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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连忙说:“没有没有,我没说过山精能让人长命百岁,只不过效果肯定在嘛。人家客户做那么大生意,光橡胶园就有十几座,还有银行,现在老了,百病缠身,肯定是希望多活几年啦!”
“有什么用处?就算让他多活几年,仍然卧床不起,成天吃药如吃饭,这样的续命是客户想要的吗?”方刚说,“请山精当然可以,但你说的这种客户,最好还是把希望放在他的后代上。他死后,他的儿子或女儿仍然能让他的事业继续发展,而不是富不过三代。”
老谢说:“这个……请山精的人,并不是个个都冲着能保三代去的,更多的还是希望供奉者自己走运。”
方刚回答:“那没必须非要请山精吧?这东西又贵,禁忌还多,建议他去养个小鬼仔!”老谢嘿嘿地笑,说越有钱的人肯定会盯着越好的供奉物嘛,就像有人开丰田,有钱人开宝马,更有钱人的就要开法拉利。方刚坚决不同意送货,除非先给一半款,可以带阿赞ki去新加坡见客户,要是不合适,钱也不退。
当然,老谢也不同意,方刚并不是很想卖,因为他感觉金助理那边有戏。当时金助理的误解,让方刚一下子把价格提高了八万元人民币,这种机会不是天天都有,换成其他佛牌小鬼之类的东西,就算口误,外加遇到不差钱的客户,最多也是加个一两万。只有山精才能喊出这么高的底价,机会难得,所以方刚觉得必须沉住气,有钱的人多得是,但山精仅此一尊。
又过了几天,那位金助理来电话,告诉方刚他们马董终于同意飞来泰国,面见修行的高人。方刚心中高兴,暗想距离赚大钱算是再近一步。金助理问方刚有没有车,方刚说:“当然要有,泰国的交通网络远不如中国发达,很多地方也人烟稀少,必须要靠汽车。”
“是什么牌子款式的汽车?”金助理又问。
方刚说:“问这个干什么?怎么,你们马董要给我换新车?”金助理笑着说那倒不是,只是马董是个很讲究生活质量的人,他平时经常乘坐的车都是名牌,不同的用途要坐不同款的车,太旧的车他可能不习惯,而且也不符合他的身份,所以才要问问。
“我只是一个普通商人,又不是什么集团董事长,能有什么好车!”方刚哼了声,“难道我还要换辆豪车,他才肯从机场出来不成?”
金助理说道:“当然不用那么麻烦,曼谷也是国际化都市,租车公司肯定有,您就租一辆奔驰或者宝马就行,不能太旧,款式也不能太老。您不用担心,租车的费用我们可以报销,只要您把票据留好就行。最好写上中文明细,不然这边财务没法入账。”
方刚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你们老板非要这种派头,那就先付费用,我可不想到时候拿着票子找你们讨钱!”
“这个……”金助理说,“如果费用不多,您就先给垫一下,要是实在不行那就我来垫付,您把银行卡号发给我吧,大概需要多少钱,您先打听打听。”
方刚心想当这个助理的不容易,他也知道公司有公司的规矩,通常都是凭票才能报销费用,就说:“不是我难为你,但奔驰宝马可不是便宜车,如果是丰田之类的,用不了几百泰铢,我都可以先出。让我先问问吧,回头联系你。”金助理连连点头,再让方刚帮着预定在曼谷的酒店,必须要五星级的,要有两间卧室的套房,只要不超过五千元人民币一晚都可以。
方刚通过查号热线,问了在曼谷的两家租车公司,最后敲定一家相对便宜些的,把价格和车型告知金助理。金助理办事效率很高,下午就把钱打过来。再过了七八天,发来他和马董事长的机票行程。
转眼就到了马董来的这天,为了充场面,方刚特意将仇老师带上,开着从租车公司租来的一辆黑色奔驰汽车,在机场接到马董事长。跟着他来的并不是那位金助理,而是一名女秘书,个子高挑,不光长得漂亮,身材也好,穿着蓝色连衣裙,头发扎在脑后,还戴着黑框眼镜,显得成熟俏丽又干练。马董事长大概五十几岁,外表倒是其貌不扬,但看起来派头十足。穿一身运动衣裤,戴着雷朋的太阳镜和口罩,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因为在泰国几乎没人戴口罩这种东西。
“方先生你好,这位就是我们山西无敌集团的董事长,马李仁马董事长,我是董事长办公室秘书,你叫我小吴就可以。”女秘书小吴脸上带着笑,说话得体,一看就有职业素养。
方刚跟她握了握手:“还以为是金助理跟着来,没想到是个美女!”
小吴笑了起来,马董说:“你就是方刚,酒店在什么地方,远吗?泰国是真的热,比我们太原可热多了!”他手搭凉棚,明显不太适应这个热度。
仇老师说:“那是,东南亚是热带,现在最热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要是再早两个月,你们才知道什么叫热。”马董看了看他,问方刚这是谁。方刚介绍称这位是泰国佛教文化专家仇老师,掌握多国语言,精通大小乘佛法,是一位很厉害的居士。
“掌握那么多国语言有什么用,”马董说,“掌握多国的钞票才管用呢!”方刚大笑起来,说马董说得很有道理。
仇老师回答:“只有多掌握了知识,才有可能更多地掌握钞票,这并不矛盾。”
马董说:“是吗,那你现在掌握了多少国的钞票?”
“至少也有七八个国家的,”仇老师指了指裤袋,“东南亚几个国家的这里全有,怎么也能折合人民币好几百块。”
连秘书小吴也笑起来,马董看看仇老师,虽然方刚没看到他的眼神,但通过表情也能看出,马董应该是在思索,仇老师这番话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他觉得马董说话有些没礼貌,看来是在公司当领导当惯了,心想,跟这类人打交道并不愉快,同时也想起杨秀发当时说的话,说这个马董不太好沟通,尽量少说话,就把大家带向停车场。
看到这辆黑色奔驰,马董皱着眉:“这就是方老板租的车?”方刚笑着说这是那家租车公司比较不错的车了,还很新呢。
“我七年前就淘汰这种旧款式蝴蝶奔了,”马董说,“多难看的款,起码也得是虎头奔!”
方刚说:“这已经是那家租车公司最好的车,您凑合坐吧。”
马董哼了声;“只能坐这个,不然我还能走路?”方刚也没再搭理他,秘书小吴为马董打开车门,两人坐后排,方刚开车,仇老师坐在副驾驶。马董不说话,方刚自然也不会热情,为了打破尴尬的场面,仇老师只好跟后面的小吴聊天。好在小吴明显很有经验,问了仇老师不少关于泰国的风土人情,方刚心想,还不知道这个马董是否将山精的事告诉小吴,为什么来之前金助理也没讲?
驱车来到方刚之前为马董预定的酒店,小吴在前台办好手续,开了一个豪华套房。四人进了房间,先在客厅坐下聊天,马董问:“那位法师在什么地方?不是我还得折腾去找他吧?”
“他就在附近,”方刚说,“我随时可以去接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