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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镖局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边吃边说,吃完很快就走了。
再无人理会秦朝,对着最后一个又白又大又软又香的馒头。
四周似乎越来越安静了。
突然有人信誓旦旦大声道:“霍家的大小姐就在‘春风楼’,我不但亲眼见过,还……”顿了一顿,改口道:“原以为又是个骗钱的假货,不想再花一次那种冤枉钱……”
这人一开头,现场立马恢复了热闹。
越说越热闹。
有人压低了声音道:“那霍家镖局的大小姐十有八九遇了难,但也死了,一干二净。要真让仇家卖入了青.楼,霍家镖局找不中人,难道不懂一把火把青.楼烧个底朝天吗?‘春风楼’那个霍红,倒也不是什么假货。不过不知有几分真,十分是没保证,但至少有三四分可信。最关键是你出不出得起价,出得起想什么好货没有?大不了提前预定。”
有人嚷嚷道:“你一读书人,不在江湖走,不知‘春风楼’是龚家武馆的银袋,龚家武馆是‘无量剑’的金袋,这附近有谁大得过‘无量剑’?霍家与‘无量剑’根本不在一个等级。烧了‘春风楼’,那叫此地无银三百两,谁都丢不起那脸。就算只为了个人名声着想,也都绝不愿承认,是真是假都可以当是假货,赎走后再找个假货当众杀了。”
有人插嘴道:“像这类事情很少公开谈,这绝不是头一件,头十件都排不上,只在大理境内都排不上号,排在近十年内都排不上号。这次倒霉的是霍家镖局,下次还不知道会轮到谁。别人都敢卖,‘春风楼’怎么不敢买?那霍家大小姐自小自以为善良、仁义,仗着掌法在镖行同辈中高人一筹,最喜管这管那,我见过不下十次,假不了。”
一人紧跟道:“在下觉得,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找不着才是最好。”
另一人紧跟道:“你这肯定是又中了美人计,像我连她的花容月貌都无缘一见,便更在乎名声一些。生死事小,名节事大。”
有人摇头低语道:“一群傻子是傻是还是假傻当他傻!?他那是在为‘春风楼’、为‘无量剑’、为西宗说话,最终目标直指西宗的那些个美女剑客。”
有人大声道:“不说有几分真假,大的要还没死,霍总镖头绝不敢在这时候对小女儿有丝毫放松。大的要是死了,霍总镖头更不敢在这时候还……”
四周不时晌起阵阵哄堂大笑,
笑得怪里怪气的不少。
秦朝想把耳朵堵住不听,又控制不住要听,怕一不注意便漏掉了什么有价值的内容。挑挑选选,关注难免有轻重之分,该是怪耳力太好?还是该怪这耳力还不够好?
大半是兼而有之。
真要比个高下,多半还是巴不得耳力越来越好。
有人道:“霍总镖头怕是富贵日子享久了,雄风不在,今日放的这颗烟雾弹可真不怎么样,要又丢了个宝贝女儿,再想后悔都来不及。不过这二女儿的武功比大女儿弱了太多,看着没什么太大威胁,值不值冒险还很难说。‘八卦掌’最厉害都不实用,远不如‘无量剑法’,根本不值得白费心机,浪费时间和力气,除非……”摇了摇头。
接着……
没再接着往下说。
他边上坐了个瘦巴巴的老头子,摇头晃脑道:“难怪这小镇上多了这么多刀光剑影,原来是因那春风一度‘春风楼’,多了个不知真假的霍家大小姐霍红。不是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来这里吃这一顿饭,一直还蒙在鼓里,希望还能来得及。别学上次,银两都还没备足,就听到那如夫人自杀了。怪老夫来不及安慰她,摸都没摸,不然又怎会舍得自了。”
隔桌有人一脸欢笑道:“‘春风楼’的女人本来就不够用,价格一涨再涨,现在更不够用。事实上那霍红在三天前就已不知所踪,是死是活都不会在这镇上。但就有这么多鸟……”
听到这儿,秦朝猛地吁了一口长气。
管不了,不管了,既惭且愧!
