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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找我不知道是什么事?现在已经到了晚膳的时辰,大人有什么事儿的话,不如明天到我府上去细谈?”
俞云清起身便是要走。
在这么闷热的一间小屋子里呆了这么久,对于她而言,十分的不爽。而京兆府尹简直是犯了她的忌讳。
俞云清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是个傲慢的人。但是绝对不容许被人这样的玩弄,京兆府尹又怎么样,湘萍公主和太子妃李沁惹了她,不也一样没有好下场吗?
“俞云清,有人告你的医馆医死了人,你身为幕后的老板,难辞其咎。本官现在就要把你这个草菅人命的庸医给拿下。”
“京兆大人,我现在是朝廷的六品官员,也是官服在身的人。你想要这么随随便便的定了我得罪,哪有那么容易?我要求三司会审。”
俞云清往前一步:“你以为,你还能把我丢到大牢里第二次吗?”
三言两语,把俞云清描述成了一个想要畏罪潜逃的犯人。
京兆府尹到底是在京城混了许多年。这样的话说出来,一点也不脸红。俞云清继续往前走一步:“我是瞿王殿下已经进了名册的王妃,就是皇族,而你现在还想要把我关在大牢里,合适吗?”
俞云清不是要把荀卓文时不时的拿出来显摆,而是她的身份现在已经不是这一个小小京兆府尹能随随便便的审问。
而俞云清,也不允许。
一步迈出去的时候,那小厮这才是匆匆的赶回来,拦住了俞云清:“俞执事,我家大人已经递交了文书,今天晚上就会三司会审。您现在怎么急的要走?”
文书已经送上去了?
俞云清一个转头,对着京兆府尹怒目而视。而这个小厮立刻被京兆府尹打了一个巴掌:“你个贱奴才,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
俞云清嘴角的冷意越来越明显,如果她刚才出了门。那么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逃犯,就算是京兆府尹当场杀了她,那也是会得到司法的开赦。
而她俞云清,则是死的不明不白,十分的冤枉。
文书递上去,便是已经立案。俞云清不能再离开京兆府,好毒 的心思。居然是想要用逃犯的身份来杀死她。
可真真的要感谢这个小厮,俞云清决定回去之后,给他一个掌柜的位置。
“京兆大人,是不是一个时辰之后,就会有吏部和刑部的人来?”
按照法律,便是文书拿到之后,朝廷会立刻派遣官员前来审问。到时候俞云清如果不在,那么就会把一切罪名坐实了。
而现在,俞云清坐到了椅子上,就等着三司会审。
而这一次,这个京兆府尹死定了。
“俞执事,杀人偿命,你就在这里好好的等着吧。”
京兆府尹不再好言好语,这是和俞云清完完全全的撕破了脸,就能毫无顾忌的往俞云清的身上泼脏水。
一个时辰之后,月光皎洁,京兆府升堂。
俞云清到了大堂,便是看到了一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那尸体的旁边跪着一个人,哭的要死要活的,看起来是伤心的要命。而跟前还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大夫,那就是俞云清的药铺的大夫。
那大夫的胆子很小,哪里像是会杀人放火的?
那个大夫从前因为悬壶济世,所以药铺子经营不下去了。而俞云清自认作孽太多,也想要做点善事,才会接收了药铺,继续让他经营下去。
现在,这么一件做善事的药铺,居然是成了旁人来对付他们的利器。
但是俞云清冷笑一声,便是上前,站在了大夫的旁边。这对于这个大夫而言,可是真真的支持:“大小姐,我冤枉,我没有医死人,那个人来了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是气绝身亡。他们给他穿着活人的衣服,而且不停的和他说话,所以才瞒过了我们铺子里的伙计。大小姐,我真的冤枉。”
姜大夫一个大男人,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勾心斗角的事情。他一辈子只知道治病救人,虽然也是见过死人,但是这样利用死人的事儿,他还是第一遇到。
“我知道,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还给我们一个公道。”
俞云清注意到,这大夫的精神不太好。
一定也是被关到了闷热的小屋子里,所以才会中暑。为的就是让他精神不济,等会儿好威逼恐吓。
简直是岂有此理。
三司会审的人,是领着刑部差事的太子殿下荀文君,领着吏部差事的荀文宇。两个人一进来,就没有给俞云清一点点的好脸色,而且,也没有召见过俞云清。显然,他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俞云清给定罪。
无论如何,就算是皇帝亲自来,俞云清也一定必须赢。
“臣俞云清,给太子殿下请安,给宇王殿下请安。”
俞云清请安之后,便是一脸的云淡风轻,站在了一边。而太子荀文君还没有说话,便是那京兆府尹先发话:“姜成,你到底是怎么把人治死的?你从实招来,否则,本官一定打得你连亲妈都不认识。”
京兆府尹一拍惊堂木,硬是把姜大夫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我没有,小人没有。那个病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死的。小人只是把脉,就发现了,然后这女子便是开始诬赖小人。”
“你个庸医,自己治不了人,居然说我家相公是个死人。”
那女子张牙舞爪的上来就要把姜成给按住打一顿,而那些衙差居然没有阻止的意思。那女子十分的粗壮,是个泼妇。俞云清站的地方离他们不远,便是一个箭步冲上去,抓起来那个妇人的肩膀,狠狠的拉过来。
俞云清先是甩了一个巴掌,然后把那个妇人扔在了地上。
那个妇人没有想到,俞云清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居然打起人来比她还厉害。
“俞云清。”
太子荀文君立刻站起来,他知道俞云清厉害。但是没有想到俞云清厉害到了这样的地步,居然敢在公堂之上打人。
“你怎么敢在公堂之上打人?”
