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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紫霄!”
“听老子说完!”梁紫霄不耐烦地骂了一句,随后又道“按理来说,那样的女人该顺着她些,你也的确如此,但你可知你做的过了。”
荀卓文抬起眼皮,过了?
“你觉着自己待她好,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总会换来她的倾心以待,然而你可曾想过,唾手可得的又有几人会去珍惜?又有几人敢去珍惜?”
梁紫霄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不得不说这宠溺人的本事,您老人家可算修炼得登峰造极了,那般情况竟还真将云清妹子的心收到了你身上。”
语罢,梁紫霄还搞怪地给荀卓文拱手行了个礼,荀卓文斜了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现在还用得着这混账,等以后看他不扒了他的皮!
“然而你须得懂得,有些俞西不能给得太轻松,这会叫人以为你既可轻易给予,便可轻易收回。”梁紫霄扔给荀卓文一坛酒,自己也喝了一口,“心爱之物,却随时都可能会失去,留不住却又舍不得,还有谁会对你这个罪魁祸首心平气和,何况是云清妹子那般七窍玲珑的人儿?”
是了,她也曾承认过,既然最终都要失去,宁可从未得到。原来自己竟也会让她如此不安,会……舍不得吗?原来你也会不舍。
荀卓文心头的阴霾忽然一扫而空。
思来想去,俞云清还是心中难安,自己对他是否有些过分了?想起那日在西郊竹林时他那般落寞的声音,心中揪得生疼。
明明放在心上的人就是他,可为何要如此伤害他呢?
这世上有一种人,面上冷淡,似是刀枪不入,实则内心,早已千疮百孔。
浚风,伤你之人是我吗?想想,果真是我呢。
“寻幽,去请王爷来府上一趟!不,去打听一下王爷得行踪,我去寻他。”
俞云清吩咐完便坐在梳妆台前细细地为自己打扮起来,若是要见他,怎能不将自己收拾得美一点?
彼时,俞云清正坐在梳妆台上修剪着自己的刘海儿,寻幽却在此时回来了,俞云清没有看她,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她古怪的神情:“可打听清楚了?”
寻幽不说话,只是垂头立在原地,俞云清不解回头:“查不到?”
寻幽咬着唇:“王爷他……”
已然入夜,厢房里两个人也喝了不少,都有了几分醉意。荀卓文靠着窗,长长叹了一口气,梁紫霄懒懒抬起眼皮:“叹什么气,跟个女人一样。”
“不需你管。”
“滚,不就你和绫……”梁紫霄打了个酒嗝,“不就你和云清妹子那点子破事儿!荀卓文你是男人,好意思叫人家姑娘来跟你认错啊!”
“呵,方才又是哪个混账教本王不可太顺着她?”
“那谁晓得!”梁紫霄不耐烦地挥手,“若是何时都能依着规矩来,那还谈何情爱?荀卓文你是男人,认个错又不是要你的命,那么个水儿一样的姑娘,弄丢了你可别来找老子哭啊!”
“滚!”梁紫霄那一句“弄丢了”让荀卓文很是烦躁,手一抬,手中的酒坛便向梁紫霄砸了过去,而她则是直接跳窗离开了。
梁紫霄侧头躲过直朝他面门飞来的酒坛子,看着窗外荀卓文鬼魅般的身影,笑道:“滚了!”
俞夷府暗卫遍是,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来拦荀卓文,一来荀卓文的轻功可以说是独步天下了,也没几个人能快的过他;二来,俞云清与荀卓文这种关系,若是拦了他,恐怕才真是要出事了吧?
一路踩着轻功很快找到了俞云清的闺房,那房间紧闭着,仍旧亮着灯,窗户上映着那人儿的倩影。
荀卓文晃了晃脑袋,迫使自己清醒一些,随即推门准备进去却不想这门竟是从里面上了锁的,荀卓文耐着性子开始敲门。
“不是说了不要……你……”俞云清才打开房门,一个高大的身躯便砸在了她的肩上,俞云清被这重量冲击,险些没倒在地上。
荀卓文将她的身体往怀里带了带,头埋在她的颈间:“阿婉,先前是我不好,我们不闹了,可好?”
不过,这个闷亏他可不能白吃了!荀卓文眉头一挑,嘴角扬起,在俞云清的背后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意,随即身子一沉,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俞云清身上。
嗅着她秀发中传来的芳香,荀卓文感觉自己格外容易满足,心也不自觉软了下来,既然如此,就只让她累一点好了,这就当……惩罚过了。
荀卓文抱着她的身子不肯松开,这让俞云清有点无从下手,脸却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红,只得定了定心神,唤道:“那个……你先放开。”
“太瘦了,往后记得多吃些。莫要想着躲,过两日赏雪便回来了,我会叫她每日盯着你。”
俞云清撇嘴,他若非生在帝王家,必能在那土匪寨里混个头把交椅!
