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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萧旃自知没能力杀的死韩健,她在那死盯着韩健半天之后,终于把握紧的拳头松开。
韩健没有转身看她,直接道:“如今长公主见到司马藉的亲笔手书,应该死心,朕还有事务要处置,不能久留,就请回吧。”
萧旃却没有走的意思,她厉声道:“东王所答应的第二批粮草,为何还不运输?”
韩健笑着转身道:“长公主既然都知道朕发重兵攻打金陵城,朕与杭州多少粮食,也是提前有定数的。更何况……”韩健瞅萧旃一眼,“无功不受禄,敢问长公主,你自己真的有那么金贵,能值得上几万石粮食?”
“你……”萧旃又瞪着韩健。
她过来求证司马藉的事,主要是为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应该争取到以国使的身份留在扬州,而不是囚犯。但韩健不会给她改变身份的机会。
韩健摆手道:“来人,送长公主回官邸休息。”
马上有女兵进来,她们不敢太靠近萧旃。萧旃冷笑道:“朕会自己走,不用别人相送。”
萧旃转身带着一股怨恼而去。
等人走,韩健还是摇摇头,其实眼下距离他攻打金陵城的时间,尚且不到五日,从苏州到金陵城,差不多需要两到三天的行军,从扬州调兵南下,大约是两天左右。也就是说,若当下就发兵,差不多两三天后就可以抵达金陵城下。
林詹所部距离金陵城最远,毕竟是攻城战,需要大批的攻城辎重,所以兵马行进的不会很快。等到林詹所部抵达,应该是在五日后,到时韩健会采用轮番攻城的方式,从西、东、北三分方向对金陵城轮番发动攻势,他会让林詹所部暂时休息两三日,然后再加入到战局。
在外人看来,这次的攻城应该要持续两个月左右。但韩健却是要先围城打援,把朱同敬布置在金陵城之外的援军通通消灭,而攻打金陵城也不会受到阻碍的话,大约会在正月中旬。也就是一个半月左右攻下金陵。到时,韩健可以全心去应付司马藉的勤王兵马,与司马藉来个正面的决战。
以目前情况看,朱同敬想以金陵城来负隅顽抗的机会不大,就看朱同敬最后的困兽之斗能耍出什么花样。而韩健要把防御的重点放在司马藉和苏廷夏会趁机北上捣乱。韩健也要对内部可能发生的变乱有所准备。
另一头,萧旃刚回到苏州太守府,甚至还没等坐下来,就有侍卫匆忙过去通禀,让萧旃准备上马车。
“去哪里?”萧旃忽的站起,她还在为韩健对她无礼的事而着恼。在魏朝为人质那段时间里,她已经把曾经的急脾气给改掉,但也不知从何时起,她的脾气越来越急躁,或者是肩膀上的压力太大。也令她神经有些紧张。
“回公主的话,事情是陛下吩咐下来的,末将只是遵命而为。”
“末将?”
