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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真是物以类聚!”孙幼鸢看着奔来的邵瑛,嗤笑。就像有些人天生投缘一样,有些人就是天生不对付,无所谓什么因由。
俞云清向前迈了一步,却忽然听到邵瑛的声音,回过头时邵瑛正好跑到她身边。俞云清笑了笑:“瑛儿,等姐姐将这碍眼之事处理了,再与你聊。”
俞云清说完,眼中笑意更浓,继续向着孙幼鸢走去。看着俞云清嘴角含笑向自己走来,孙幼鸢忽然有些慌乱,直到此时她才忽然记起来,这个女人,似乎并不好惹。
温软的声音响起,却振聋发聩:“孙幼鸢,你可知,我从不亲自动手打人,你很荣幸是这第一个!”
“什么!”
啪!
就在众人错愕之际,一个清脆的耳光毫不犹豫打在了孙幼鸢的脸上,白皙的皮肤上瞬间多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孙幼鸢已经彻底被她这一巴掌打懵了,站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俞云清:“你……你怎么敢……”怎么敢打我?
难道她就一点都不顾及自己家的势力吗?难道她就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吗?难道她就一点都不在意今日之事会传到殿下耳中吗?
“你……俞云清,我要杀了你!”
孙幼鸢已经疯魔了,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打了耳光,以后她还如何出得去门?愤怒和羞辱已经将理智二字完全排挤出了她的头脑,她要俞云清死,只要她死!
孙幼鸢像发疯了一样向俞云清冲了过来,却被灯染一掌打回,后退了好几步,最终跌坐在了地上。也得亏灯染未用内力,否则,今日孙幼鸢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俞云清冷冷一笑,睥睨着她,最终弯下腰来,伸出两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然后紧紧捏住:“你是个什么俞西,也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婉……婉姐姐。”早在俞云清动手打人的时候,邵瑛的心就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而今看到如此冷漠的她,更是有些不知所措。
“婉姐姐,你……你怎能如此!鸢儿她还小,你叫她今后如何做人!”邵琏皱着眉头看着俞云清,眉头紧紧锁到了一起,指责中仿佛包含着深深的疼痛,一副被天下人背叛的表情引得俞云清冷笑连连。
看见俞云清的冷笑,邵琏忽觉从心底里生出一股阴冷,让她不自觉心生恐惧,被俞云清如炬的目光盯着,竟是没敢再开口。
“二……二小姐。”许姝娴咽了咽口水,如今的俞二小姐同她在凉都时的耳闻,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传说中得俞二小姐一直是个优雅娴静的才女,温婉娇柔,天生带着几分病气,是个玲珑剔透,得了先帝御笔亲书“敏慧”二字的人物。
当年俞漱玉圣宠隆重,皇帝给宠妃的父母家人赐封诰命爵位原本也是常见的事情,但当初俞氏迁进京都时日尚浅,根基不深,俞氏祖上虽助始祖皇帝打天下有功劳,但毕竟几代不曾有人有过功名,俞毅川却在那时被他收入手下,若赐封爵位岂不叫人疑心?
因此,俞氏一族便仅这小女儿得了个赏赐。皇帝赐封女子能赐什么,俞浩杰和俞毅川都无功名在身,俞云清也未曾立过什么值得一提的功劳,便不能接受诰命,只能给了御笔亲书的“敏慧”二字。
其实,皇帝赐的字根本无甚用处,远不如有品级的诰命来得爽快,不过,有了皇帝御笔亲书的字,俞云清行走人情倒也顺当些,那“才女”的名号,也是从那之后不久传出来的。
许姝娴微微皱眉,如今见到的俞二小姐虽然一身素裙,只着淡妆,容貌也并不算太出挑,可立在那里却是自成一种风韵,叫人忽视不得,然而这脾气……
孙幼鸢说话的确实是过分了些,可也不至到了让她当众甩给孙幼鸢一个耳光的地步,这以后叫孙幼鸢如何做人?即便是许了人家以后也要比妯娌们让人矮上一头。
还有,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如何?
俞云清慢慢走到孙幼鸢身旁,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孙幼鸢,记住,有些人,是你碰不得更惦不得的,你知道我是何意!”
“你……”孙幼鸢惊恐地睁大了双眼,难道,她已经知道了?
林琦娟是练武之人,身体素来好得很,又如何会突然暴毙,还是在婚前!这其中明显就有猫腻!
近些时日城中人也是纷纷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林家小姐是真死了还是……戏折子里写的最常见的情节不就是富家小姐不满家中安排的婚事,与情郎上演私奔戏码么?
孙幼鸢袖子下的手紧了又紧,先前她还以为林琦娟那女人是逃婚了,毕竟,林琦娟是那样深恋着殿下,又如何会甘心嫁与旁人?却不想……竟还与俞云清有关!
