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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并没有什么悬念。
无非就是过程稍显喜剧。
当然,这个喜剧是对于圣女一方的人而言,同时也不包括吴青帝。
当他看到洛青衣因为陈三更的到来而痛哭的时候,他立刻意识到,他在这场竞争中似乎落败了。
虽然年轻的他还不懂得所谓【女人或许会喜欢让她笑的,但却会爱上让她哭的】这个浅显又深邃的道理,但很明显陈三更在洛青衣的心中占据了更深的位置。
当董狐和梅庸转身,看见陈三更拄刀而立的挺拔身影,听见他那轻蔑又挑衅的言语,即使淋着大雨,那火气也腾地就燃了起来。
“这小子谁啊?”梅庸看着董狐。
董狐稍微顿了顿,然后摇头,“不知道。”
接着又补了一句,“兴许是某个爱慕圣女的山中小辈吧。”
爱慕圣女?
已经将圣女视作自己床榻玩物的梅庸立刻感受到了一种被冒犯的不悦,同时还伴随着莫名的禁忌快感。
若是将这人拿下,绑住手脚,当着他的面,那滋味......
梅庸怪叫一声,身形朝前一冲,右手举起,一道螣蛇虚影被真元引动,由手臂牵连起来,吐着细长的信子,然后猛地张开了大口,朝着陈三更身形所在一口咬下。
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这小子能扛住这一击不死,就赏他一出观摩他心爱女人床榻之欢的机会。
他看着自己的攻击接近了青衣少年;
他看着青衣少年举起了刀;
他看着青衣少年挥出了刀;
他发现这一刀他挡不住......
他猛地回头,发现董狐竟已悄悄后退逃开。
卧槽,大意了。
看着董狐的动作,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一个名字猛地被他想起,你是陈三更!温酒斩华熊的陈三更!
他很想大声又惊讶地喊出这句话,至少在临死前证明他还是个聪明人。
但陈三更没有给他机会,一道粗壮的火龙瞬间蒸干了雨水,凶悍塞入了螣蛇的大口之中。
螣蛇顿时翻起白眼,但火龙毫不留情地,直直冲入。
当火龙撑爆腾蛇的身躯,撞入雨夜,场中已再无梅庸的身影。
“真特娘的没用!”
本来计划让梅庸拖延陈三更一段时间的董狐毫不犹豫,全速逃离。
男子汉说干就干,大丈夫当断则断!
虽然看似美好的未来就在前方,只要干过这个年轻人,山主是他的,圣女是他的,青眉山的一切都是他的......
但他很明白,这看似着薄薄一线,实际上就如同天坠一般,根本无法逾越。
不过,他本以为已经足够高估陈三更,却还是低估了,没飞出去多远,他便感觉后腰处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身子一僵,真元为之一顿,从空中无力坠落,然后被闪现出来的陈三更拎在了手中。
......
干脆利落的收拾掉两人,局面就在瞬间逆转。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石长老和童长老,心中第一个想法便是深深的震惊,接着便是满满的感慨。
但一个念头不由自主地从心中缓缓升起:你怎么才来?
若是你早来一步,我们何苦受这等伤势?
若是你早来一步,白宋又何至于命丧于此?
好在二人终究也是个心地善良之人,情感上遗憾归遗憾,理智却明白这并不怪人家。
当董狐的身体无力地从空中跌落,如释重负的洛青衣也终于支撑不住,再次跌坐在地。
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发生了太多的起伏和冲击,并未经历太多的她,年轻稚嫩的身心都已经濒临崩溃。
此时此刻,是峰回路转,是逃脱魔爪,是劫后余生,也是再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无助和孤独。
她低着头,捂着脸,紧绷后放松下来的大脑中一片空白。
一个轻柔温和的嗓音在耳边轻轻响起,“需要我扶你起来吗?”
洛青衣抬起头,对上了陈三更那一双微笑的双眸。
衣衫尽湿,雨水还在肆意倾泻,顺着发丝流淌,坐在废墟之中的洛青衣却在这漆黑的雨夜中,瞧见了满天繁星。
洛青衣心中又喜又羞,小声道:“谢谢,我......”
“那好吧,也对,男女授受不亲,是我鲁莽了。”
陈三更歉意地拱了拱手,然后越过洛青衣,走向了吴青帝,一把将他搀扶起来,笑着道:“吴兄还好?”
吴青帝看着陈三更并没有和洛青衣发生那种他不想看到的身体接触,笑容勉强又出现在了脸上,不论如何,陈三更还是够哥们的,明显洛青衣对他有意,他却还能遵守承诺,避而远之。
可是,这么一想,心里却好像更酸更难受了......
吴青帝看着四周的一片狼藉,看着童长老走过去将与袁搬山一同叛乱的两个长老控制起来,看着先前藏在后院的白灵溪、鹿润秋等人陆续出来收拾残局,感慨道:“陈兄神兵天降,一举扫清叛乱,青眉山终于又是朗朗乾坤,岁月安好了!”
陈三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掌心一翻,一坛酒凭空出现,“吴兄,我想喝酒,能不能一起喝两杯?”
吴青帝面露错愕,旋即恢复了从容,笑了笑,“趁雨夜杀人,于战后饮酒,人生快意当如是,青帝岂有不从之理。”
陈三更伸出手,扶着重伤的吴青帝一步步走到了前院和后院交接处的一个小山包上。
本来就建在山巅的山主府中,这一个看似不怎么高的山包实际上已经可以俯瞰青眉山绝大多数的景色了。
山包上建有一座小巧凉亭,亭内有石桌石椅,想来也曾有人迷恋过此地的视野和景色。
白灵溪看着二人怪异的举动,“小姐,陈公子和吴圣子这是要干嘛啊?”
洛青衣早就发现了异常,微笑着摇了摇头,“男人嘛,跟朋友喝个酒,管那么多干啥!”
白灵溪神色一动,调笑道:“谁是男人,谁是朋友啊?”
洛青衣脸色一板,“死丫头,想男人了明天就把你嫁了!”
白灵溪哈哈一笑,“我看是小姐想男人了才是!”
洛青衣一把扯着白灵溪的耳朵,却舍不得下手揪下去。
白灵溪收起了笑容,心疼地轻声道:“小姐,如果能让你好受些,你就打我骂我吧。”
洛青衣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沉默无言。
山包上的凉亭中却没有沉默,陈三更将酒坛子放在桌上,对吴青帝道:“吴兄,你会不会什么隔音结界之类的手法?”
吴青帝点了点头,诧异道:“莫非陈兄不会?”
陈三更尴尬地笑了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压根就不懂修行。”
吴青帝扯了扯嘴角,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袖子一挥,布下一片结界,“陈兄无需担忧,有此结界,问天境以下,无人可知你我言语。”
陈三更点了点头,啧啧称奇,伸手将酒坛拍开,酒香瞬间就飘了出来。
吴青帝双目一亮,“好酒啊!”
“天益州绣衣使衙门三星绣衣使薛律的珍藏,这是我特意敲诈过来的,作为帮他们查案的报酬。”陈三更笑着道,“吴兄应该知道,能让我舍弃钱财不要,可见这酒水在我心中的地位。”
吴青帝听见那个几乎所有修行者都不愿听见的名字,也只是面色微微一变,笑了笑,“我一直以为陈兄对钱财的喜爱只是伪装而已。”
陈三更又取出两个酒碗,分别倒上,然后把其中一碗推给了吴青帝,平静道:“就像吴兄对大长老一系的敌意一样吗?”
吴青帝伸出的手僵在空中,“陈兄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