萧旃不屑地打量那侍卫一眼,却不知她眼中一个小小的北朝侍卫,其实也是曾在对鲜卑一战时立下汗马功劳的底层将领。能亲自守卫韩健的,在军中也有不少的战功,也可以说是江都子弟兵的荣耀。
萧旃不管韩健搞什么鬼,反正整理行囊这种事她不会亲自做。从她出生开始,就是南朝长公主,集荣宠于一身。就算她能体谅百姓的疾苦,可还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统治阶层人物。
等萧旃在一种相对不安的情绪中随女官走出苏州太守府时,发觉车驾并非是豪华的銮驾,而只是相对宽敞一些的马车。由两匹马所拉,于她帝王的身份不合,却也是公主的排场。她本想据理力争,此时她发觉街路上有些兵荒马乱的,随着韩健调兵令的发出,苏州城将有九成的兵马会随韩健亲征。至于留守的一成兵马,会龟缩于城内,防备朱同敬所部或者是司马藉带兵前来偷袭。
萧旃此时可以确信韩健是要令对金陵城发动进攻了。
在她预料中,这天早晚会来,因为韩健布置了半年多时间,又经过半年多的实战布阵,到现在前后也有一年时间,韩健对金陵城发动进攻也是理所当然,这是北朝一统南方的一个契机。若朱同敬一败,金陵城归于北朝,那南朝朝廷就只剩下司马藉一脉,司马藉又并非南朝人出身,她又在北朝军营为质,北朝兵马大举南下情况下,司马藉是很难在苏廷夏和韩健的两面夹击之下生存。甚至司马藉都没有旗号来号令南朝的残部,就算推惠王再次执政,也不会有多大的号召力。
萧旃登上马车。
随之马车缓慢出城,与之前萧旃所预料的一样,马车去的方向,正是往西边金陵城的方向去。出兵的队伍很长,她随的是步兵队伍,前后都有不少的侍卫和士兵跟随以及看守她,令她没有逃走的机会。
萧旃也没打算逃走,现在知道了韩健要对金陵城展开进攻,她更要以任何机会来从韩健手中讨得粮食。多一点粮食,司马藉那边就有更大的机会勤王成功,现在她尚且不知司马藉的计划如何。但连萧旃也觉得,司马藉不该与苏廷夏的兵马缠斗,而是应早些北上,在韩健背后捣乱,让北朝兵马不能轻松攻下金陵城,否则南朝社稷就已经等于失去。
朱同敬不为虑,若无北朝出兵,萧旃自信司马藉可以勤王成功,将金陵城从朱同敬手上夺回来。可现在北朝才是各方最大的敌人,此时,萧旃也不得不考虑是否与朱同敬有一致对外的可能性,把北朝入侵的兵马赶走,才是正途。
第一天行军只有半天左右,到夜幕降临后,兵马的行进仍旧未停止。在入夜之后,若兵马不能及时扎营,北朝又是出兵在外,是容易被偷袭的。萧旃在心中也在默念着偷袭的兵马出现,最好是司马藉亲自领兵而来,但她也知道这希望有些不靠谱。司马藉也不会贸然出兵来偷袭苏州的后方,毕竟从杭州杀过来,中间间隔着太湖。而如今太湖水面上有不少北朝船只,司马藉也没法瞒天过海绕路而来。
到一更后,兵马才开始驻扎。
因为提前已经规划好了行军路线,甚至韩健也提前就派人在周围打探。保证在行军和驻军途中,方圆三十里之内不会出现大批的敌军,使得营地驻扎之后,连鸟叫的声音都没有。
寒冬腊月,萧旃所住的不过是军队行军旅途所住的营帐。进到里面后,北风吹的帐篷嗡嗡作响,甚至还透风。
萧旃不清楚她到底在何处,甚至在军营的什么位置,反正她感觉营帐周围都是北朝士兵,连韩健是否同行都不知,更别说是知道韩健的营帐在哪里。
“朕要见你们东王……你们的皇帝!”萧旃无奈之下,也只好承认韩健是北朝皇帝的身份。
侍卫上前很客气道:“公主见谅,陛下的位置如今我们也不清楚,若陛下有吩咐的话。会找人前来传报。”
萧旃知道,一旦她被这群人架去金陵城下,她甚至可能会被北朝当作是攻城的筹码,挟持她来笼络城中将领和官员,韩健甚至可能会找人以她的名义去写信进城,拉拢那些南朝的“忠臣”。
萧旃虽然知道这种事无可避免,但她觉得被人利用很窝火,到了金陵城下,她就失去了价值,只会被人当作是傀儡。
“去告诉你们的皇帝。就说朕若见不到他,就在这里不走了。若有人强求的话,朕宁死不从!”
