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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红锦被杨硕那个老杂毛,老不死的折磨的不成人形,她不知道红锦到底在镇国公府里遭遇过怎样残忍的对待。
可是,她却清清楚楚的记得。
她是如何,被杨义那个畜牲给糟蹋折磨的,那种痛,那种屈辱,那种恨,那种无能为力,那种生不如死……
穷极生生世世,她也无法忘记!!!
洛无忧明眸晦暗无光,仿佛午夜的大海,平静的表象之下,却是浪涛翻卷,暗潮滔天,一波一波的海浪,占领她的脑海,席卷了她所有的思绪。
似带她,回到了过去那段黑暗的岁月。
那时南宫景煜登上皇位,身为太子妃的她却是被他们变成了死人,而原本活着的她,却是被洛仙儿送进了秦淮河畔的青楼。
那时的她伤心到了极点,恨到了极点,也害怕到了极点,青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没人不清楚,进到青楼里的女子,一身污名就算是跳进秦淮河里,直至死去,也是再难洗清。
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本该母仪天下,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可是,却最终被辗落成泥,只能任人贱踏。
变成了青楼之中,最最最,最低贱的娼妓,没有拒绝的权利,没有说不的权利,更没有,挑选的权利,她所能做的只有接受。
因为,如果她不接受,她的烨儿安全便无法保障。
那时候,她还并不知道洛仙儿留下烨儿的真正原因,只以为,他们扣下她的孩子,是为了拿捏自己。
于是,只得被动的接受威胁,接受上天的安排,也屈服于命运,在那里,她度过了人生中,第一段黑暗的岁月,那,也是她的第一个地狱。
比之十年的囚禁折磨还要阴暗的一个地狱。
而在那个地狱里,他们给她安排的第一位‘客人’,便是镇国公府的大少爷,杨义,杨硕的亲孙子,他也继承了他祖父那变态的人格,喜好蹂躏女子,并且,手段层出不穷。
秦都之中,被他玩死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占有,鞭打,他甚至……
那个残忍的恶魔,曾是她人生最屈辱的一段岁月里最深的一场噩梦,时至如今,她都不敢去想,她到底是如何撑过来的,又是如何咬牙忍下来的。
一幅幅的画面,闪过她的脑海,洛无忧整个身体紧绷到了极致,她的眼睛瞪得极大,滚圆滚圆的,瞳底却是一片幽暗,仿佛眼前的一切,她都再看不到,能看到的,便只剩下那无尽的幽暗,以及那个男人残忍的脸,和狼狈不堪,遍体凌伤的自己。
“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别下奴婢啊,小姐……”红锦回神,便看到自己小家盯着那兵器架子,发呆的样子。
那样子,好可怕,仿佛失了魂,又仿佛,那兵器架子是她的仇人,她恨不得要将那兵器架子给撕毁了一般,尤其小姐的手上还在流着血,小姐她竟然将自己的掐到流血也不放手。
“小姐,你松手,别再掐了,您都流血了,小姐,醒醒啊小姐……”
红锦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她不知道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她伸手想去扳开洛无忧的手指,阻止她伤害自己,可是,接触之后她才发现。
小姐的手竟是冰凉沁骨,不止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还冷得像是一块冰,她用尽全力,也是无法掰开一丝一毫。
阁楼一隅,容狄出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双掌轻轻拍在轮椅的扶手之上,整个轮椅顿时腾空而起,如一片树叶般,轻飘飘的飘下一阁楼,落到了演武场的地面,洛无忧的面前。
手指如电,在洛无忧身上一阵轻点,洛无忧整个僵直的身体,就仿佛一个吹胀皮球,被戳破一个洞,软软的的倒了下来,正好倒进了容狄伸展的双臂之上。
“去找齐衍过来。”
容狄淡淡的说了一声,抱着洛无忧消失在演武场,走进了厢房之内,身后红锦,愣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
那话是对她说的,连忙转身去找齐衍了,想到今天齐衍给自家小姐把脉喂药的一莫,显然,齐衍也会医术的。
厢房之中,男子轻轻的将少女放在了铺着云锦缎被的雕花大床之上,少女明明都被他点了昏睡穴,却是紧蹙着眉头,红唇微微有掀动,似在不停的呢喃着什么。
扳开她的手,才发现,她手掌已被自己掐得血肉模糊。
容狄看着洛无忧的脸,和她那掀动的红唇,浓密的眉峰微蹙,死水一般毫无波澜的心湖,竟是划起了一丝涟漪,再难平静。
少女的呢喃的声音几不可闻,那口型,他却看得分明,她不停重复着两个字,救我……
可她到底为何为喊这两个字,还不停反复的喊,难道,有人想要伤害她?可是,不可能,虽然他知道她在相府中境况不是太好,可是,她一直努力的自保,且一直做的很好。
并没有严重到,要向人求救的地步!
