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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姆是马来西亚人,懂马来语和泰语,却听不懂菲律宾语,只好由仇老师翻译,听了阿赞ki的话,他也觉得很神秘。忽然,仇老师好奇地问:“你身上纹刺的也是灵契咒?”
“也算是,”阿赞ki低头看看胸前,他穿的是无袖亚麻上衣,但十年前方刚和马科斯就在碧瑶大山中见到过阿赞ki胸前和后背的纹刺,“但我这种灵契咒主要是为了不让阴灵要我的命,毕竟我那时候每天都得面对几十上百的阴灵。”
贝姆忽然紧张地问:“那我也要纹刺这种咒吗?”阿赞ki说如果你想要学会吉蔑咒和jidukun经咒的话,就必须进行灵契仪式,不然像你这种法力低浅的修法者,在最初阶段就会被阴灵反噬。
“可是……”贝姆似乎不太情愿。
方刚劝道:“既然你想修黑法,与鬼达成契约也是必须做的,难道你是怕纹刺的时候疼?”
贝姆说:“那倒不是,我是不知道要纹在哪里,到时候会不会看上去很丑。”方刚和仇老师互相看看,都大笑起来。
仇老师笑着回答:“还以为你怕鬼或者怕疼,搞了半天是怕不好看!”贝姆问阿赞ki纹刺的部位是否可以随便,因为很多阿赞在身上纹刺的位置都不同,有前胸,有后背,有胳膊和脖子,也有在脸上纹刺的,我能不能问在腿上,那看起来还好些。
“不是随意的,”阿赞ki回答,“首先必须要腰部以上,具体在哪个部位纹,要看所修阴法的强度。越高深的、越霸道的阴法,控灵部分越厉害的,纹的位置也就越高,最初的是双臂,然后是后背,再是前胸,你看那些在脖子和面部纹刺经咒的黑衣阿赞,不见得法力有多高深,但至少能证明他们修的阴法肯定不常见。”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方刚认真地看着贝姆的脸:“这张帅脸要是纹上密密麻麻的经咒,肯定更帅!”贝姆吓得脸色发白,连连摆手说不行,别说脸,脖子也不行,手臂也不要,就在前胸,最好是后背,那地方正面看不到。
阿赞ki说:“如果你要修吉蔑咒和jidukun经咒,双臂不行,至少要在前胸和后背全都纹刺。”
“先在后背纹行吗?”贝姆商量,“前胸先留着,因为我平时最喜欢穿衬衫不系扣,还要掖在牛仔裤里面,朋友都说我那样穿是最帅的,女孩最喜欢,很酷。”
方刚和仇老师忍不住又笑,阿赞ki回答:“最好是前胸和后背全都纹刺,这样最安全,你修法初期也不会出问题。”贝姆苦苦哀求,阿赞ki表情很无奈,最后勉强同意。方刚又问纹刺的时候都需要什么材料和仪式,阿赞ki说,“这个并不复杂,首先要有高深法力的人来进行纹刺,如果接受纹刺的人也有不低的法力,就可以在任何地点。但贝姆法力太弱,最好还是在极阴之地,也就是坟场,那里阴灵众多,要先用经咒把它们吸引过来,此时再进行纹刺,效果最佳。纹刺的液体由我来给你们配方,你们把原料找到,我来配制和加持。”
两人连连点头,方刚这才想起把话题扯远了,大家开始聊的是怎么用立鬼约的方式让自己摆脱困境。仇老师问:“方刚也要在身上纹刺吗?”
“是的,”阿赞ki回答,“但他并不是修法者,目的也不是为了更好地利用鬼的力量来修法,而是要远离阴灵纠缠,所以他不仅要纹刺鬼契咒在身上,而且还要付出一些代价。”
方刚想起之前仇老师说过的话,问:“什、什么代价?”
阿赞ki说道:“鬼最大的心愿无非有二,一个是希望重新投胎,一个是平息怨气,所以就有两种方法可行。要么找个人代替你死,但要想骗过阴灵,必须用特殊的法术来加持;要么使用鬼契咒,把你的部分寿命送给阴灵,好让它尽快得到继续投胎的机会。”
听到这两种办法,方刚不由得倒吸凉气,开始他还对仇老师说的话半信半疑,现在则是完全信了。仇老师问:“我只知道第二种办法,但不知道还有第一种,找什么人都行吗?”
“也不是,”阿赞ki回答,“要找那种也是通灵体质的人,这样才能更有效地利用法术让他魂魄离体,这样才能把那人的魂魄伪装成方刚的魂魄,来骗过阴灵。”
仇老师来回走着说:“那就要找个无恶不作、又得是灵异体质的,有点儿难啊。”
方刚问:“你是说用第一种方法?”仇老师说不然呢,难道你还真打算损失自己的寿命给阿泰。方刚说,“那当然不想,有谁嫌自己活得命长?看来我现在又多了个任务,得给老谢打电话,让他帮我来找。”
仇老师点头:“我也帮着找吧,不然这种人可真是很难寻。该死的人好找,主要是灵异体质难寻,两种特征都具备的人,那就更不易碰。”
“为什么鬼要人的寿命?”方刚不解。
阿赞ki说:“寿命就是福报,而那些无法投胎的鬼,最缺的就是福报。如果能得到人在阳间的某段寿命,也就等于它做了很多善事。之所以有那些入过灵的佛牌,目的也是如此,让人在供奉中成愿,阴灵就能得到福报。”
方刚明白了,忽然他又想起单良来,就把经过对仇老师说了说。仇老师笑着回答:“两百多万泰铢,也不是小数目,不要白不要啊,你可以先把钱收下,以后该报仇还是报仇。”
“算盘不能用在这上,”方刚摇头,“对单良这种人来讲,是置于死地而后快,我可不希望拿他半毛钱!就是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通灵体质,如果真是,那他绝对是最好的人选,妈的,这才叫一箭双雕,用他的性命来换我的平安,同时还能报仇得雪,完美!”
仇老师说:“你打算怎么干?”
方刚思考片刻:“不行就用最简单的,直接绑架他。当初单良找阿赞瓦塔纳对我下降头,之所以他不用雇凶杀人的方式,就是不想惹上官司,而在东南亚巫术横行,这是下黑手最保险的方法。我之前也是这么考虑的,但现在没时间、也没机会给单良下降头,那是个非常古怪的人,从来不在外面吃喝,也很难找得到把降头油涂在他身上的机会,干脆绑架。”
“那得做个周全计划,”仇老师说道,“你尽量抽身事外,别把官司惹到头上。”方刚说那是自然,谁也不希望吃官司,绑架和杀人可都是重罪。
为防意外,阿赞ki还是给方刚做了个驱邪法事,至少能保证他近段时间不会再被鬼缠。
从塔孟回到曼谷,方刚给老谢打去电话,让他帮着找愿意干绑架的人,老谢一听说要绑架的对象就是单良时,很是吃惊:“用他的命来换你的……这不太好吧?阿泰的阴灵能骗过去?我倒是听说过有这种法术,但从来没见过,万一不成功怎么办?你可就惹上官司啦,最好还是用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