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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日深夜,刘正德老人已经睡下,突然听到隔壁一声急呼:“救命。”
刘正德大骇,因为他知道隔壁住着一个寡妇,他的丈夫死在那次赶走高句丽人的战斗中。那次战斗是山海关以西的人都是刘正德联系的。因此刘正德对那寡妇十分照顾。突然听到寡妇的救命声。急忙穿好了衣服。
可隔壁除了那一声叫声,再也没有听到其他声音。刘正德穿好了衣服不禁纳闷:难道我人老了听错了?可想到隔壁只有一个寡妇,终归是不放心。于是便走出家门来到寡妇门前。
到了寡妇门前,刘正德又犹豫了:寡妇门前是非多,万一我听错了,这么深更半夜的进去,岂不是会传出许多闲言碎语。
刘正德刚要转身回来,转念又一想:她老公是我找去上了战场死去的,万一她真的有事,我岂不是要良心难安。况且我这么大岁数,谁还会传出我们的谣言呢。
想到这里刘正德上前敲了敲门。他是怕万一没事,自己还是先敲门的好。里面半天没人答应。刘正奇怪,伸手一推院门,院门应声而开。居然没有上闩。一个寡妇半夜怎么会不上闩睡觉!
刘正德叫了声不好,拔脚就往里走。突然从屋里冲出一个黑影,由于天太黑,刘正德又担心寡妇出事,走的也急,一下与黑影撞到一处。刘正德伸手向黑影抓去,因为是夏天,衣服穿的少,刘正德一把抓住了黑影的腰部。
刘正德毕竟年岁已大,那黑影走的也急,见刘正德抓住了自己,直接向刘正德撞了过去。刘正德被黑影一撞,仰天摔倒昏了过去。
等到刘正德清醒过来,黑影早已没有了踪迹,刘正德急忙进了寡妇的屋子,屋子里一个昏暗的油灯亮着,只见寡妇躺在床上,半裸着上身,胸口处插了一把剪刀,寡妇的身上和床上一片血迹。
刘正德颤颤巍巍来到寡妇跟前,一把拽出剪刀,寡妇连动都没动。刘正德摸了摸寡妇的脉搏,根本没有心跳。房间突然一亮,接着刘正德听到“啊”的一声惨叫。
刘正德转头一看,只见打更的王二提着灯笼进来了,正张大了嘴看着自己,指着自己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杀了寡妇!”
刘正德急忙辩解道:“人不是我杀的。我是听到叫声才过来的。”
王二指着刘正德手中的剪刀说道:“你手里还拿着凶器,还说不是你杀的!”
刘正德向王二走去,想要跟王二解释清楚,他刚一迈腿,王二向后退缩了两步,摇头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说着突然转身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刘正德此时才知道自己面临的处境,王二把自己当成杀人凶手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刘正德反而平静了下来。心道:我好糊涂,怎么就把剪刀拔了出来,我应该保护好现场的。想到这里,刘正德不敢再乱动现场。
过了不多久,王二跟着衙役来到。闻讯赶来的乡亲也不少。衙役勘察了现场,询问了王二和刘正德。刘正德自从赶走高句丽一战,名望大增,加上刘玄又认他为父亲,别说普通的百姓,便是幽州刺史见了刘正德也客客气气。
因此刘正德虽然杀人的嫌疑很大,衙役倒也对刘正德客气。鉴于出了人命大案,而刘正德又牵连到其中,这个案子便上交到昌黎郡郡守那里。郡守接到这个案子,有心要为刘正德开脱罪名,但死者家属却认定是刘正德杀人,一再要求郡守大人严惩刘正德。
郡守大人却以证据不足释放了刘正德。死者家属哪里肯罢休,大骂郡守大人包庇刘正德。
刘正德回到家中后,想起死者的丈夫是因为自己才参加了那场战斗,并且死于那场战斗,谁知却又遭遇如此惨祸。心内一心要为死者找出凶手,也知道大家都在怀疑自己是凶手,无论如何也得找出凶手为自己洗刷清白。
因此刘正德也到郡守大人那里去催促早日破案。死者家属每日里到郡守大人纠缠不清,说郡守大人包庇刘正德。郡守每日里为这事也烦心,见刘正德也到这里催促自己破案。
郡守难免有些不快,对刘正德说道:“如果你不是管辂的父亲,凭借打更王二的证词,你现在早已经被打入大牢了,为了你死者家属一直来这里纠缠,你还来捣什么乱。”
