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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异能他们了解得还太少,只能讨论到这里。不过梁显等人拥有的力量都不差,这让研究组的人都松了口气。
尤其是乔知学,自从遇到谭砚后,他的研究重点都放在这个不老的男人身上,越是探索越是心惊。随着进入“空洞”的人增多,乔知学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他的猜测是真的,那留给人类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你们这一次对于出口有没有更多的了解?”乔知学问道。
比起让更多的人拥有异能,当下更需要解决的是从异世界返回的问题。
“空洞”现象像是个闭合的圆,从将人吸入异世界到从出口回来,刚好在两个世界画了一个闭合的圆。宇宙天体的运动轨迹都是圆,包括在日常生活中,甚至是冥冥中的因果,都存在着无数看不见的圆。
乔知学觉得,谭砚的进入之所以能够让“空洞”消失,正是因为他完成了这个闭合的圆。一旦“圆”无法完成,“空洞”就无法消失,会一直肆虐属于他们的宇宙,这也是为什么其他人进入后,只会一去不返,“空洞”却依旧在扩散。
如果有其他人能够完成这个“圆”,谭砚就不必一直这么辛苦,也可以卸下身上的责任,轻轻松松度过他的余生。
“我在离开时,观察了出口,”梁显回答道,“之前你们提到过,虽然清楚平县的无名墓碑中藏着巨大的秘密,可是却不敢下手调查,害怕破坏了墓碑后我们会无法返回。但看到异世界的出口后,我觉得不用担心了。谭砚每次返回时的出口,实际上就是这个墓碑,或者墓碑中的某些电子。
他不知在什么情况下与墓碑中的某个或者某些电子发生量子纠缠,量子纠缠不会因为距离和空间而坍塌,于是谭砚到了异世界,量子纠缠依旧在呼唤着他的意识。
但我们每一次去的异世界,因为末世不同,墓碑的状态也不同。有的还能留在原本的地理位置,有些却已经因为灾难毁掉了。
可即使墓碑被毁掉,构成它的基本微观粒子是不会改变的,量子纠缠依旧存在,所以只要谭砚找到这些与他的意识发生纠缠的量子,就能够回到现实世界。
同理,我认为现实世界的墓碑也不会因为被挖开研究而停止与谭砚的量子纠缠,研究组大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毕竟我们不能总依靠谭砚一人,我希望能够通过研究墓碑,在我们几人身上也建立量子纠缠,这样能够进入‘空洞’的人手就会增加。”
梁显从另外一个角度提出观点,这确实是研究组之前没有想到的。大家商讨了一阵,觉得可以一试。
平县那个墓碑已经存在四十年了,四十年前国家还没流行火葬呢。平县虽然在改革开放之后重整了公墓,但是那些老墓地却是没动的,只是在原有基础上将坟墓和墓碑换新了。
四十年前墓地是没有统一管理,大家知道这里是墓地,平时不会来,有尸体也会埋在这里。老墓地中很多墓地因为年代过久没有书面记载,家人也不再打理了,有很多不知名的墓地,如果不开棺调查,真的很难确定墓地里躺着的究竟是谁。
研究组也调查过谭砚的家人,他父母在六十年代时病死了,当时还是村庄的平县病死了不少人,村长害怕是疫病,便将尸体统一火化了,埋在一个大墓地中,到现在那个墓地还在,谭砚的父母也埋在那里,无名墓碑与他们没有关系。
谭砚在亲戚的拉扯下,吃百家饭长大,跟哪个亲戚都不太熟。后来他去当兵,直系亲属们也在改革开放的时候去了外地做生气,大都离开平县。少数几个留下的,研究组也能找到他们的住址,与无名墓碑也没有任何联系。