萧旃怒不可遏。她不能等到金陵城下再去见韩健,因为那时的她已经没有丝毫价值。
现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被司马藉当作是交换粮食的筹码。人在苏州,也会跟着北朝的兵马一起到金陵城下,韩健已经不需要再见她,就可以借用她的名义去做事情,韩健的目的已经达到。
侍卫也没想到萧旃居然会跟他来强硬的这招。等萧旃回到帐篷里,侍卫也没什么办法。他是的确不知韩健现在人在何处。
但韩健晚上为了表示对萧旃的“关怀”,还是让女官在侍卫的陪同下,去给萧旃送了一些必要的食物和衣物,等见到女官,侍卫才将萧旃的“警告”转达,女官不敢怠慢,紧忙回去对韩健通禀。此时韩健正熬夜打着哈欠看北方过来的奏本,闻言后无奈摇头。
萧旃会耍花样,是他早就料到的。
韩健本来可以提前几天出兵,但他把出兵计划延后,就是要等萧旃这张牌到手以后再走。其实就实际情况来说,萧旃现在死了,也不会影响大局,因为只要韩健把萧旃的死讯保密,外人只当萧旃被韩健所囚禁。
但韩健觉得这么做又有些残忍,怎么说是“老相识”,二人相识之时,都不过是权力场上被人所利用的棋子而已。现在韩健已经掌握了大权,而萧旃仍旧只是棋子,韩健对萧旃的处境也有些感慨,萧旃不过是南朝权力争斗,因势利导所产生的一个傀儡皇帝,她能到现在掌握一定的实权,还有司马藉和手下那么多将领为她效命,已完成一个真正帝王的第一步,但可惜韩健不会让她继续做大,否则韩健还真没机会图谋南朝江山,完成天下一统。
“派人过去,接她过来吧。”韩健对女官吩咐道。
女官领命而去,护送萧旃的任务,会有韩健的贴身侍卫来完成。
韩健继续挑灯夜读,倒不是他非要熬夜,只是晚上安静的时候,他反而容易冷静思绪想一些事情。行军途中,百姓他反倒可以在马车上休息。
法亦作为韩健身边地位最高的女人,所肩负的是东王府所有女人的嘱托,要照顾好韩健的身体。就算在行军途中,她还是亲自烧了热水,泡了姜茶过来,为韩健驱寒。
“这里还好。”韩健接过姜茶,“再过两日,兵马就可到金陵城下,这一战也事关兴衰荣辱。若败的话,我恐怕都无颜回去见江都父老。”
法亦却淡然问道:“为何不去见她,反倒让她过来?”
韩健哑然失笑道:“没想到亦儿你也在意这些。”
法亦摇头道:“我只是怕她纠缠不休,她身为质子,或者应该直接送到扬州城,甚至是江都,或者比她留在军中更好。”
韩健想了想,微微一叹。
其实他也想过,把萧旃送到扬州或者江都,但韩健知道萧旃在他手上的作用,她还是有“利用价值”的。其实更主要的,韩健一直被萧旃当作是朋友,无论是当初萧旃第一次进洛阳,又或者韩健出访南朝,又或者在萧旃在北朝为质子时,双方所交谈,都是以一种对等的关系在交流。眼下不过是因为局势如此,韩健必须要冷下心肠,否则韩健倒真的愿意跟萧旃平和对待。
韩健笑了笑道:“还是让她留在军中吧。或者可以利用她,收拢金陵城的降将。据之前所知,朱同敬已不得人心,手下早有将领谋乱,朱同敬甚至无端残杀,闹的人人自危。”
法亦点点头,她只是负责给韩健提以前建议。她本来是不想说这些的,但韩健在她面前平日里絮叨的话太多,她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去瞒着韩健,法亦是最注重表里如一的人,她在韩健面前,也藏不住事情,总想把自己所想的跟韩健说一说。
“那臣妾先告退。”法亦知道萧旃要过来,想告退下去。
韩健苦笑道:“师傅,你这不是让徒儿为难吗?知道徒儿如今身为帝王,大权于一身,又征战在外全靠一副野心,单独见南朝的女皇帝,难道师傅不怕徒儿做错事?”
想到当日韩健怕做错事,但却拉着她做的那些“荒唐事”,法亦面子也稍微有些挂不住。
“那……要如何?”法亦不知该怎么说。
韩健笑道:“留下来作陪就好,有师傅在,徒儿好歹也知道何为礼义廉耻,不至于作出禽兽不如之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