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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她馋着,而是让她一醒来,就能直接吃上好吃的鱼肉。
我把鳊鱼杀了。开膛剖肚,掏了内脏。
然后选了鱼肚上两片肉多的地方,解了下来,又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剔了细骨丝,码在一块布上。
这些好肉,留给田秋秋吃。这丫头,已经饿了差不多三天了,正常人饿三天不吃东西,都得哭爹喊娘。
何况真计较起来,我和她,还不止饿三天呢。因为这段日子来,我们都没吃过一顿好的,尤其是最后断食的那两天,根本是处于半饥饿的状态的,细算下来,我们已经饿了有四到五天了!
让人心疼的是,这丫头并不闹,只是实在受不了时,才偶尔喊两声饿,大部分时间,她都是软绵绵的,无精打采地在那躺着。
她的脸庞,也在以可见的速度在瘦下来,下巴角都出来了。
让人不忍多看!
死亡是恐怖的。无论我们准备得多么充分,无论我们表现得多么坦然,在真正面对的时候,仍是接受不了那种孤苦与煎熬。一天天走向死亡的滋味,能把人折磨到疯。
除去鱼身上的好肉留给田秋秋吃。
剩下的,鱼头鱼尾,鱼鳍鱼鳃,还有脊椎骨之类,那就是我的美餐了!
一整条脊椎骨,上面的肉还是有很多的,就是不方便吃,需要把骨拆下来,一点点用牙齿撕,然后又整根骨头伸进嘴里吮,吮掉每一条肉丝,每一点髓味,才肯罢休。
鱼鳍当作软骨,切成小片,慢慢嚼碎了,倒也能吞得掉。
不过,那鱼鳃是真的不好吃,嚼起来跟塑料一样,还比塑料多了一股浓浓的腥苦味儿。
当然了,地上还有一份东西,也是不能浪费的。
那就是内脏。
鱼肠鱼肝鱼胆鱼膘!
这些东西,虽然挺脏,但至少也能给我提供能量。
对于现在都已经开始吃土的我来说,我是没有资格再嫌弃这些的。
我把鱼肠翻开,捋掉里面的秽物,然后用水冲了几遍,冲干净了,直接切成一小节一小节的,放进嘴里嚼食。
腥、臭,但对于我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我搞定完自己的肚子,又拿水漱了口。这才又给田秋秋操弄起来。
她吃不了生的肉,我就拿那个打火机(从邹项龙身上搜来的),将生鱼片儿慢慢熏烤,希望能熏个半熟也好,起码能去掉大半的腥味儿。
为了节约燃油,我用匕首,一次就串上好几片儿,然后按出火苗,一起熏烤。
一股淡淡的鱼香味儿,飘入我鼻子里来,特别的诱人——没盐没调料,在正常人眼里,是肯定不会觉得它香的,但对我来说,它比什么都香!
我咽了咽口水,偷偷扯了一小片下来,放嘴里尝。
已经能吃了。
想完全烤熟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做到这样了,去掉大半的生腥味道。
我举着鱼片儿,来到田秋秋身边,将她摇了摇。
田秋秋悠悠醒来,看见我的脸庞,很乏力地笑了笑:“乐乐哥……”
我没说话,只是捋下一片鱼片儿,放到她嘴边。
田秋秋被肉香味引诱到了,也没看清到底是什么,就用牙齿叼走了。
鱼肉进了她嘴里,被她嚼了一嚼,还不舍得吞,反复地嚼了起来,眼珠子转到我脸上,道:“好好吃,乐乐哥。”
我笑道:“好吃就吃吧。”
等她把嘴里的吞掉后,我变戏法似的从背后又扯下一块鱼片儿来,再递去她嘴边。
“乐乐哥!”她简直开心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微张着嘴,让我将鱼肉放入她嘴里。
“乐乐哥,你打到那只鱼啦?”
“是呀,运气好,终于被我钓上来了。”
“可这肉……怎么是熟的?”
“我用打火机烧熟的呀。”
一份吃完了,我再窜起另一份,继续熏烤。
“等会哦,很快又有得吃了。”
四五分钟后,我把第二串烧得半生不熟的鱼片儿,再递到她的眼前。
“乐乐哥,你也吃呀!一起吃。”
我笑了笑:“我早吃过了,还等你呀。整条鱼我都吃掉一大半了。”
她笑了笑,继续用牙齿叼肉。
又一块肉递到她嘴边时,她却不张口了,抬手拿了起来,反递到我嘴旁:“你吃!”
我看了看她,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知道她的心意,也就不推辞了,张嘴接了过来。
全部鱼肉吃完,虽然不能管饱,但也填上了大半个胃了。
这三天来,我们再一次吃上东西,那幸福与喜悦,不必多说。
两三个小时后,田秋秋精神就恢复了一大半,身体也有些劲了,自己撑起身子坐了起来,靠在我怀里,继续陪我说话。
我知道,这一顿鱼肉,又能让我们的肚子多一天舒服了。
我趁着身体有劲,出去找了一圈,可惜,这洞中,再没别的能吃的东西了。
真正的弹尽粮绝,只剩下水,还有……土!
为了保持热量,也趁现在肚子不闹,我们又睡起觉来。
我将田秋秋揽在怀里,一顿长眠。
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七八个小时。
田秋秋比我醒得早,她这两天大半时间都在睡,所以不太睡得了了。
“秋儿。”我轻轻唤了一声。
她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十分入神。
“哦,乐乐哥,你醒啦?”她怔了一下,应我道。
“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想了一下我姐姐。”
“噢,乐乐哥,我……好想听你对我说一句话呢。”她转过脸,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我笑问:“想让我对你说什么呀?”
她抿了抿嘴唇:“你自己想想,还有什么,是没对我说过的。”
有什么没对她说过的?
这些天,我俩无话不谈,连我跟另一个女人(苏舞)那些亲蜜事儿,都没向她避讳了。没对她说过的话,还真没有什么呢。
噢,对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
还有那一句话,我没对她说过。
我本来以为,这是行动上的事儿,已经不必再用语言说出来了的。
所以,我一直没想到要说。
同时也没找到正式而严肃的场合来说。
她应该指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