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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去参加五大学院的招生?”
慕中天脸上温和的笑意瞬间消失,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慕清澜。
慕清澜笑着点头:“是啊。”
“你这孩子…”慕中天立刻看了四周一圈,确定没人之后,又布下了一层结界,眉头紧锁看着她。
“澜儿,你可是想好了?”
慕清澜又点点头:“想好了。”
“澜儿,你一直是很有主意的,我相信你这么做有你自己的理由,但是…就算你去了,他们会不会收你,还是个问题啊!”
这天赋自然是没有问题,关键是她曾经杀了那么多人,在中元秘境闯下大祸,也没关系吗?
慕清澜唇角笑意微淡,眼中仿佛有锋利的刀芒一闪而过。
“爷爷,弱肉强食。”
她做的那些事情,自然不会被抹掉,那些人说不定现在还对她咬牙切齿。
慕中天他们都以为,她是因为杀了那些人而被赶出来,其实慕清澜自己最清楚,是因为她当时元脉尽毁,那些人最终才做出了那个决定。
中元秘境之内,不是没有死过人,激烈的抢杀斗争,怎么可能每个人都能活下来?
他们要的,就是最精英的人!
若是她当时没有沦为废物,五大学院的那几个人,也绝对不会一边倒的赶她出去。
现在,她不仅恢复了,而且天赋比之前更强,实力也更强,他们没有理由不动心。
如今的她,有这个绝对的自信!
慕中天看她神色笃定,便也不再劝阻,只道:“你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圣元帝国,对你而言,终究是太小了啊…言老那边,你说过了吗?”
慕清澜点头:“师父也是这个意思。”
实际上言老听说了之后第一反应是反对,慕清澜猜到他可能知道了,索性把话都讲明了,言老最后也同意了。
“如此也好,帝都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倒是可以不用理会了。”慕中天说着,叹了口气。
慕清澜眼珠一转,笑了。
“该不会还是那些想要联姻的人吧?不是已经放出消息,说我只会娶茉茉吗?”
慕中天捋了捋胡子:“哼,你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疯狂,为了和你攀上点关系,什么脸面都不要了。对了,说到茉儿…她已经知道了?”
慕清澜“嗯”了一声。
“那孩子也可怜…”慕中天眉头皱起,“若是你离开,她只怕日子会难过起来…”
“谁说要她自己留在帝都?”慕清澜眨眨眼,迎着慕中天震惊的眼神,狡黠一笑。
“我自然是带着媳妇儿一起走!”
…
看着眼前一身鹅黄裙衫,温柔的站在慕清澜身边,脸上还带着浅浅的暖笑的欧阳茉,云翊觉得那种胸闷的感觉又来了!
而且比之前更加严重!
本来想着把人拐到西灵学院,好歹能增进一下感情,现在算怎么回事?
他喜欢的人,带上了自己的未婚妻!?
那他算什么?!
偏偏俩人还一副恩爱万分的模样!
云翊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再看下去,可能会忍不住出手。
一旁的南浔却是乐得屁颠屁颠的,笑的龇牙咧嘴,一颗虎牙闪闪发光。
看着欧阳茉,他本来是很吃惊的,但想到之前欧阳茉在凌霄殿之内展现出的天赋潜能,又觉得很正常。
虽然比不上三哥,但是努努力,说不定也能进去五大学院!
他绕着站在一起的两人走了两圈,忍不住揶揄:
“行啊三哥,去学院都带着未婚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感情好啊!”
慕清澜挑眉,瞥了他一眼:
“羡慕嫉妒也没用,有本事你也找个和茉茉一样好的姑娘当媳妇儿?”
她伸出手在欧阳茉脸上轻轻捏了一下,眯起眼睛笑得心满意足。
“我现在也算是拖家带口了,你们以后都注意点,别惊了我们家茉茉。”
欧阳茉忍不住一笑,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
“只要不给你们添麻烦就好。”
“怎么会添麻烦?你天赋这么好,不去也是浪费。在那要修行三年呢,这么长时间见不到我们家茉茉,实在是太可怜了,是不是?”
