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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真他娘是个人才!”
成宇和教练在车外抽着烟,闲聊。
“自学成才的人不是没有,但是想你这样没拿过证却开得出神入化的,我在这行有些年头了,还是头一遭遇到。这样,待会吃完饭,我坐车里,你来操作,我们把考试的内容都模拟过一遍,要是能一次过,嘿嘿,你以后也不用来了,直接把你的课时打满,两周后就报名考试!”
成宇在这话里听出了苗头,看来要想按教练说的办,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得表示表示了。
150元一条的华子,成宇又搭进去一条,饭桌上的教练容光满面,双手接过华子,高兴道:
“小伙子不仅车开得好,还懂人情世故。两周后安排考试,没过你找我退报名费!”
好在钱出得到位,一切都还算顺利,两周后果然驾校给成宇预约了考试,教练考前还带着成宇在考场转了一圈,考试当天也就轻轻松松过了。
成宇在交警处领到一份塑压的驾照,样子和前世自己的驾照区别不大,教练在一旁却说:
“现在这驾照啊,到底是好看,我十几年前拿的本,还是一个手写红本本,土里土气的。”
成宇把拿到驾照的事情和秦晓兰说了,秦晓兰一阵兴奋,她知道,以成宇的收入水平,肯定是能买的起一辆小轿车的。
“可以啊我的宇哥哥,乌鸡变凤凰了,一年前还是个土包子,现在都能能买车了。”
秦晓兰在成宇面前总是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她看来,自己有这个权利在他面前这调皮,只是她的专享,也是一种占有欲。
“走,明天我带你看车去!”
上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初期,汽车行业波澜不惊,私人汽车领域几乎没有发展,整个汽车行业没有专业的销售员,更多的时候,卖车的更像是调配车的,仅仅坐在办公室等着别人敲门来送提货单。
成宇前世还没在证券公司彻底扑街之时,做过一段时间的汽车行业研究员。他记得,1994年全国的汽车产量大概是100多万量,而这一年颁布的《汽车工业产业政策》,确立了把汽车工业建设成支柱产业的目标,这就自然需要重新构建现代化的营销和销售体系,还要依托私人消费带动。
汽车销售终于突破了“国字号”的原有模式,计划是时常并行的双轨制的销售模式被改变,汽车不再是卖方市场,而是转向了买方市场,汽车不再仅仅作为生产工具而存在,它的市场消费品属性得到释放。
1995年初,滨海的中南汽车城建成投入营业,市场里汇聚了各色汽车经销商,有像天津一汽这种厂家和商家共营的联营店,有民间资金设立的倒卖车的店铺,还有“国字号”企业的驻场商店。
成宇和秦晓兰一进去,瞬间看花了眼。
“成宇,你要买什么牌子的汽车啊,宝马吗?”
“宝马?先看看大众的桑塔纳吧。”
成宇前世在90年代的时候,不过十几二十岁,对汽车没有什么概念,对当时汽车的价格也不甚了解,只知道当时的桑塔纳风靡一时,桑塔纳2000的称号响彻大江南北,谁要是卖了一辆这车,在亲戚朋友面前能神气好一阵了。
比如前世自己家的邻居,买断下岗后做起了水果生意,没想到做的风生水起,没两年,就发了财,买回一辆桑塔纳2000,还在众人面前谦虚说是送货用的。可送货的都是面包车,哪有拿小轿车送货,不心疼吗?
这邻居没事就开着车,到处走亲访友,平时停在小区楼下的时候,喜欢让儿子提一桶水下来一起洗车,盯见熟人来了,老远就给人打招呼,生怕人家不往车子这边瞅。
一个大大的蓝色大众标下,成宇问一个身着制服的女性工作人员。
“您好,桑塔纳2000,这边怎么卖?”
“哎呦,您可真识货,这桑塔纳2000可是今年4月份才下线的呢,家用商用都适合,您进来谈谈。”成宇和秦晓兰坐下,接过一张单子,方正宽大的老桑普的前脸朝向太阳的方向,下面写着一句广告语:桑塔纳2000,精彩无限!售价194999起。
什么?19万?成宇把脸贴近单子,仔细数数,确定是六位数!
“这也太贵了把人,我记得桑塔纳才7……”
成宇闭上了嘴,他想说2020年一辆桑塔纳也才7万块钱,95年居然要小20万,忽悠人呢。
他拉起秦晓兰就走,这种狮子大开口的买卖,他谈都不想谈。花20万他宁愿买个宝马,看啥桑塔纳。
“怎么成宇,是不喜欢桑塔纳吗?”秦晓兰见他有点生气,弱弱地问。
“不是,这店太坑,我们看看宝马去。”
两人来到一家宝马经销商门口,店里人还挺多,可是工作人员只有两个,没有人来接待他们。
成宇就随便在里面转悠了一会儿。别说,用自己2020年的审美观念来看,这些车子造型老迈古旧,但是又崭新发亮地呈现在自己面前,这种反差,让成宇觉得有点儿奇异,穿越的时空感,在这一刻分外强烈。
他来到一块店内的牌子前,上面用碳酸笔工整地写着:
“宝马528i,95款,四气囊,带电眼,750000起。”
“宝马740i,94款,带电眼,920000起。”
成宇的握着秦晓兰的手心有点儿出汗,他默不作声地离开了这里。
“为什么这些车的价格如此之高?”
他在心中问自己,结合分析,很快得出了答案。那就是我国2001年才加入世贸组织,之前的进口关税非常高,即使的国产的合资车,也因为很多部件依赖进口而提升了成本,更不要说全进口的车了。
秦晓兰不懂车,但是她也知道这动辄大几十万的价格,就算是成宇这样的高薪水之人,没有一定的存款,也是负担不起的,何况他来滨海才刚刚一年呢。
“要不,我们不买车了吧,买车多麻烦啊,还得加油,不如打车好,对不对?”
成宇知道这是秦晓兰在安慰自己。但是自己驾照也拿了,还带着秦晓兰兴致勃勃地来看车,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心有不甘啊。
“都怪我,学车之前就该把这行情搞清楚,我哪知道一辆车在90年代这么贵呢。”
“我们可以看看便宜一些的吗,不看这些大牌子,选一辆性价比高的。来,我带你转转。”
秦晓兰露出她标志性的酒窝,拉着成宇的手继续往市场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