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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行的话,不如去投奔延安老种经略相公处,他那个地方缺人手,抵御外敌,也好建功立业……”
他没说他自己听得对方大名,可是人家不认识他。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梁山那么多人,岂是宋江一个人忽悠的接受朝廷招安,而是大部分人都想到了当山贼不是好的出路。
不光是自己遭受骂名,后代也是贼寇的名声。
宋江说替他们想好了出路,大家也不过顺势而为罢了。
武松这会儿倒不是觉得开酒店丢人,只是单纯觉得,如果事事都靠于兰的话,对不起他当初说的努力和上进,他也想为将来考虑,如果可以建功立业,将来也好封妻荫子。
因此,哪怕他不认识老种经略相公也想去试一试。
于兰闻言,却有些落寞。
他拳脚功夫厉害、战场却是刀剑无眼的。
只是未来北宋会遭遇靖康之变,金兵势如破竹,一举进攻汴梁,朝廷却无力抵抗,连徽、钦二帝,并一众的皇族、朝臣尽数被俘虏,受尽折辱……北宋就此灭亡。
于兰说道:“哥哥有建功立业的心思,是好事儿。但若真想建功立业,光靠一身武力是不成的,又不是江湖的械斗。小种经略相公那儿有鲁提辖那样三拳打死镇关西的好汉,又听说老种经略相公那儿投奔去了当初恶了东京殿帅府太尉高俅的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总是不缺人才的,哥哥便是去了,未必受到重用。不如先把那些兵书熟读了,又把那马上的功夫,枪棒的功夫,再练了,回头真去了那儿,相公问起来,哥哥言之有物,才会叫人赏识!”
武松有些傻眼,先不说于兰怎么知道王进是如何投奔的老种经略相公的。
只说让他去看兵书,他就有些头疼。
他自小倒也上了几年私塾,也略识得字,但要让他细看那些书,他又觉得,字都还凑合能认得,但让他分析个头头道道出来,就太难了。
可是对上于兰期盼的目光,他含糊地说了一句:“没有兵书!”
“没有兵书,就去买,去借,问问施家叔叔,他家老父亲是牢城营里头的管营,上下都认识一些人,这牢城营里头的将领不可能没有兵书的。”于兰可不想让他糊弄过去。
其实她心里头也有些想笑,没想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武松,竟然怕读书。
若读的下去,对他当然是好事。
这天下如今已经开始有些乱了,于兰没有匡扶天下的能力和野心,却也明白覆巢之下无完卵。
让他填鸭式地多学一些东西,总能派的上用场。
若是他读不下去,她就顺势让他去江南,远离江湖是是非非,只做田舍翁。
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好!”
还别说,施恩的路数还是有的,听到武松想读兵书,就花了一天,不知道从哪儿抬了一箱书籍。
“哥哥若是读了这些书,许是能带兵打仗了!”施恩其实也很意外,武松这样性子的人,不像是能耐得下心去读书的。
便是当初他在牢房里头接济他,款待还没几天,他就按耐不住了。
“莫要取笑!”武松回头看了一眼在晒东西的于兰。
于兰这会儿也看到施恩让人把书籍抬进去,对他投来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施恩见过嫂嫂!”施恩行了礼,心里头有些明白武松这突然心血来潮是为什么。
对于于兰心里头就更加有些惊讶和佩服了。
竟然能劝的武松去读书。
于兰回了万福。
“多谢叔叔送来了这些书籍。”
“这不算什么大事!”施恩摆手,其实也不算小事。
这书籍想要凑到也难,有些都不大乐意拿出来,虽说这帮大老粗自己也不爱读书,但有了书,却又觉得格外神圣。
再有那些文官,那书就爱惜得跟宝贝似的。
施恩是投其所好才把这些书籍给拿到的,绝不像他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书不是送来的,是借的。
其实施恩总觉得武松未必能读的下去。
所以都和他们约好了还书的时间。
“另外还劳烦叔叔请个先生过来教导,只晚间教导一二个个时辰就好了,这请先生的我们出!”
武松瞪大了眼看于兰。
他这么大的人了,读书就读书还请先生教导,那也太丢人了。
因为施恩在,他不好说出来。
于兰装作没看见。
一个不爱读书的人,怎么能看得懂专业书籍?
他自己囫囵吞枣,一知半解,越学越不会了,倒不是请个先生先教教看。
这一下连施恩都想笑,因为他虽然脑子活络,却也不是考秀才的料,从小只爱枪棒。
如今看着武松在这个上面吃了鳖,有一种格外庆幸于兰不是自家娘子。
不然娘子想让上进,大老爷们有一身武艺还被逼着读书也太惨了。
施恩同情地看了一眼武松,随后十分的积极地对于兰说道:“嫂嫂放心,我恰好认识一个落第的秀才……”
施恩说的那个秀才,第二天就来了。
人已经快到中年了,留着几许飘逸的胡须,清瘦中又有几分的倨傲。
这个时代对于读书人是最好的时代,朝廷重文轻武。便是武将身边都要有文官监管,让外行领导内行。
“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不杀士大夫”这两个观念便足以说明北宋文人地位。
不过那秀才虽然倨傲,见的武松虽然是一个配军,竟然还有些上进,想来读书,便也教了。
但他教书的风格很随意,也并不按照兵书来教,反而是从“四书”来教。
一会儿的功夫下来,武松已经强忍着没发作了。
但于兰及时地送上了吃食。
同时安抚了武松和先生的胃。先生突然觉得虽然自己教导的学生满脸凶相,但他家娘子倒是一个懂事的。
再加上于兰做的东西实在不错,而且给的银钱不少,教起来又不似孩童顽劣,时间上还宽裕,印象还挺好。
吃完之后,于兰就让他回去了,明天再来。
按道理武松应该送他一程,但他着实觉得那个先生有些气人,就没动,好在先生的家离得也近,也就隔着一条街。
等到人走了之后,武松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玉兰,我不要这先生了,你看他教的都是什么,《论语》!我又不是没读过!”
虽然读了,但也忘了大半了,更重要的是这里面讲的很多并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