欧阳茉嗔怒的看了她一眼。
慕清澜哈哈一笑。
南浔嘿嘿一笑。
云翊一声冷笑。
一旁的墨羽看着,真是满心欣慰。
慕三少竟然有未婚妻!哈哈哈!
而且要带着未婚妻去学院!哈哈哈!
自家少主那点小心思只怕是要被彻底掐灭了!哈哈哈!
云翊冷声道:“到底走不走?”
慕清澜回头看了他一眼:“当然要走。”
墨羽连忙凑上去:“慕三少,真是没想到,您居然也会去啊!还带着欧阳小姐,真是太好了!我们家少主平常就是没什么朋友,三少你们多担待啊!”
云翊看了墨羽一眼,墨羽顿时后背一寒,连忙后退。
慕清澜大手一挥:
“放心!你们家少主不是第一天这德行了,本少爷早就习惯了!茉茉,走!”
说着,拉上了欧阳茉的手,率先朝着慕府门外走去。
南浔也乐呵呵的跟了上去。
云翊眯了眯眸子。
“大庭广众,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欧阳茉一下子有些脸红了,下意识的要挣开。
没办法,她心里知道这是清澜,所以拉拉手什么的,完全没有在意…
这么一提醒,她才想起来现在自己拉着的是“凌寒”的手。
虽然是未婚夫妻,但是这样好像是有点…
慕清澜却是抓紧了她的手,看了云翊一眼。
“我拉我未婚妻的手,怎么了?”
怎么了?
云翊气极反笑,盯着慕清澜,眼中似有风云翻卷。
不知怎的慕清澜也忽然觉得这样的云翊有点危险…
他的眼神往下看去,落在了两人紧握的手上。
欧阳茉心里一跳,连忙松开。
云翊这才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然而下一秒,欧阳茉就凑到了慕清澜的耳边,小声说道:“这样是不太好呢。好多人看。”
慕清澜摸了摸欧阳茉的头发:“你说怎样就怎样,嗯?”
云翊:“…”
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能在路上,他就忍不住要动手了…
他给了慕清澜一个冰凉凉的眼神,终于转身,只留下一句异常危险的话——
“你真是越发能耐了。”
…
一群人气氛诡异的走到帝都比武场的时候,修垣等几位祭司已经在等候。
看到他们,修垣率先笑了起来。
“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慕清澜笑道:“怎么会?倒是麻烦修垣叔叔,帮我们开启传送阵了。”
五大学院都在中元域,而整个帝都,也只有这一个传送阵,能够前往那里,并且需要几个人合力。
毕竟距离太远了。
修垣有些唏嘘:“一年前,我还在闭关,没能送你,这次倒是赶上了。”
慕清澜只是笑笑。
那一次,整个圣元帝国,只有她和哥哥有资格踏上这传送阵。
“辛苦诸位了。”
慕清澜说着,便看了欧阳茉一眼。
“茉茉,走吧。”
欧阳茉点点头,随着慕清澜的步伐,踏上了最中间的圆形传送阵。
南浔立马也跟了上去。
云翊一脚踏上,身后的墨羽却是有些犹豫的问道:“少主,您真的…”
云翊回头看了他一眼,墨羽便是立刻躬身:“恭送少主。”
五大学院,是不允许带随从的。
而且,墨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需要先回族中一趟,跟他们禀明少主去了学院。
其实少主去不去都行,族中也并不是非常看重,当初去中元秘境,也只是想要测试一下少主的天赋。
没想到少主竟然真的打算去了…。
究竟是为了什么,墨羽心中其实非常清楚。
云翊已经走到了传送阵之上。
墨羽抬头,忍不住又看了慕清澜一眼,正看到慕清澜和欧阳茉对视一笑。
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呢…。
他心里总算是轻松不少,这样子,少主就算在旁边,也会逐渐死心的吧?
“茉茉!”
