍拍我的头，慢条斯理地问。
????“你怎么不去追？”我完全不明白季布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只是我一个诱饵，现在诱饵开始在捕鱼了，我为什么要收回来？”季布走了出去。站在那儿看着刚才陈雪她们离开的方向，语气轻松。
????诱饵……我缓缓地走了出去，听着季布的话，我心里有些茫然，也有些悲哀。陈雪是他还差不到十天就要订婚的女人，可是到头来只是他的一个诱饵，我是不是曾经也只是一个诱饵？
????“你不是想借助陈家的背景，以后可以更加顺风顺水吗？”我忍不住问。
????季布的眼里闪过一丝微光，他收回视线看着我：“哦？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猜的。你不就是想赢高斌，赢欧晨？”我说。
????季布微微一笑：“是除掉，不是赢。”
????除掉欧晨？！这个词用得我心惊胆战，我知道季布的性子狠辣起来是很危险的，生意场上的输赢无非就是以金钱作为标准，可是除掉是什么意思？我更倾向于生死。
????“不是，那……那陈雪？你要借陈家来除掉欧晨？”我结结巴巴地问。
????“陈家，也是要除掉的。”季布的笑容冷了下来，他忽然认真地看着我：“李菲雨，我告诉你这些。你会告诉欧晨吗？”
????我脑子里一片乱，此时的季布对我来说有点恐怖，已经不单单是他说的话，而是他眼中流露出的那种疯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想除掉欧晨和陈家，难道说，他之所以要娶陈雪，不过是打入内部？
????我会不会告诉欧晨，我不知道，因为我现在什么都想不清楚，欧晨的事情还没有太多眉目，我并不想欧晨出事，他是这辈子对我最好的一个男人，真的比季布还要好，即使我不喜欢他。我也希望他能安稳地幸福下去。
????季布见我不说话，他的眼底渐渐地有了一丝失落，但是嘴角的笑意却又重新扬起：“没事的，你要是告诉他也可以。”
????说完，季布便转身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感觉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站在那儿许久都回不过神。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公寓，莎莎已经做好了晚饭等我，看到我神色异常，她问了好几遍我都没吭声，最后她也只能无奈地陪着我沉默。
????我有些难受，饭也没吃多少就放一边了，季布和陈雪，还有欧晨，到底有什么样的仇恨，需要做到这个地步？我觉得他似乎有种想要玉石俱焚的冲动，我很害怕这样的预感，所以我最后还是忍不住去了卧室，打了一个电话给高斌。
????听我说完我的问题之后。高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然后才有些古怪地说：“季布连这些都告诉你了啊。”
????“对，他想除掉欧晨，你告诉我，除掉是什么意思？死？”我最后那个一“死”字。声音微微颤抖。
????“嗯。”高斌简单的一个回答，让我的手脚发冷。
????“李菲雨，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是吗？”高斌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恐惧，他的语气有了一丝恨意，问我。
????高斌的话，是指欧晨和陈家欠了季布一条命？我追问道：“什么意思？你在哪里？我要见你一面！”
????“我现在在高斌别墅外面守着，你爸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到了合适的时机。这几点就会救出来，暂时不能见你。”高斌答道。
????我有些心乱，他继续说道：“我就电话里跟你说吧，长话短说。”
????随着高斌一声叹气，曾经一直埋在季布心里的那些往事。从他的口中开始一一被我知晓，季家以经商为生，生意不大不小，但是还算不错，季家当年有一桩合作生意本来是和陈市长签署的，陈市长长代表的是政府那一方，这一次的生意季家投入了几乎所有的财力，可是最后，却被一个年轻的男人毁了。
????陈市长收了那个男人的巨额贿赂，然后中途找了季布家的麻烦。导致季布家血本无归，后来季布的父母被债务逼迫而双双自杀，留下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季布，而那个年轻的男人当时还不过是深圳的一个大财团里的小经理，却因为那一次生意打开了自己的市场，靠着自己的手腕，一步一步地成为了深圳的大人物。
但我觉得这一切未必真实，像季布这样神秘的人，身份会让我随便知道吗？说不定背后还藏着什么阴谋都不一定！
????“你应该猜得到，那个年轻男人是谁。”高斌最后说。
????我由始至终都没有回过神，沉浸在高斌说的往事中，那个年轻男人……是欧晨。
????欧晨比季布其实是要大一些年纪的，在季布还在象牙塔里的时候，他已经出来自己谋生，我从未想过欧晨会……
????“那我爸呢？”我追问。
????“季布是后来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走到可以和欧晨抗衡的位置，那时候季布其实才刚刚起步，你爸当初一直都在追查那个大财团的背后走私交易，后来大财团被欧晨被接管了，他自然就查到了欧晨身上，也就因为有相同的目标，季布和你爸就认识了。”高斌说。
????我木然地挂了电话，不知道还能和高斌说些什么，莎莎推开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水果：“来，吃点！”
????可是看到我苍白的脸色之后，莎莎吓到了，她放下水果赶紧坐到了我的身边：“李菲雨，你这怎么了？”
????“莎莎，我觉得这个世界好复杂。”我苦笑一声，半天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话。
????莎莎愣了愣，然后抱着我：“菲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你告诉我，要是不愿意告诉我就抱着我，我还在呢，大不了你就跟我回我家，我们去开个小店，养只小猫小狗，你不是很喜欢那样的生活吗？”
????我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了下来，压抑的情感让我此时连话都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