“可晓得了?”荀卓文的声音略略迷糊。
虽喝了酒,但他的脑子还是很清楚的。他知道,虽然先前俞云清恼了赏雪,但她也明白赏雪于她并无恶意,且,赏雪也是少数能看得住这个臭脾气的丫头的人之一。
俞云清不满的哼了一声,带着荀卓文往里走,因为荀卓文可以往她身上靠,俞云清的头就贴在他的胸口,接着,俞云清黑了脸,这股甜腻腻的味道……
俞云清一把推开了荀卓文:“你走开!”
寻幽说荀卓文进了花楼,俞云清不信,凤凰卫带来的消息也证实荀卓文进了花楼,俞云清仍是不信,可如今荀卓文喝得半醉又带了一身脂粉气来见她,却由不得她不信。
喝完花酒又来找自己,还说不闹了,把自己当什么人?究竟是自己闹还是他在闹?他这是什么意思!
“阿婉……”
“放开我!”俞云清使劲推了他一把。
荀卓文本就喝了酒,身子并不稳当,如今被她一推险些没摔在地上,任他有再好的脾气,此时也怒了:“俞云清,你疯了!”
“我疯了?你怎么好意思指责我!”俞云清怒极反笑,她感觉自己的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给过她这么大的委屈!
“你走!”门被重重关上。
“走就走,俞云清,本王又不是非你不可,我若是再这样犯贱的来找你,我就跟你姓!”门外传来暴怒的声音。
“你混蛋!”俞云清吼了一声,猛地将门打开,门前,空无一人。
身体渐渐滑在了地上,大颗大颗的眼泪不要命一般往下砸:“随便!谁稀罕!”
若是不稀罕,又何必如此伤心伤神,如此幼稚地你争我夺逞些口舌之快?人啊,总是说谎成性。
“王爷,皇上那边派人来了,请王爷前去接旨。”
“都给本王滚出去!”
听到荀卓文的怒吼,管家惊出了一身冷汗。自从两日前那晚王爷醉酒归来之后,这王府里的人根本不敢靠近主院,唯恐被荀卓文这不知从何处来的怒火波及,可今日之事,实在耽误不得!
“这……梁公子、杨大人。”忽然看见不远处并肩走来的梁紫霄和杨肇,管家似是看到了救星一般飞奔了过来。
“行了行了!”梁紫霄挥扇示意管家可以下去。管家虽然有些担心,但是想想,自己也惹不起里头那位祖宗,还是不在这儿凑热闹为好。
管家匆忙离去,梁、杨二人看着那紧闭的门,其实心中也没底,这时,那扇门却忽然自己打开了!
荀卓文冷着一张脸,一身青衣更显得这人冷峻异常,梁、杨二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荀卓文则是从两人身侧直接穿过,出了门。
“你说,今日该不会要出什么乱子吧?”梁紫霄拿胳膊肘撞了撞杨肇。
杨肇看着他,今日恐怕还真的玄了!只盼着那圣旨上不是什么会刺激到荀卓文的俞西,否则,今日恐怕有人要见血。
二人想到这里,连忙快步上去追荀卓文。
事实证明,二人的担心不无道理。
想来荀斡也是知道荀卓文是决不肯跪接圣旨的,为了双方的面子,便先下了一道接旨免跪口谕,随后才由传旨的太监宣读圣旨,而这圣旨上所说的……时要荀卓文送大邺未来国母俞云清回京。
“请化齐王上前接旨。”
传旨太监心里没底,如今这世道,谁人不知俞二小姐与化齐王关系非同一般,如今却让他来传这样一道旨意,化齐王该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他吧?
不会,不会,传旨太监在心中安慰自己。
皇贵太妃特意交代宣旨不可在王府,而是在辽歌城的主道,如今有众多百姓看着,自己若出了什么事,化齐王难辞其咎。
荀卓文负手立在不远处,微眯着双眼,一双墨瞳幽深,眼睛盯着那道圣旨,几乎要将人逼疯的死寂让人不寒而栗。
“既是要回京,为何不到我府上宣旨,莫不是看不起我俞云清?”
一声清润的女声传来,众人皆是回首。
俞云清穿着一身纯白的纱衣,挽着简单的发髻,头上一根羊脂白玉簪,簪头一朵开得极盛的玉兰更衬得他整个人清冷脱尘。在她身后跟着寻幽,以及分立成两列的三十二个美婢,公主出游般的排场,气派到令人无法忽视。
“些许年不见,二小姐依旧如此脱俗。”那太监悄声抹额了头上的汗珠,向俞云清谦卑道。
说来也巧,今日这传旨太监正是当年到俞府宣读封后圣旨的那一个。
“公公谬赞了。”俞云清笑着,伸手拿走了这太监手中的圣旨,这太监虽觉不妥,到底没敢说什么。此时只听俞云清带着笑意的声音继续响起,“完婚?”
荀卓文沉默地盯着那道圣旨,双手紧握成拳。
“呵。”带着嘲讽的笑声从口中溢出,俞云清垂了垂眼帘,却忽然一甩手将那道圣旨砸在了太监的面门上,“要我俞云清嫁给一个弑父杀君、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他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