俞云清站的笔直:“刚刚这个泼妇打人,你们怎么没有一个人看得见,现在我打人,你们倒是看得见。京兆大人,你是不是和这个贱妇有一腿,所以才这样的包庇?”
一般,在公堂之上,都是求着官老爷,而像俞青云这样的,千古难得一见。
“太子殿下,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子民被人诬陷吗?”
“宇王殿下说的有理。我看这个刁妇哭的惧而不伤。不像是死了个丈夫,倒像是杀了一头猪。”
俞云清的话还没有说完,荀文宇再次大笑:“俞云清,你可真是聪明,这妇人家里就是杀猪的。”
太子荀文君瞪了荀文宇一眼,荀文宇立刻不说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的笑着。俞云清负手而立,对着荀文宇说:“宇王殿下,我想验尸。”
俞云清忽略了荀文君,对着荀文宇说话。而荀文宇则是问荀文君:“太子哥,俞云清想要验尸,您看?”
荀文君对于俞云清不把他放在眼里,十分的气愤。一手抓起来惊堂木,在桌子上重重的拍了一下:“放肆,审案向来是有步骤,怎么可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俞云清还没有来得及给太子下跪认错,便是那京兆府尹小声的告诉荀文君。现在确实要立刻验尸,不然放到了明天,尸体就会臭了。
衙门里的仵作立刻上来,把那个死了的人反反复复的翻看了半天。但是那个人的身上一点儿伤痕也没有,而那个妇人哭哭啼啼:“太子殿下,宇王殿下,府尹大人,你们一定要给小妇人做主呀。我家相公就是去了他们医馆看病,所以才被他们给弄死了。”
这哭声,俞云清就是三成的演技,也比这个妇人哭的好看。
而令人意外的是,仵作验尸完毕之后,居然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死因。
如果是毒死的,一定会有尸体上面的痕迹,皮肤发生紫色或者是黑色的变化。如果是他杀,那么一定在身体上出现伤口。
但是,现在居然什么都没有。
“医者要杀人,有的是法子,我们这样的小户人家,那里能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妇人又开始污蔑姜大夫,而姜大夫则是语无伦次:“冤枉,冤枉。我没有下毒,我没有杀人。”
“说不定就是你下的毒,你可是个医生,那些药理你比别人知道的多了去。难不成人家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的平白无故的死了?”
京兆府尹这么一说,太子荀文君的精神也是一振:“俞云清,那是你的医馆,你也是难辞其咎。本宫劝你一句,从实招来。你现在和皇家有婚约,至多解除了婚约,用家财抵罪。”
和皇家解除婚约,用家财抵罪。
原来,这招棋的目的是在这里。俞云清冷冷的一笑,便是说:“这尸体,我还没有验过,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
那妇人尖叫起来:“这可是我的相公,你虽然是俞相的女儿,但是也不能让你这样的亵渎。”
而荀文宇已经大手一挥:“让她验。”
几个衙差已经把那个妇人给押着,而俞云清则是过去检查尸体。尸体刚刚死了不久,整个人还是柔软的。但是,身上真的是一点伤痕也没有。
就在俞云清打算放弃的时候,尸体的头上居然是出现了一点点的光亮。
而那点光亮,让俞云清心里大喜。
“拿把剪子来。”
俞云清要了剪子,立刻把尸体的头发剪了一部分。那妇人下的当场晕了过去,而俞云清当着众人的面,把尸体头上的那根针拔了出来:“姜大夫,我知道你的针灸技术十分的出色,不知道这根针是不是你的?”
那姜大夫上来看了看俞云清手里的针,便是立刻说:“这是妇人纳鞋底的大针,而且是铁针。这不是我的,我的针是银针,细如牛毛。”
“那也可能是你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