郡守这个话虽然是实话,却也是气话。谁知刘正德听了此话,对郡守大人说道:“大人既然认定刘正德是凶手的话,那就不要看管辂的面子,把刘正德打入大牢。不过我希望大人一定找出真正的凶手,为死者报仇。”
郡守听刘正德说完,倒也冷静了下来,刘正德他惹不起啊,他儿子是谁,是魏王言听计从的管辂,是掌管天下校事的统领。这个身份别说他一个小小的郡守,就是幽州刺史都惹不起。
因此郡守赔笑道:“老伯哪里话,您怎么会是凶手呢。刚才我的话是一时的气话,老伯千万别放在心上。”
刘正德却说道:“既然刘正德有杀人的嫌疑,那就把我关进大牢,等到查出凶手,再放我出来不迟。”
郡守哪里能让刘正德住进大牢,百般劝说,刘正德却非住牢不可。郡守无奈,一面命人严查此案,一面命人把此事告诉了毌丘俭。毌丘俭听了急忙来到大牢,苦劝一番,刘正德就是不出来。
这时,柯比能的大军攻下了张家口,消息传来,毌丘俭急忙率军赶往涿鹿。吩咐昌黎郡郡守对刘正德好吃好喝好招待不可怠慢。又吩咐郡守尽快破了此案,可这案子,由于天色太黑,刘正德没有见到凶手的模样,如何能找到凶手。因此刘正德便一直住在牢里。
刘玄听毌丘俭把经过说完,他心里清楚,知道昌黎郡守不敢虐待刘正德,因此心里并不太着慌。对毌丘俭道:“既然我父亲摊上了官司。我这就动身赶往辽东地区与公孙渊汇合抵抗高句丽,正好顺路看看我的父亲刘正德。”
毌丘俭说道:“公明请放心,伯父刘正德虽然身在大牢,但我已经吩咐昌黎郡郡守,好生招待伯父,伯父不会受苦。”
刘玄拍了拍毌丘俭道:“管辂谢过大人。这次来幽州,管辂带了五千人马,你这里坚守涿鹿,我分一千兵马给你,带四千人去支援公孙渊。”
毌丘俭道:“我们这里只是坚守,涿鹿有五千人马,守城足够了,公明把五千人都带去辽东吧。”
刘玄还是留了一千人马给毌丘俭。吩咐毌丘俭尽快派人去鲜卑收买步度根,让步度根在柯比能后方起兵。又吩咐工匠尽快制造出来三弓床弩,一旦造出来,立刻通知自己。
刘玄安排了一切,与赵雨生带了四千人马浩浩荡荡来到昌黎郡。刘玄对赵雨生说道:“雨生,你立刻带着人马去跟公孙渊汇合。高句丽人弩箭厉害,尽量不要跟他们正面作战。我见过父亲后便去找你们。”
赵雨生点点头,带着兵马去找公孙渊去了。刘玄只带了校事赵谦周武来到昌黎郡郡守府衙。郡守大人见管辂到来,急忙出府迎接。两人寒暄了几句,郡守说道:“令尊刘正德老人非要住在大牢,我几次三番劝说他出来,他就是不肯。”
刘玄摆了摆手道:“这个我知道了,谢谢大人这些天来对我父亲的照顾,案子现在有进展吗?”
郡守哭丧着脸说道:“高句丽人再挑战端,人们为了避祸,纷纷逃离这里,因此山海关城内每日都有外乡人进出。就怕这案子是过路人所做,现在已经不知逃往哪里去了。因此案子一直没有进展。死者家属却又经常来催促破案。”
刘玄点头道:“我知道了。带我去见见我的父亲。”
郡守听了,带着刘玄来到昌黎郡大牢。带着刘玄来到一个房间前。这个房间其实并不在大牢内。郡守说道:“为了不让伯父受苦,我专门让牢卒腾出一间房,让伯父居住。”
郡守让牢卒打开屋子。刘玄与郡守进了牢房,只见屋里桌椅板凳,应有尽有,床上被子褥子,都是新的。这哪里是牢房,分明就是一普通人家所在。
刘正德正躺在床上休息,突然见郡守陪着刘玄到了,激动的站了起来。嘴角抽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
刘玄急忙过去搀住老人,上下打量了老人几眼,一把抱住刘正德说道:“父亲,你瘦了,受苦了。”
刘正德眼含热泪,把刘玄拉过来仔细看了几眼说道:“郡守大人对我很好,这里吃得好住的也好,我没有受苦。就是郡守大人破不了此案让人心急。”
郡守脸上一红,心道:这件案子,如果你不是管辂的父亲,你早已成了杀人凶手。我也早把案子破了。即便你不是凶手,可你连凶手的模样都不曾看清,如果要找出真正的凶手,谁能做到。
刘正德接着对刘玄说道:“你怎么来了?我让毌丘大人不要跟你讲这事的。”
刘玄擦了擦刘正德眼中的泪水:“父亲,我知道你绝不是凶手,既然我来了,我们走。我们一起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还你老人家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