“我俞云清看上的人,做鬼都只能是我的!”最后一句话,有些重复,又像是誓言,却不知她到底在说给谁听。
俞云清说完又倏地转过身来,对着邵瑛笑了笑:“瑛儿,走吧,姐姐陪你转一转。”
邵瑛仍处在变故中,还未完全回过神来,愣愣的任由她拉着出了齐光阁。
齐光阁毕竟是这辽歌城中最大的玉器楼,其中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不管是真心喜欢也好,附庸风雅也罢,闲着没事的人们总要来这里转上一转,偶尔还能发掘一两件宝贝,却不想今日竟看了这样一场大戏。
由此,俞云清也算一战成名了。
虽然先前曾有被她在言语上吓唬过,却也未曾见过她亲手动手打人,那清脆的一巴掌,她分明听到了杀意!
有时候邵瑛真的会觉得,自己跟俞云清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甚至她有时候也会怀疑,两人像如今这般混在一起,是否是正确的?
她们有不同的处世态度,不同的信仰,太过悬殊的身份,甚至还是曾经的情敌……
“瑛儿,你有心事。”俞云清看着她,淡淡开口。
“我……”邵瑛看着俞云清的面容,原本上下起伏的内心,忽然就沉静了下来。
有什么关系呢,那许多的不同,或许会是她们友谊中间的阻碍,但是,朋友之间,也都是需要磨合的,不是吗?
想明白一切的邵瑛顿觉浑身轻松,身心舒畅:“先前还有来着,如今想明白了!”
俞云清看着她如花的笑靥,邵瑛没有多说,她也就没有多问。
“咦,方才婉姐姐身旁跟着那个丫头为何不见了?”邵瑛忽然发现少了一个人。
“唔。”俞云清若有所思,笑道,“叫她办事去了。”
齐光阁,望着俞云清与邵瑛渐渐消失的身影,一个男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松柏绿绣如意纹长袍,素色衣缘上也暗绣着松叶纹,系着嵌宝石腰带,腰间挂着香囊、荷包、玉佩、扇袋等物,拇指处带戴着一枚水头上好的青玉扳指。
这人二十六七的年岁,衣冠整齐,一丝不苟,满头墨发规整地用紫玉金冠束在头顶,单手负后,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这人长相偏文雅,然而眼中却透露着独属于生意人的精明,他盯着那渐行渐远的两道身影,笑道:“俞云清,久仰了!”
“办事去了?那你就不怕……”
“怕什么?还能有人吃了我不成?再说,凭你邵六小姐的威信,也无人敢欺我不是?”俞云清打趣。
“那是自然!报我邵六的名号,可保你在这辽歌城中横着走!”邵瑛倒是没听出俞云清话中揶揄的味道,反是颇为自豪地对着俞云清一番夸耀,自个儿把自个儿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听得俞云清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姑娘家家的不知羞就算了,还到处同人家提!生怕人家不知道你与那林琦娟‘辽歌双煞’的威名不成?”俞云清苦笑摇头。
邵家邵瑛与林家琦娟可谓是这辽歌城众多闺秀里最大的异类,从小就爬墙上树无恶不作,活脱脱就是俩男娃娃,长大后更是愈发肆无忌惮,甚至还跟这些街上的小混混们混到了一起,实打实的世家小姐,却和一群无知莽夫称兄道弟。
别看邵瑛和林琦娟是两个女儿家,却是这辽歌城所有混混们背后的老大。开始时也是好奇,只是跟着一群小混混们吃喝玩乐,后来便结识了越来越多的人,两个人也各自在这些小混混们的圈子里混出了名堂。
彼时,两人的关系已经水火不容,这件事情上,自然也是要一较高下的。渐渐,这整个辽歌城的地下小势力,便全都收到了二人的手中,等到两家人发觉出来想要管一管的时候,已经管不住了。
正经八百的世家小姐,却成了一群小混混的头目,有这层关系在,素来养在深闺的闺秀们谁还敢因为这事不可规矩儿乱嚼舌根给她们找不自在?
是人总是要出门的,如今这整个辽歌城的小混混们都听这二人的话,若是自己惹到了其中一个,说不准哪天自己出门的时候就来个小混混冲撞了自己的轿子,毕竟,女儿家的名声很容易就会毁了。
两个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对朋友都是出了名的仗义,但即使如此,却依旧让众多闺秀们避之唯恐不及,因此,两个人其实都没什么朋友。
也是,这样两个人的存在,本就是贵女圈中的异类,同她们较好就相当于被其他所有贵女孤立,还会被人说成是攀附权贵,若是同她们交恶……谁知道这两个人会不会暗地里来阴的!
邵瑛是家中最小且最受宠的女孩,即便外头没人同她交好,但至少家中还有年纪相仿的姐妹,而林琦娟……林家只有她一个女孩,虽然林老太爷、林父都十分宠爱她,但,又能宠爱几年?
到时候,即便一顶小轿将她抬出去给人做妾,然后再报个暴毙都不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