心想:“小说中没霍家镖局,游戏中有霍家镖局没这一劫,现在人都不在这镇上了,这忙暂时想帮都无从帮起,总不好真放一把火烧了那‘春风楼’,见一座烧一座。只要咱男人在这方面有需求不断,就算能狠下心火烧全天下所有青.楼,也都治标不治本。堵不如疏,反而是压抑得越厉害,爆发越厉害。‘新玫瑰’那问题都无法解决,有心都无力,还是先努力练功吧!等超过了霍大镖头的实力和势力再说。”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
听来听去,大半离不开男人与女人……
这哪像酒楼,说是茶馆倒挺像,有时间闲聊的人真多!大家说得正热闹,突然一道仙子级悦耳动听的少女声音从中一飞而起:“说那霍老儿老糊涂的,一个个都让他给骗了。但他亦是身不由己,有苦说不出,因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大理段氏,其次是那‘四大恶人’,其他最厉害都不过是些自命不凡的小喽喽,多数不值一提。”
四周立即安静了。
剩下那震撼人心的女音还在说:“这次虽然不是他们直接出手,但神仙打架,百姓遭殃。”有人插入道:“美人儿消息很灵通,不像这些小糊涂、老糊涂,咱‘四大恶人’……”
啊…
尖叫声四起。
反应快抢着跑路,挤作一团。反应慢的张大嘴,还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反应最快是这家酒楼的大掌柜和二掌柜。那个好心送秦朝馒头的小姑娘是二掌柜,也是那店伙计嘴里的小柳。那大掌柜虽然看着比二掌柜要大上几岁,但也还是一身姑娘家的打扮,服饰很普通,气质却不凡,对比下如鹤立鸡群。两女并肩挡在楼梯口,不结帐不放一人。
大堆人拥挤在楼梯口附近,就剩下秦朝和一女一男三人还坐着不动。
那男的便是刚刚说:“咱‘四大恶人’”那人。
秦朝只瞄了一眼,便猜他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是恶名满天下的‘四大恶人’。
那女的只相隔了一张桌子,一身黑衣,背心朝外,瞧不见面貌,背影苗条,一丛乌油油的黑发作闺女装束。
闻得她周身一波波香气,似兰非兰,似麝非麝,气息虽不浓,但幽幽沉沉,矩矩腻腻,闻所未闻,秦朝不由心情动荡,脑海中冒出三个字,口中险些吐出一个字‘木……’
只见那男子哈哈一笑,向那黑衣女子说道:“小妹妹,‘神仙打架’这四个字用得好,咱师父听了高兴,说不定就会收你为徒,共享这人间无穷至乐。”
只这一句话,秦朝心里就给‘穷凶极恶’云中鹤记下一笔帐,当他是那色鬼师父。
那黑衣女子一声冷笑,语气淡淡地说道:“你不赶紧跪下多磕几个头,我听了不高兴,你师父定要多死几个徒儿。忘提醒,大叔够风流,磕最多头都没用。”
一陌生男子的声音插入道:“这声音真他娘销魂!简直比霍家大小姐叫床还美妙!口气也大多了,看来咱运气不错,遇到个极品……”
另一陌生男子声音插入道:“身材几难分高下,不知这相貌如何?快摘下面纱,跪下让咱一起欣赏欣赏,再轮……”
前一个插入的声音飘忽不定,后一个发现在自己头……秦朝被吓了一跳,正要抬头,感觉有不对,耳边传来那黑衣女子的美妙声音道:“完了没?”同时,她左手扬了几扬。
秦朝见其中一枝闪着绿光的小箭往自己射来,脑子里在想‘完了没?’,身体下意识往地上一滚,掀倒了桌子,被吓得躲藏在桌后。同时耳边传来咕咚、乒乓一阵响。
暂时安全了。
这时才来得及有其它方面的意识,开始思考些别的。心知这有多丢脸,初入江湖的欣喜感陡然大降。忽然明白这一箭的好意,刚刚要没忍住抬头看,说不定真去了死门关。
不料这时候她还想着救自己,面恶心善!不同于上次,如果没猜错,这可是在未来心爱之人面前丢脸。虽然真想去见识一下具体的战况,出手帮她一把,却一直鼓不起勇气露头。
有心无力。
更怕帮倒忙。
心知自己不能像游戏中一样对生死无所畏惧,现实中实战之力瞬间下降到一半都属正常。听声音,不过才喘上几口气的功夫,那黑衣女子似乎就受了不轻的伤。
鲜血叫秦朝红了眼,一颗心跟着七上八下!
要不要出手,这是否表现比段誉还自不量力?
好在她没再死撑,知道打下去寡不敌众,逃走了。
秦朝只能暗地里庆幸自己没帮倒忙,一再连累她。
至于她有没那义气,现在可不是拿命测试的时候。
耳边传来一个中年男子气极败坏的声音:“好鲜嫩地一条美人鱼都入了网,老渔夫太聪明反死了两个,这他妈倒霉……”听声音中气十足,距离越来越远,至细不可闻。
秦朝暗笑他低估了黑衣女的爆发力,心道:“这可不只是运气!”这时才有功夫细想,自己刚才居然可以在瞬间看清正在空中飞射而过的毒箭。仔细一想,当时那支袖箭在自己眼里是因为正变得越来越慢,这才让自己有了足够的时间来躲避。从表面看很简单,要分析内情很复杂。从常识上说,一般人遇到那种紧急关头的时候,本能的反应都会加快不少,自己那时候的感觉突然间快上许多很正常,视力中的景物相对便慢下许多。
当时那情况比较特殊,身体肯定要比平时消耗更多地资源,特别是大脑。有如电脑CPU在全力运转时,那消耗很自然要比寻常时候大上许多。至于有没有消耗内力,是疑问也不是疑问,疑问是内力在其中具体起了什么作用?到现在秦朝还说不准。但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凌波微步’与‘北冥神功’的内功极大不同,就像一般电脑软件不同主操作系统。一般软件是软件,主操作系统就不是软件了吗?
一般内功是内功,‘北冥神功’就不是内功了吗?
