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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胜利听完成宇的汇报，离开办公桌，走到敞亮的落地穿前，将窗户打开，满屋子的烟雾在城市风流的作用下，很快就消散了。
“大概需要多少启动资金？”
他冷不丁地抛出这一句，让成宇觉得有些不妙。
其实，关于开分公司的启动资金问题，成宇在计划书的首页就用加粗字体写明了，预算是100万人民币。王总这么问，依成宇的判断，应该是对预算的明细存有疑问。
“王总，预算是100万人民币左右，主要涵盖了房租、水电、物业、教学设备和人工报酬等，详细的条款我在计划书里也列明了，您对那哪条有疑问，我们可以商讨一下。”
王胜利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计划书。
“你说，你要持有分公司30%的股份？”
“嗯，您也知道，依据滨海的物价水平，100万的启动资金其实是非常紧张的，我希望滨江集团能用股份授予的方式，给予我一定的激励，因为我在计划书里也提到，如果有幸成立分公司，我不光是分公司的教学主管，还有作为销售总监，将分公司的生源引流，品牌做大。作为回报，分公司每年净利润的20%，作为分红，是我个人的物质奖励。”
“王总，我在分公司可以不领一分钱工资，以分红为作为全部收入来源。”
成宇这番话，其实表明了，他想要在王胜利、在滨江集团的资助下，成立自己的事业。
“同时，我愿意和集团签订对赌协议，一年内将启动资金回本，两年内翻翻。如果一年内亏本，我愿意双倍偿还亏本的金额。王总，我为我说的话负责！”
王胜利哈哈大笑，一手插着腰，一手给成宇竖起了大拇指。
“好小子，志气大，有我三十年前的样子。”
“但是此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为好。公司现在发展进入了瓶颈期，剩余现金流不足啊，一下拿出这100万，还是很有压力的。你这计划书先放我这里，回头我同几个部门经理开会讨论一下，再给你答复吧。”
“好的，要是部门经理们有什么需要我当面陈述的地方，我随时来集团总部汇报。打扰了，王总，我先告辞。”
再次迈上走廊红地毯的一刻，成宇皱起了眉头。
他知道王总这话是在推脱。整个滨海，谁不知道王胜利作风，就是敢打干冲，敢为人先，就是要第一个吃螃蟹。
从他80年代中期就以民营企业家的身份，创办英语培训机构，就能看出他深远的眼光。
以滨江集团的体量，区区100万启动资金，王胜利是可以口头承诺的。没有立即拍板，只有一个原因，他不看好这个项目。
至于现金流不足之类的话，成宇清楚这就是套话了。光是鹏光英语去年就给他赚得盆满钵满，普通教师的绩效工资都涨了四成，何况滨江集团其他产业也是蒸蒸日上的状态，集团的名字在报纸和当年地电视也隔三差五露个脸。
滨江集团根本就不缺钱！
王胜利从盒子里抽出一根古巴雪茄，点上狠狠吸了一口，有点儿被呛到。
这种雪茄的劲比一般的国产卷烟大很大，有点儿像农村的老旱烟，王胜利只有在需要沉思的时候才会抽一根。
他斜靠在办公桌的边缘，看着成宇的背景，再长长的走廊里渐渐走远。他觉得成宇有一股子狠劲，具体表现再哪里吧，又说不出来。
但是，作为鹏光英语下面的普通职工，也就是刚刚升职为金牌讲师，就有勇气来到总部亲在向自己面陈意见，这样的年轻人，他王胜利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鹏光英语其余四个金牌讲师，哪次见到自己不是唯唯诺诺的，哪里还敢问自己要钱要股份？
王胜利又把那份计划书仔细看了一遍。
“成宇这么做，目的究竟是什么？”
王胜利分析，如果成宇仅仅是为了赚钱，想要发财，他王胜利能满足一切要求。
但是，如果成宇是像创业，再集团内打造个人品牌，那自己就不能不防。长江后浪推前浪，王胜利就是从最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他见过大厦一天建成，也见过高楼一夜倒塌。再偌大的滨海，奇异古怪的事情太多了，有时候不能靠逻辑判断问题。
成宇不要工资也要筹办分公司的想法，就让王胜利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王胜利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一下桌上的电话，一会儿，集团副总来到了办公室。
“王总，您找我？”
“鹏光英语有个叫的成宇小伙子，是个人才，不能轻易放走，但是也要把他养在身边，看紧了。”
副总愣了一下，试探着问王胜利：
“就是那个一个月就晋升金牌教师的人？上个月我听鹏光英语财务负责人汇报情况时，听到他的名字。您的意思是，把他调走？”
王胜利的眼里闪现出一丝寒光。
“把他放进笼子里，浇点冷水，冷静下，年轻人嘛，有时候不知天高地厚，可以适当敲打一下。“
自从买了车后，成宇搬离了字学校附近的老房子，在滨江河畔租了一个高层公寓，全房精装修，推开窗户有清爽的江风吹来。
成宇回顾今天在滨江集团和王胜利的对话，他知道，自己这次的突然拜访，确实有些唐突。
一方面，成宇并不像再做一个老老实实的金牌讲师，赚死工资，就算钱多，还是给别人打工，和上辈子没有区别嘛。
另一方面，成宇对鹏光英语，对王胜利，还是心存感激的，毕竟，这是他来滨江的第一份工作，因为鹏光英语，他才能再滨海立足，才能在90年代就开上了小轿车去泡秦晓兰。
可以这么说，没有鹏光英语，就没有成宇现在的一切。
正是因为如此，成宇并没有贸然离开学校，去自己打拼创业。当然，他也需要滨江集团提供的平台和启动资金。
他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在滨江集团这样的民营企业，自己不过是地下子公司的一个非高层管理人员，竟然能单刀赴会，直接面对集团最高领导，这在一般的国企，是想都不敢想的。这是越级汇报，直接跳过了诸多管理层，这在国企是要受处分，遭人穿小鞋的。
想到这里，成宇对自己的计划的再次燃起了信心。
窗外的滨海，江景璀璨，巨型邮轮缓缓驶过，处处散发着新时代的生机与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