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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既然达昌有此觉悟,那本官对你有所惩戒的想法,你应该是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这阿克敦,实在是脑路清奇,本来是客套一番也就算了,可他却是来了这么一套。
听得阿克敦所言,此时的朱达昌,其实也有点蒙。
阿克敦这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啊。
本来在朱达昌看来,阿克敦应该是首先说一些谦让的话,然后再说一点什么类似无所谓的话,最后又是像没事人似的把朱达昌扶起来,没有想到朱达昌的一番谦卑,倒是让阿克敦拽将起来。
心里有点无奈的朱达昌,只能是随着阿克敦的路子接茬说:“达昌照看家中人等不严,大人对达昌有所惩戒也实属正常,大人此等对错分明,达昌又怎么会有什么想法呢,就请大人直接示下吧。”
“哈哈哈...达昌先快快请起,咱有什么起来说话,达昌有什么起来说话,才像是本官的内家亲戚嘛,对吧,哈哈哈...”
“内家亲戚?哦哦...哦啊哈哈哈...,对对对,大人说得对,大人说得对,达昌这就洗耳恭听,哈哈哈...”
听得阿克敦自称他们的关系为内家亲戚,表面上的朱达昌,是有点反应迟钝的回应着阿克敦,内心里的朱达昌,却是一阵一阵的发紧。
无事献殷勤,一般都是非奸即盗,何况是像阿克敦这种精明之人突然攀亲戚。
这时候的朱达昌,只能是顺着阿克敦意的先起身坐了回去。
可是这次再坐回到椅子上的朱达昌,却是更加的不舒服,这时候的朱达昌,总是有一种弄巧成拙的别扭滋扰着他。
看朱达昌已经坐正,自从朱达昌和马静蓉成婚以后,就开始对朱达昌越来越亲近的阿克敦,便是指了指在另一张桌子上放着的蚰蜒巷宅子房契说:“本官今天前来,一是为达昌以及其他人等践行。
这其二呢,咱在马大人面前已经是说好,蚰蜒巷的宅子虽为本官私产,可为了古陶百姓能够早日安居乐业,本官倒是很愿意献出私家之物,只不过...”
说到这里的阿克敦,便是自己先是独饮了一樽。
阿克敦的慢条斯理,阿克敦的官话连篇,让朱达昌的心里一阵阵的发怵,这时候的朱达昌,已经是有了一种破财的预感。
可是在这种官商之间的场面上,朱达昌还不能表现的扣扣索索,这时候的朱达昌,只能是看到阿克敦独饮时,便赶紧举起酒樽的让了一下雷东家和吴掌柜后,接着又敬了一下阿克敦的也喝了一樽。
小心翼翼的将酒樽放好的朱达昌,并没有搭理此时雷东家的一脸囧像,这时候的朱达昌,很是雅礼的给阿克敦把酒斟满的说:“大人都说达昌是您的妹丈了,咱既然还有这样的一层关系,还能有什么样的话不能说呢?”
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朱达昌,自己都感觉自己的嘴巴疼。
可是此等情形下的朱达昌,如若不这样说,还能哪样说呢?
对着阿克敦赔着笑的朱达昌,即便是都觉得脸上的肉也在疼,可也只能是默默的乞求老天爷放他一马。
这时候的阿克敦,竟然是一副很不情愿的模样,看朱达昌说明了意思,阿克敦便有点勉为其难的说:“达昌呐,本官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本官的官仪可不是本官自己的官仪,本官的官仪乃是朝廷的脸面。
那...,达昌的师傅...哦呵呵,包括达昌在内,你们虽然是无心之过,可是本官要是徇那私情,岂不是让那多嘴的御史谏官抓了把柄,达昌你说本官说的有没有道理?”
