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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卓文看向俞云清,无声询问,而俞云清躲闪的神色无疑印证了他的猜测:“看来,我们二人得叨扰二位几日了。”
“荀卓文你……”
“不想死就闭嘴!”
俞云清被荀卓文冷冷喝了一句,顿时没了后话。
凉姬看着对面两人,眼底不知是羡慕还是酸涩。她打断荀卓文的话,无非是不想知道慕容凌尊的选择,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她伤成这样,慕容凌尊都可以目不斜视,可是荀卓文,却肯为了那个女人只身犯险,连性命都不顾。人与人,怎么就差这么多!
命啊!这就是命!
凉姬冷冷一笑,脸色惨白:“荀卓文,我奉劝你一句,这天下用毒之人,我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即便是月之灵,当年也输给了我!”
凉姬说完就晕在了慕容凌尊怀里,慕容凌尊看着怀里的人,掩下心底的慌乱,冷冷吩咐道:“好生招待二位贵客。”
两个黑衣人上前,欲将二人的眼睛蒙住。俞云清被凉姬带出来时走的最后一段路也是这样的待遇,虽然只是眼睛被蒙上,但俞云清还是会很不习惯,她不喜欢事情不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黑衣人近到身前,被两人同时抬手止住。彼此一怔,荀卓文先她一步取走了黑衣人送上来的黑布,上前替俞云清绑上。俞云清有些不适应,想推开却被荀卓文喝了一声:“别动!”,随即,他又道,“一会儿跟紧我。”
眼前一片黑暗,俞云清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站在原地,不消片刻,有一只大手将她的手包了起来,俞云清僵了一下,没有反抗。
她没有反抗,让荀卓文的心里也莫名松了口气。
失去视觉,其他感官变得格外敏感,手中握着她的柔荑,柔若无骨,让荀卓文不觉心神一荡。不禁在心中暗叹一句,女色误人啊!
俞云清知道身边人是荀卓文,便随着他不紧不慢向前走,一路平稳,心中的不安也不知在何时慢慢消散。
生硬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姑娘请。”
俞云清知道自己到了,撤下黑布欲走,却被人一把拽了回来。俞云清抬头看他,荀卓文话也不说一句,直接扯下黑布扔在地上拉着俞云清进了门。
屋内满地的狼藉落入眼中,荀卓文拧着眉看向俞云清,无声询问。俞云清挣开他的手,借着躲避碎片挪出好几步:“摔了两坛酒罢了。”
这时,几个婢子进来麻利的将一切收拾好,又送了一壶新沏好的茶便又退了出去。荀卓文闻着满屋醉人的酒气:“这样的处境,还敢跟人喝酒。”
还是烈酒!这个女人就不能安生点,真是让人揉碎了心!
天知道,这句话,杨肇已然在心中说过无数次。
俞云清一阵心虚,前番若不是喝了酒,也不会中了凉姬的迷心术。
荀卓文自顾自解着方才系在手上的绳子,抬头冷冷看了俞云清一眼:“本王又不是洪水猛兽,值得你躲这样远?”荀卓文只有一只手能用,解绳子十分费力,一边解着,面上便露出两分不悦,“本王肯冒死来救你,还会记你的仇不成?”
荀卓文当然知道俞云清在回避什么,那次从荀巡的大营出来,他是真的要气疯了!天之骄子的荀卓文何时被人这样逼迫过?况且自己一片真心,这个女人居然半分不领情!
赏雪那一席话他确实听进去了,在一个女人面前示弱,他曾以为自己打死都办不到,可当他看到那满地已经死了三天的尸体和俞云清包裹里那两只护生锦囊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慌了!
他曾想过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个女人,可如今还不是巴巴的来了。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什么尊严、骄傲,全都是不存在的。
她就是上天派来羞辱他的,而他,心甘情愿被她羞辱。
俞云清站在原地咬着下唇,她不笨,自然看得出荀卓文对她的好。他帮过她,自己前番的作为确实不仁义。被十几万大军包围,那可不是戏台子上唱戏打着玩,而是真刀真枪,会流血会死人的!可是,她不后悔。她必须和他划清界限!
俞云清是愧疚的,尤其今日一事。她觉得自己很自私!
别人不顾性命来救你,任谁也不能坦然接受,何况,自己还曾置他于危机中。可是,她甚至没有开口说一句让他走,因为她真的害怕又只剩自己一个人。
独自呆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她面上有多平静,内心就有多不安。孤立无援的时候,这个人来了!
