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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抓着一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东西, 阴门又离自己很近,有之前抓鬼的经验在,苏苗想都没想就把手里的东西往阴门里一扔!
然而她忘了自己手里的是“根”,上面还连着长长的“触手”, 而“触手”的另一端则是小道士手里的葫芦。
于是伴随着小道士一声“啊!”,苏苗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小葫芦嗖的一下跟着飞进了阴门。
小道士:“……”
苏苗:“……呃,抱、抱歉?”
阴门还没有消失,但苏苗不可能为了抢救那个小葫芦进到里面去, 两个人站在躺椅两边面面相觑, 小道士的脸十分难看,表情可以说如丧考妣。
小葫芦到底是什么东西苏苗不得而知, 但很明显应该是法器一类, 而且很有可能是小道士的珍藏底牌,她就算想拿钱补偿人家也不一定会要,但是找个一模一样的赔她又不知道上哪弄, 实在是尴尬。
小道士一言不发,呆滞的望着那个越来越小的阴门,之前抓着小葫芦的手还悬在半空朝前伸着, 好像根本没听见苏苗的道歉。
苏苗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一次,就听见外面突然热闹起来,好像偏院里来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像个菜市场。
方宇谦的声音夹在其中, 声音有点尖。
“这些道士是疯了吗?!”
下一刻, 房间大门被人猛地从外推开, 好几个道士刹不住车直直冲了进来,然后所有人冲进来后都是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以一种明明刹不住车却又硬生生停住的姿态,几个人前后堆在一起,瞪着眼睛半张着嘴看着那个已经缩小到直径不足一米的阴门。
一群灵泉充沛的道士就这么冲进来,苏苗觉得自己看见了一个硕大的太阳,虽然及时关掉了阴阳眼,但还是有那么几秒钟感觉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缓了一会儿,苏苗眨眨眼,总算舒服了点。
冲进来的道士最年轻的也有三十多岁,每个人都留了长胡子,年纪最大的一个头须全白,脸被眉毛胡子挡了一半看不出年纪,身上穿的道袍也和其他人的制式不太一样,即便以一个狼狈的姿势被前后夹在中间也还是带着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小道士有点哆嗦。
“观主……师父……”
阴门缩小越来越快,没一会儿就彻底消失了。
这时,几个挤在一起的道士才终于分开,整理仪冠。
那位仙风道骨的老道长开口了。
“见彰,刚才那个,你知道是什么吗?”
小道士继续哆嗦。
“阴阴阴阳道……”
苏苗有些惊讶的瞥了他一眼。
阴阳道?不是阴门吗?
老道长又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小道士看着苏苗,说不出话来。
于是所有人都看着苏苗。
苏苗:“……”
都看着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啊!我就扔了个东西而已,连扔的是啥都不知道!
于是她又盯着小道士看。
小道士感觉要哭了,又是一哆嗦,垂下头去,结果正好和不知道睁眼看了多久的白胜男对上视线。
“啊……您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于是大家注视的对象又变成了白胜男。
不过白胜男是什么人?站在国内时尚娱乐行业顶端的人又怎么会怕区区注视?所以她十分淡定的坐直,深吸几口气感觉了一下才回答:“非常好。”
小道士总算找到了话说,他结结巴巴的把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从四年前开始,在偏院与他偶遇的白胜男就定期来他这里拔邪,一直到今天。
因为白胜男此次过来的时间提前了,所以他没有准备拔邪用的符,出去找符的时候偶遇苏苗,于是把人拉来帮忙,谁知道帮忙的时候她伸手一抓,阴阳道就开了,邪物虽然被成功放逐到了阴界,可是他没抓稳的葫芦也一起被丢了进去。
说到葫芦的时候,小道士一脸委屈,连眼眶都红了,看的苏苗内心十分愧疚。
老道长问:“你怎么会想到要这位施主来帮你拔邪?”
“我看到她…她…好厉害,就问她愿不愿意帮忙,然后就……”
“你看到什么了?”