无论是从墓碑的方向还是谭砚的方向去调查,都无法确定墓碑主人的身份,线索就在这里断了,如果不开棺验尸,从尸骨中提取dna信息,研究组就永远不可能知道墓碑与谭砚的联系。
现在梁显的发现打破了困境。
“原理是没错的,”乔知学道,“但是任何事情都有不确定性,要不要冒这个险,我觉得需要当事人来决定。”
当事人正是谭砚,他是没什么意见的,直接道:“一切服从组织安排。”
“你可要想清楚,”于部长道,“一旦量子纠缠断开,你有可能在异世界再也回不来。我们是做实验,你却是要用命来拼。”
“我觉得异世界要活下去还是可以的,就是以后不能再阻止‘空洞’了有些遗憾,还有,再不能回家。”谭砚简单地说道。
但他还是愿意冒这个险,并且十分信任组织。
“你放心吧,”乔知学沉默片刻后道,“我有很大把握,而且只要研究透了,就算量子纠缠坍塌,我也能帮助你们重新建立起来。”
乔知学这次可以说是立下了军令状,他必须做到。
这件事就算这样定下来了,紧接着大家又对“空洞”现象与末世成因阐述了自己的说法,都是已经提到过的,没什么新思路。
倒是于部长拿到异世界资料后,就可以向上级打报告,申请更多的经费。现在国家已经非常重视“空洞”现象了,很多项目都停了,将资金用在这上面。
国家更是将这件事稍稍透露给国外的人,毕竟是全球问题,不能让华国一个国家承担。
“空洞”现在正逐步扩散,有朝一日说不定会出现仅在国外发生的情况。届时华国军人也不可能不经允许就越过国境线去帮忙,但更不能让“空洞”持续扩散。因此国家提前将消息散步出去,不管国外一些大国信不信,等事情真的发生了,由不得他们不信。
另外仅靠本国的科技水平还是有些艰难,国外早就开始了对量子力学的研究,而华国才刚刚起步。要说理论和器材,还是一些发达国家资源更加丰富,说不定有一天会出现交换资源和研究资料的情况。
华国的底牌就是谭砚等人,这是其他国家没有的,将来或许会让他们出国相助。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仅靠谭砚一人是远远不够的。
按照于部长的计划,两年之内他们需要培养出起码五组能够进入异世界的队员,每队4-6人,异能配置也要像谭砚等人一样全面,等谭砚退休后,由梁显接手新队员的训练。
时间紧,任务艰巨,“空洞”后的世界让人触目惊心。每一次小队带回信息,都会让人担忧万一哪天自己的世界变成末世该怎么办。
在这种情况下,尽管知道很艰难,但于部长还是在会议快结束时下令:“下一次进入‘空洞’要增加到7人,你们三个各带一名新人。我们现在还不确定是进入一次异世界就能拥有异能,还是必须在濒死状态才行,去了异世界后,你们自行掌握进度,谭砚负责大家的安全。”
“我不同意!”听了于部长的话后,梁显立刻拍桌而起。
“这是命令。”于部长深深地看着梁显。
“但这是不可能完成的命令,”梁显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对于部长吼道,“你知道我们在异世界面对的是什么吗?我们设想了无数种末世的情况,如果末世能够分abcdefg等级的话,这种自然灾害最多只能算是c级,仅仅是环境变化,一切还都在人们的预计当中,就让我们每一次都差点死在那里。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自保能力,现在又加新人,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梁显说得没错,”阿三没有他那么激动,却也沉声道,“谭砚一拖三已经是极限了,他在末世中游刃有余,要不是为了帮我们提高力量,这次也不会这么狼狈。再加三个……一旦出现必须舍弃谁的情况,请问领导,我们要舍弃谁?”