她真的想松口气,让这个人留下来。哪怕他什么都不做,那自己至少也有个同伴给她撑下去的底气。
俞云清犹豫着走上前来,从荀卓文的手中接过绳结。先前她还一直不懂,荀卓文的手上何时多了一根绳子?后来想一想,这个男人那样警惕,又怎会允许别人近他的身,必是将绳子绑在腕上,由人引着进来的。
绳子勒得很紧,紧贴着荀卓文的皮肉,这自然是黑衣人故意为之,用来牵制荀卓文的,否则就不会连绳子都是用得最不易断裂的牛筋绳。
看俞云清过来帮忙,荀卓文的脸上总算时有了满意的神色,伸出闲置的左手要帮她,不过却被俞云清推开了:“这种结越挣越紧,有特殊解法。你不要乱动,我来。”
“你还研究这些?”沉默着总有些尴尬,荀卓文先挑起了话头。
俞云清只是低着头解绳子,荀卓文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无所谓的味道:“无聊时多看了几本书罢了。”
俞云清曾遭过一次绑架,年幼无知,只知道挣扎,差点没将自己勒死,回来后,俞云清自然是要多了解一些的。
她说得轻巧,荀卓文却忽然记起她幼时曾经历过几场绑架,时间最长的一次,是在她十一岁那年,有两个月都不见她的踪影,而且那一次,似乎还出了什么旁的大事,具体是什么,荀卓文却记不太清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俞家的家财决定了俞家人的生活都不会太安宁,绑架这种事自是一定会遇上的。
那次,俞家压下各种消息才保住了俞云清的名声,而那一次俞云清能顺利逃出,与荀巡有着莫大的关联。
她满口的无所谓让荀卓文心里不大好受。俞云清是个骄傲的女子,从不会在人面前有一丝一毫的软弱,永远给人一种有她在,自可撑起一片天的感觉,可是,难道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承受的俞西太多了吗?
他一直在想,究竟怎样才能保护这个女人,做皇帝够吗?他不确定了。
有个懂行的人,事情解决起来就容易多了。荀卓文看着自己泛青的右手,心中五味杂陈。那时的她,该是多么无助。故而,对于救她于水火,从来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荀巡,必定是信赖极了吧!
所以说,毫无疑问,俞云清是被人放在手心儿里捧着,放在心尖儿上宠着长大的。俞毅川和宋景怡,一个是她哥哥,一个是她闺蜜,自是没什么好担心的,关键就在于荀巡这个青梅竹马,实在是个敌手!
这就是荀卓文忌惮荀巡的原因,她的一切,他参与了太多!
荀卓文摆弄着手坐在桌旁,俞云清心中还是有些忌讳,上前为他斟了一杯茶后便又远远立着。荀卓文从头到尾冷着一张脸,半丝情绪也不露。看了她半天,才徐徐站了起来,轻轻往她身侧踱着,却又不靠得太近,免得她又向后退:“说说吧!”
说说?说什么?俞云清不解地看着荀卓文。荀卓文黑着一张脸:“你可不是会安生的女人,待了一个月,总不会在这里混吃等死!”
俞云清恍悟,习惯了拐弯抹角,如今荀卓文说得这样直白,她还真有点不大习惯。
如今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俞云清对荀卓文自然是知无不言,便将自己对慕容凌尊身份的猜测,这楼阁中的怪异悉数说给他听。才想说下去,却忽然记起廊道中那批黑衣人,心下到底有所顾忌。毕竟,听说习武之人耳力都不错。
向外看了一眼,俞云清便不自觉往荀卓文身边走,示意他附耳过来。荀卓文负着手,看她主动靠近剑眉一挑,知道她有要事,便十分配合的附耳过来。
只是,荀卓文实在太高,俞云清够不着,而她想说的话又十分紧要,不可被旁人听了去。心下着急的俞云清已完全忘记了世上还有纸和笔这两种俞西,无意识的扒住荀卓文的肩,贴在了他耳边。
扑面而来的女儿香让荀卓文有些招架不住,她呼出的气吹在他耳边,更是让人心驰神往。好在,荀卓文向来是一个自我节制极强的人,很快便强迫自己收了神,而俞云清的话,也堪堪收入耳中:“这二人之间误会极深,实乃一大错漏,慕容凌尊心性太强,不论何事都该从凉姬下手。”
荀卓文听后垂眸,正对上俞云清的眼睛,两人默契一笑,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睿智的光,和聪明人谋划事情,就是方便。
看着荀卓文过分贴近的脸,俞云清忽然意识到自己如今是怎样一副姿态,慌忙松开荀前往后退,谁料脚下一歪,整个人就向后倒去……
两个人本就靠得极近,俞云清的身体只是微微后仰,荀卓文已经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手臂一勾就将她带进了怀里。
两人挨得太近,荀卓文这番动作又委实不算小,因为突然的变动,两人脚下都有些不稳当。习武之人,这点反应速度还是有的,眼见如此,荀卓文连忙向外跨了一大步稳住了身形。
俞云清的手抵在荀卓文胸前,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方才荀卓文那一个跨步,连带她的身体都飞旋起来。旋转时看荀卓文的脸,谪仙般自带圣光,遥远又亲近,却又似乎泛着冷意,果真是个矛盾极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