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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撩人,星月愈明,清风拂人醉。
不知过了多久,李战天总算将虞宓送回去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推开房门,李战天赫然发现,自己的夫人嬴阴嫚正端坐在梳妆台前。
面前是一面光滑的铜镜,镜中是一位绝世的佳人。
一袭裁剪得体的黑色衣裙,将完美的身材衬托得更加傲人挺拔,曲线诱人。
完美颀长的脖颈光洁如玉,锁骨浅现,莹润绝美,似能盛下一整片星海。
应该是听到了李战天回来时脚步声的缘故,嬴阴嫚的情绪明显产生了一丝波动。
当李战天在她身后站定,一双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瘦削却不失圆润的肩膀时,嬴阴嫚的身体不由得微微颤抖了一下。
下一秒,她扭转过身来,欲要站起身,却被李战天一把按在了凳子上。
明亮的灯火摇曳下,嬴阴嫚眸中含泪,眼圈通红,带着哭腔,红唇似火,贝齿轻启。
“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呢!”
李战天目光定定地凝望着对方,“你自己出的主意,现在却又要自己生气,这是怪我还是怪你自己?”
嬴阴嫚黯然抽泣,看得李战天一阵心疼。
抚摸着她柔若无骨的身体,李战天叹了口气道:“从今往后,我只要你一个人便足够了。”
嬴阴嫚拧了拧李战天的胳膊,“可是……两年了,我还是没能为你诞下子嗣。”
李战天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柔地道:“来日方长,我们还很年轻,这件事不着急。”
嬴阴嫚还要说什么,却被李战天低头堵住了樱唇。
“唔~”
“你轻点儿~”
这一夜,嬴阴嫚疯狂释放着自己的全部激情和满腔爱意。
而李战天虽然累了一整天了,不过,在这个时候,他知道,只有自己强有力的臂弯,才能抚慰她有些慌乱,无处安放的灵魂。
夜,很静,静得可以听见一根铁针落地。
不过,这间屋子里,李战天和嬴阴嫚却毫无顾忌。
这方天地,今夜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弯月羞涩藏入云,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
第二天一早,李战天照样早早便起了床。
再有三日,自己便要亲自押送第一批粮草北上了。
所以,这几天容不得自己有半刻懈怠。
而这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因为,这一天,秦楚两军的战事将再度开启。
昨日的那一次两军对垒,让秦军士气得到了极大的鼓舞。
而反观楚军,刘邦部刚刚接敌便无状溃逃,这让身为西楚霸王的项羽很没面子。
因此,天刚刚蒙蒙亮,楚军大营中便升起了阵阵炊烟。
待大军吃饱喝足后,天边的一轮血红色的旭日恰好东升出海。
秦军经过昨日张胜扳回一局,将士们都摩拳擦掌。
因此,当大军列阵完毕,便有不少干将踊跃报名,想要出马打头阵。
大将军苏角见此情形,笑容满面,目露欣慰之色。
而楚军今日一上来就使出了杀手锏,派出来打头阵的竟然是大将龙且。
楚军阵前,只见龙且披一身白袍骑在一匹健壮的枣色战马之上,手中则握着他的成名兵器,云巅枪。
龙且此人,即便在秦军当中也颇负盛名。
因此,当苏角发现是他出战打头阵时,心中不由得一紧。
不过,或许是昨日张胜这匹黑马杀出的缘故,龙且的出战丝毫没有影响秦军将士的踊跃热情,报名应战者依旧众多。
最终,苏角思量再三,决定今日让麾下的另一员猛将曹彰出战,迎击龙且。
曹彰此人也算是名将之后,其父曹方当年在秦军当中也有些名气。
之所以选择让他先出战,这其实也有苏角不自信的一面在里面。
如果上来就派出昨日大胜的功臣张胜,这需要冒很大的风险。
张胜如果胜了龙且还好说,可一旦战败,势必影响其余将士的出战热情。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苏角没有让张胜率先出战。
曹彰得了将令,当即手提两只大板斧,跨着一匹青鬃白马冲出阵外。
待白马行至两军中央,曹彰勒马定住。
“呔,龙且小儿,你曹彰爷爷来了,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快前来受死!”
龙且闻言,也不理他,只是单手将手中的云巅枪挽了个枪花,引得楚军将士阵阵喝彩。
曹彰见状,哈哈大笑道:“龙且小儿,不敢前来应战,是要给你曹爷爷耍耍杂技,让我放你一马不成?”
曹彰此话一出,秦军当中立马爆发出一阵哄笑。
不过,那龙且丝毫不以为意,只是轻轻一夹马肚子,催马便向曹彰所在的方向而去。
马跑得并不快,不过,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因为他们知道,这位以用枪见长的战神马上就要出手了。
健壮的枣马如一片云彩不经意间掠过阵前,而龙且手中的云巅枪只出了一招。
这一招,平淡无奇,只是最普通的一记斜刺。
可就是这么一刺,对方却没能躲开。
曹彰的一对大板斧依旧握在手中,可是,整个人的生机却在不断消逝。
终于,鲜血自黝黑的脖子处淋漓下来,大板斧“哐当”落在地上,溅起了一阵烟尘。
楚军阵中,瞬间爆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
那声音中有压抑后释放的快慰,有嗜血的疯狂。
而秦军阵中,却是一片死寂,如入深渊般的死寂。
或许有不少人脑海中都曾闪现过曹彰会输的念头,不过,这么快便输了,还是出乎了几乎所有人的预料。
大将军苏角怒了,“谁敢出战取了龙且的首级,我也让他的勋爵连升三级!”
一秒,两秒,直到第三秒的时候,才有一个明显有些深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愿往!”
苏角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便见到了一个身高不足一米六五,体型矮胖的虬髯中年汉子蹬着马靴走了出来。
虬髯汉子手里握着一把厚背大刀,从形状看,跟一把柴刀差不多。
可就是这么一个貌不惊人,兵器也寒碜得有些过分的汉子,却从人群当中毛遂自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