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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姑娘,你确定要用冷水沐浴?”
红叶诧异地问萧雅沁。
“是,你不是让我想办法出了这地牢吗?我若是生了重病,小樱将军定会接我出去养病的,到时候我就把你们二人要到身边来,不用再做这些苦差事了。”
红叶和石檬对视了一眼,萧雅沁给过的承诺都一一兑现了,没理由不帮她这个忙。
鼓起勇气,娇弱的身躯浸入冰水之中,身上每一根神经都在抽搐,石檬装了一桶冰冷的水:“萧姑娘,我要浇下去了?”
萧雅沁冻得发紫的嘴唇抖动着:“浇。”
“哗。”
一桶冷水从头浇下。
脑子里“嗡嗡”作响,身上却已经麻木了。
樱戈今日同手下人喝了些酒,兴致勃勃地下了地牢来找萧雅沁。
一进牢房,萧雅沁躺在床上颤抖得厉害,脸颊烧的通红。
皱了眉头扶起她的身子:“怎么病得这样凶?”
萧雅沁难受得要死,如果樱戈不管她,她觉得自己真的会冻死在这里,支撑着仅存的意识在樱戈怀里发抖:“冷……冷……”
樱戈没有犹豫,抱起萧雅沁踹开牢门上楼梯,大喊道:“开门!”
地牢外的守卫听到樱戈的声音,开了大门,萧雅沁模糊地看到从门外照射进来的阳光,用右脚松了松左脚的鞋子。
樱戈抱着萧雅沁出了地牢,往自己帐中走去,半路上,经过看守稀少的粮草大帐,萧雅沁的绣花鞋滚落地面,一个身影“嗖”地一下闪过,绣花鞋瞬间消失。
莱祎城南北两个城门楼上都盘旋着两三只褐羽之鹰,清风阁的人都知道,这是魔族韩姬独有的哨鹰,哨鹰在高空之中所见一切,都可传到韩姬的眼中。
追风取出萧雅沁鞋中的宣纸,将鞋子扔回粮草大帐附近,潜到稍稍松懈的北门等待时机,盯了一个晚上,等待三只褐羽之鹰在盘旋过程中,视野交汇时所出现的死角,直到太阳升起,终于被他逮到机会,一眨眼的功夫,追风像一道流星划过城门,飞出莱祎城。
子潜听闻樱戈将萧雅沁抱出了玄字地牢,按下消息以免传到樱大将军耳朵里,匆匆赶到樱戈大帐。
掀开帐帘怒气冲冲:“樱戈!”
再一看,萧雅沁躺在樱戈的床上,面如死灰呼吸沉重,魔族军医正在医治,樱戈守在一旁。
“她怎么了?”
“冻的,再不接出来,就死在里面了。”
子潜眯着眼睛看了看萧雅沁:“你不是搬进去一个火炉?哪就冷成这样?”
“我娘给她喝了绝子汤,再加上她身子本来就弱,昨日就有些发热,小爷还没当回事儿。”
听上去毫无破绽,可子潜还是觉得不对劲儿。
“她出来的时候身上带了些什么?”
“人都这样了,还能带什么?意识都不清醒了!”
子潜拨开军医:“让开!”
一把掀起萧雅沁的被子,萧雅沁迷迷糊糊被吵醒,见是子潜,心里不由得发怵。
樱戈好把控,这个子潜看上去就不好对付。
“子潜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子潜上下打量她一番,扯开衣服看了看,除了一件贴身的肚兜什么都没有,刚要伸手扯下肚兜,被樱戈拦住。
“等等等等,你不就是想看她有没有携带东西?这个我来看。”
子潜向下看去,发现她脚上只有一只鞋子,指着她的脚问樱戈。
“另一只鞋子呢?”
萧雅沁现在顾不上羞耻,心脏跳得厉害,她不知道清风阁究竟有没有派人来,大概率是有的,可若是没有,鞋子一旦被找到,这个子潜一定会细细查看,到时候自己恐怕再也不能出这地牢,樱戈若是知道自己被耍了,恐怕第一个杀了自己。
樱戈说:“不知道啊,怕是掉了吧。”
子潜脸色铁青,一把拽下萧雅沁的另一只鞋,掀开帐门对门外的魔族士兵说:“看到这只鞋没有?另一只不见了,全都去找!给我细细地找!”
“是!”
子潜回过头来看着樱戈:“若是鞋子找不到,不翼而飞了,这个女人你还要袒护她吗?”
樱戈瞥了萧雅沁一眼:“若真是这样,小爷亲自断了她的手脚,锁死在地牢。”
“好,我们就在这等着。”
萧雅沁昏沉的大脑紧绷,原本是冷得发抖,如今却是怕得发抖。
她相信清风阁的实力,可这世上事无绝对,只能听天由命。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长,可萧雅沁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玉将军!找到了!”
萧雅沁心头一紧,清风阁的人,有没有拿走里面的东西?
子潜起身接过绣花鞋,从里到外细细查看了一番,萧雅沁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什么都没有……
见子潜没有收获,萧雅沁如释重负,看来消息已经成功传了出去,既然如此……
她眼含着泪水颤抖着手伸向樱戈:“将军,若是不放心,便杀了雅沁吧。”
樱戈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对着子潜说:“子潜哥哥,查也查了,可以了吧?再耽误下去,这人都快病死了,怎么跟王上交待?”
子潜将鞋子扔在地上,他就是看这个萧雅沁不对劲儿,眼里透漏着一股子算计,樱戈绝不是她的对手。
“樱戈,你再听我一句,病好了就送回地牢,别再跟她纠缠,否则你父亲那里,我就不替你兜着了,今日我虽然没找到证据,可这女子心思绝不简单。”
萧雅沁委屈落泪,默默挣脱樱戈的手。
“子潜哥哥,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当初你和青依厮混的时候,我不也替你兜着了吗?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要找我麻烦?”
子潜气的青筋暴起:“你这蠢货,你以为我是在找你的麻烦?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萧雅沁扯了扯樱戈的衣角,有气无力地说:“将军,玉将军也是为了你好,就把我送回地牢吧,这样大家都放心。”
子潜瞪着眼睛看着萧雅沁,恨得牙根痒痒,这个女人!真是个祸害!
樱戈赌气对子潜说:“不送!你若是看不惯,尽管去我爹面前告状!”
“你!”
子潜指着樱戈气得说不出话,兄弟二人一同长大,吵过闹过,可像现在这样置气,是头一回,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哼!”
子潜一掀帐帘愤愤离去。
樱戈也气得不轻,对着军医大吼:“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