一道声音传来,众人抬头,却是欧阳逸晨。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萧北棠。
几人的神色都是微微一变。
这几天萧北棠一直闭门不出,听说很多事情都已经移交给了七殿下萧北烨。
太祖那一句评语,实在是钉死了萧北棠。
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和以往意气风发的样子,有些不同。
看到慕清澜等人,他微微皱眉,便是撇开了视线。
随后,也站到了传送阵之上。
修垣有些意外:“四殿下,您也要去?”
萧北棠点点头。
众人沉默了一瞬。
这一趟看似风光,其实也非常危险,萧北棠这样做,其实相当于破釜沉舟了。
欧阳逸晨拦了几次,没拦住,想到自己妹妹也去,心里更加不舍。
他看了慕清澜一眼:“慕凌寒,你要好好照顾我妹妹,知道吗?”
大陆之上,无数天才前往五大学院,竞争激烈,斗争残酷,一不小心便是会被人当做蝼蚁碾压,想也知道有多么危险。
慕清澜认真点点头。
“我自然会竭尽所能保护她。”
欧阳逸晨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又叮嘱了欧阳茉一些小事。
欧阳茉全都笑着应了,眼眶微红。
看着两人惜别的场景,慕清澜怔怔,心里竟是有些发酸。
她转开视线,不知是在避免自己想起什么。
“北棠!”
一道急促的喊声传来,声音格外熟悉。
却是安嘉落。
只见她匆忙跑来,面色还有些苍白,整个人都没什么精气神,虽然衣着整齐,但是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狼狈。
萧北棠皱了皱眉头,却是站在原地没动。
“你怎么来了?”
安嘉落好不容易跑到他面前,清楚的看到他眼底的嫌弃,咬了咬唇。
“我只是来送送你…其实我想和你一起…”
帝都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所有人都在轻贱她,嘲讽她!
安家也是彻底落败,有一些人已经被抓了。
现在的安家,也就是个空壳了,再也不复往日荣光。
她本来昏迷了好几天,今天刚刚醒,便是听说萧北棠要去五大学院的消息,不顾身体就跑来了。
萧北棠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必须要抓住!
萧北棠脸上明显不耐烦起来。
“那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你知道吗?你现在立刻回去,不要再来添乱了。”
安嘉落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眼底泪光闪烁。
“北棠,你之前不是说要保护我的吗?现在你一走了之,我怎么办呢?”
萧北棠本想掰开她的手,闻言也是顿住了动作,神色复杂,有些纠结。
他之前是那么说了,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太祖那一句话,已经让他自身难保!
父皇那天跟他谈了很久,言语之间,已经是不打算将地位传给他!
现在这也是他唯一的出路!
何况,这种情况,安家和安嘉落,不也是推波助澜了吗?
如果不是她,他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
看他神色变幻,安嘉落心中一横,眼泪不断落下。
“北棠,这是最后一次,就当…当年太液池,我从来没有遇见你…好吗?”
萧北棠动作一顿,闭了闭眼。
“八年前,我失足落入太液池,醒来看到你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今天…罢了,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安嘉落脸上一喜,竟是也跟了上来,站在了萧北棠的身边。
修垣几人面面相觑,却也不好说什么。
慕清澜却是看了看萧北棠,又看了看安嘉落。
“等等。”
“萧北棠,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萧北棠看向她,皱着眉头:“什么事?”
安嘉落抓住他的手,看了看慕清澜又看了看云翊,很是害怕一般,躲在了萧北棠身后。
“北棠,就是他们…之前差点杀了我…”
慕清澜一笑。
“杀了你,本少爷还嫌脏了手呢。不过有件事情,萧北棠你好像不知道。”
她定定看向萧北棠,忽然勾唇一笑。
“八年前,宫宴,太液池,我妹妹曾经湿了衣服回家。”
“她说,她看有个蠢笨的小男孩掉进太液池,把他拉上去了。”
“不过现在看来,他不是蠢笨,而是——”
“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