看着阿克敦满脸委屈的样子,此时的朱达昌,真想把那阿克敦的脸皮撕下来当抹布用。
可此时依旧是一脸赔笑的朱达昌,在听着阿克敦的为难之处时,却是一直表示很是理解的点着头。
等阿克敦终于是讲完了他的道理后,朱达昌便是既应诺又带着些许为难之色的说:“阿克敦大人,达昌当然是不能让您为难,就请大人指点一二吧。”
听到朱达昌这样说,雷东家都快要痛苦的哭了,而阿克敦却是满意的笑了。
只见阿克敦像是同情的看了朱达昌一眼后,便又是满脸无奈的说:“今日本官本来是要给达昌来送房契的,可是为了维护官家的脸面,也为了朝廷的官仪免受半点玷污,本官只能是免受其难的对达昌小以惩戒。
达昌啊,蚰蜒巷的宅子本官暂且先收为官产,待到达昌将马大人给的差事办好后,本官自会再次酌情考虑一下此事,达昌啊,你觉得本官这样做可是合理?”
“合...?”
“合理个屁,阿克敦,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小姐刚刚的嫁到朱家,你这一番操作是让本小姐去睡城门楼子去吗?”
阿克敦的话刚刚说完,听到阿克敦所言的雷东家,脸皮上表现出来的纠结,已经是快要把他的五官扭曲,可是这样的雷东家,却是二话都不敢多说。
此时的朱达昌虽然脸面上没有什么动静,可是他的心里却是在滴血,然而县官不如现管,现在阿克敦既是县官又是现管,此时的朱达昌还能怎么办呢?
本来朱达昌是要咬着牙应承的,可就在朱达昌正要表明他那违心的言辞的时候,马静蓉却是突然带着她的女军士冒了出来。
马静蓉的突然出现,本来就折实吓了阿克敦一跳,接着又听到马静蓉连珠炮似的一番言辞后,这时候的阿克敦,竟然是以一县之父母的身子而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说:“静蓉小姐,本官听说静蓉小姐也要去那苦寒之地,便想着...”
“便想着把本小姐要去住的宅子给夺去吗?”
“不不不,本官...下官...”
“阿克敦大人,在本小姐面前你不必自称下官,既然阿克敦大人不是要夺去我朱家的宅子,那一定就是来给家里送房契了,猪大肠,房契呢,房契在哪里放着?快把它拿给静蓉。静蓉好去把它交给咱娘,免得一些歹人有事没事的惦记着。”
马静蓉的话让朱达昌的脸红了,马静蓉的话让阿克敦的脸绿了,马静蓉的话让雷东家的脸皮不再拉扯了。
这时候的朱达昌,心里虽然是美滋滋的,可是外在的表情,却是一副一家之主的样子。
只见朱达昌先是看了阿克敦一眼,接着又小心翼翼的请阿克敦坐下,之后才满脸怒气的对马静蓉说:“妇道人家,懂个甚了,退下。”
“达昌,不要不要,不要说静蓉,静蓉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本官不能让军前的马大人留有后顾之忧不是?是本官考虑的不周全。”
“阿克敦大人,不管她马静蓉是什么角色,既然她是嫁到我朱家,那就要守我朱家的规矩,你看看她,三从四德没有,整天的冒冒失失,像个什么样子,实在是有辱家风,实在是得寸进尺,你这妇道人家,快快给我退出去,免得我在大人面前给你好看。”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此时的朱达昌这是在演戏。
就连被那马静蓉劈头盖脸的说教了一通的阿克敦,一样也知道此时的朱达昌是在做给他看,这时候的阿克敦,只想等等看看的坐享渔人之利。
可是只有一颗赤子之心且涉世未深的马静蓉,哪能知道人世间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
听得朱达昌的一番训斥后,此时的马静蓉本来是想发作一番来着,可努力的压制了一些火气的马静蓉,却是没有如阿克敦所愿。
估计是刚刚嫁到朱家的马静蓉,也想着做妥一些为妻之道的缘故吧。
只见这时候的马静蓉,虽然是没有再耍出她的刁蛮性子,却是突然的把那桌子上的房契抢来,之后又狠狠的瞪了朱达昌一眼的马静蓉,这才一甩身子的负气而去。
前一会儿还问朱达昌要房契的马静蓉,也就是刚刚进来前厅的片刻功夫,不知道这样的她,究竟是怎么知道另一张桌子上放着房契的。
看着马静蓉给自己甩脸子的负气离开,表面上的朱达昌看似气都不打一处来,可内心里的朱达昌却是舒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