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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考核是丹鼎派每年一次的大盛事,三年来未入门的记名弟子足足五百多人齐齐聚集在演武场内,熙熙攘攘看起来好不壮观。
巨大的演武场正中是八座以腰粗的巨木搭建而成,彼此间相隔俱有十几丈之远,成八卦方位排列的高台。
“当”,一声清脆的钟鼎声传来,回荡在白云渺渺的云海之中,令所有人精神为之一振,一时间原本喧闹的广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之前还空无一人的看台上已经多了三个身影,正中的正是丹鼎派的掌门人左慈仙人。
分坐两旁的是他的两个真传弟子——大弟子葛玄、六弟子郑隐,还有六张椅子是空,它们的主人都被左慈仙人派下山去入世修炼了。
葛玄起身对左慈仙人行了一礼,似乎说了些什么,见他点头边回身看向台下的众人,大声宣布:“入门考核,开始。”
一百二十八人参加入门考核,每一座擂台分配有八组,十六人同台竞技。
王权分在西方“离”位台,是离字八号,前面还有七场比赛,所以当他不急不忙地赶过去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了。
“获胜者,离1周瑜。”负责离位的外门弟子陶武大声宣布了比赛结果。
‘不会是周瑜,周公瑾吧。’
王权心神一震,放眼望去,只见一个容貌俊美的翩翩少年走下擂台,他表情淡然,似乎是对之前比赛的输赢毫不在意。
“嘶,看这少年的发髻才十三四岁吧!竟然如此厉害。”
“这少年似乎是今年才上山的。”
“不是吧!也太逆天了,不知道是哪儿的名门望族!”
……
擂台下的记名弟子们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发出羡慕的感叹声。
‘不管是不是周公瑾,先拉一拉关系再说。’
打定主意,王权大步走向少年,拱了拱手问道:“足下可是周瑜周公瑾。”
“正是,不知师兄为何识得我?”周瑜回礼。
“听闻周公瑾有姿貌、精音律,想来符合条件的少年不多。”王权先是拍了一记马屁,成功和周瑜拉进了关系,然后两人迅速详谈甚欢起来。
……
“周公瑾再听听这首‘StarSky’。”随后王权便哼起了上辈子的神曲。
“王富贵兄可真是博学多才,居然连蛮夷的音乐都会。”周瑜皱着眉头呻吟片刻补充道,“蛮夷的乐曲与大汉的……嗯!各有千秋。”
那是因为我是哼唱的,否则定让你目瞪口呆,要说国内的什么乐器能稳压国外的交响乐一头,当然是唢呐咯!
俗话说得好,千年琵琶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唢呐一出全剧终,唢呐的威力那是没得说的。
“我还知道一种乐器,声音震天,闻着无不胸中豪气万丈,非常适用于军阵中。”王权响起听过的各种唢呐名曲,不由得有些激动起来。
“这么厉害的吗?”周瑜见王权激动的手舞足蹈,有些许动容。
“当然……”王权正想好好和周瑜这个乐曲爱好者科普一下唢呐的威力,陶武打断了他的谈话:“离8王权,离9王振,上台比试。”
听到到台上的师兄叫到自己,王权不得不和周瑜告罪一声,然后快步走上擂台。
看到来人,王权有些惊讶,他对自己的同乡好友王振劝说道:“我比你高一个小境界,你不是我的对手。”
“去年入门考核的第一名不就比第二名低了一个境界吗?”王振并不气馁,反而有些兴致勃勃的样子,毕竟这是大多数穷苦人家摆脱命运的唯一机会。
见王振并不领情,王权自知多说无用,便拿出了归一剑,使出了清风剑法的起手式:“刀剑无眼,你且小心。”
王振冷哼一声并不领情,直接拔出配剑,然后单手持剑踏出一个弓步对着王权便是一记狠狠的平刺。
见这一招没有未留余力,王权的眉头微微皱起,同门比试至于这样不留余力吗?更何况平时自己对这个同乡好友还算是多有照顾了。
他侧身让过剑锋,然后身子微蹲,肩膀猛地往王振胸口一顶。
巨大的惯性把王振击退了三步,他半跪于地右手杵剑左手抚胸,好半天才顺了一口气。
看着昔日老乡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王权心里也不好过,继续劝说:“鲁肃虽然比曹德低了一个境界,可是他不管是对清风剑法的理解还是实战的经验都远高于曹德,而你跟我又不一样。”
闻言,王振眼中的仇恨更加炽烈了,如果他的眼光能够杀人,想必王权已经死了千八百回了。
“死!”王振阴沉着脸,一个大进步拉进与王权的距离,然后身体360度旋转,手中的长剑猛地一个斜劈劈向王权脖颈。
看着狠下死手的王振,王权也不再留情面了,一个小撤步险险避开了迎面而来的剑锋,然后以腕为轴舞了一个剑花,使出一个小进步,手中归一剑狠狠一个上撩,刺向王振腹部。
归一剑毕竟是由铜钱组成,没有普通铁剑的锋利,因此并没有把王振刺出一个透明窟窿,只是狠狠把他撞飞。
紧接着王权便是弓步加上刺,直接击中王振的喉咙。
巨大的力道刺中要害,王振双眼白眼一翻脑袋一歪,彻底昏死过去。
王振的昏迷让离字擂台的陶武心口一紧,连忙大步走了过来,然后伸出右手食指,探了探王振的鼻息。
见王振只是昏迷,陶武脸上紧张的神色明显稍缓,紧接着他边皱起眉头看向王权,怒道:“同门比试何止于此,取消你的比试资格以做惩罚。”
围在离字擂台看热闹的记名弟子齐齐发出鄙视的嘘声。
“这也太过分了,分明是自己没及时阻拦。”
“这离9招招夺命,离8看似凶狠却手下留情,罪不至此啊!”
“离8最后的剑招实则只用了三四分力道,否则离9早就没命了。”
……
离字擂台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演武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连高坐看台上的左慈都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坐于左慈右边的葛玄看着自己师傅微微皱起的眉头,心头一跳连忙对着自己的大弟子王烈使了一个眼色。
王烈会意,恭敬地行了一礼后大步走向离字擂台,他看似行动缓慢,实则一步十丈,竟是使出了道教奇门“缩地成寸”之类的高深法术。
他踏出三步,突然出现在了离字台上,惊得记名弟子们齐齐低呼一声。
看着齐齐默不作声垂下头颅的记名弟子,离字台上正口吐芬芳的陶武愈加兴奋了,他对着台下众人呵斥一通后趾高气昂地说道:“这儿既然是我负责的,我说的便是王法。”
见记名弟子们脸上的表情不是憋屈愤恨反而满是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背后,陶武也察觉出不对了,他身体僵直地缓缓回身,入目便是一张寒若冰霜的老脸和紧锁眉头下那满是寒霜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