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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颜这下彻底下不来台,他恨恨的盯着姜宴清:“算你狠!”
说话间,他已扯去玉带,拔下发簪!
姜宴清神色如常,愿赌服输,林青颜如果不主动找上门,他兴许还没那个闲工夫理会他。毕竟,上一世林青颜虽然烦人,但是比起林青颜这样的人,他还有更多需要对付的人。
不过对方自己找上门,那就怪不得他了。
想着姜宴清便又催了一句:“动作快一些。”
否则……就赶不上更热闹的了。
很快,林青颜褪去了锦衣,披头散发的跪在了姜宴清面前,大声道:“我是蠢货!”
林外,才玉春池过来准备开宴的皇上,刚一过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嗓子,再看跪在地上的,似乎是他刚刚钦点的探花郎?
这届的进士……都这么不对劲吗?
皇上神色古怪,一旁随行的公公立刻会意,上前道:“圣上亲临!”
众人闻言纷纷跪下,林青颜只觉得如遭雷击!
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倒霉?看热闹的周知礼也惊呆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齐声跪道。
“都起来吧。”皇上说着,目光落在了林青颜的身上,指着他道:“朕记得,你是朕赐的探花?”
林青颜只觉得万分屈辱,也只能重新跪下道:“回皇上,微臣是。”
“春风微寒,探花郎这是在做什么?”皇上甚是好奇。
“微臣……微臣是不得已,愿赌服输。”林青颜尴尬的说道。
愿赌服输?
什么赌?
适才宴清好像在和他说话?他与宴清赌的吗?皇上心中疑惑,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便道:“是什么赌?”
众人面面相觑,有胆子大也想表现的,便将之前姜宴清与林青颜之间的种种说了。
听完后,皇上的神色略显不善,心里火大!这厮好大的胆子。
竟然想让宴清跪他?他配吗?
“皇上,微臣年少冲动,自知有错。如今愿赌服输,还请皇上恕微臣衣着不得体,不敬之罪。”林青颜努力的试图挽回一下自己的脸面。
如今脸丢了,至少得让皇上认为,他是个有担当的人。
“年少?”
皇上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如你这般年纪,少年将军已上阵杀敌。寻常家中,男子也已顶立门户。探花郎心思不纯,错就是错,用什么年少来做掩饰?
既然是赌输了,那就在这儿跪着吧。
也能长长记性,免得日后再赌。”
皇上说完,拂袖入了殿。
林青颜脸色惨白,想了半天愣是没想通,怎么着就惩罚他一个?
是他一个人赌的吗!
“琼林宴开,圣上设宴!请诸位殿内开宴!”
天子赐宴,是莫大的荣耀。
众人纷纷入殿。
周知礼同姜宴清走一起,低声道:“贤弟,皇上这是在给你出气啊?”
姜宴清示意他噤声。
两人入殿,殿内酒菜早已备齐,每一张方桌上的酒菜,都精致极了。
殿内放着鲜花,鲜花与果香味让人心情舒坦,殿内的支柱上,每一根支柱上都提了诗。
这是圣上给的恩赐。
若是圣上嘱意哪一届的状元郎,就会让他在柱子上提字。
众人落座,姜宴清这儿就有礼部的人送了金笔过来。
皇上看着姜宴清道:“状元郎才华横溢,是天纵之才。朕观你的字,犹如游龙一般,气势磅礴又不失灵气,这文昌柱上,当有你提字。”
皇上指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根。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姜宴清,这可是殊荣!
状元三年便有一届,可是这柱子却只有这些!
当今圣上不曾给过这恩典!
这上面留着的,都是先皇时期的状元名字。
“谢陛下恩典。”姜宴清起身,在皇帝指的那根柱子上提笔写道:昭昭日月,明鉴吾心。
而后他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周知礼一看,就觉得牙疼。贤弟他能不能别事事都想着弟妹?
这不是妻管严吗?
不过……好像也不能不听话。不听话是要命的。
皇上看着提字,只觉得十分感动欣慰。
眼前这是担心朕不信任他?在这文昌柱上,还写下了这样的话。
“状元郎的字,果真是赏心悦目。来人赐礼。”
皇上吩咐后,便有公公礼部的人过来奉上了皇上亲自准备的礼。
“朕赐你长明佩,日后行走京中,若碰上不公平的事,你都有权管。”皇上目光和善。
这一句话,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但凡是盛京城的进士,都吓到了。
圣上未免也对状元郎太宽纵了吧?
周知礼激动的差点儿把酒给洒了。
拿着这东西,姜贤弟和大理寺的权利还有什么区别?哦,他没有兵,大理寺有。
有这玉佩,谁还敢得罪他啊?
“谢陛下圣恩。”姜宴清接下了玉佩,依旧是那副无悲无喜的样子。
看的皇上心中更想对他好一些。
姜宴清见识过当今这位圣上,他血脉上的亲爹,偏心起来是什么样的。也见识过这人绝情起来又是什么样。
接下来,他会得到更多。
而这些东西,就是他拿到皇位的一把利刃。
宴会上,许多人都吃的心不在焉。
半晌,在欣赏歌舞时,有宫人入内:“皇上,皇后娘娘赐琼玉浆,给诸位进士。”
“哦?”皇上动了动神:“将东西带进来吧。”
宫女入殿,将这酒赐给众人。
看到姜宴清的时候,吓了一跳。
但是马上就恢复了正常,不过眼下不是好时机,她也不敢将东西给状元郎。只能暂时想办法交给在北宫做事的兄长手里。
再不动声色的给状元郎。
皇后赐酒,众人饮尽后,宫女也便退下了。
皇上心情坏透了。
封后宫之后,淑妃突然死了个宫女,皇后派人来北宫……
除了她们两人之外,似乎别人都没动静。
她们两个……
琼林宴结束时,天色已暗。
周知礼一脸喜色的过来勾姜宴清的肩膀:“贤弟,恭喜啊!这玉佩的权利可大着呢!”
姜宴清不动声色的挡住了他试图和自己勾肩搭背的手,语气平静:“只是这样可不够。”
他说着,朝着外面走去。
手中则是在经过一个小太监身边时,多了一封信。
姜宴清将信藏好,朝着北宫外而去。
刚到了北宫之外,便见一位妇人神色复杂的在看着他:“你是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