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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布置的方案，我找了范工和邓姐沟通。灯光布置的用量范工今天下午和我一起去现场确定，我怕他只顾着节约钱，到时候钱花了没有效果。”袅袅把她的安排向萧珊汇报，萧珊觉得她的担心是对的，老范一贯的作风都是能省就省，能修决不换，“那几处挖了菟丝子的地方，空着有点难看，我让邓姐算一下摆草花大概要花多少钱，如果太多的话就买几张假草皮先铺上遮丑。”
“单元大堂和路灯的布置，卿青已经统计出来了，她勾画了一个大概的效果图，你看看！”袅袅一脸你快表扬我的表情。
“卿青不错，单元大堂的布置很有视觉效果，你的团队能人云集啊！”萧珊假装看效果图，没有看袅袅的表情，“卿青提出来给业主的门把手套上把手套，这个建议可以采纳，我们要打造传统节日氛围，可以问下商家有没有羊属相的卡通把手套，和我们的氛围布置呼应起来。”
“按卿青的想法每户都送，布置成本估计要增加4千左右。”
“有些钱要省，有些钱就不能省，没有效果的花钱才是浪费。”
“我让卿青在网上搜一下所有材料的价格，能提前采购的就走流程采购了，越近春节价格会有浮动。”袅袅的考虑到越近春节物流越慢，干脆早点采购。
“元宵节活动考虑过怎么做吗？需要的东西年前也得准备齐全。”
“民俗游园活动怎么样？现场煮元宵；亲子dIY花灯；猜灯谜；趣味亲子游戏，主打一个热闹喜气。”袅袅再想了想，“现场的工作人员都穿汉服，把咱们自己的节日氛围过出来。”
“不错嘛，小丫头现在想得挺周到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还不到三日就变得更能干了。”萧珊连连点头，“就按你的想法报方案走采购流程。”
“珊姐、袅袅姐，我刚才问了做把手套的商家，他们有新出的羊年套，这是图片。”卿青敲门进来。
“我们正说这个呢，我看看。”萧珊接过卿青的手机，“袅袅，你看这把手套怎么样？”
“我最关心价格，预算太高怕公司不批。”
“这一家比我看的其他家都便宜，他们是新开的店，正在引流积累口碑，我们要得多，价格谈到了1.1一副。”卿青划拉了一下屏幕，萧珊也看到了确实是家新店。
“跟店家再谈谈，如果他们的质量不错，明年我们还在他那儿定。公司其他项目如果有需求也帮他推荐，把价格谈到九毛最好，实再谈不拢一块也行。”袅袅恨不得把价压到五毛。
“我再试试吧。”卿青也不敢保证一定能谈下来。
“元旦节回去没什么事吧？”萧珊看卿青的状态不像有心事的样子。
“珊姐，真和你想的一样，我和奶奶故意晚点去的，路上他们就不停地打电话催。奶奶说催得这么急，肯定没有好事。”卿青回想当天到那家去的场景。
进门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桌上摆了三个荤菜，都是外面熟食店买的成品，炒了一个青菜，烧了一锅清水萝卜。卿青都快气笑了，当了奶奶那么多年的儿子，还不知道奶奶年轻时候过的苦日子，那时候清水萝卜吃得太多了，没油没盐的以至于后来看见萝卜就反胃。
奶奶没有多说什么，那女人假笑着：“妈，今天过节，咱们一家也团聚团聚。”
奶奶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卿小涛从卧室出来，一屁股坐到桌前，没理会还没落座的奶奶和卿青，自顾自地夹菜吃起来。
卿光标被卿青看得有点绷不住了，一巴掌呼到卿小涛的头顶上：“奶奶和姐姐都不知道叫，只知道吃。”
卿小涛一脸不悦地抬头，眼神恨恨地扫了一眼奶奶和卿青：“她们什么时候把我当家人了，我凭什么要招呼她们。”
冯丽华一个劲儿地给儿子使眼色，这傻小子好处都还没要回来，这时候犯什么倔：“妈，小涛不懂事儿，您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我什么不懂事儿，她把什么好的都留给这个赔钱货，什么时候想到过我是她孙子。”卿小涛指着卿青冲冯丽华吼道。
卿青此时才觉得自己没有把房子让出来才是正确的，这个弟弟已经被眼前这女人养偏了，小小年纪如此不知礼数、不孝长辈。
“我记得小涛只比卿青小两岁。”奶奶没有生气，只是语气轻缓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卿青都在自己挣钱养自己了。”
“妈，小涛不是那个意思，他......”冯丽华还想解释，却被奶奶打断了话。
“今天这顿饭大概也是吃不下去了，你们的心思我应该还是看懂了，不该你们想的东西就别惦记了，我的、卿青的都不是你们的。”奶奶说完看了自己儿子一眼，“你自己种的因，自己去还吧，别把卿青拖累了。”说着带着卿青往外走。
“妈，妈......”卿光标拦在门前，“小涛不懂事，您别听他瞎比比。我好歹也是您儿子，您忍心看我过这样的日子吗？”
“你的日子是你自己选的，”奶奶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儿子，“卿青遭的那些罪，你过问过吗？我带着她过了这么多年，你过问过吗？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冯丽华见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也不装了：“卿青那套房子是光标的钱买的，只要她还回来，我们可以不计较。”
“你有什么脸来说是光标的钱买的？房子是卿青的产权，谁来说都没用。卿青，我们走。”奶奶推开挡在门口的儿子，拉着卿青走了。
卿青一直没有发言，直到走出这家人住的小区。她掺着奶奶：“奶奶，你别生气，气坏自己的身体划不来。”
“奶奶早就看淡了，不会生气的。今天过节，我们去吃点好的吧！”奶奶摸摸卿青的脸颊，“我的乖囡囡快过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奶奶给你买。”
“奶奶，有你陪着我就很好了，我不要礼物。公司发了过节费，我请你吃大餐！”卿青决定抛下那些不愉快，和奶奶过个无事烦心的节日。
“他们没有再骚扰你吧？”袅袅听着解气，但又担心卿青被骚扰。
“你弟弟恨上你们了。”萧珊提醒卿青，“这半大小子，半懂事半不懂事的，你和奶奶还是要保持些警惕。”
“嗯，我会的。”卿青点点头，“这下彻底撕破脸皮了，我还觉得轻松些了，有奶奶撑腰，我也不怕他们。”
“小心驶得万年船，奶奶年纪毕竟也大了，尽量少让她想这些烦心事。”萧珊心底总还是有些不放心。卿青一个年轻女孩子，再怎么能干总归没经历过太多事儿，总之以后多帮帮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