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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一直以为,治乱世必用重典,现在海晏清平。而现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却是出了这样的事儿。”
朝臣噤若寒蝉。
皇后宫中,俞云清正在翻着一本《资治通鉴》,这样的书,原本就不常有,一直是皇帝的枕边书。而顾太傅却是让人拿了很多,作为俞云清的嫁妆。俞云清虽然向来不是个爱好读书的人,但是日久天长,知道了里面的好处,便是看了不少。
“皇上旗开得胜。”
俞云清行了一个礼,不过脸上却是淡淡的。
荀瞿从来不是个软柿子,那些倚老卖老的老东西,他早就看的不顺眼了。不过只是因为准备不够充分,所以才没有动手罢了。
“云清,你是如何得知的,朕可是从来没有透露过你一星半点。”
荀瞿笑着给俞云清送了一杯蜜茶,杯子一揭开,就是菊花和蜂蜜的香气四溢。这个季节,最容易着急上火,喝这个东西,最是舒服。
俞云清便是说:“陛下一直在勤政殿忙到了很晚,而且,那些折子数量并不多。可见,陛下一直忙着的事情,不是朝堂面上的。而陛下和那些老臣的关系,并不好,可见,陛下并没有想要拉拢的意思。
而现在,陛下大张旗鼓的动了一个苏哲。”
俞云清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秉笔太监进来回禀:“陛下,现在锦州那边不出所料,被占了地的良民,已经要上京告状了。”
向来欺压良民,敢霸占土地的,都是当地的土豪,背后有着深厚的**。而现在,却是荀瞿亲自派人,去把平时敢怒不敢言的那些平民给弄到了京城来告状。
俞云清从来都是只知道荀瞿特别的会打仗,而且,是一个能把三十六计玩的特别好的人。
从来不知道,荀瞿居然是用来应对朝堂,也如此的得心应手。
“皇上算无遗策,锦州距离京城几乎是跨过了半个琉夕国。一路上浩浩荡荡的告状到了京城,想必是所有人都会知道了皇上的威名。”
民间积累下来的声誉,比朝堂之上的那些只会说话不会办事的老臣的拥护,更加的靠谱。
荀瞿出身行伍,便是自己就是从小小的兵卒做到了统领兵马的瞿王殿下。而现在,做了皇帝,虽然是管辖的范围更大,负责的东西更多,而荀瞿丝毫没有乱了章法的样子。
“接下来请爱妃拭目以待。”
告状的村民在路上遇到了阻拦,便是徐州刺史耿精忠出动了大批的衙役,要把这些人关到了牢房里。
因为徐州距离京城已经近了,所以耿精忠并不敢直接把这些人给杀死,只能关起来,休书一封到了京城。
大牢里虽然严密,但是村民被逼的没了法子,便是拦住了一个衙役,然后里面的唐林逃了出去。唐林自小就是个爬树掏鸟窝,什么事儿都做得。现在为了自家的父母和村上的父老乡亲,自然是格外的卖力。
衙役动了杀心,便是一路上追着。
而衙役怎么可能追的过皇帝荀瞿派来的人。
荀瞿的人一直在后面帮着唐林逃跑,而唐林终于在天亮之前,进入了京城。京城此时天蒙蒙亮,正是到了官员们上朝的时候。而唐林在荀瞿的暗卫的示意下,一路冲到了京兆府。
而京兆府的人,显然是早有预备,居然是拦在了前面,想要把唐林给抓起来。
而有人提醒唐林。
去皇宫门前,告御状,这一来,唐林立刻是撒开了蹄子跑着。而身后的那个女子,却是微微一笑,立刻骑着马,向着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溅起不少的烟尘。
那些想要抓人的衙差,自然是朝着骑马的人追了去。
而马上的人,正是俞云清身边的玉竹。皇帝为了和大臣们周旋,废了不少的力气,而她怎么能不帮着自家的夫君呢?
晨起之后,俞云清便是出了宫,到城中最大的荷花池旁边。那里的露水用来泡茶,最好不过。俞云清亲自拿了琉璃盏,细心的把露水收起来。而一身男装的玉竹看到了俞云清,立刻跳下马,进了一间精致的楼船里面。
“来人,进去搜。”
那些衙役尾随着到了,便是看也不看,就让人进去搜。而香兰则是一巴掌甩到了领头的人的脸上:
“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们夫人的房间,也是你们能搜的?”
女子的住处,向来是不能让男子看到的,而现在,这写衙役,一个个的粗俗不堪,居然是想要进去搜查。
“我们可是看着逃犯进去了,现在就要把他给抓出来。小娘子,如果你拦着我们,回头,我们大人一定会治你一个妨碍公务的罪名。
来人,给我进去搜。”
那些衙役居然是想把香兰推开就进去。
“组织语言虽然需要时间,但回答皇上这个问题倒是不需要组织语言了。皇上放心,牵涉到这个案件的人都是小人,没有皇上你的亲人。”冯俊尔这话说的很有水平,既可以作为没有皇上的亲人来理解;又可以理解为那些牵涉如此案的人,已经没有脸面作为皇上的亲人,他们都只是小人而已。
面对如此坦白的冯俊尔,威楚国皇帝当真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自己还需多多盘问一番,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给出了答案。重整了一下心神,威楚国皇帝道:“当真?”
