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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没点灯,应该没有。”在说这句话时,飘香不太确定,只是前面的人影一直没动,应该是没发现吧。
女子压低了声道:“既然如此,那咱们绕过去吧,小心些,别惊动了他们。”
飘香点点头,刚要动声,前面突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温贵人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啊?”
就在这个声音传来时,前方突然亮了起来,刺眼的光芒令女子与飘香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难以直视。过了好一会儿才总算适应了突如其来的光芒,然下一刻,女子的脸色便变极为难看。
飘香不是旁人的宫女,乃是温如倾身边的人,那么可想而知,她嘴里的主子除了温如倾还会有谁,此刻她正难以相信的看着对面的人,实在想不出,为何这个人会在此处出现,还那么巧的挡住自己的路?
凌若神色漠然地看着面色不停变化的温如倾,在她身后,站着水秀与杨海等人,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半夜了,终于是等到了要等的那个人,也终于是证实了她的怀疑。
温如倾……
那厢,温如倾已经压下了心里的震惊,改为一脸茫然奇怪的样子,“熹妃娘娘,您怎么在这里啊?”
凌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温贵人不是也在这里吗?难道温贵人能来,本宫便不能来吗?”
温如倾一听,连连摇手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娘娘这么晚了来此处,又不曾点灯,所以臣妾觉得有些奇怪。”
凌若笑而不答,手指抚过耳下的翡翠坠子,改而道:“本宫睡不着,所以四处走走,灯盏一时忘了点,那么温贵人呢,你又为什么半夜不在屋中歇息而跑出延禧宫吗,难道也与本宫一样睡不着吗?”
温如倾此时心中紧张的不行,凌若出现在这里,让她有不好的预感,但是却不敢将之露在脸上,反而一脸娇憨地道:“嗯,臣妾躺了许久一直都睡不着,便让飘香陪着一道出来走走,哪吃这么巧的遇上娘娘。既然都睡不着,不如臣妾陪娘娘散步啊?”说到此处,她皱了一下柳叶般的双眉道:“娘娘今夜好生见怪,一直叫臣妾温贵人,让臣妾听着好不习惯,臣妾还是喜欢娘娘唤臣妾名字。”
“只要知道本宫唤的人是温贵人便行了,何必去计较一个称呼。”这般说了一句,凌若盯着她的双眼道:“本宫倒是喜欢温贵人陪同,只是怕会耽误了温贵人的正事,若是这样,那本宫岂非罪大恶极了。”
温如倾心中一跳,隐约觉得凌若似乎知道了什么,强自镇定道:“娘娘说笑了,这个时候臣妾哪会有什么事。”
“是吗?”凌若轻瞥了她一眼,回头远远看了一眼远处的坤宁宫,漠然道:“温贵人不是要赶着去坤宁宫告诉皇后关于年氏行刺的事吗?”
在凌若轻描淡写的话语中,温如倾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宫灯下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也是这般。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吗?”凌若取过杨海手里的宫灯漫步来到温如倾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一字一句道:“本宫真是没想到,温姐姐的妹妹,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心机深重的人。温如倾,你真有本事,不止瞒过了你姐姐,也瞒过了本宫与所有人。”
温如倾心中的震惊已非言语能形容,怎么会这样,熹妃怎么会突然怀疑起自己来,明明日间她还很信任自己,甚至连用计让年氏以为三阿哥回魂从而行刺皇后的计都说了出来……呃,想到这里,温如倾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骤然凌厉了起来,“你是在试我?”
看着那双妩媚而凌厉的眼眸,凌若带着几分讽刺的笑容道:“终于不装了吗?温贵人!”她刻意咬重了最后三个字,也令得温如倾的脸色由白转青,变得越发难看。
许久,她终于咬着唇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事到如今,已没有了再隐瞒的必要,凌若缓缓道:“从你第一次帮皇后套靳太医话开始,本宫便疑心你并非表面所见的那般简直,哪怕你之后说是为了去皇后身边做内应,才故意这么做,本宫也未曾再相信你。因为本宫所认识的那个温如倾,绝不会有这份急智与心思,除非……本宫所见的,根本就是一个假的温如倾;那么,一切便都合乎情理了。而日间,你用茶盏砸年氏,让皇后逃过一劫,就更证实了本宫的怀疑。温贵人,本宫说的对吗?”
温如倾突然轻轻一笑,敛袖垂首道:“熹妃娘娘的心思真是细腻缜密,臣妾甘拜下风。想到,今日您在咸福宫中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试臣妾,看臣妾会不会去告诉皇后吧?”
“若不如此,你又怎么会露出马脚。你从来就不是去皇后身边做内应,而是真的投靠了她。”一缕厌恶在凌若眼中掠过,“温贵人,你可真是令本宫意外,只是这样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难道皇后待你会比温姐姐待你更好吗?”
温如倾想也不想便摇头道:“这个自然不可能。”
凌若盯着她道:“总算你还知道好坏,可既如此,你为何要背叛温姐姐,她一直都那样信你。”
温如倾嗤笑一声道:“姐姐信我不假,可是我想要的东西,她却没办法给我,所以我便只有对不起她了。我知道皇后不简单,也知道她心狠手辣,可是她可以给我想要的,我投靠她有什么不对。”
凌若眸中浮上一缕气愤之色,抬高了几分声音道:“温姐姐是你的嫡亲姐姐,你背叛她的信任,还好意思在这里大言不惭?”
“嫡亲姐姐又怎样?”温如倾不止没有一丝内疚,甚至还反问凌若,“不就是有那么一丝血缘关系吗?呵,我出生的时候,她已经入宫了,在我长大的十几年里,根本没有见过她,连她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直至快要入宫时,才见了第一次见面。从一开始,她就不想我入宫,若非我坚持,如今哪还能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