“无法觉醒异能的人。”面对两人的质问,于部长冷酷道。
“兴趣组都是特别班的学生,国家耗尽无数精力和资源培养出来的人才,在你们眼里,我们这些学生的命就这么一钱不值?”梁显眼圈都红了,瞪着于部长道。
“正因为你们是国家培养出来的,觉醒异能的可能性才最大。”于部长的声音依旧沉静,“我们曾经做过一个计算,如果全国十几亿人口中,觉醒异能概率只有千分之一或者万分之一,那么兴趣组学生觉醒的概率就可能提高到50%甚至80%,因为你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人才,无论是体力还是脑力都处在人生的巅峰,如果连你们都无法觉醒,那其他人希望就更小。”
这也是乔知学统计出来的结果,包括谭砚在内,异能小队的共同特征是智商一流,年龄在18-25岁,正处在脑力巅峰期,乔知学认为这是意识力觉醒的一个关键要素。
现在社会上,很多it不会再雇佣35岁以上的员工,主要是因为他们的脑力已经开始走下坡路。18-25,是最好的年纪。而目前素质高不会泄密存活率最高,又符合这个年纪的,只有特别班的学生。
他们最先挑选的肯定是兴趣组的组员,可一旦将来需要增加人数时,特别班的学生已经是半个军人了,他们必须服从国家的命令。
“那起码也要给我们些时间,”梁显继续抗争道,“谭砚不是万能的。你们或许觉得他已经成功返回过很多次,他的大脑活跃度最高,他是我们中最厉害的,有他在,我们就能无所不能。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他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小小鼠疫就能让他险些丧命,你们要将多大的重任压在他身上?我们可以带新人,但是最多一个,真的不能再增加了。”
秦力与阿三沉默着,但他们气压很低,显然与梁显一个看法。
他们都觉得,没有进入异世界的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有权利对他们指手画脚。
但是,在领导面前,他们无法像梁显那样有勇气站出来拒绝。
“没有时间了,”于部长淡淡道,“空洞的出现范围已经从平县扩散到b市郊区了,我们不知道它下一次会在什么位置出现。如果哪一天,它在b市中心出现,我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数万甚至数十万居民卷入,我就问,你们四个人怎么救?”
梁显沉默了,他们没办法救,没有谭砚,他们连自保都做不到。
“就这么决定了,”于部长拍板道,“下次‘空洞’出现,你们挑一下人选,下次不用解释,直接带人进去。”
三人都沉默着,只有谭砚站起来,对于部长敬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这句话谭砚一生说过很多次,只有这次,他清楚地知道“完成任务”这几个字有多沉重。
按照于部长的意思,真的出现,先保的肯定是梁显他们已经觉醒异能的。那是三条鲜活的生命,如果自己做不到,那就极有可能会放弃他们。
技术安全部的车将他们送进校门,四人向宿舍走去。
梁显还是很生气,却无从发泄,他对谭砚道:“你为什么要答应,我们无法拒绝,因为我们对你而言也是拖累,但组织必须考虑你的意见。如果你说做不到,他们也会重新考虑任务难度。只要你拒绝,就不用冒这么大的险。下命令的是组织,但用命来拼的是你,你真的不怕被我们拖累死吗?”
谭砚倒是比梁显平静很多,他笑笑道:“你们不是拖累,这一次你还救了我呢。”
年轻一代不管多么弱小,都不是拖累,而是新生的希望。他这一把老骨头,最重要的是保护他们。
“明知去死你也去?”梁显问道。
“小学的时候,我们学过很多革命烈士的事迹,他们在接受任务时,也知道都是去送死的。”谭砚轻声道。“可他们没有一个拒绝,而是毅然决然地接受任务,并且完成了。”
梁显想说那都是课本上的,那时候大环境不一样,现在……
可现在不也是危急时刻吗?隐患已经摆在眼前,难道还要像百年一样,只要战火未起,就像阿q一样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吗?
已经是最紧要的关头了。
“如果国家需要我用胸膛去堵枪口,那么我会去。”谭砚将手放在心脏上,认真地说,“若是我因此而牺牲,但革命取得了胜利,那么我的死,就是我一生的荣耀。”
不会因死亡而消失的,永远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