要启动‘凌波微步’,‘北冥神功’是必不可缺。
但并非不可替代,用其它内功。只不过,其它内功在兼容性方面应该很难乃得上‘北冥神功’。
为什么,修炼至今仍不见有一丝一毫的内力?
既知看不见,也知摸不着,但它不是不存在。
好比玩了多年游戏,没赚一分钱就白玩了吗?
那些最基本的内功,似可说是像电脑最初的DOS操作系统,DOS最怎么先进还是DOS,距离二维图形视窗都还有不短的一段路要走,更别说什么三维立体视频网。
不然,‘凌波微步’修炼的内力有多少不说,‘北冥神功’不该一概拒绝掉,转而便宜了外功,眼力、耳力、体力、臂力、脚力都因而获得不小的提升。
由此可推测:即使只得到一丝能明显感知到的内力,其作用也必然不小。凝聚成内力后即便只得到一丝,散开后十有八九能散布全身,在许多方面能力往一处使,自然高效!
例如枯树逢春般的特效,身体反而能越长越年青,老树亦可发新芽;又例如缩骨功那样的奇功,使身体从大到小往回长。
不过,相对一小部分容易,全身难。
很明显,这些内功明显不同于外功。
外功应该算是硬件中的软件,与肉体的结合更紧密,例如遇到危险时身体本能地躲避,便很有可能是外功在起主要作用,但那也与身体的各项素质密切相关,不只讲技巧。
换句话说:外功更多像软件,偏重技巧;肉体更多像硬件,偏重力量。软硬一体,外功与内功合作,技巧与力量合作,软件与硬件合作,大家都一同工作。
再一次仔细回想起当时那情况,那黑衣姑娘与自己无冤无仇,袖箭要射的目标大半不会是自己,更多是想救自己。但也不一定,说不定也被怀疑是恶人的同党。
那一箭,第一个是要分清敌我。
至于救人,或许有,但那不过是顺带。
这一战用时虽短,但也能看出不少问题。自己这耳力、眼力和江湖经验都还远远不够,至少明显不如那黑衣女。
秦朝猜那些恶棍多少与‘四大恶人’有一些关联,那黑衣女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香美人木婉清——书中段誉的妹妹,‘镇南王’段正淳和‘修罗刀’秦红棉的宝贝女儿。
但也不一定。不能说别的女子都没她那年龄、身材、打扮、武功、体香,但那未免也太巧合。问题是现在这情况早已是巧之又巧,巧之又巧,巧到不怕巧。
突然想起游戏中杀怪爆装备、爆丹药、爆秘笈,勇气瞬间增长一大节,身体不再像面对一群猛虎般软弱无力了。
起身一看,果不出所料,死了两个,多了两具成年男子的尸体,半个收尸的同伴都不见。秦朝一阵心冷,一阵心惊肉跳,听得最多都不如亲眼所见,望着死尸犹豫不决。
主要是担心那些恶人同伴,真要找回来了怎么办?
转眼人挤人从楼下冲了上来,一阵搜刮,一哄而散。
怎么都不怕死了?
不怕四大恶人了?
秦朝不由看傻了。
那大掌柜和二掌柜小柳指挥下人将两具尸体搬走一空,所有动作都显得非常老练。而那态度,似乎像是盼望死得越多越好,仿佛刚刚发生的这些事都很微不足道。
秦朝目瞪口呆,理智渐渐恢复,心道:“这果然不是游戏!”
自问:“就算这还是游戏,难道就不可以抢怪抢装备了?”
当然还是手快有,手慢无。边想边走回不久前吃馒头的地方,弯腰将最后一个捡起,挥手擦了擦上面的灰尘,默念:‘锄禾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不愿再有一丁点儿浪费。
肚子填饱了一些后,再吃是难吃了点。转头对着那小柳姑娘微微一笑,回头不再理会别人姑娘家是什么眼神,坐下继续吃下那最后一个馒头。
旧的客人去,新的客人来。说他目中无人的有不少,只是最凶最恶都不够给他找麻烦送钱。
秦朝继续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不露痕迹尝试着,调试着,分析着……不时有男欢女爱的声音传入耳中,充满了刺激,不想听很难。只要用力听,不可避免会听到。听到后用不用心去听,.诱.惑.当真不一样。现在是觉得很不习惯,但这不过才刚刚开始。既然武功会越修炼越高,听力会随武功而不断增强,很自然越来越习惯,早晚会习惯下来,习惯了还越来越习惯。
最不想见到却最想听到是这附近的坏人、坏事,好找目标下手弄些不义之财来用。有了钱,先不说什么劫富济贫,至少可以理直气壮地坐在这里,多坐一会不用多愁。
等其他食客都走了,秦朝最晚一个起身离开。嘴上不说,心里早就很过意不去,再无颜呆着不走。亦无那必要。表面表现越镇定,心里面越不好受。
不想对不起大掌柜龚婉的宽容,更不想对不起二掌柜小柳姑娘的善良。心情复杂地走出龚家酒楼,在大街小巷左逛右逛,真渴望有什么恶人来找自己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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