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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方还没有正式宣告开场,这段时间的空档就用于联络感情。
而陈斯蔚由于一直都跟进这个电视栏目,对参赛团队比较熟悉,所以场面上很活跃。
这个时候的秦肇深,就有点像个好看的花瓶。
他开始有些后悔,在台前出现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毕竟,要想见光,就少不了这些觥酌交错的场面,加上上次喝酒喝地胃部难受的经历,他深感自己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一位助理模样的女人凑到了董馨前面,低声询问,“我们老板有事想请教您。”
顺着她的视线,董馨看见一袭白色拖地礼服的雍容妇人,挽着一个高髻,身材袅娜,容长的脸庞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的视线一直焦灼在董馨的身上,似在审视,又似在惊叹。
董馨不明所以,和秦肇深告了个假,往妇人身边走去。
“抱歉,这是我第一回看见铺翠的实物,实在太激动了。”
那妇人一脸赞叹,眼里满满的都是董馨身上的那件旗袍。
“铺翠?”陌生的词语,但是显然来自于她衣服上的元素。“你不知道吗?这是宫里头的手艺。已经失传了。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整件旗袍都是用绿孔雀羽捻线大面积铺绣而成的。我的天哪,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衣服?据我所知,另一件铺翠的衣服珍藏在故宫博物
院啊!还是件龙袍。”
她指着董馨身上那翠绿的色彩,惊喜异常。
她的话犹如一枚炸弹,将董馨炸地说不出话来。
初拿到这衣服的时候,她确实觉得它绿地金翠辉煌、碧彩闪烁,而那绿色随着光线的不同竟还会变幻色彩。
当时她觉得古怪,只当是什么特别的布料制成,注意力反而落在了腰身上那金凤的上面,可未成想,在这个妇人的眼里,整件衣服居然来自于失传的宫中的手艺,叫什么铺翠。
“我实在是太激动了,这是我的名片,你一定要告诉我联系方式,如果可以的话,能否割爱呢?这是一门失传的手艺,如果能恢复起来,一定会很轰动的。”
董馨看了看名片上的头衔,欣雅服饰的董事长,张欣雅。
虽然是第一回见面,但是张欣雅的名字可能只要是个女人,都如雷贯耳。
传奇的创业女性,是中国在米兰时装周、巴黎时装周最早办个秀的设计师。
也是各国第一夫人的座上客,她的设计融入各种东方元素,用色大胆,追求舒适感,强调女性优雅的魅力。
董馨顿觉压力有点大,像张欣雅这样的女人,见过的东西不知凡几,现在连她都说这衣服是铺翠,那八九不离十了。
穿着与故宫博物院收藏品一样级别的衣服,这让她突然浑身都不对劲起来。
秦肇深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范老头,难道不知道这衣服的价值吗?
就这么随随便便让她给穿了?
“抱歉,这旗袍不外售,”不知道什么时候,秦肇深悄然而至,他将手足无措的董馨拉到了身侧,高贵而倨傲地对张欣雅说道:“你恐怕是看错了,只是一件普通的衣服,失陪一下。”
在张欣雅的注目下,也在大庭广众之下,秦肇深将董馨拉到了一边,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
“简直笨死了,连圆场都不会吗?我都不知道你所谓的专业素养到底有几斤几两。别人说了两句就像个笨蛋一样杵在那里,究竟有什么问题?”
本来,秦肇深的外型已然出色至极,加上董馨温婉美貌的气质,这两人站在一起自然就是一对璧人,十分吸引众人的眼光的。
现在,型男表现地有些急躁,而大美人则低头不语,这一幕自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都探着头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董馨真的有些懵了,被秦肇深骂也不是一次两次,她早已经习惯。
她是被自己身上的这件衣服给吓到了。
“老大,这衣服真的是什么铺翠吗?”
她低声询问,眼睛瞅着秦肇深,一脸的惶恐。那模样就像是个小媳妇在看自家男人的脸色。
她确实惶恐了,也可以说她的心还没有办法达到那么波澜不惊的地步吧。
如果真是一件可以送进博物馆的宝贝,她分分钟钟hold不住啊。
“小家子气,见不得世面,”秦肇深不屑地勾起了嘴角,他斜睨了董馨身上的那件旗袍一眼,“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早晚被卖了还帮人数钱。这衣服没什么大不了的,别觉得受宠若惊了。”
听了这话,董馨总算是放下了心,她长吁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良心,总算恢复了正常的跳动节奏。
而这一切落在秦肇深的眼中,却化作了一声叹息。
范爷爷拿这身衣服出来,他早就知道有些玄机。
当年父亲在沪上的那些荒唐事,他怎会不知。
这确实是早已失传的铺翠绣。
如果他没有记错,范记一直都有这门手艺,只是孔雀羽本就难寻,鸟羽加上丝线,两种不同的材质,除非有特别的绣工根本无法融为一体。
范记的绣技出自宫里,这世上知道的人不出三个。
父亲当年让范家做这件旗袍,不想终归还是尘封在了店里,被董馨给穿了去。
难怪范爷爷说是缘分,因为已经做好的铺翠,是怎么样都改不了的。
就好比灰姑娘的水晶鞋,你想穿进去,得是真正的灰姑娘才行。
思及此,他的视线又落在了董馨身上的那件旗袍上,胖瘦合宜,长短适中,和量身定做的根本没有差别。
这世上真有这么机缘巧合的事情,这个董馨,确实令他太过于吃惊。
陈斯蔚把这一幕尽收眼底,令他惊讶的是,Lance对待Masha的态度,粗鲁中却带着亲昵。
他花了八年的时间,自认为也不能这样与Masha交谈,而他这才几天的光景,就已经与她这般亲密。
一种深深的危机感涌上了他的心间,他是不是太过自信了,总觉得这个女孩是他的囊中之物,只要给她时间厘清思绪就好,毕竟自己是她最好的选择。可现在,他竟有些不确定,自从上回对她表白之后,采取的放羊政策是否太过草率,竟然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Masha已经与另一个男人如此亲密了。