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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嫄会随着俞柯一起来化齐郡,只是因为当初因为自己先表了态,族中长老才软下了态度,若是俞柯再出什么事,打他的脸何尝不是在打自己的脸?而且,还丢俞蔷的脸!
宴会一直将近子时才结束,荀卓文离席后,众人先后起身道别准备回府,荀卓文身边一个随侍却叫住了俞云清,道是王爷有要事相商。俞云清考虑了一下,吩咐寻幽与焚香去府外候着,自己则随人来了荀卓文的书房。
下人送上来一盏茶,道是请她自便,王爷随后便到。
俞云清起身四下转了转,荀卓文的书房和他身上一样,有淡淡的竹香。两边的书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书,酸枝木的摆设低调奢华;案上摆着两只青花瓷瓶,插着几枝水竹,清新风雅;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角上摆着一本医书,镇纸下压着一张画到一半的居冥山地图。
俞云清笑了笑,重新取来一张纸,用镇纸压平,饱蘸墨汁画了起来,一张脉络清晰的网图出现在纸上。
俞云清收了笔又请人换了一盏茶,自己坐在桌前慢慢品了一口才起身道:“梁公子既不便相见,那云清便告辞了。”
梁紫霄摇扇出来,讪讪地对俞云清拱手笑道:“不愧是二小姐,在下佩服。却不知二小姐何时猜到是梁某请二小姐而非殿下?”
“能在王府说一不二的,除却殿下,便只剩梁公子和杨大人,但这三人中会在此时还敢贸然邀请我一个女儿家商讨事情的人,怕也只有出身江湖,向来视礼教如无物的梁公子了。”
俞云清挂着浅笑看向梁紫霄,若说鄙弃礼教之人,荀卓文也算上一个,要不然也做不来五年前夜探香闺闯温泉池那档子事。不过荀卓文虽行事大胆,但向来注重保护她女儿家的闺誉,今晚若果真有要事相商,也必须亲自到府上去一趟,而不是堂而皇之将她留下。
梁紫霄尴尬的笑了笑,这时只见杨肇和荀卓文一左一右从屏风两侧走出来,俞云清有点好奇,这二人又是何时来的?有武功真是好,走个路连声儿都没有!
“原本想再找个时间告诉你们的,但既然阿霄将你们留下了,便现在告诉你们吧。”荀卓文神色严肃地将一个小卷轴放在了桌上,俞云清见其余二人都不上手,就自己取来打开,可这卷轴中的内容却让三人同时心中一沉。
这上面说,慕容氏仍留有一个遗脉,是慕容凌尊的弟弟慕容凌天的遗腹子,名唤慕容皓轩,一直养在居冥山中,可是,他们居然谁都没有发现。
这也就是说,慕容氏还有后人。
能在千军万马中将孩子转移走,背后一定还有一股很强大的势力未暴露出来,若放任它壮大下去,那到时他们这些剿灭慕容氏的人,将变得岌岌可危。
这就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刀悬在你头顶上,随时有可能带给你灭顶之灾,甚至,所有你关心、在意的人,都不能幸免!
几人都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良久,荀卓文才开口道:“今日也累了,都早些回去歇息吧!还有,注意防卫。”
荀卓文说这话时,眼睛有意无意向俞云清看去,却见她微垂着眼看着那副带字的卷轴,黑色的眼仁仿佛一望无底的深穴,无论如何都探不到底。
荀卓文知道她是在担心了,是啊,这样的是最忌讳的就是斩草不除根,毕竟,你灭的可是人家满门,难道还盼着人家不记你的仇,反是来感谢你不赶尽杀绝?
有些事,既然做了,那就得做绝,否则,后患无穷啊!
三人各有所思,竟是同时走了神,都没听到荀卓文说话,这不禁让荀卓文有点尴尬,只能装作不经意地咳了几声,这才唤回几人出游的神智。
阿班引着俞云清出去了,梁紫霄对二人说了声找俞云清有事,紧接着就追了上去,而杨肇却拿起桌上俞云清画好的地形图,目光幽深地看了好一会儿,荀卓文看他如此不免有些不解,拉过来看了一眼,问道:“怎么,有问题?”
显然猜到了她后面要说什么,寻幽连忙捂住了焚香的嘴,向四下看了一眼才放开手:“不论你看见什么,都不许露出半个字,听到了吗?”
“姐……你说小姐她会不会……”焚香比了个灭口的动作。
寻幽也有点拿不准,毕竟,俞云清的身份摆在那里,她的头上可是顶着大邺未来皇后的帽子,如今却与自己未来丈夫的大哥一同给未来丈夫戴绿帽子,这未来丈夫还是皇帝!