“洛无忧,你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你的宿命为何会是我的宿命,血凰,为什么,竟然会选中了你,而你,又有着怎么样的痛?和怎样的恨……”
男人的声音幽幽的,透着一股萧索和悲凉,只可惜,洛无忧此刻未能听到,此时的她深深的陷进了那场噩梦里……
红锦找到齐衍之时,齐衍正在和齐风两人在自己的院子里,对打。
突的,两人中间,却冲进来一个人影,若不是两人武功高强,手中武器和内力,早就可以做到收放自如,只怕红锦也会伤的不轻。
“喂,小丫头,你干嘛呢,不要命了,刀剑可是没长眼的,你这么横冲直撞的,若是真被我们失手给伤了怎么办?”性格冲动的齐衍,铁青着脸,当即怒吼道。
“丫头,这是我们练武的地方,你还是赶紧离开吧。”齐风也是蹙了蹙眉,这个小丫头她知道是他们未来主母身边的丫头,也是跟着齐衍他们一起回府的,不过,好像不是上次那个。
“我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红锦却是齐衍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齐衍差点没被吓得一蹦三丈高,退出去三米,“喂,你有话好好说,你家小姐怎么了?刚刚回来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家小姐很不对劲,郡王吩咐我来找你,所以我想,你一定可以救我家小姐的,我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只要你能救我家小姐,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我能让你做什么?”齐衍有些无语的抽了抽嘴角,这丫头打断他们练剑不说,还一上来就跪,真是。
旁边的齐风,蹙了蹙眉,插嘴说道:“行了救人要紧,主子已下令,你要再不去,当心被主子剥了你一身皮。”
“得得,我现在就去,你可千万别跪,也千万别哭,我这人,什么都见得,血都见得,就是见不得女人的眼泪儿。”
齐衍说着,纵身施展轻功朝着他家主子的院落疾弛而去。
“多谢公子。”
红锦朝着齐风道了一声谢。
齐风只是笑笑摇了摇头:“你不用求他,他也会救的,你家小姐也是我们兄弟的未来主母,救人,那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红锦闻言顿时小脸上五官都却皱在了一起,抬头,面上神情变得极为肃然,她沉声道:“公子,我家小姐才十一岁,连亲都未议,更不曾许过人家,还请你以后不要再胡言。”
“这怎么是胡言,你家小姐可是连我家主子的订情之物都收下了。”那只血色玉镯子,可是容郡王府,主母的信物。
东西都收下了,她们却想翻脸不认账,这到哪儿说,也没这道理吧?
齐风并不知晓那镯子是自家主子强塞给人家姑娘的,还一直以为,是人家姑娘自个儿乐意收下的,是以,听了红锦的话,俊逸的脸庞之上,也是闪过一丝蕴怒。
红锦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知道什么,我家小姐的婚事,就连小姐的娘亲,我们夫人都无法做主,你们这样做,只会给我家小姐带来数不清的麻烦,我家小姐处处受制,更是数次死里逃生,你若再如此乱说,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哟,倒还是个有脾气的,也挺忠心?”齐风冷笑:“不过,却是个不开窍的,你也不想想,只要你家小姐成了我们主母,谁人还敢再欺负她一星半点,我家主子直接率军踏平他府邸,让他连鬼都做不成,这样不是挺好的?”
他们容郡王府的主母,那是哪个人想做就可以做的么?他家主子既然看上了她家小姐,那自然是她家小姐的福气,偏这丫头还有那位洛姑娘,就是不上道。
一心想要和自家主子撇清关系。
别真是像那洛姑娘说的,是嫌弃他家主子身体有缺陷吧?
齐风想到此,顿时脸色都绿了,就算他家主子不能行走,那也还是人中龙凤,岂是那些凡夫俗子可以比拟的?若真是这样,他倒是觉得,是那姓洛的姑娘,配不起自家主子。
看她倒也不像那种人,可是,人心隔肚皮,谁又能说的清,他家主子没嫌她是庶女,她还嫌他家主子?
真是不知好歹,好没道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烁之言,私定终身,那是会为世人所不耻的,更何况,娶为妻,奔为妾,你到底懂不懂?你们这是想陷我家小姐于不孝不义之境地。”
红锦柳眉倒竖,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好赖话都听不明白,她家小姐的婚事儿,那是小姐自个儿能做主的吗?
“哦,原来,你是嫌我们主子没有上门去提亲是吧?”
齐风恍然大悟的道:“那你就直说嘛,何必兜这么大一圈儿,提亲什么的,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不过,你家小姐年岁好像有些小了,还没及笄吧,就算是提亲,也得等到你家小姐,行了及笄礼才行啊?”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话?”红锦深吸了口气,怎么和这个人交流就这么难:“我的意思是,我家小姐许人,必须得相爷和我们相府的主母,也就是永昭公主殿下同意才行,你明白么?”
“现在,小姐才一十岁,过早的传出这样名声,只会让小姐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只会给小姐带来麻烦,所以,我拜托你,不管怎么样,在这件事儿还没定下来之前,不要到处张扬,像你那样,在书院里到处说,你让我家小姐如何在他人面前自处?”
提亲,提个屁的亲,小姐有答应要嫁给他们主子吗?
他这是想害死她家小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