小道士:“冲天的……灵光。”就是颜色有点不太对。
小道士结结巴巴,后半句话卡了两下没说出来,最后闭嘴干脆不说了,却不知道他没说的这半句话将来给苏苗带去了多大的麻烦。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冲天的灵光?”一位中年道长看起来十分激动,上上下下的扫视苏苗,好像恨不得马上从她身上看出点什么特别来。
其他道士也和他差不多的表现,但有两个人看起来明显不相信小道士的话,脸上带了一些不易察觉的鄙夷。
如果这时候苏苗还没猜到这一屋子人只有小道士的眼睛有问题就是傻子了。
难道说他也有阴阳眼?可是他的眼睛颜色没有任何问题呀?
老道长“嗯——”了一声之后,突然对苏苗说:“能劳烦施主借一步说话吗?”
苏苗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青云山道观是全国有名的大派,应该不会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更何况她又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外面还守着好几个师兄弟呢。
她被张列依带进了玄门世界,但张列依本身就是个半吊子,她想问的东西还有很多,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问个清楚。
于是老道长领着苏苗去了隔壁屋子,道观的建筑虽古旧,但质量还是很可靠的,门一关,外面的人根本无法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他们离开后,几人中看起来最年轻的那个道士面带质疑的看着白胜男,问她:“我们青云山道观虽然传承几千年,底蕴深厚,但四年前见彰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敢问施主为何看准了他出手帮忙,一直至今?”
一边问,他一边瞪了一眼小道士。
两人私下定期拔邪四年,他们这些长辈竟然一无所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就知道这小子总有一天会不干好事!
小道士知道这位师叔因为自己的出身问题一向看自己不顺眼,质问白胜男也是迁怒,立刻急了,刚要解释,白胜男却已经开口。
“那就要问你们为什么四年前把那位厉害的道长给送走了。”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四年前?厉害的道长?
小道士一脸茫然,几位道长却同时变色,有人表情讪讪,有人若有所思,有人一脸钦佩,还有人……暴跳如雷。
暴跳如雷的就是那个质问白胜男的道士。
“他是自己要走的!”
白胜男才不管那人到底是为什么走的:“以前负责帮我的一直是那一位道长,四年前我按时去找他,他说这里容不下他,他得离开,于是向我推荐了这位小道长,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小道士一脸惊讶:“原来当初和施主并不是偶遇吗?”
白胜男看了单纯的小道士一眼,和善一笑,并不多说,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各位道长,我稍后还有工作,已经在这里耽搁够久了,先告辞。”
道士们虽然还想问有关那个人的问题,但见她好像不是很好说话的样子也就都没出声,默默地目送她离开。
隔壁房间。
苏苗和老道长相对而坐,为了显得尊重,她已经摘掉了墨镜。
老道长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见彰是个可怜的孩子。”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的谈话会以外面那个小道士为开场,但苏苗还是做足了倾听的姿态,等着老道长的下文。
“这附近因为有我们青云山在,很多居民都相信一些非科学的东西,有些确实是玄门手段,但也有些是本该被封绝的邪门歪道。
见彰就诞生于一种极不人道的阴诡手段。
施主听说过阴阳眼吗?”
苏苗点头。
我不仅听说过我还有呢。
老道长叹了口气:“阴阳眼是玄门中人人人向往的天赋,但那说的直白一些,其实也只是一种辅助手段罢了,可一些愚昧无知的人竟将阴阳眼误传为了‘神眼’,认为阴阳眼能观气运、探人心,没有天生的天赋,就人为制造,为此不惜付出惨痛的代价。”
苏苗垂下眼皮,预感接下来听到的内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心情不由得变得有些沉重。
老道长接着说:“有这么一种邪术——他们认为在特定时间特定环境当中出生的孩子就会拥有阴阳眼。
孩子的父母经过严格挑选,需要合适的生辰八字,还要有合适的身体条件,后一条要求并非天生,而是让两个人,尤其是母亲一方,长达几个月的时间里只靠着用符水煮的粥饱腹。
然后,在恰当的时间,两个人进入深十米的地窖交/媾,直到女方怀上孩子。
这一对男女从进入地窖起就不能再离开,等到预估好的时间,如果孩子未出生,就破腹取子,若提早发动,就想尽一切办法延长时间。
孩子出生后,用生父的心头血冲左眼,用生母的心头血冲右眼,一天三次,直到他能够睁眼为止。
自此,邪术才算全部完成。”
苏苗双手握拳:“孩子父母呢?”
婴儿睁眼的时间有长有短,但很少会有孩子一两天就睁眼成功,如此大量的放心头血,那两个人还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