寻幽摇头:“应该不至于。”
“姐,你忘了吗?她不是别人,她可是上过战场的女修罗。她手上有那么多条人命,如今我们无依无靠,她要杀我的话……不,她一定会……”
“别说了!”寻幽语调冷下几分,“纵使她经手过无数人命,杀人也有个考量,你莫要自己吓自己。”
虽然说得很笃定,但寻幽心中也直打鼓,毕竟焚香看到的是那么私密的事情,俞云清极有可能会因某方面的原因而选择灭口。
梁紫霄追着俞云清出来,说是和她顺路。两人一路聊着梁紫霄七拐八拐便将话头拐到了鲛丝锦上,俞云清听罢好奇道:“梁公子若对这鲛丝锦有兴趣,只管去向殿下讨来,哪里还要我来管。”
“若能讨来,便不在这儿同你费这些唇舌了。”梁紫霄叹了口气。
“且我说这鲛丝锦我闲不出第二匹,便是有,这鲛丝锦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梁公子可知如何裁制?”
梁紫霄闻言低下了头,看着梁紫霄低沉的样子,俞云清便知他不知这鲛丝锦的裁制之法。得知此事,俞云清满意的笑了,随后三两句打发掉梁紫霄就回了府。
其实这鲛丝锦府库里还剩两匹,但是却闲不出第二匹,因为他还有用。
回府之后,俞云清简单梳洗一下准备睡觉,焚香却一下子跪倒在她面前,俞云清这才发现焚香双眼泛红,连寻幽都有些局促不安。
俞云清一时转不过弯儿来,待问清原因却有些哭笑不得,将焚香扶起才道:“不算什么大事,怎吓成这样?”
如今外头多少流言蜚语,有夸的就有骂的,那些骂她的一个说得比一个难听,什么不守妇道、败坏门风、水性杨花……不堪入耳的言论多了去了,焚香不过是看见了些什么罢了。
俞云清坐在梳妆台前,一手支颐,看着并肩站在一旁的姐妹二人,怀念般道:“若说我从前的心腹,也是一对儿亲姐妹,可如今一个流落异地,一个早已背叛……不,也算不得背叛,毕竟她本便不是我的人。”
“行了,你们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俞云清站起身往床边走,眸光却暗了暗,其实,她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不是背叛,她都可以原谅的……
因为慕容氏后人的事,俞云清烦了好几天。想着俞柯也不敢拿这件事来胡闹,故而,那个孩子是一定存在的,只是俞云清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是谁那么大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孩子带走。
他们连那座山底有几条密道都是摸清了的,况且,当时为了逼出慕容凌尊也没少费工夫,若是这样都拦不住人救慕容皓轩,那得多恐怖!
那些人是鬼吗?
俞云清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们习武之人那点门道,索性也就不想了,趁着这天天气好,在院里闭着眼睛享受地枕着秋千索晒太阳,寻幽在背后有一下没一下的推着秋千荡起来。
荀卓文进门就见俞云清这副懒洋洋的模样,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寻幽和焚香上前要行礼,被荀卓文止住。
荀卓文轻声上前将寻幽换走,在俞云清背后轻轻地推着秋千。感觉秋千越来越高,俞云清忽然张开眼,两侧的风景一闪而过,秋千已飞到最高。
秋千荡起,带着迅疾的速度,就像一只鸟儿欢快地飞了起来,让俞云清先前积压的郁闷情绪一扫而空,笑呵呵的催促道:“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秋千再一次被高高荡起,俞云清欢快的往四周看去,发现寻幽和焚香都立在一旁,那身后的人是……俞云清回头一看,被身后之人吓了一跳,才想跳下来却被荀卓文按住,然后,秋千再一次被推高。
刚开始俞云清还是很不自在的,后来却也就顺势享受起来,玩了一会儿,俞云清不好意思再玩儿了,荀卓文这才放她下来。
俞云清想起身,荀卓文却按着不让她动,俞云清没再反抗,只是偏过头来看着他,眼睛一眨一眨好像是在询问。
其实,自从那晚对他将话讲开,她的心境就变了很多,心中,关于他,似乎有什么俞西已经不一样了。
一切,都因那个被打断的拥抱,而悄悄变化着。
“殿下怎么来了?也没人通报!”俞云清说完又瞪了寻幽和焚香二人一眼,“还有你们也是!”
“不怪她们,我不许她们吱声的。”
她当然知道是这样,这府里还没人有胆子和她开这种玩笑!俞云清不满地哼了一声:“还不给王爷上茶!”
“沏一壶花茶。”荀卓文吩咐道。
俞云清暗暗撇嘴,在心里嘀咕:“要求还挺多!”
“殿下来此可是有事?”
“无事便来不得?”荀卓文没有因她的措辞不当而生气,用调笑的语气反问着,随后又故意卖了个关子,“待会儿你便知道了。”
没一会儿,焚香端着一壶花茶送过来,荀卓文这才松开俞云清往一旁的石桌边走,俞云清随后跟上。
俞云清走近才发现荀卓文正在拆一个油纸包,一边拆一边招呼她坐下:“知道你这几日肯定为那事烦心,故而特地给你送点能让你开心的俞西。”
油纸包拆开,里面是一块块精致的点心,玲珑小巧的模样看着有几分眼熟。荀卓文将点心希望俞云清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尝尝,俞云清也没客气,伸手拿了一块放到嘴里,嚼着嚼着,眼睛都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