“臣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威楚国皇帝脸上露出了一副满意的笑容,随即道:“既然事情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明天早朝的时候,你就进行汇报吧。冯俊尔,记住你刚刚说的话,朕还期待着给你赏赐呐。”
“谢皇上。”
一夜无事,天色微明的时候,众位朝官便向朝堂走去。看似于寻常无异,依旧是三三一撮,两两为伴。不过看多了这场面的人,渐渐发现门道了,那就是原本簇拥着少公子凌雷御以及骠骑将军李梦奎的人,如今全部转向了太子和冯国仗。
“真是一群势力的家伙,见风使舵的本领真是高超。”少公子凌雷御恶狠狠的说道,当惯了众人奉承对象的他,对于如今略显清冷的局面,怎么着都有些不适应。
骠骑将军走到太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生气,不过你要记住这些人。等有一天,你坐上了那个位置,这些人的家产要统统的收回到你自己手里。”
“舅舅……舅舅,如今这局面,我还能坐上那个位置吗?”少公子凌雷御的气色不是很好,自从得知自家舅舅和冯俊尔没有谈拢后,他就一夜没有睡好。
骠骑将军李梦奎看了看周围,随即警惕的道:“那个位置,除了你,谁都坐不上。宫中的眼线已经说皇帝已有悔意,也就是说皇帝还是很看重你的。再说了,即便皇上下狠心要动咱们,咱们就不能动皇上吗?”
“舅舅,你的意思是……”少公子凌雷御脸色为之一变,不过不是惊讶害怕,反而有一丝欣喜。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坐上轮椅,别的他不在乎。
骠骑将军李梦奎露出了一个让人心惊的笑容,他动了动手道:“别忘了,你舅舅可是骠骑将军。我手下的兵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兔子急了还咬人,若是把我逼急了,我就会把那个皇帝踹下龙椅。”
“舅舅,雷御的未来就靠你了。”凌雷御握住了李梦奎的手,眼里满满的全是渴望。是啊,与其心惊胆战的受制于人,倒不如把对方拉下马自己坐在那个位置上。想当年,自家父皇不也是这么干的吗,原本皇位不属于他,是他自己硬生生的夺过来的。
朝阳升起,为这古朴的宫殿撒上了一抹柔和的金灰。暖暖的,软软的,可是却无法融化一个人心中最冷硬的地方。见风使舵的朝臣,心怀鬼胎的两方势力,做出誓约的冯俊尔,今天的朝堂上,会发生怎样的波澜,还真的让人拭目以待。
朝堂之上,各位官员的神色还算平静,除却有些洋洋得意的冯国仗和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的李梦奎。
至于如今跪在朝堂正中的那位,威楚国皇帝当真觉得有些头疼,“冯俊尔,你说什么。朕耳朵不好使,没有听清楚。”
“臣很乐意再说一遍。据臣调查所知,二十年前伤害李成龙将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兄弟现在的骠骑将军李梦奎。臣已找到了当年李成龙将军遇害酒馆的老板,就是那个人帮助李成龙将军死里逃生的。”
威楚国皇帝冷冷的盯向冯俊尔,无声的责问道:“别忘了你昨天答应朕的事,你明明说案件与朕的亲人无关。为何开堂第一句话就想把李梦奎拉下马?你不知道他也是朕的姻亲吗?”
“皇上,需要臣将证人带上堂吗?”冯俊尔似乎完全弄错了方向,他把威楚国皇帝质问的视线当做了怀疑和鼓励。
威楚国皇帝气的忍不住咳嗽起来,随即面无表情的望向李梦奎道:“骠骑将军,对于冯俊尔这番话,你有话说吗?有冤屈尽管辩解出来,朕为你做主。”
“皇上,臣无任何冤屈。冯俊尔说的是事实,当初确实是臣在李成龙将军的酒里下了毒。对于过去的事儿,臣没有丝毫的后悔,唯一遗憾的是,毒的量似乎下的少了一些。”李梦奎终究抬起了头,将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展现给众人。
“什么?竟然真的是你?”听着李梦奎的话,魏吴国皇帝忍不住手脚颤抖起来。想必是急火攻心,才能连话都说不利索,“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成龙是国家的栋梁,你也是啊,为什么?”
李梦奎淡然一笑,有些蔑视的道:“那个时候,李成龙将军也是这般问我。我是这样回答他的:‘我和你却是无缘无故,但是我却一定要把你杀死。因为你坐了我想坐的位置,所以你只有死。’”
少公子凌雷御忍不住看了自家舅舅一眼,有些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将这一切承认了下来。难道在这高度的压力下,自家舅舅神经错乱了?可是明明刚刚他还……
李梦奎当真精神错乱了吗?非也,他清醒的很。正应为清醒,正因为知道只要有人主持正义过去的一切就无法再隐瞒,所以他才把所有的事情都承认了。毕竟李成龙已经醒了,对于这板上钉钉的事实,想要不承认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